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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到嘴边,我就毫不客气的吞了。吃完之后,许世唯提着个药箱走了进来,一边儿从里头拿棉签药水儿的,一边儿对我说:“喂,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你的伤口必须上药,之前我清理的也不够干净,刚才你睡着了,我也就随便上了一点儿,都没脱衣服的,你身上那么大一片儿,如果不脱衣服是不好上的……”
说着,他就已经走了过来,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开始脱我的衣服,由于谷底太黑,所以帐篷里挂着个应急灯。他这么一脱,我全身都被他看光了。
虽然之前我们也发生了关系,但那都是关了灯的,之前他帮我清理伤口,我也是在昏迷状态,不会太尴尬。这会儿这样,我的脸瞬间就红的跟番茄似的。
许世唯的手触及我的肌肤之时,我身子强烈的一抖,他顿时紧张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014 戚姬蛊
我摇摇头,却也说不出话来。许世唯手更轻了些,生怕弄疼了我。
整个人完全不能动,换衣服什么的真是十分艰难,我闭着眼睛,等许世唯帮我换好衣服之后才敢睁开眼睛。
换好药和衣服之后,许世唯便开始收拾东西。而我只能侧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像只死狗似的。
许世唯收拾完之后,便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然后背着。许世唯是那种身材比较结实的男人,趴在他背上,感觉很安全,很可靠。
我和许世唯都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没了火之后,周围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黑到我完全看不见东西。
不对……好像但凡是有一点黑的地方我都看不见,我的身子不觉颤抖。许世唯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背着我边小心翼翼的走边问我:“思佳,怎么了。”
我浑身无力,想在他背上写字都不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有几分后怕,我靠的许世唯更紧。
“思佳,别怕,没关系的,我在呢。”黑暗中传来许世唯的声音,可我还是有些害怕,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口不能言,夜盲症愈发的严重似乎只是开端。
我头轻靠在许世唯的背上,唯有这样,我才会不那么害怕。许世唯总能感觉到我的那种恐惧感,一边找着录,还同我说着话:“思佳,我们一定会出去的,相信我。”
我发不出声音,眼泪一个劲儿的流,因为我发觉眼前越来越黑了,这种感觉不像是夜盲症,像是……失明。
而我现在又失语,我不觉更害怕,恐怖感袭遍全身,这样的感觉比见鬼和濒临死亡之时还恐怖。我怕接下来我不仅是失语,失明,甚至连其他的也会失去,比如嗅觉,感官……听觉……
“哥……许先生……林小姐……”隐约之间,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喊我们。
耳边传来许世唯欣喜的声音:“思佳,他们在叫我们,我们能出去了,能出去了。”
许世唯知道我根本不能开口跟他时候,却还是大声的同我说着。我的头微微的动了动,以表示我听见了。
我不知道许世唯背着我走了多远,因为眼前的漆黑已经让我辨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了。
待听见许胖子的声音,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我是真的看不见了,刚开始只是失语,现在我是看不见了。
许世唯似乎很兴奋:“思佳,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我很想回答他,可我开不了口,现在连眼睛也看不见。漆黑之中,我感觉许世唯将我放了下来,似乎是将我放在那辆房车的床上,我心里很怕,用尽全力抓住他的手。
许世唯另一只手覆上我的手背,温声道:“思佳,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我看着我的脸,只能搏一把,无声道:“看不见。”
所幸的是,许世唯还看的懂我在说什么,莫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明显的感觉到许世唯握着的手猛的一颤,结结巴巴道:“你是说,看不见么?”
“是”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尽量让他看得懂我的唇语。
我浑身都在颤抖,一来是因为痛,而来是因为害怕,我怕我会一辈子看不见,一辈子都说不出话。眼泪一瞬间就滚了出来,热乎乎的,这一刻,我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开心,至少我还能感觉到温热。
我感觉得到许世唯的手抖得厉害,他的手触摸在我脸上,为我擦去泪水,柔声对我道:“思佳……思佳……别怕,没事的,乖,不哭。”
他叫我别怕,可我听他的声音似乎比我更怕。“思佳,你先躺着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许世唯的声音很慌乱,我现在口不能言,也看不见,吃力的动嘴:“好。”
我不知道许世唯走了多久,伴随着脚步声,进来的似乎是三个人。
“我看思佳这是中了蛊。”说话的是盛月酌。
“中了蛊!什么蛊!她……她怎么会看不见的!”许世唯的声音很慌乱。
盛月酌沉默了良久,沉沉开口:“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戚姬蛊。”
“戚姬蛊……”许世唯似乎比刚才更紧张,顿了半响才颤颤巍巍:“怎么……怎么会是这种蛊,是谁下的蛊……是谁……”
兴许是生怕我听见,许世唯没有再说下去,直到解蛊之后他才告诉我。所谓戚姬蛊,这里的戚姬指的就是汉高祖刘邦的姬妾,历史上有名的戚夫人。
戚夫人,想必人人皆知,戚夫人之死怎一个惨字了得。
戚夫人出生于比较卑贱的贫奴家庭,并不是富贵子女。十六岁时,被正在征战中的刘邦发现,曾随刘邦征战四年。她也是西汉初年的歌舞名家,史书记载戚夫人能歌善舞,她擅跳“翘袖折腰”之舞。
戚夫人生下儿子赵王刘如意,刘如意在各方面酷似汉高祖,而汉高祖也毫不掩饰地谈论此事,因此引来戚夫人的夺嫡野心。
