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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少儿听到花念吟说的话之后,也是一愣,竟然忘记了去反驳。
“姓霍。”刘彻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既然是这个孩子的哭声让朕醒了过来,那么,朕就给他取名给‘去病’好了。”
“多谢皇上。”
卫少儿朝刘彻磕了一个头,其实孩子叫什么,姓什么都不重要,但这既然是皇上亲自赐的名,那也是对孩子的荣耀,以前的她,从未奢望过自己的孩子可以得到皇上的赐名,若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渔家女,肯定会特别欣喜,但是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想起之前孩子对自己的态度,她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愧疚。
进宫这一年以来,后宫中的险恶也让她成长,孩子不在身边还不觉得,现在在看见了孩子之后,才感觉自己当年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子夫说得没有错,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孩子,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仇儿,而是霍去病,娘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正当卫少儿如此想着,就听见自己的身边突然有人说道:“奴才椒房殿詹事,恳请皇上赐婚。”
陈掌说完,就给刘彻行了一个大礼,全身都匍匐在地。
三道目光全都落在陈掌的身上,但是陈掌还是壮着胆子看向了刘彻。
从一开始进宣室殿的时候,陈掌就一直注意着卫少儿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她的儿子推开她时,她脸上的悲哀,他的心也就跟着痛,想到女子吃过的苦,当时她只是想用这些往事将自己推开,却不知道,她以前越是苦,他对她就越是怜惜。
他也是父母双亡,但是他好歹还有亲戚可以让自己进宫当个差,而这个女子,在看见自己的的父母姐妹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又遭到那些畜生的玷污,还被迫与心爱的男子分离,她以为他会嫌弃她?如此一个坚强的女子,如此一个善良可怜的女子,自己又怎么会嫌弃她?
自己不是什么大义的正人君子,但好歹也是一个男人。
所以他可怜他,同情她,怜惜她,心疼她,也想要好好爱她。
“求皇上美人把卫少儿嫁给奴才。”陈掌再一次对花念吟和刘彻说道。
刘彻没有做声,而是看着花念吟。
花念吟却是将目光放在陈掌身上,她也没有想到陈掌竟然会向皇上请求赐婚,一旦是皇上御赐的婚姻,那就一定得是正妻,而且绝不可以休妻的,一旦休妻,但就是违抗圣命的死罪。
可是他陈掌还是求了,他不怕死罪,他只怕卫少儿不愿嫁给自己。
“本宫同意。”
“我拒绝。”
两道声音同时而起,前一句是花念吟的话,后一句是卫少儿说的,但是明显上一句的声音盖过了后一句,将后一句的声音淹没。
刘彻的心情不错,见花念吟答应了,他也就没有反对,于是开口说道:“那好,朕便赐婚,将卫美人的姐姐卫少儿嫁给詹事陈掌。”
“些皇上圣恩。”陈掌高兴地再一次磕头。
如今皇上已经赐婚,若卫少儿再不同意,那就是抗旨不尊,无奈,她只有开口淡淡说道:“谢皇上。”
花念吟走下去,想再次将霍去病交给卫少儿,可是霍去病再一次别开了头,不愿进入卫少儿的怀抱,于是花念吟就尝试这将霍去病递给陈掌,这一次,霍去病竟然没有拒绝,任陈掌抱在怀中。
陈掌欣喜若狂,然后得意地看了卫少儿一眼。
“皇上,美人,奴才们就先退下了。”
“皇上,美人,奴婢告退。”
陈掌和卫少儿再次行礼之后,退出了宣室殿。
手中抱着孩子的陈掌心里得意极了,因为有孩子在自己手中,就不怕卫少儿不理自己。去病,叔叔简直是爱死你了!
想到这里,陈掌竟然“吧唧”一口亲在了霍去病的脑门上,而霍去病还是像往常一般安安静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这一幕落在卫少儿眼中,却是让她的心颤抖了起来,再看向陈掌时,眼中少了以往的冷漠。
卫少儿和陈掌刚一出去,杨得意就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
“美人,卫青被救回来了,平阳公主已经带着宣明殿的人去椒房殿兴师问罪了。”
杨得意进来之后,才看见已经醒过来的刘彻,立刻慌忙对他行礼。
刘彻听见了杨得意刚刚说的话,原本不错的心情低沉了下去。
“杨得意,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上,是馆陶公主绑架了我的弟弟卫青出宫,想要暗中谋害他,被平阳公主发现之后,我就借了皇上的玉佩,让我的哥哥长君出宫去救他,我弟弟在进宫之前曾对公孙府的公孙敖和公孙贺有恩,所以就拜托他们去救人,现在我弟弟应该被救回来了,现在,我也应该去找馆陶公主算账去了,皇上刚刚醒来,应该再好好休息。”
花念吟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告知刘彻一声,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反正自己与馆陶之间的仇他很清楚,她相信他不会阻止自己的。
刘彻听完,拉住了花念吟正欲起身的手,对他说道:“朕与你一起去。”
花念吟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馆陶公主是朕的姑母,就算她现在没有太皇太后在身后撑腰,光你和皇姐惩治不了她的。”刘彻说道。
“好。”
花念吟应下后,等杨得意给刘彻穿好衣物,然后与他一起前往椒房殿。
来到椒房殿时,刘娉正在和馆陶僵持不下。
“平阳公主,你就为了区区一个奴才来椒房殿放肆,还有没有将本公主放在眼里?”馆陶公主在看向刘娉的时候,脸上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
“姑母,卫青是襄儿的看护,卫青出了事情,本公主自然会想到有人会对襄儿不利,本公主当然要好好追究一番,毕竟当年表哥将襄儿掳去,差点害死襄儿,所以本公主不得不防备。”刘娉自然记得当年陈须的所作所为,要不是当初畏惧太皇太后才就此作罢,但是现在,前账后账,她都要找馆陶好好算清楚。
听到刘娉提起当年的事情,馆陶的脸也是一黑,自己儿子做的那蠢事她当然知晓。不过陈须为了能够继承候位,将自己被刘娉废了命根子的事情瞒了下来,要不然现在要杀人般的表情不是出自刘娉脸上,而是出自馆陶脸上了。
“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姑母代你表哥向你道歉,但是卫青的事情,本公主是针对卫子夫那个贱人,为了你好,本公主就劝你不要插手此事。一个奴才而已,本公主杀了又怎么了?”馆陶对于自己绑架卫青的事情供认不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吗,她是公主,要了这奴才的命又怎么了?
