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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只要把她和她男人的名字刻在一块碑上,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我有点明白了,竖起耳朵接着向下听。
“我知道我的这种行为你们理解不了,走正常的渠道也办不成这件事。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实现我的目的。本来我先通过小红认识了张达,而后又了解到公墓上负责写碑和刻碑的是桃子和岱哥。我试图接近桃子,但交往之后,我发现我真心喜欢上了他。”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我低下头,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不敢和她的目光碰撞。我知道被撞伤的那个一定会是自己。听到这里主任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小静只要不是在说他,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岱哥却是一脸死灰。
一百八十七
一百八十七
“不过我来拜祭的人并不埋在这个公墓之中。”这句话让所有人又吃了一惊。不埋在公墓之中她来拜什么,难道她是来拜活人不成?
岱哥冷笑了一声。“各位,不要在听这个小姑娘在这里胡说八道了,饭菜马上就好了。我建议大家先放桌吃饭,有什么想说的一会边吃边聊。”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从中午吃了盒饭之外,这一天忙里忙外也把大伙折腾的不轻,肚子早早就打了鼓。岱哥的这一句话正顺了不少人的心意。
“慢。一会你们怎么吃饭我不管。但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我得向你们揭露一个枉披人皮的狼心狗肺之徒。”一句话出来屋里又变得安静。只听见外面老王头磨刀的“刷刷”声,让人胆寒。
陈队长对小静的话发生了兴趣,安慰她道:“没事,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里没人会拦着你。”
岱哥却冷冷地补了一句:“说什么事情之前总得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我清楚地看见一大滴眼泪顺着小静美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但她眼神之中流露更多的,是一种坚定。“好,那既然有人提出来了,我就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小静,现在是‘夜巴黎’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岱哥,这下你满意了吧。”
众人皆惊,可是受惊程度最大的要属我了。我说小静的衣着装扮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原来她竟然去当了坐台小姐。不过一般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只陪客人喝酒、跳舞,倒是不会有太出格的事,但是总规不是什么正当职业。听了这消息,我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更多的是对一个十八岁花季女孩的婉惜。
岱哥继续说道:“呵呵,大家明白了吧。她是个小姐。一个小姐能说出什么鬼话来,疯疯颠颠的,咱们这些人有必要在这里听她胡说八道吗?”转过头又和小静说:“小静我有什么话找地方再说吧。别耽误了这么多领导吃饭好不好。”
“小岱,别打岔,让小静把话说完”这回是孙所长发言了,看见所长说话岱哥瞪了瞪眼睛没法再言语了。
隋主任坐在办公桌前上下不住地打量小静,从记忆深处再次搜索这个形象。猛然间他想起了什么。原来在张达装疯的那个晚上,“夜巴黎”夜总会里面,在扑塑迷离的灯光下,左拥右抱之时。远处隐隐有个影子――一个穿着性感女孩冲张达眨了眨眼,再摆了摆手,就隐在墙后。张达随即跟了出去。那个影子不就是眼前的小静吗?她一会说的事情不会是和自己有关吧,不会说的就是自己在夜巴黎里搂着那两个泳装少女,或者是徐会计那些风花雪月。要真的那样就遭透了。怎么少了一个张达,又多出来个小静,主任的心又被提回嗓子眼。
我犹自黯然神伤。如果我没猜错,小静所指的枉披人皮的家伙就是我。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我。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爱情这东西怎是可以勉强得来的。我的最爱是晶晶,我不可能再去爱其他的人。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静静地听她说下去了。
一百八十八
一百八十八
“一年以前,我还是‘十里居’的一个普通服务员。就是在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噩耗,表姐走了。表姐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们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比亲姐妹都亲。平时有什么话我们都会和对方说。我知道,她一直深爱着一个男人,可惜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家室。姐姐在生命的最后的一段日子里终日以泪洗面,她常常跟我说,与其活着这样痛苦,还不如一死了之。只要死后能和心爱的男人葬在一起也不算枉活人世一回。那时我就很担心她出意外。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走了,和她的男人一起走的。我表姐的名字叫谢萌萌,那个男人叫做郑占田。”
“啊。”我瞪大了双眼,刚开始像在听一个早就似曾相识的故事,直到她说出了那两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我才吃惊不小。
“姐姐走了以后,我一直想帮她完成她的心愿。帮她和她的男人合葬。可是她生前在医学院签过一个志愿者捐献遗体的协议,死后连骨灰都没有留下。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只要把她和她男人的名字刻在一块碑上,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我有点明白了,竖起耳朵接着向下听。
“我知道我的这种行为你们理解不了,走正常的渠道也办不成这件事。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实现我的目的。本来我先通过小红认识了张达,而后又了解到公墓上负责写碑和刻碑的是桃子和岱哥。我试图接近桃子,但交往之后,我发现我真心喜欢上了他。”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我低下头,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不敢和她的目光碰撞。我知道被撞伤的那个一定会是自己。听到这里主任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小静只要不是在说他,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岱哥却是一脸死灰。
