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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打个电话,问一问他的意见如何。
这时候正好大夫也过来了,我就赶紧离开病房到外面去打电话。
乔伟接电话的速度出奇的慢,等接起来之后我还可以听到他那边吵吵闹闹的好像很多人的样子,我猜他可能有事在忙所以也没提矿工吃人的事,只把郝世明的状况简单说了一下,又问乔伟有没有鬼可以在几天时间内就完成搭梁。
乔伟说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厉害的鬼他也不能肯定,不过,他入八斋堂学鬼事这么多年了,倒是从来没遇到过能用几天时间就完成搭梁的鬼,而且他也没听八斋堂的师傅或太师傅辈分的人提过有这种厉鬼。
至于郝世明的情况是不是鬼作祟,只通过我在电话里的描述还不好判断,得他自己过来瞧瞧才能知道。
如果乔伟愿意过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我一问才知道,这小子已经跟八斋堂的人跑去辽宁了,而且他们这次的行动是跟蟒堂有关的。
一边是关系到他亲妈安危的事,一边是个素未谋面的矿工的事,我实在没道理让乔伟再大老远地折返一趟。所以我就让他在那边专心处理他的事,我这边如果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麻烦再找他求援。
乔伟应了一声,最后还是叮嘱我说如果真遇到麻烦了一定立刻找他,不用想太多,或者跟他客气什么的。
结束了跟乔伟的通话后我又返回到病房,而刚一进屋,郝世明就指着我对大夫道:“他,就是他,他一进来我就能动了。”
“哦。你……你不是雷声吗?”站在郝世明病床前边的大夫在看向我的同时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刚才一直想着其他的事所以并没有注意进来的大夫,而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板寸头、大饼子脸的胖大夫看起来极其的眼熟!随后只用了一秒我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孙海礁?!!”
“是我!哈哈,真没想到啊,居然能在这见到!”板寸头一边指着我笑道,一边几步走过来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
这个饼脸胖大夫名叫孙海礁,是我小学时代最好的朋友,以前几乎每次放假我俩都会聚到一起玩电子游戏机。小学时候犯中二病,我是瓦塔诺,他就是史巴拉古大师,我是头领战士,他就是六面兽,反正好的就跟亲哥俩一样了。
不过小学毕业之后他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学校,而我只进了一个三流中学,虽然偶尔我还会去他家玩,但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后来就彻底没有联络了。没想到过了十多年我和他居然能在鹤岗见面,在吃惊同时也让我非常高兴!
我想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
我赶紧拉着孙海礁给我妈介绍,而我妈也很快想起来了小时候经常去我家一待就是一天,吃饭一点不客气必须吃到打饱嗝为止的大脸盘小胖——不过现在小胖已经变成大胖了。
见到老朋友自然要好好叙叙旧的,不过在那之前孙海礁还要先完成他的本职工作。
他先是让护士给郝世明采血,然后又给郝世明安排了一次脑部检查,最后还有颈部伤口的检查。等一系列检查都做完了,孙海礁就叫我去他办公室坐坐。
孙海礁的办公室在医院的顶层,而且紧挨着院长办公室,虽然门牌上什么都没写,但感觉官衔应该不小。
进到办公室里我就更傻眼了,那办公室可一点不像大夫看病的地方,不光是面积大,里面居然还配了夸张的书架和高档的沙发。
我一边欣赏着办公室的环境一边叹道:“你小子行啊,在医院里是高官?”
“也不算啥高官,这个月刚被提了副院,不过还没正式任职,暂时是换了这个办公室,但门牌还没挂呢。”孙海礁用非常谦虚的口吻说着非常不谦虚的内容,然后又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我照实说了我目前的情况。
孙海礁听后也和其他人一样说非常羡慕我可以自由自在,然后便感叹起了自己生活上的种种不顺。
他说他在医大上学的时候认识了他老婆。他老婆的爸是省里医疗口的领导,毕业之后他就被未来岳父安排到了鹤岗这边上班。到他结婚的时候医院的同事自然要过去的,结果整个医院的人就都知道孙海礁的上头有人了。
今年孙海礁被提了副院,他那些同事表面上虽然向他道贺,但背后却都在说他是靠着老丈人的关系才平步青云的。如今还愿意围在他身边的也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医院里真正的朋友他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在我看来,孙海礁的烦恼就跟亿万富翁觉得自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是一样性质的。我本来是想臭他几句来着,结果孙海礁却从书架里拿出了一摞杂志跟我说:“我从上大学到现在一共发表了七篇论文,我老丈人也是认可了我的能力才同意把他女儿嫁给我的。”
“但是你也得承认,你这个副院长当得确实早了点,而且里面绝对有你老丈人的关系。”我实话实说道。
“嗯,这个我确实承认,所以我才想向医院里面的所有人证明一下,我这个副院长绝对当之无愧,而且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你知道诺贝尔医学奖吧?”
“你要拿那个奖?!”我惊讶得几乎要笑了。
“没错!如果郝世明体内的病毒我可以研究明白,那我绝对能拿到诺贝尔奖!”
