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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静静地站在梯子上。不想回到水里,也不想相信自己真的被封闭在这里了——但是手腕开始有些酸痛,也不想跳下去。虽然最后只能无奈地下去,但是比上来时更加无精打采,每走下一层就会觉得这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败。
当雪莉走到距离下方的水面还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时,从上面传来了脚步声——开始只是光线在摇晃,所以还以为只是震动而已,可随即传来的连续的脚步声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而且正在不断靠近——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当雪莉意识到这些时,那个声源已经来到了梯子的上方
虽然雪莉想要无视这脚步声,可是在重新考虑了一下冒险的价值之后,又开始向上攀爬。虽然也许不是克莱尔,但也许会是个好人——而且这也是离开这里的惟一机会了。
还没爬到梯子的尽头,她就开始大声呼喊:“喂,救救我!能听到吗?有人吗?有人吗?”
这时脚步声停了下来,雪莉也来到靠近天花板的地方,一边喊一边用拳头不停地敲打金属的天花板。“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当打得生疼的手再一次用力朝上面挥去时,她忽然挥空了。紧接着,一片耀眼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脸上。
“雪莉!啊,上帝啊。好孩子。看到你没事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克莱尔,是克莱尔。雪莉虽然由于强光而没看到克莱尔的样子,但只是听到声音就快要高兴得晕倒了。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拉了上去,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雪莉眨了眨眼,在炫目的白光中看清楚了这个房间的大致情况。
“你怎么知道是我?”克莱尔抱着她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出不来,这时又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雪莉环视着这个宽敞的房间,对克莱尔能够听到自己的呼救声而感到惊讶,这个房间很大,很多条狭窄的金属通道在房间中纵横交错——雪莉爬出来的这个位置是房间中最黑暗的角落,克莱尔抬起来的那块板子就放在旁边。
啊,如果我没有敲击天花板,或者克莱尔在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
“我很高兴你能来救我。”雪莉大声地说道。
跪在她面前的克莱尔脸上的微笑渐渐消退。
“雪莉——我见到了你的妈妈。妈妈她没事,还活着……”
“在哪儿?妈妈在哪儿?”雪莉感到十分兴奋,于是焦急地问道——但是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使她身体的肌肉变得有些僵硬,呼吸也有些困难。
她从克莱尔充满了担心神情的灰色眼睛中,依稀看到了想要说谎的意图——好像是在考虑如何才能说出那些不想提及的事情。如果是几个小时之前的雪莉,一定就会这么做吧……
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现在必须要变得坚强勇敢……
“告诉我,克莱尔。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克莱尔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的妈妈去哪儿了。她——很害怕我,雪莉。她以为我是其他的某些坏人,所以逃走了。我以为她会到这里来,而在这里搜查时,我才无意中听到了你的叫声。”
雪莉慢慢地点了点头,可是却无法理解自己母亲奇怪的行动——还有克莱尔试图隐瞒这件事的反常言行。
“那么,你认为妈妈会到这里来吗?”雪莉问道。
“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在遇到你妈妈之前,我还见到了一位里昂巡警,他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先遇到的人。当你不见了之后,我在下水道中调查时偶然遇到了他。因为那个人受伤了,所以不能和我一起来找你——可是当我看丢了你妈妈之后,又回到之前的地方,他也不见了。”
“他死了吗?”
克莱尔摇了摇头,说道:“嗯,只是不见了一所以我只好原路返回。我觉得你妈妈所能经过的道路只有这条而已,但是正像我之前所说的没有太大的把握。”
克莱尔的眉头又拧成一团,满脸迷惑表情地看着雪莉。“妈妈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G病毒的事情?”
“G病毒?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么妈妈有没有交给过你—个小小的玻璃容器之类的东西,并告诉你不要弄丢呢?〃
雪莉皱着眉头看着克莱尔。“嗯?没有,怎么了?”
