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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花念吟努力地在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告诉我理由。”
花念吟是真的不愿去怀疑卫少儿,可是从她一切的表现来说,她都是知道的,她知道给琴美人的芙蓉酥里面有藏红花,而给自己的绿豆糕里面没有,她是有意将芙蓉酥拿给琴美人的,也是有意想要害琴美人肚子里面的孩子的。
而卫少儿却是一直低头不愿说话。
“抬起头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害琴美人?”花念吟的语气迫使卫少儿与她对视,可是卫少儿的口中,却久久没有言语。
花念吟是知道卫少儿的性子的,她倔强,她执拗,她不想说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要去害琴美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少儿,你自己也是怀过身孕,当过母亲的人,就算你再不喜欢仇儿,可是你也不能剥夺别人做母亲的权利!”
花念吟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卫少儿的房间。
卫少儿慢慢地蹲下身,去收拾地上茶杯摔碎的碎片,眼中有泪水滑出,滴在了碎裂的茶杯上,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用衣袖擦去眼中的泪水,再次将用手去收拾碎片,却不小心被扎破了指尖。
卫少儿将出血含入口中,淡淡的血腥在口中蔓延。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花念吟离开卫少儿的房间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当他刚将房门打开,还未等她合上房门,一只大手就抵在了房门外,将门推开,然后走了进来。
花念吟看了一眼来人,本来惊讶的目光在看见此人的眼睛之后,就很快平静了下来。
虽然他身穿黑衣,也蒙上的脸,但花念吟也认得出来,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楚言翊。
花念吟将房门拴上,然后转身看向了他,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早一点来,没想到现在才来。”
楚言翊听着她这话,甚是觉得别扭,有一种二人好像是在偷情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他淡淡地开口:“自从那次匈奴逃犯越狱之后,皇宫的守卫加严,我想进来并不容易。”
经过了上次的匈奴逃狱之后,整个皇宫都加强了戒备,想要偷偷进宫,也并非易事。
花念吟转身,从床下拿出了藏在里面的朱雀衔环杯,放在了桌案上,将包裹着的布打开,露出了里面金光灿烂的雀杯。
“这就是我在武库中找到的朱雀衔环杯,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自从在地宫中得到了朱雀衔环杯之后,花念吟就找到卫君孺,让她告诉楚言翊,说他要自己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楚言翊拿起桌上的雀杯,杯的造型富贵华丽,给人一种古朴的质感,虽然他只是听说过朱雀衔环杯,没有真正见过,但是看着手中的雀杯,他的心中也敢肯定是真品无疑。
楚言翊没有问花念吟是从哪得到的,也没有问她是怎样得到的,只是用布重新将雀杯包裹号,放入了怀中,然后再看向了花念吟,开口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朱雀衔环杯我已经帮你找到了,那么你之前的救命之恩,我也就算报答了,接下来我要干什么,也用不着向你汇报。”花念吟看着楚言翊阴郁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继续说下去,“现在,你也该把我体内的蛊毒给解了吧。”
楚言翊没有回答花念吟的话,就是这样一直盯着她,像是要用眼神将花念吟给看穿一般。
“你别忘了,你是杏夫人的后人。”
“就算我是杏夫人的后人,也不代表我就是项羽的后人,有谁规定杏夫人不可以改嫁?若杏夫人真的是改嫁后才有的后人,我凭什么去承担项羽的后人所需要承担的后果?”花念吟立刻反驳道。
当时说自己是杏夫人的后人,只是为了进宫而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就算自己现在查出来了,自己真的有可能是杏夫人的后人,但谁能保证杏夫人就一定只能生下项羽的儿女?那刘邦对杏夫人的感情又怎么解释?从戚夫人的口中得知,杏夫人最后没有和刘邦在一起,那么谁知道杏夫人最后嫁给了谁,为谁生儿育女。
花念吟这一番话,成功的激怒了楚言翊,他一把抓起花念吟的手腕,紧紧地捏住,“你以为你现在知道了那么说的秘密,还可以抽身事外吗?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就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也只是在之前,现在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楚言翊是一只虎,与虎谋皮,只会被反噬其骨。
楚言翊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深,“你就不怕我……”
“怕你什么?怕你去告诉皇上我是你们项家人安排在宫中的?你敢吗?”花念吟地打断了楚言翊的话。
楚言翊渐渐将花念吟的手腕松开,然后站起身,目光瞬间冷却,“白蛊我解不了,除非我死,还有,你若是想要仇儿死,你可以试试与我桥归桥,路归路。”
“又拿一个孩子来威胁我,楚言翊,司马迁,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你畜生,你王八蛋,你不要脸,你……你流氓,你蛋白质!”花念吟真是被他给气到不行了,他一个大男人,老是拿一个孩子来威胁自己,她本来以为楚言翊虽然无情,但好歹也不是一个卑鄙的人,所以她才在拿到朱雀衔环杯之后才和他说的,也想来个好聚好散,但这人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这么无耻了,所以她才会生气到口不择言,连流氓、蛋白质这样的话都骂了出来。
楚言翊听到花念吟这样骂自己,眼中本来被压抑住的怒火瞬间又燃起,他听不懂蛋白质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从花念吟的口中骂出来,绝对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楚言翊恶狠狠地看着花念吟,那表情,就像是花念吟下一句再有任何不敬,就会真的杀了她一般。
花念吟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但很快,她的思绪又一转,“你发现我刚刚给你的朱雀衔环杯是不是少了一样东西,既然是衔环杯,那为什么会没有环?我告诉你,环在被我藏了起来,要是你敢杀了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完整的朱雀衔环杯。”
听花念吟说完,楚言翊立刻想起之前刚刚看到的雀杯上的确没有环,“把环交出来!”