钦书和穆越都站在刘娉的身后,随后的还有公孙敖和公孙贺手中押着馆陶派出去谋害穆越的人,听到馆陶对花念吟的辱骂,钦书穆越和公孙兄弟四人都对馆陶露出了怒意。
“馆陶,本宫说过,本宫的兄弟姐妹不是任你宰割的奴才!”花念吟老远就听见馆陶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的怒意立刻升起。
花念吟和刘彻一起走进椒房殿,杨得意紧随在他们身后。
看见花念吟,馆陶脸上也出现了怒气,“你这个狐狸精,你凭什么和我家阿娇比?论相貌,论身份地位,你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家阿娇,皇上,你真是瞎了眼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馆陶还是不改以往的作风,在刘彻面前说话口无遮拦,在她眼里,她的女儿阿娇就是最好的,纵使花念吟长得漂亮,那也是勾引人的狐狸精,上不了台面。
“放肆!”听到馆陶这样说自己,刘彻也生起了气,“馆陶公主,朕念你是朕的姑母,对你一再包容,可你却得寸进尺,竟然公然在皇宫中绑架卫美人的弟弟,还意图对朕的侄儿不利,此罪绝不可饶恕。”
刘彻身上的王者之气尽显无余,将趾高气昂的馆陶给镇住,一时间竟然不能开口说话。
“馆陶公主,本宫在之前就告诉过你,本宫的腹中怀有皇上的孩子,本宫的弟弟也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奴才,你想害的人是本宫,也就是想害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数罪并罚,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你还能够逃得出国法的制裁吗?”
当着刘彻的面,花念吟也敢说出自己怀有刘彻孩子的谎言,钦书等人都知道是谎话,刘彻听到之后,也只是看了花念吟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馆陶却信了,脸上立刻变得扭曲,“你个狐狸精,你得意什么?我家阿娇是皇后,只有她生出来的孩子才是嫡长子,你肚子的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耀武扬威?”
没错,馆陶就是认为花念吟是凭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要是没有了这孩子,看她还能得意什么!
想到这里,馆陶竟然冲上前,一把将花念吟推到在地,然后居高临下地对花念吟说道:“本公主看没了孩子你还能够得意多久?”
馆陶的举动,花念吟怎么可能避不开?但是她故意没有躲开,反而任自己被她给推倒在了地,而在花念吟身边的刘彻,也没有去拦馆陶的举动。
花念吟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像是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任谁都以为她是动了胎气,只有穆越看出来花念吟是在演戏,既然她的演技不错,自己等人当然要去配合,立刻围了上去,紧张地问她是否又事,而刘娉也急忙地去让人将太医。
刘彻没有想到馆陶真的敢这么用力地去推花念吟,自己知道她没有怀孕,但是馆陶却以为她是怀有身孕的,但还是这么用力去推,倘若她是真的怀有身孕,那孩子肯定是没有了。
于是刘彻眼中的怒气不再是假装,而是真的对馆陶发怒,“馆陶公主绑架皇亲贵胄,谋害皇室子嗣……”
“皇上,不要啊!”刘彻还没有宣布罪行,元香姑姑就立刻恳请地打断了刘彻的话,无视刘彻的眼神,立刻慌忙地跑到床榻边,对着坐在床榻上发呆的陈阿娇那儿,对陈阿娇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要处罚公主,你快去跟皇上求求情啊!”
可是陈阿娇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元香姑姑心急,顾不了其他,就将陈阿娇从床上抱了下来,然后向众人的方向而去,“皇上,求你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饶了公主吧。”
元香姑姑将陈阿娇放在了地上,陈阿娇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她就像是什么事请都没有听见都不知道一般,就这样愣愣的,就连眼神都不知道看在哪里。
“皇后的面子?朕不觉得皇后是想要求朕啊。”刘彻看着陈阿娇置身事外的表情,目空一切的眼神,心中除了对馆陶的怒气外,有生出了另外一簇怒火。
“皇后,你请求皇上开恩啊。”元香姑姑见陈阿娇一动不动,立刻心急说道。
像是听见了元香姑姑的话,陈阿娇这才将眼神看向了刘彻。
没有刘彻想要的恳求,只有无尽的仇恨。
“馆陶公主绑架皇亲贵胄,谋害皇室子嗣,其罪当诛!”刘彻说完,抱起地上的花念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椒房殿。
“皇上不可以!”馆陶这才开始意识到恐惧。
“皇上,不要啊!”元香姑姑立刻大声恳求道,可惜刘彻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娉等人,见刘彻离开,他们也就跟着离开了。
而陈阿娇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躲进了被窝里面。
床上有他的气息,就算换了床被,她也依然可以闻得到。
她忘不了那几日没日没夜他对自己的疯狂,她忘不了他赤红着双眼对自己说的,“陈阿娇,你是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