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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儿有种怪异的感觉,这和尚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梁上。
既然他没有揭穿自己,那自己更不必主动送上门去,溜之大吉最为重要。
沈云儿突然想起,那青衣人正是要下山,既然如此,自己跟着他们不是就能轻松的下山了吗?
她轻轻从梁上跃下,追着那青衣人的方向而去。
可是转过长廊,那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也不是二人的脚步快,而是层层叠叠的屋宇宝殿,四通八达,根本无法判定他们走了哪一边。
沈云儿在墙根处稍稍停了一停,犹豫了一下,突然感觉到危险的逼近,她猛然反手一个肘击,身子往前窜,身后的人闪身躲过了他的攻击,低低的道:“十三?”
居然是认识自己的人,而且这个声音很熟,沈云儿回转身,明亮的月光下,见身后偷袭她的人,一身玄衣,抱着把漆黑的配刀同样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竟然是赵煊!
“你怎么在这里?”
一时的惊异过去,赵煊的脸上恢复了淡然:“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赵煊到这里难道是办案子?这重龙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他真的是来办案的吗?
沈云儿没有多加考虑张嘴就答:“我看见有个可疑的人,正在追他。”
“可疑?”赵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我看来,相比起来,十三你倒更可疑。”
“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沈云儿白了他一眼,我模样周正,衣衫整齐,何来可疑?
赵煊抿唇一笑,这清朗的笑容与平时大相径庭,如破云而出的明月,皎然优雅,好看得有点不真实,沈云儿一呆之后,又隐隐觉得这明月一般皎洁的笑容里,有点邪气。
果然女人的直觉总是相当准确,赵煊一笑之后,突然伸手在她腰部摸了一下。
沈云儿根本没想到这个不苟言笑的黑面神竟然会做这样孟浪的事,他手法很快,又出其不意,竟然被他一摸得了手。
这一下,即使她再淡定自若,也如普通女人一样,完全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先是木了几秒,立刻啊的一声低叫出来:“赵煊,你这个……”
没等她骂完,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赵煊居然把摸了她的那只手放在鼻尖轻嗅。沈云儿脸蓦然通红,脑子里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动作也太暧昧了,这个该死的黑面神,难不成他竟然是个变态?
“第一、十三你衣衫发髻都不整,”她正在这里抓狂,赵煊突然开了口,又把嗅过的那只手掌翻给她看,“第二、这种在夜间有光泽闻起来有鱼腥味的褐云泥只在重龙山的后山绝壁上才有,你的衣裳上为什么沾着后山绝壁上才有的褐云泥和青苔呢?”
原来已经被他看破了行踪,不仅如此,还被他假公济私冠冕堂皇实实在在地摸了一把……
沈云儿又羞又恨,赵煊,姑奶奶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她强压着想要冲上去痛扁这个流氓官差的冲动,把头别到了一边:“我是从绝壁上爬上来的,体能训练。”
“体能训练?”赵煊反问了一句。
沈云儿想他大概根本没听过这个词,有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做了个练武的动作:“锻炼身体。”
赵煊一脸惊赞地看着她:“能从绝壁爬上来,想不到十三竟有这种绝技。”
“以前爬习惯了而已。”
“既然这样,十三就先下山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只能先送你到寺门。”
他对她的话没有一点质疑,这一点让沈云儿有些意外却也有莫明的淡淡的开心,之前那切齿的恨意也消减了很多。
“十三你稍等一下。”赵煊离开了一会儿,不久返回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灯笼,走到沈云儿面前道:“行了,走吧。”
两个人默然的走了一路,昏黄的灯笼映照下,身旁的方寸之间都笼在了这朦胧绯红的光晕中。而这光晕之外的夜色愈显深浓,如同墨色的背景,将这一圈光亮衬托得斑斓多彩又迷离温情。
“这么晚了,你办什么事?”莫明其妙的问了一句,沈云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语气与之前很不同,竟然有几分温柔的感觉。
环境总是会或多或少对人产生无形的影响,象这样的夜色下,柔和的灯光里,人不由自主的就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一些柔情。
这是意外,沈云儿咬着牙对自己说,自己怎么会问这么没质量的问题,以这个男人严谨的作风,怎么会把放在晚上才来办的事告诉自己,更不要说是公事。
“哦,寺里的藏经阁连续几晚都有人闯入,济善大师托我查一下。”赵煊随口回答。
他竟然就这样自然随意的答了自己,沈云儿有点愣怔,又是一个意外。
赵煊带着她一路从寺院的西侧出去,不远处便是重龙塔,塔影绰绰,树影斑驳,轻风月影下,一草一木仿佛都流溢出别样的妩媚。
塔前有一条宽大的青石板路直向远处延伸,赵煊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她,正准备说话时,沈云儿耳中听到簌簌的衣裳摩擦草叶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往这边接近,赵煊明显也听到了声音,立刻吹灭了火,一手将她拦腰抱起,飞身一跃而上,躲进了繁密的树叶之中。
把沈云儿安置好以后,赵煊松了手,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沈云儿点了点头,望向树下的石路。
赵煊抱她的动作相当自然而然,所以她也并没有去想“男女授受不亲”这档子事,她只是很在意赵煊的耳力似乎很是敏锐。
沈云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全神贯注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严洛说过,自己身体里的“戾”气,会令自己的感官如同野兽一般敏锐,让自己具有超出常人的能力,比如夜视和超常的五感。