克莱尔站起身来将手搭在雪莉肩上,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
雪莉刚一眯缝起眼睛,克莱尔便笑了起来。“真的,好了,快点儿想想妈妈到哪里去了。妈妈也一定在到处找你。”
雪莉跟在克莱尔的身后,忽然有一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是绝对正确的——克莱尔好像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另外,为什么自己没有进一步追问下去呢……
工厂中的机械用升降机和轨道列车都停在安耐特所在的地方。剩下的时间的确在减少,可自己仍然走在那些间谍的前面——艾达·王和她那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同伙……
……撒谎。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对我撒谎。即便我失去了威廉,即便我被这种痛苦和伤痛所折磨,但他们还不满足……
安耐特从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控制钥匙,将其插人控制面板上后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开关。
控制终端装置所散发出来的光甚至在月光下也显得十分耀眼,秋季冰凉的空气抚慰着她剧痛的身体,亲切的微风带来了火灾和疾病的气息……
……就像是万圣节一样。将死者抬到外面悄悄地焚烧,将患上疫病而死去的带有病毒的肉体点燃……
“哗啵”的声音在四周的夜空响起,巨大的升降机房间在宣告着出发。安耐特摇摇晃晃地走上灰色与黄色的台阶,怎么也想不出刚才自己所考虑的问题。已经到了该走的时间了,实在是太累了。之前睡了多长时间?甚至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头部遭到撞击了吗?还是说只是睡着了,大概吧……
虽然以前也曾有过筋疲力尽的时候,但是无法忍受的疼痛将自己引向了至今所未知的疯狂。思维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旋转,有一种十分满足的感觉,而后又被不安的想法所俘获。她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启动系统和打开地铁的门,然后躲起来等待伤势的痊愈——但是,其他的事情全都变成了毫无关联的零散群体。就像是使用了能让感觉短路的药物,只能不连贯地思考事物。
已经结束了,能够想起来的只有那个。那是在混浊的意识中一直存在的惟一想法。即便自己看不到东西也能够理解的语言。在返回工厂的途中,自己在不停地咳嗽,当吐出一部分胆汁时眼前甚至绽开了黑色的气泡。黑暗实在过于漫长,让人觉得失去了视觉。
已经结束了。
就像对待怕遗失的爱一样抱着那个想法,安耐特找到金属大门的门环,然后走进去按下了仪表盘上的开关。她被这个动作和声音所吸引,躺在金属长椅的旁边闭土了眼睛。
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因为真的要结束了……
安耐特陷入了黑暗之中,马达的嗡嗡声很快就将她带人了沉睡。逐渐沉沦,筋肉的紧张得到了缓解,疼痛和凄惨失去了力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寂静……
突然间,响彻整个空间的凶暴的叫声如同匕首一般将这片黑暗撕裂。激烈而高亢的声音直接传达到心脏,安耐特被突然惊醒,随即就感到了强烈的恐惧。
当刚一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没有梦的睡眠中呼唤自己,她的头脑就开始运作起来,紧接着就回想起一直在思考的另一件事。
那个叫声是威廉发出的。威廉回家了,他在后面跟着我——那样的话,安布雷拉就什么也得不到了。那是我的丈夫,因为他正在向爆炸所能波及的范围走来。
升降机还在下降,叫声再次传来。这次的声音在研究所的某个秘密场所回荡之后就消失了。
安耐特再次闭上了眼睛,失去的爱和那个想法合二为一,终于给她带来了幸福。
威康回来了。已经几乎要结束了。
第三声吼叫传人耳中,安耐特随即睁开眼睛。她知道自己应该踏上最后的旅途,与此同时再次朝着寂静中滑落。
安布雷拉会为自己做的一切而后悔的——不管是谁,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安耐特微笑着沉沉睡去,威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美梦中。
第二十四章
在艾达离开之后,控制室里只剩下里昂一个人坐在那里,此时他终于感到身体有些好转。艾达在落满灰尘的橱柜中发现了水瓶和急救箱,虽然她只离开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不过阿司匹林已经发挥了药效。
此时他正坐在控制器前面,想要在头脑中将下水道爆炸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整理一下。自己能清晰回想起来的事情就是无头的鳄鱼倒下之后,接着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艾达为自己缠上了绷带,然后在她的带领下穷过了隧道……
然后是地铁,大概乘坐了一、两分钟的地铁。
当最后来到这个房间时,艾达好像让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在这段时间里,她好像去确认什么东西。虽然重复了很多次这里不安全,不能一个人去,但是自己的头实在是太晕了。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无力感,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依赖别人。由于刚才一口气喝了差不多半加仑的水,现在正在逐渐恢复平静。好像是由于出血过多引起了脱水症……
……也就是说,艾达递过来水瓶之后,就去确认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还有,为什么她会知道这条路呢?
里昂几乎无法行走,当然也就无法提出问题——但是,即使是陷入了谵妄状态,但还是意识到艾达对于道路的选择很有自信,没有丝毫犹豫。她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明明是一名纽约的美术投资人,为什么会对浣熊市的下水道网络了如指掌?
另外,她现在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来?
自己的确是在艾达的帮助下捡回了这条命——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认为她是自己所描述的那个样子。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而且想要马上知道。并不只是因为她所谓的秘密,克莱尔还在下水道中的某处,如果艾达知道逃脱路线的话,那么就有必要询问出来。
里昂慢慢地站起身来,用手扶住椅子背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是头已经不晕了,手臂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大概是阿司匹林已经开始起效的缘故吧。
里昂拔出手枪朝狭小房间的门走去,同时告诉自己:从现在起,不能再对那些模糊的回答以及混杂着微笑的拒绝加以认同了。
打开门后,里昂迈步走进一间足能停放得下一架飞机那么大的仓库。仓库里空空荡荡,而且十分老旧,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进一阵阵爽快的夜风,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艾达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可是,女子随即就登上位于仓库另一侧的楼梯平台,很快消失在那片区域的后面。那是工业用的货物升降机——浸润着润滑油的轨道从那里布满了整个仓库,好像是在废弃工厂中仍然被使用的地方。
“艾达!”
里昂将手臂紧紧地贴在身体上,朝着升降机跑去,引擎已经开始发出轰鸣声,沉重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