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景臣一改往日的温文儒雅,嗤笑道:“找别人?找宗航么?他能查出些什么?他掌管生死薄么?”
“你……”许世唯的脸色更为难看,可却无话反驳。的确,宗航是阴阳界的警察,但放到地府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怎么在着也不能去偷看总统家的账本儿吧。
我不知道叶景臣到底和地府有什么牵连,但我知道,他若要去看看生死薄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毕竟宁沉香曾是地府的执笔女官,那么叶景臣的身份必定也是有些来头的。总归理当是和阎王走的很近的。
眼见他们二人似乎要打起来了,我握住许世唯的手,平静如斯:“世唯,让我师兄却查吧,他那儿查,要比宗航那里快。”
“好。”许世唯不情不愿的作答。
叶景臣冷冷的扫了许世唯一眼,回眸对一旁的白袍道士说:“既然你不愿意回去,我也不强求,毕竟,你也没了过往的记忆,或许留在人间才是最好的选择罢。”
盛月酌浅浅一笑,姿态俨然谦谦君子:“到底,还是要多谢你。”
“与我说这些,见外了。”叶景臣亦浮上笑容,不知晓的必定会以为此二人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话说完,叶景臣便消失在了空气中。房间中留下我们三人。虽说盛月酌是我师父的一魂,但如今于我而言,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我们三个人正尴尬之时,许胖子忽然冲了进来,拎着盛月酌的领子吼得声嘶力竭:“你……你这个混蛋,你把小叶子弄到哪里去了?”
027 月下浅酌(一)
许胖子那么的一坨,突然冲进来,把我和许世唯都吓了一跳。盛月酌倒是淡定从容,对着许胖子那张因着急而涨得通红的脸一派的道士脸:“清浅,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什么叫她该去的地方!明明就是你为了取回自己的脑袋害死了她!还说什么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一说起小叶子,许胖子便无法控制情绪,平时的好脾气全都没了。
我淡淡的扫着他们,并没什么心思听他们说,不用猜我也知道,小叶子必定是离开了,若非去了地府,只怕就投胎转世去了。
如此倒也好,她的一双父母皆离世,她若硬撑着留在这世间亦是苟活,倒不如早些转世,来生投胎到寻常人家,日子亦舒心。
许胖子此刻吼得厉害,与平时的憨厚判若两人,若非是平日里见惯了他老实憨厚的模样,我必定以为他就是个暴脾气的胖子。
诚然许胖子怒火冲天,盛月酌却丝毫不与他生气,摇摇头道:“小胖,六百年了,你对清浅依旧如此。”
“什……什么清浅,别岔开话题,你告诉我,你们……你和那只臭狐狸,你们把我关在房间里把小叶子弄到哪儿去了!”许胖子满脸愤怒,那表情像是人家抢了他的食物似的。
盛月酌眉间几许忧郁:“清浅,她早些年便该投胎了,想必是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去了罢。”
“她……她的身体里!那她到底是去哪里了!”许胖子满脸急色,要说许胖子智商着急,真心没错,盛月酌都说的如此明显了,他竟还没听明白。
许世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拍许胖子脑袋上,无奈的解释:“他的意思就是说,小叶子十几年前就投胎了,也就是说她死的那天,好像是五岁是吧,就投胎了。如若她的灵魂没能去她该投胎的那里,要么就是别的鬼魂代替,要么,她那具躯壳就是非傻即呆,亦可能是植物人,不过现在小叶子回到那个身体里了,她那具躯壳就变成正常人了。也就是说,小叶子现在在另外一个地方,以正常的身子活得好好的。do you know?”
大约是怕许胖子再问,许世唯干脆一口气给他解释完。许胖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额,那我以后还能见到她么?”
许世唯正欲开口,盛月酌已然抢先一步,慢条斯理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为师已解开了清浅身上的封印,想必,她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
“盛……先生,我想问你一些事,不知方不方便。”若是喊盛公子,我还真是没法喊出口。
盛月酌抬眸,眼里毫无波澜:“姑娘有何事尽管说。”
“你的脑袋……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还有……当年促使您入魔的又是谁?方才我们家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怀疑这些事都和六百年前的事都是同一人所为。”我看盛月酌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若非初时为情所伤,必定不会一念成魔,现下看来,他似乎恢复了本性。应该不会害我们。
盛月酌摸默了默,与我们娓娓道来,一切的事情皆要从他那些个伤情的风花雪月说起。然而这一回伤情的女主角却不是冯九卿,而是冯九卿和顾怀远女儿顾清浅,关于顾清浅那一段儿也就几句话略略而过。
从盛月酌嘴里说来的故事,最初和蛤蟆所言的一样,盛月酌最初修炼道术的确是因为冯九卿与他人私奔,只是他对冯九卿多深的感情,不能说是没有,却也不至没了她就不能活,说到底皆是因男人那可悲的自尊心。
尔后,他便开始修炼道术,然他却未曾拜师,不过是用了魔界之人给他的一粒丹药。盛月酌乃我师父的一魂,据我师兄所言,属天魂,亦可称为元神。所以比起葛飞,他便是比其强了百倍。说到这里,也就得说说所谓的三魂七魄。
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胎光真魂、爽灵思魂、幽精意魂”等。
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
而葛飞,就是七魄之中的非毒,也就是爱魄,亦是我师兄之前所说的情魄。