一百八十九
一百八十九
“但通过几次的交往我发现桃子是个十分正直的人。我突然又觉得有可能用岱哥作突破口更容易一些。
今年四月份的一天,我在腾飞桥那边的菜市场里偶遇了岱哥。我想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邀请我去他家坐坐,我就同意了。我向他讲述了我的故事,他表示非常的同情,还让我放心,还说你表姐的名字加刻到碑上这事情只有他能办得到。我就问他如果桃子不同意写怎么办,他说他自有办法。公墓那么大,重姓重名的不在少数,要凑齐“谢”、“萌”这两个字一点都不难,只要用纸描下桃子的字迹再用印纸反拓到碑上就可以了。我非常激动,不知怎么感谢他才好。可是他突然对我说,他其实很喜欢我,从在饭店偶遇我时就开始喜欢我了。他开始对我动手动脚,并对我说让我放心以后一定好好待我。我一个农村来的小女孩,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觉得岱哥人还不错,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完了事之后他就立刻对我坦白他是有女朋友的,还说答应我刻碑的事找机会一定办到。我当时就不知怎么办好了,没想到自己的命这么苦,刚刚下了一个决定就是错误的。我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我也是经过考虑才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的。他在一旁安慰我,说先不用着急,以后有机会才能谈到和女友分手的事。还说会帮我介绍工作,以后有缘份的话就会走到一起的。“
说到这里,小静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可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他骗了我,他一直在玩弄我的感情和身体。他把我介绍到夜总会,让我陪那些客人喝酒、跳舞,说这是在学习社会经验。而他答应我的事情却一件没有办到。总是说等一等、等一等。她还把常常约我去西山的防空洞,满足他肉体的欲望。可是那一次,他却骗了桃子来,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和桃子重归于好,那样他就可以摆脱我。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桃子根本就和他不是一种人。曾经有次在儿童公园里我主动示爱都被他拒绝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桃子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到后来我什么都不指望了,一直在半生半死的状态之中混日子。我只想在他帮我刻完碑之后再杀了他。是他毁了我的人,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一切。”
屋里再没有别的声音。我在想就算真的有老天存在听到这段哭诉也会掉下泪来。没想到岱哥为了自己的欢愉给别人带来那么大的伤害。看来我的做人原则太正确不过了――玩弄什么都可以,千万别碰感情。熊熊、谢萌萌、张淑清、小静都是为情牺牲的女人。这些可怜的女人。
小静哭了半天,自己擦了擦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表姐的名字终于刻在碑上了。我的心愿也完成了。本来今天是我报仇雪恨的日子。可是刚才看了张达的下场我突然明白触犯法律本身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凡事可能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该错的事都已经错了,现在的我只是夜总会里的一个小姐而已,你们怎么看我也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事情讲出来,我相信这个世界总有公理存在。”
小静如释重负,面部表情也晴朗了起来:“现在好了,话讲完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现在一身轻松,从来没觉得这样轻松过。”
一百九十
一百九十
屋子里静的可怕,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云雾包裹了月亮和星辰。黑暗象一只大手笼罩着整个公墓。管理处的这间小屋里,棋局正要收场。
我终于懂得了,原来岱哥早就知道谢萌萌的事情。也许那张谢萌萌复印件上的相片就是他故意给我看的。至于相片上为什么会是小静,两种假设都是成立的:要么小静和她表姐长的很像,要么是岱哥移花接木放上去的。
岱哥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和每一个人的目光相对视。
“小岱,她说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吗?”主任脸色铁青,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狠狠的的捻了几下。
可能是受了张达的影响,岱哥觉得辨解起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反正自己和张达的情况不一样,又没有犯什么罪,就回答说:“差不多吧。”
主任拍案而起:“小岱,你太不象话了。没看出来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你把咱们公墓工作人员的脸都丢尽了。还随意往人家的碑上加刻名字,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如果客户找上门来,这责任谁承担得起?你说。”
岱哥无言。主任的神情更加激动:“我今天当着孙所长和陈队长两位领导的面,处理一下你这个不仁不义之徒。各位听好,小岱生活作风不检点,私自刻碑,情节恶劣,情影极坏。为保持公墓的工作环境、严肃立纪律,现在我宣布。对小岱予以开除。”
“啊!”又是一个没想到。主任这次是真发威了,他竟在没和孙所长商量的情况下就开除岱哥。虽然岱哥所作所为是不值得同情,但这样做未免有点不合手续。
岱哥冷笑了一声:“老隋,你别在那里狐假虎威了。你那半斤八两我还不清楚。想把我赶走就没人知道你的那点丑事了吧?你打错算盘了,我非要说,让大家也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这个。”主任一下子就矮了三截,刚才的气焰全都不在了。
“大家知道吗。这个人前显贵的主任可是真有一套。连自己办公室里的会计都弄到床上去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徐会计死后还和我一起商量怎么样陷害张达。呵呵,现在看来我们倒是做了件好事,找对人了。还算帮助玫府为民除害了。还有,张达刚开始偷碑的时候别说你不知道啊,你怎么不去处理。借你个胆子。等人家疯了你才敢出来说句话。满口道德仁义,你干了什么好事。所以呀,咱们两个是‘癞蛤蟆看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