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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云儿看看对面表情若无其事正端起面碗喝着面汤的赵煊。
这人竟也会做这种让人感动的事……
她低头吃了一块兔肉,钟伯在边上问:“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沈云儿抬头笑着点点头。
“好好,那你们先吃,我去看着点火。”
“谢谢。”看着钟伯走到炉边去,沈云儿转过头真心诚意地轻轻对赵煊说了一声,她的确没想到赵煊居然会想到给自己单叫一份兔肉。
“不用谢我,本来就是你自己付钱。”赵煊喝完面汤放下碗,双手按在桌上,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带着隐隐的笑意看着她。
不怀好意的眼神,原本以为他不会笑,结果他不仅会笑,而且一次比一次笑得可恶。
沈云儿本能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脸色冷了下去:“我付?我没钱。”
五十九、很想整死他
“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叀頙殩晓”
……这人进步神速,不仅会笑,还会说笑话了……
“京兆尹人手不足,近来因为开武举恩科进京的人也不断的增加,需要增加一些临时的人手协助维持一下四城的秩序,所以,我给你这份差,先替你付了面钱,之后从你的食银里扣回。”
协助维持秩序?……那不就是城管??
有意思,自己居然当城管当到古代来了,沈云儿简直想放声大笑,真他娘的有意思。
她忍住笑,绷着脸问:“我这算不算卖身求食?”
赵煊挑了挑眉,抿着唇没有答话。
“我要不答应呢?”
赵煊慢慢从口袋里掏出几文钱来摊在桌上,声音很淡定:“因为城里的人突然增多,所以每日盘查得也比往日要严很多,现在要找正经不被京兆尹抓住盘问的活儿并不容易,上面下了严令,没有正当活路或是犯了小事儿即使只是小偷小摸的也一律遣出城送至晖城修建河道,不得任其在城里停留。”
他抬眸看了一眼沈云儿,声音平平的却十分硌人:“十三,你认为自己今晚能找到合适的差事吗?”
若是不能,他可以直接把自己遣送出城!
赤Luoluo的威胁!沈云儿真想把自己口袋里的那张五百两银票掏出来砸在他那张面瘫脸上,大吼一声“大爷我有的是钱”!
可是她掏不出来。
那五百两银子现在实在是烫手的山芋,若是自己真一时冲动掏了出来,还没等扔在赵煊脸上,就已经半只脚进了京兆尹的牢房了。
赵煊一定会追究银两从何而来,再追到凤庭轩,若是被他发现潘文虎的事,那自己就真的在劫难逃不能脱身了。
“十三你身手不错,大约除此也没其他特别的长处,这差事其实也算适合你。”
他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被人拿住不能反击的感觉着实有些不爽,沈云儿轻轻哼了一声,还有,自己凭什么干这样的顶风贯日日晒雨淋还保不定会有性命之忧的苦差事啊?
“小哥儿,这是件好事啊,赵捕头可没骗你,近来正经的活真的很难找。”钟伯很替沈云儿高兴,“你在赵捕头手下做事,他一定会好好关照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好好关照,不让我吃亏?
他的确把我关照得很好,沈云儿磨着牙,把嘴里的面全嚼成了渣渣,碰见他就没什么好事,今晚自己这暗亏看来不得不吃下去了。
她瞥了一眼赵煊排在桌上了几十文钱:“如果我想走是不是随时可以不干?”
“当然,不过得把今晚的面钱扣足还我。”
这位捕头大爷还真是吝啬到家了,沈云儿扯了扯嘴角:“我能拿多少薪水,啊不,工钱……”
“一年三两,每月发一半的布匹米粮实物,年底再发另一半现银。”
原来还是年薪制……
“实物我怎么抵今晚的面钱?”
“我会按市价算给你月钱,每月扣你两成,大约十文钱,抵清为止。”
思路还挺清晰的,数学成绩一定很不错……沈云儿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抽得瘫了:“那今晚的面多少钱?”
“十文。”
“哦。”这样看来一个月就够了,做完就闪人。
“不过你加了一份兔肉,要再加十文。”
嘴里嚼到兔子肉里的一块骨头没吐出来,一口咽下去,梗得沈云儿差点没憋过气去,按着喉咙干呕,钟伯慌忙上来,用手拍她的背:“哎呀,小哥儿,你怎么吃兔肉也会卡住,你可别吓唬老头我啊。”
沈云儿一边往外卡骨头,一边发誓,但凡有机会,一定要整死对面这个男人。
六十、僵尸吸血
沈云儿一边往外卡骨头,一边发誓,但凡有机会,一定要整死对面这个男人。叀頙殩晓
“你一个月扣我五成好了。”这样二十文扣完还有得剩余,自己也只需要在他手下呆一个月。
“不行,发的是实物,我扣了你的还得想办法折成现钱,其实很不划算。两成已经顶天了。”赵煊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拿了配刀站起身来,“吃好了吗?吃好走吧。”
“走?去哪儿?”沈云儿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带你去转转。”
刚谈好薪水就要开始工作了?这是准备要把人往死里用啊?
“这大半夜的逛什么啊?我要回去睡觉。”谁要去谁去,爱咋的咋的,沈云儿头一次对人耍了混,蛮横的站起身来要走。
赵煊也没勉强,点了点头。
“也好,我还不知道十三你住在哪里,正好跟你过去看看,以后也方便找你。”
这厮简直绝对是故意整自己,自己隐瞒身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跟着自己回去?
沈云儿彻底败下阵来,心里有些抓狂的感觉,她站着一动不动,双手撑着桌子恶狠狠地看了赵煊半天,突然一屁股又坐了下来,自暴自弃的对钟伯喊了一句:“再来一碗面,加两份兔肉!”