魄本身要比魂弱,如上所言,人身去世,七魄消失。然葛飞却是个例外,一来因葛月眉的保护,二来是因他的前世魔尊柳砚生较为强大,如此他才得以生存下来。
只是,他亦与常人有不同之处,就是嗜睡,引起魂魄不全,所以时常精神不佳。
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现在要说的是关于盛月酌的故事。
盛月酌修炼道术……不,该说是邪术,他修炼邪至巅峰那一年,二十六岁,前文说过,那一年他已是长生不老。
却因那一颗丹药而走火入魔,那丹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乃是集天下妖灵所炼成,给他丹药的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姬雪英,没错,六百年前,他还叫姬雪英,他有他自己的身体,那时他也与僵尸没有半点关系。关于姬雪英为何会失去肉身,转而寄宿在贺兰雪身上,那已是后话了。
盛月酌因那一颗丹药走火入魔之后,失手杀死了全家。尔后,将所有的账都算在顾怀远和冯九卿身上。
最初看来,乃是盛月酌太过偏执,故而才会酿成此等惨剧,然而直至今日与叶景臣再见,他在才彻底醒悟,无论是顾怀远的出现,还是所谓的仙人给予的丹药,皆是姬雪英的阴谋,一切皆是为了报复他。
当年,盛月酌因走火入魔而杀死了全家人,尔后又固执的将罪过加诸在顾怀远和冯九卿身上,继而害死了他们。
他本想连带着顾清浅一起杀死的,然而当他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之时却心软了。那一双眼眸像极了年少之时的冯九卿。
盛月酌仿佛透过那一双眼睛看到了多年前拉着他手脆生生的喊他月哥哥的九卿。
于是,盛月酌便将顾清浅收为徒,宠着惯着,直至顾清浅成人。
顾清浅十几岁之时出落得亭亭玉立,极为标致,周边的玉面小飞龙,白面书生的皆对她有意,可她心中却唯有她师父一人,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她自己也辨不清。
如若盛月酌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亦或是四五十岁的猥琐大叔,我们可以说顾清浅是从小缺爱,有严重的恋母情结。然,盛月酌却是翩翩佳公子,虽说是道士,亦有不少女子与他示好,偏生清心寡欲的盛月酌是看也不愿多看一眼。
那一日,城中县令千金又借着由头来了道观,尔后不知如何就从食盒里端出了糕点,逼着盛月酌吃。到了后来更过分,整个人都坐到盛月酌身上了。
届时,顾清浅将将从门外进来,见了此般情景,心中很不是滋味。虽醋坛子已打翻了,清浅表面却还是佯装得风平浪静。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吓得那县令千金当时就起身,俏脸绯红,看着清浅的眼神颇有敌意。
清浅看也未看她一眼,走到盛月酌跟前,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盛月酌手中的糕点,笑嘻嘻道:“师父,我晓得,您素来不爱吃些甜腻的东西,人家朱小姐都送来了,师父您不能不接受人家的好意不是。所以,徒儿我帮你吃了!唔又谢呃(不用谢我)!”话语间,清浅已经夺过盛月酌手里的糕点塞自己嘴里了。
县令千金本是来献媚的,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偏生这个程咬金还颇为难缠。
县令千金眼睁睁的看着清浅夺走了盛月酌手中的糕点不说,还连带着桌案上碟子,食盒一道的拿走了,临了还煞有介事的冲县令千金笑笑:“朱小姐,谢谢你的好意啊。”
盛月酌望着顾清浅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觉浮上无奈的笑。
顾清浅提着食盒蹦蹦跳跳的出了门,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愁。
于是,顾清浅就带着这么一脸的忧愁与失落走到后院,恰逢她那倒霉的小胖师兄费力的挥着扫帚扫地。
小胖见顾清浅这么一脸忧愁的,放下扫帚走过来,万分担忧的询问:“清浅,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清浅托腮靠在石桌上,摇摇头,无精打采道:“没有……”
“那你何故这般神情,是不是师父骂你了?我记得师父很少骂你的……”小胖还是觉清浅心里有事儿。
清浅这师兄什么都好,就是颇为八卦了些,她这心里的事儿哪能与他说,索性拾起一块糕点塞他嘴里。
小胖对吃的基本没什么抵抗力,几块糕点都能堵住他的嘴。清浅望着她师兄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禁在心中为她师兄哀叹。她师兄自小体胖,因而时常被她师父虐待,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能碰。就这么虐了十多年,也没见他长成翩翩公子啊,只得是从小胖子变成了大胖子。
清浅就这么看着小胖,待他吃完,又无精打采的收着食盒还给她师父。
清浅且行且忧的走到了她师父房门外,将将走到外面,却闻得里头传来一名女子尖利的声音:“盛月酌,你莫要忘了,当年若非得了魔界一粒丹药,你断断不会有今日的修为。可你……你竟然背叛了魔界,这回故意放了那个小野种!”
“小野种,那不是你们魔尊的女儿么?”盛月酌嗤笑。
028 月下浅酌(二)
小野种?清浅甚是困惑,然她更为困惑的是,房间里的女人是谁,竟然这般与她师父说话,安知她师父可非寻常人,若是出手,必定死伤无数。
所谓杀戮,她倒不曾见过,不过那同安湖里的玉面小飞龙可是时常被他师父打得遍体鳞伤,偏生那小飞龙还不是抬举,愣是以卵击石,但凡是痊愈了,便上门挑衅,回回皆是带着伤回去的。
在清浅眼中,她那个看似无欲的师父实是所向披靡的,能与他匹敌的甚少。
里头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清浅心中疑惑,索性便凑上去,附耳在门外偷听。
“我说不是就不是!那个贱人的孩子怎会是魔尊的孩子!莫要为你的过失找借口!若非你故意放走了那个小野种,她早就命丧黄泉了!今日还会跑到魔界去为难于我!”女人的声音极其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