“这是我用来保命的东西,我怎么会给你!”花念吟对她吼道,其实最主要的是,她也根本就没有环,如何变出一个环来给他。
突然,楚言翊身上的气势收了回去,也将捏着花念吟手腕的手给松开了。
花念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既然是个不完整的朱雀衔环杯,你的恩也不算是报完,想要真的与我桥归桥,路归路,就将一个完整的朱雀衔环杯给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就算我给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花念吟不是傻子,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他。
“呵。”楚言翊轻笑,“还不算太笨,好,只要你将环给我,我就保证,绝不会要你的性命。”
可是花念吟却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楚言翊,然后恢复到了之前的淡定,久久之后才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当我拿到这个朱雀衔环杯的时候,上面就没有环。”
有了之前楚言翊的话,花念吟还敢这样说,就是一种不要命的表现,可是她还是说了。
再偷偷打量楚言翊,发现他的眼中没有被欺骗的怒火,而是一种平静。
“我知道。”他说道。
“你知道?”这次反倒是花念吟惊讶了。
“朱雀衔环杯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如此急着与我划分界限,又怎么会故意拿一个不完整的朱雀衔环杯来欺骗我,唯一的可能,也就是你说的,在找到雀杯的时候,上面就没有玉环。”
花念吟突然觉得楚言翊一瞬间深明大义起来,于是便想要趁火打劫地说道:“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我了,杯子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你就把蛊毒的解药给我吧。”
楚言翊忽地站了起来,目光直视花念吟,“白蛊的解药我没有,若是我能够解开白蛊的解药,我的族人也不可能受了它那么多年的折磨了,你想要解开白蛊,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我。”
楚言翊说完,就走出了房门,只留下花念吟一人在房中。
说来说去,也就是说,这白蛊,就连楚言翊也解不了。
亏她花念吟还自称神医,却连自己身上的蛊毒都解不开,这种感觉,还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
楚言翊走后,花念吟拿出从地宫中得到的玄真心经,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
因为从悬崖坠落,筋脉有过强烈的损伤,虽然花念吟在后来用了很多药物去恢复自己的身体,筋脉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在修炼内力的时候,花念吟还是觉得全身的筋脉堵塞,强行想要施针将筋脉打通,但都只是一时,就算当时将内力汇于丹田,但是一旦银针拔出,筋脉有重新堵塞了起来,自己修炼的内力,也只能说有进无出。所以在掉下悬崖后的一年中,尽管她有尝试重新修炼内力,但是也都无济于事。
花念吟发现这玄真心经所修炼出来的内力属阳,而且还是至阳,她特意没有用银针将筋脉打开,因为在地宫中她只是稍微修炼一下,就可以感觉到此心经修炼的内力可以强行穿过自己闭塞的筋脉,但当时也只是短短一时,而现在修炼起来,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在之前几天给自己喝了几天活血通经的药,要不然肯定会比现在还要痛上几倍。
每一股内力都带着如火般灼热的温度穿过她的身体汇于丹田,一波又一波强势地穿通她筋脉的堵塞之处,将闭塞的筋脉一点一点打开,每穿过一次,就像是熔岩留过之后烫开的一道口子。
花念吟咬牙反复忍受着这极其痛苦的过程,因为花念吟感觉到,玄真心经带给她的,除了痛以外,还有比以前修炼的内功心法大得多地内力往自己的丹田之处汇集,在修炼的过程中,也觉得丹田处异常的饱和。
玄真心经是从大将军韩信的壁画像前发现的,当年的韩信可算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他能够在垓下之战逼得项羽自杀身亡,除了有过人的智谋之外,也是有盖世的武功的,而韩信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十多岁,若非有独特的修炼心法,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所以他留下来的玄真心经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好东西。
既然现在玄真心经落在了自己手中,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炼。
不管再痛苦,她也忍了。她相信,只要用此心经将自己堵塞的筋脉打通之后,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武功,她必须要修炼,在现代的时候,人人都不会,她也就觉得没有什么,而到了古代,这内功就像是取代了现代的高科技一样的东西,就连治个病,用内力医治起来都要有效地多。
花念吟这一修炼,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打坐,就是一晚。
可是在花念吟如此一夜修炼下来,也不觉得身体有任何劳累,反倒是内力的饱和让自己的身体非常充沛,很是精神。
她洗漱之后,就出门去了御花园采集露水,来到花园里,她觉得空气都要比以往清新很多。
将露水收集好了之后,花念吟又继续给王太后泡茶。其实,连刘彻都不知道,花念吟一直都在给王太后的茶中下了太皇太后给的七铃陀兰,她给刘彻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她给王太后下药,并非是想要致她于死地,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王太后身上藏有秘密,而太皇太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