先跟他耗时间,总之把今晚挨过去,只要有机会脱身,就彻底和这位爷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万事大吉,以后都不会再看到这张黑气沉沉的衰脸。
“那你先吃,我去转转。”赵煊看着钟伯把面下了锅,转头很和言悦色地对沈云儿笑笑,拿着配刀,慢慢的离开。
“转,转个屁啊,整条街上人影都没有一个。”看着他走远,沈云儿终于发泄地骂了出来。
“小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出大事儿了,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两个人失踪,三天后又陆续都出现在城外的乱坟岗周围,据说每一个都是一身白得象血被抽干一样,有人说是遇上僵尸了。”老头声音低低的,似乎说大声点那僵尸就会从暗出跳出来嗜人鲜血一样。在这暗夜里,这样的低声,给原本就带着灵异恐怖的事件陡然又增加了一点惊魂的效果。
被抽干了血?凤庭轩大堂看见的那个象极尹风的白衣男人,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会不会是他?转头再去看赵煊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其实赵捕头来这儿是担心老汉我吧,”钟伯把面碗放在沈云儿面前,“前一向我家老婆子身体不好,我出摊都很早收了,都没见他来。这两晚晚上他都来两趟。捕头大人虽然看上去严厉,却是实在的好人啊。”
这个冷冰冰的黑面神,竟然会这样有人情味?
“那他这样天天半夜在外面巡街?不回去照顾老婆孩子?”
“小哥你真是说笑了,捕头大人连亲也没结,怎么会有老婆孩子,他家里的那些孩子都是他收养的。”
收养?
“不是他的孩子吗?”
“不是,都是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
沈云儿怔怔的看着赵煊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背影,突然又想起了纪未然,他总是在笑,温柔的,甚至宠溺的笑看着她,一心一意的帮她,直到最后……
血渐渐冷下来,寒意泛上眼底,一定要回去,找到他,弄清楚一切,然后……
然后?
杀了他?
六十一、救人一难
“小哥?小哥?”被老人的声音唤醒过来时,沈云儿突然觉得乏力,身体里莫明的涌动着一股不安定的气息。叀頙殩晓
“快吃吧,面要糊了。”
她笑着对钟伯点点头,暗暗呼吸吐纳,压住了那一股燥热之气。
一边吃一边注意着赵煊,一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巷角,沈云儿赶紧站了起来,对钟伯笑笑:“钟伯,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面钱……”
“哦,你有事先走,面钱赵捕头会回来给的。”
沈云儿步子还没迈出去,一个人三步两步冲到了面前,她连忙收住了脚,不然非得撞一起不可。
冲过来的这人粗粗壮壮长得墩实,方脸圆眼,笑容也很是憨厚,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十三,你是十三吧?老大说你新来大约还不太了解规矩,让我来照应着你。”
沈云儿差点憋出一口血来,死黑面神,有你的!居然找个人来看着我!
她心头一动,难道赵煊根本就知道了些什么,故意和自己为难?
“我叫铁头。十三,老大让我先带你去走走我们巡查常走的路线,再去见见其他的兄弟。”铁头十分热情,“走吧。”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铜板扔在桌上的空碗里,“钟伯,面钱,我们老大给的。”
-------菱歌的小刀割啊割-------
此刻,赵煊已经独自一人,骑马奔向了凤庭轩。
他在凤庭轩门前下了马,并没有急着去叩门,而是站在栏杆边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门前阶下的一丛翠竹,左手的食指轻轻挠着鼻侧,若有所思。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似的上前去拍响了门环。
“呀,赵捕爷怎么来了?”老鸨上来陪着笑脸。
“呵,不好意思,打扰了。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赵煊按例亮了亮腰牌,然后背了手笑眯眯地望着老鸨,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
若是此刻沈云儿看到,大约又要大跌眼镜,因为赵煊不只会笑,还很会笑,比如此刻他的笑容阴险而意义复杂。
他看似在征求老鸨的意见,其实完全不容拒绝。
老鸨干笑着让开了路,“请,捕爷请进,随便检查。”
赵煊只是随便走走看看,似乎真的是在例行公事。老鸨带了两个小厮跟在他旁边,赵煊摆了摆手:“大娘去忙,我只是随便看看就走。”
老鸨哪里放心得下,一路陪笑仍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长廓深处传来的粗重喘息声断断续续,又有阵阵皮鞭抽打的啪啪裂响,赵煊冷眼看了一看,抬脚走了过去。
老鸨微惊了一下,之前刚刚收下的那个绝色小倌也正在那间房间里,她原不想这样折腾,可是这货的确性子太烈,刚一醒转就大闹起来,若是不捆着他,事先还喂了他些软香散,只怕他把凤庭轩都翻了个儿了。
老鸨心里忐忑不安,难道真的惹祸了?自己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贪一时便宜,竟然惹来了赵煊这个黑面神。
“开门。”赵煊在门前站定,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听见没有,里面的人,开门!捕头大人来了。”老鸨抬高了声音喊了一声,就听见里面叮当砰咚各种声音一阵乱响,然后又猛然一片寂静,随后门才打开来。
赵煊静等着开门,脸上的表情如同凝结般,丝毫没有因开门前的那一段纷乱的声音发生一点变化。
房间里弥漫着一片淫靡血腥的气息,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此刻都敛了凶相,略有些畏缩地站在一边。赵煊目不斜视地进了房间,垂头看了看床上满身鞭伤血痕的人,又蹲下身扳起他的脸看了看,转过头对老鸨说道:“这人,我要带走。”
老鸨意识到今晚的事件出离的怪异,根本不敢反抗,连连点头:“好好。”
损失了五百两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