孙海礁信心十足的这句话却让我感到背后一阵恶寒,因为“病毒”这两个字总会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生化危机,尤其是在刚刚发生过矿工吃人这件事的情况下。
5、走火入魔
如果让郝世明身体失控的是鬼我还真就不惧,我跟鬼打了好几个月交道,基本已经免疫那东西了。但是,病毒这玩意可就不一样。
“不会真是生化危机吧?”我紧张地问了句。
“没有!没有!”孙海礁连忙摆手道:“是病毒没错,但是它的个头有点大……”
“有点大?不会是潘多拉吧?”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我很喜欢关注一些世界上的新奇发现,因为它们总会为我的新故事提供灵感,其中潘多拉是我认为最具有故事潜力的。
潘多拉是法国人发现的一种巨无霸病毒,它比感冒病毒的个头大一千倍,所含基因数更是有两千多,而且90%以上都是人类未知的基因。据称这种病毒生活在水里,目前没发现对人类有什么危害,我之所以觉得它有潜力也就是因为“目前”这两个字。
孙海礁显然对我能说出潘多拉这件事感到非常吃惊,他在愣了几秒后才再次开口道:“差不多!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细菌之类的东西,后来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我估计跟你说太多专业的东西你也未必听得明白,总之它是病毒。”
“你觉得郝世明之前那种半傻的状态是这种病毒引起的?”我问。
孙海礁皱起眉摇了摇头道:“我也这么怀疑过,不过这种病毒根本没有攻击性,我在动物身上也做过实验,不但没有对实验对象造成任何不良影响,病毒本身也在两小时内就都死了。”
“死了?在动物身上活不了?”
“不只是动物。”孙海礁稍顿了下又道:“你知道郝世明的伤是咋来的吗?”
孙海礁的提问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从他脸上似笑非笑的兴奋表情就能猜得出来,他肯定知道郝世明是被咬伤的。
果然,不等我回答孙海礁就自己继续道:“他是被一个矿工给咬伤的!我在大前天的时候给那个咬人的矿工做过检查,这种病毒我最开始就是在那个咬人矿工的血液里找到的。后来我就想这病毒会不会和狂犬病毒一样会通过咬伤来传播,结果被咬的郝世明身上还真有!”
“靠!你他妈这不是在玩火吗?万一就是那个病毒让钱富顺咬人的呢?妈的,那可不是咬人,是他妈吃人!!!郝世明就是个定时炸弹!”
我骂完了转头就往外走,可孙海礁却在后面一把拽住我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这几天一直反复在做试验,那病毒真的是无害的,这点我可以绝对保证。”
“如果真是绝对无害你研究它干什么?我虽然是外行,但我可不是傻子,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得很!”
“你别生气啊!我知道你小学的时候一直是装傻,要是真傻你打电子游戏怎么可能比我还厉害!”
孙海礁给我戴起了高帽,然后拽着我道:“好吧,我承认它确实对人有一些细微的影响,我发现这种病毒对特定频率的生物电有反应,郝世明之前那种状态很可能是由这种病毒引起的。现在他突然就好了,而且还跟你出现有关,所以请你务必配合我继续研究一下。”
我用力一甩胳膊挣开孙海礁的手,“你少拿我当你的小白鼠!你赶紧把郝世明给隔离起来,你应该有这个权利的,副院长!”
“他没有任何危险性为什么要关他?就因为他被一个疯子咬了?我说过了,那病毒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会对脑电波产生一些影响而已,而且它不具有传染性,别说其他的动物了,进入其他任何一种环境它都会在两小时里死掉,就只有在郝世明和钱富顺的血液里才能存活!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吗?”
说完,孙海礁就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显然是希望我能够赞同他的想法。
但非常遗憾,我完全没有兴奋的感觉,只是觉得非常生气!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几乎要占满我的大脑,似乎只要孙海礁再跟我说一句废话我的拳头就会招呼在他的肥脑袋上。
我没有立刻回应孙海礁,而是站在原地闭着眼睛连续做了四次深呼吸。等我把怒意压制下去一些后才再次开口道:“孙小胖,我看你小子就是走火入魔了!你想要证明自己有真本事,这事我不反对,但是你最好别拿人命开玩笑!钱富顺那边应该有警察看着,郝世明这边你最好也安排妥当点!”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会看好他这边的,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大晚上的我不下班还要留在医院?不就是为了郝世明嘛~”孙海礁一脸委屈地说道。
看着孙海礁的表情,我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问他需要我怎么配合。
孙海礁立刻又兴奋了起来,然后叫护士帮我采一点血,还做了一些心脏和脑部的检查,记录了一些我根本不明白意思的数据,我也就当是做一次免费的福利体检。
需要我协助的都协助完了,然后我便提出就此告辞。
孙海礁也没留我,只是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然后跟我说等这阵子的事情忙完了他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到时候带女朋友去他家坐坐,尝尝她老婆的手艺。
我对他老婆的手艺真心没什么兴趣,我只希望郝世明这边别出什么岔子。
离开医院后我们回了张婆子家。
我妈打算在这边住上几天,等张婆子矿上回归正轨了她再回家。我虽然没必要跟着一起留下,但我陪她俩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再加上天也晚了我实在不想赶夜路,所以我也就住在了张婆子家。
我这人没有认床的毛病,基本上就是在哪都能睡得着的类型。但是这次我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睡不着,我的脑袋里全是钱富顺杀人食肉这件事,同时我也担心被咬伤的郝世明会不会也出现类似嗜血症状。
而就在我翻来覆去无法安睡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孙小胖的电话?
在医院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了孙胖子我的手机号,他的号码我根本没要,他也没说立刻给我打过来。
不过,最好别是孙胖子!
我一边在心里这样祈祷着一边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