可是很明显,身边这个男人的听觉同样超出了常人,而且刚才他带着自己轻而易举的便跃了上来,他的武功也很不一般。
他如同一个沟壑纵横的山渊,你永远不知道转过一面,会看到什么。
所幸的是,至少在现在,他于自己而言是友非敌。
以后……应该也不会成为对手吧,毕竟,自己的目标只是想回去。
过了一段时间,才听见有脚步声慢慢走来。
透过树叶缝隙,看得见有人渐渐向这边走近,来的一共两个人。一个人一身深色长衫,从上面看去,也感觉此人身体修长高大,另一个看衣着明显是院里的僧人,身材瘦削,两个人从塔里的阴影处走出来,一直向两个人隐身的地方走来,沈云儿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动。
“你先回去吧,仔细一些。”褐衣人在树下停了一停,对那僧人嘱咐了一句,说话声音生硬,听上去似乎不象是中土人士,声音还有一点耳熟,沈云儿心里一阵疑惑,自己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那僧人对褐衣人点了点头率先从西侧角门回了寺中。
褐衣人却并没有急着离去,负了手站在树下,似乎在想着什么。
沈云儿从枝叶的缝隙之中看着他好整以瑕的站在自己的正下方,一动不动。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背上油然升起,就在此时,那人猛然抬了头,沈云儿这才看见他的脸上罩着一张紫莹莹的面具,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沈云儿藏身的地方,眼神流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沈云儿还未来得及反应,褐衣人一扬手,三柄飞刀直直的向她飞了过来。
看那人的眼神,很明显是自己的气息被察觉了。
她大惊之中,反应仍是相当敏捷,身子往后倒在了树干上,然后顺势身形落到了树的主干分支的低端,因为这个倒滑,靴中的长鞭也不慎掉落了下去。
赵煊及时出手,配刀未出鞘叮当当三声替她挡开了飞刀。立刻又有六枚飞刀呼啸而至,那人刚才只发现了沈云儿,赵煊一动手,他意识到树上有两个人,立刻双手齐发暗器向两个人攻击。
有一柄飞刀擦着沈云儿的肩膀飞过,锋利的飞刀切断的树叶树枝,没入了树冠的深处。沈云儿痛得一皱眉,血立刻流了出来,赵煊已经纵身跃下了树丛,她没有犹豫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褐衣人身边也魅影一般出现了六个人,七对二,两队人马对峙而立,赵煊抱了配刀,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几个:“你们是什么人?深夜带刀潜入重龙寺意欲何为?”
沈云儿肩头的伤口痛得异常,听到赵煊的话忍不住想,好标准的官方用语,立刻便可以让别人了解他的身份。
那褐衣人目光扫过赵煊和沈云儿的脸,又落在赵煊的配刀之上,明显的顿了一顿,突然哑声道:“撤。”
他声音未落面前篷的一声炸开了一团烟雾,沈云儿捂鼻皱眉看着烟雾淡去后,之前的七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瓮声瓮气的道:“忍术。”
赵煊瞥了她一眼:“什么忍术,这不过是一般的烟遁而已。”
沈云儿没功夫和他磨牙,她手捂上肩头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又皱起了眉。
赵煊听到她痛得吸气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眼神一凛,一手抓过她,一手毫不犹豫的把她的衣服往下扒,沈云儿肩上一凉,半个左肩已经露了出来。
沈云儿又一声尖叫,她发誓,从她记事起到现在,这么些年,她从未象今天晚上这样频频如一个弱质女流一样乱叫尖叫。
这一切,都是对面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太无耻,太下流了!
“你干什么?”她拼命挣扎,手张牙舞爪的乱舞着,一巴掌胡乱挥过去,“啪”的一声脆生生的响,两个人都呆了。
沈云儿没想到自己真能打中他,还正正打在了他的脸上。
赵煊没想到自己会被她打,还正正的被打在了脸上。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而且是被一个女人打,居然还被打中了。
两个人对望了半天,沈云儿张口结舌的看着赵煊,不会吧,就这样打中了,是赵煊啊,黑面神也,就这样被自己打中了,脸……
赵煊的脸成功的又黑了下去,他说话的时候沈云儿居然听到了磨牙的声音:“你想自己把毒吸出来吗?好,你自己来!”
黑面神也不淡定了,当然,被人打中了脸换了是谁也不会淡定啊……沈云儿忘了自己半边肩膀还Luo在外面,心情甚是欢愉。
不对!他说吸毒?沈云儿欢欣鼓舞的情绪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她这才觉得自己的肩头开始麻木,转头一看,露在外面的伤口处果然青紫起来。
“有毒!”沈云儿低叫了一声,“真无耻。”
赵煊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有空,命都快没了,还在说无耻不无耻的事。
他懒得再跟她废话,扳住她的肩一口咬了下去。
沈云儿身体轻颤了一下,咬紧了唇,再也不说一句话。
“你体质很怪,”赵煊一边用手中的汗巾狠狠的扎牢沈云儿的伤处,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这毒似乎对你没很大影响。”
“是吗?”沈云儿被他大力包扎弄得痛得一直皱着眉吸气,不得不猜想这男人是在报复自己刚才打他的那一巴掌。
“好了。你自己顺这条路慢慢下山,我有点事得先走。”
说罢,他站起身来也不等沈云儿说话,便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这么急,是要去做什么?沈云儿疑惑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那明明是下山的路,他不是说是来查重龙寺藏经阁的事的吗?
可是自己现在受了伤,而且体力也不够,根本没法追上他,沈云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按他指的方向慢慢往山下走去。
她走到山脚的茶棚的时候,很意外的发现茶棚里居然还有人,而刚才那个在寺里下棋的青衣人正悠然坐在一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