《史记》记载,戚姬自恃得宠,开始有了野心,经常哭闹,又在枕边细语要汉高祖刘邦改立太子,欲从吕后手中夺取儿子的继承权,而且屡次陷害汉惠帝、鲁元公主,欲将置其于死地,因此吕后十分痛恨戚夫人,对她恨之入骨,处心积虑,找机会报复。
刘邦一死,戚夫人便失去了靠山,加之刘邦在世之时她极为得宠。吕后自然不会放过她,便将她关了起来。戚夫人愚钝,在此时,竟唱起了歌儿,也就是我们都熟知的《舂歌》,什么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戚夫人一身艺术细胞,貌美如花,只可惜脑子不大好使。如此更是惹怒了吕雉。
吕后下令,召赵王刘如意进京。在排除了层层阻挠把赵王刘如意毒杀之后,吕后回过头开始虐杀戚夫人了,吕后将她的手脚砍断,挖去她的双眼,熏聋了她的耳朵,灌哑药,关在猪圈里,起名为“人彘”彘就是猪。
戚夫人死后亡灵不散,飘荡在人间多年,有人借此炼成了戚姬蛊。
但凡是中了戚姬蛊之人,起先是口不能语,紧接着便是双眼失明,尔后便是失聪,四肢失去知觉,此间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戚夫人的当年被虐杀的痛。
当然,当时许世唯并不会与我说这些,尔后十多天里,他与我说什么我也听不见,只觉无比痛苦。
最为痛苦的是耳朵失聪那一天,那天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然耳朵却好似被人灌入了什么东西,我疼的想叫却叫不出来。
在我还听得见的情况下,我似乎听见许世唯在哭,他坐在床边搂着我,搂得那么紧。钻心的痛让我忍不住掉眼泪,我想叫却叫不出来。
许世唯的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在颤抖:“思佳,再忍两天,再忍两天就会好的。盛道长已经去找解蛊的药了,疼得话,就抓我的手。”
说到最后,许世唯声音颤抖得更厉害。后来他极其肉麻的说:“我当时可比你还疼,心疼,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种痛苦转移到我身上来。你都不知道,一见你痛苦,我的心就跟刀子扎似的……”
那种痛的确是能要了人命的,那一段日子,那种病痛的折磨让我恨不得死去,许世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大约他是怕我害怕。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我本以为我会死,可我却活了过来,救我的人是我师兄叶景臣,我醒来第一个瞧见的人也是他。
我睁眼之时,正对上叶景臣的目光,我愣了片刻,才虚弱的问他:“我……我没死?”
“当然没死。”叶景臣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有些不高兴:“不是与你说了,有什么事让那个许世唯挡在前面,你无事替他挡石头作甚,你可知那块石头不是普通的……”
叶景臣话还未完便被我打断:“许世唯呢!许世唯哪里去了!他……”我想起前些时候许世唯一直都在我身边,那他现在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不舒服……我想起他那么多天,他一直在我身边,身体怎么受得了。
叶景臣僵了僵,淡淡道:“他在另外一个房间,为了帮你解蛊,他也伤了元气……”
伤了元气!当时我脑海里听见了就这四个字,慌忙的就跳下床,叶景臣忙将我扶住,英俊的面容微沉:“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才刚刚醒过来,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许世唯……”我想他的身上必定是伤痕累累,之前我虽然昏昏沉沉的,可我还是有点儿意识,因为太痛苦,我的手一直的抓着许世唯,下手还那么重。
叶景臣对许世唯一向有点儿偏见,不过他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没形象的生气,他将我拽住,语气低沉:“放心吧,死不了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若是不看到许世唯,我根本无法安心。
叶景臣有些无奈,一边儿扶我一边儿叹息:“还真是石头,脾气又臭又硬,小心点儿,莫要摔坏了。”
在叶景臣的搀扶下,我进门的时候,许世唯正从床上下来,一见我急忙走过来,语气‘不善’的责备我:“怎么起来了,你以为自己是女金刚么?”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扑进许世唯怀里哭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会死……”
015 沈庄志
许世唯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些:“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别哭。”
我不想哭,可一看见许世唯就忍不住掉泪,就像小时候摔倒了,其实本来也没哭的,一见了我妈就哭的歇斯底里的,然后我妈就会用脚猛踩地,然后骂:“咱们打死它,打死它。”
大约这就是依靠,我对许世唯的依靠似乎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慌乱的抹泪:“许世唯,你身上的伤好了么?”
我记得他自己也摔得不轻,几乎可以说浑身是伤。许世唯笑笑道:“我皮糙肉厚的,那点儿小伤能伤的了我么?”
“真的么?”我抓起他的手,结果上面全伤痕,是抓痕,那么的触目惊心,我看着他的手,心里酸酸的,不觉又掉了泪:“很疼吧,我抓的,对不对?”
许世唯急忙收回手,仿佛生怕我多看了一眼,浅笑道:“有多疼,还能有你疼,你到底是个女孩子,以后不许这样,有什么事我在前面挡着,你躲在我后面就对了,知道么?”
说着,他伸手撩了撩我的发丝,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我抬眸,含泪冲他笑。我们都活下来了,我们都没死。
我定了定色,问他:“我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你们说我中了什么戚姬蛊,那是什么?”
许世唯看着我道:“你先回去躺着,我再告诉你好么?”
说着,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我吓了一跳,暮然想起我师兄还在门口,然许世唯抱着我出门的时候,却没见到我师兄。
只见了孙羽希,她依旧戴着面具,声音里听不出感情:“叶先生,他走了。”
师兄,他走了。我知道,他必定是见不得我和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