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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护士:“还有点香蕉水的味道,看来装修好没多久。”
我:“几个月前买的,然后赶紧装修,因为我非常想拥有自己的蜗居。”
周护士:“有多大面积?”
我:“购房合同上计费的面积是八十二点二五平方米,实际的使用面积是五十一点七平方米。”
周护士愕然:“这个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真不像话。”
我沮丧地说:“这旮旯就是这样,没道理可以讲。现在回忆起来,我发现自己从买房到装修到搬进来住的整个过程当中就像一头待屠宰的猪,无数的专业人士磨刀霍霍,流出口水,等着从我身上榨出油水来。”
☆、心花怒放
周护士:“我看过一张图表,上面显示,山京城的房子比悉尼和温哥华还有惠灵顿的房子都更贵,而且质量更差,再加上七十年的租期限制,感觉真滑稽啊。”
我:“那个租期特别的莫名其妙,如果我不慎活到九十多岁,岂不得流离失所。”
其实这样的想法未免过分乐观,按照这旮旯的习惯做法,不等到七十年,早拆迁了,恐怕都拆掉不止一次啦。
周护士:“仅仅只算建筑成本的话,至多两千元一平方,多余的钱都让某些团体或者个人给赚走了,真吃亏,可是不买又不行。”
我:“我得努力修炼,提高自己,然后到某个不需要买房的空间里定居。”
周护士:“感觉移民更现实些,你会法术,到了领事馆里随便露几手,相信很容易就能够搞到签证的。”
她并不了解,对于一位像我这样的阴阳师来说,到其它空间居住貌似比移民更为靠谱些。
我:“等我再赚点钱,移民也是选择之一。”这时我想起了小梦,心里暗暗决定,这一生当中怎么也得去新西兰看望她一次。
周护士:“你睡哪里?”
我指了指右侧的卧室:“在哪里,你住旁边这间吧,门可以锁上。”
周护士:“我很害怕,眼睛一闭上就想起那些蹦来跳去的可怕尸体,一双双青紫的手就像在面前晃动,还有那肿胀的面孔,臭烘烘的味道——还是跟你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比较好。”
听到这句,我不禁心花怒放,喜出望外,觉得机会大好,幸福就在眼前。
周护士又说:“看上去你是很斯文的人,想必不会侵犯我。”
我:“这个当然,除非你乐意,否则的话,我决不会对你有任何不轨行为,我一直是个正人君子。”
周护士:“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待会我睡在大床里里面,你睡在外侧,这样好不好?”
我两眼放光,大声回应:“好的。”
她先去洗澡,我在电脑上看了一会儿电影,喝了半杯红酒。
然后我去洗澡,当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大□□。
这是一幅很美丽的画面,她的长发披散开,遮住了半边枕头,面孔姣好,眼神晶莹透亮,薄棉被下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身体的轮廓,非常诱人。
我看得有些发呆。
周护士说:“你能保证不会对我有任何非礼行为吗?”
☆、禽兽不如
面对清纯的小脸和一泓秋水般的眼神。
我心头一凉,有些沮丧,只能严肃地承诺:“请相信我,除非你同意,否则的话,我决不会越界。”
周护士:“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坐到大床边缘,心想要不要穿睡衣,最终觉得还是裸睡比较好,没必要因为有女人出现就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周护士:“你背部肌肉轮廓挺好。”
我:“想不想摸摸?”
周护士:“还是别摸了,万一你冲动起来,对我行禽兽之举,我就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啦。”
我:“请放心,我不是禽兽。现在我要躺下来啦,当然,如果你有足够勇气独自呆在这个房间里的话,我可以到旁边的卧室里睡觉,那样的话就互不干扰了。”
这个有些欲擒故纵的味道,其实我很想躺在她旁边,就算什么都不许做,也是一种愉快的享受。
我甚至在想象,如果她待会悄悄伸手过来,我要不要装睡,还是热烈地回应?
周护士:“你会唱催眠曲吗?”
我:“会唱,你想听什么?”
周护士:“你觉得什么歌比较能够让人想睡觉就唱呗。”
我:“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叔叔手里边……”
一曲唱罢,她好象已经睡着了。
美女在一旁,却碰不得,多少有些令人沮丧。
我当然明白,她既然愿意躺在我的旁边,那么就是表明对我有足够的好感和信任,如果我用行动来表示对她的兴趣和欲望,她想必也不会拒绝。
但是,我不可以那么做,形象是很重要滴,我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我开始吐纳,集中精神,存想于窗外天空中的月亮,想象着自己与三十几万公里外的这个星球建立起某种奇妙的联系。
然后,我也睡着了。
睡得真香,一夜居然都没有做噩梦,真是奇迹。
和小梦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少做噩梦,看来周护士具有同样的安神效果。
天亮之后,我醒来,旁边的美人已经不知去向。
床头的墙壁上用口红写了四个大字‘禽兽不如’。
☆、郁闷
我看着墙壁上四个红色的大字郁闷了好一阵。
女人的心思真奇怪啊。
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她躺过的位置还有一丝淡淡的味道,很好闻。
我有些后悔,不禁念叨一遍了那段著名的话的改编版:“曾经有一位可爱的女子躺在我的身边,然而我不知道珍惜,当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珍贵,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过最近我貌似桃花运连连,是否还会再一次机会,感觉其实无所谓。
但是错过机会留下的遗憾还是挺强烈,尤其是被这样一位漂亮女子写字留念‘禽兽不如’,真是很糟糕。
当然,她也有责任,为什么她不诚实些、坦率些,清晰明了地说出她的愿望,这样的话,一个美好的夜晚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思了。
想来她多半已经去到那位医生帅哥身边。
哎,可惜。
我在叹息声中离开了家,驾车前往幽冥事务所,毕竟工作最重要。
进入办公室,刚坐下喝了半杯茶,一张有点儿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是那位想刺杀其同事的中年男子。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未接下这桩委托,而是给了他朱八的联系方式。
这家伙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朱八把事搞砸了?
我表面不动声色,保持着平静的职业性质笑容,看着这家伙,心里在琢磨,他到底想干什么?
中年男子坐下来,低声说:“有事想请大师帮忙,这一回不是杀人。”
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看样子朱八顺利完成了任务,不辱使命,所以,回头客出现了。
我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中年男子:“明天下午,有上级领导来办公地点视察,我想请你帮忙让一个人出丑,从而让我在竞争出位机会的时候少一个对手。”
原来是想往上爬,自知把握不大,所以搞些盘外招。
这个好办,我最近钻研的巫术能够派上用场。
收费方面也不必客气,尽可能多弄一点。
很快,一切谈妥,这家伙付了现金,约定了明天早晨的会面地点,到时候他会带着我进去。
☆、武松的后代
中年男子姓武,自称是武松的后代,由于敬仰那位曾经空手打死过老虎的祖先,所以他给自己取名为武松松。
历史记载的武松好象没娶过老婆也没生过孩子,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这位英雄在哪里曾经有过一个或者几个相好,不为人知地生育了宝宝。
不过我实在看不出武松与眼前这位有毛关系。
从相貌看,这家伙矮而壮实,肚皮像孕妇,脸上多横肉,估计就连武松的哥哥也比他更好看些。
我心想,长得这么丑怪,就算成功升职又如何,会有女人真诚地对他这么个钟楼怪人也似的家伙产生性趣吗?
不过生意已经送上门来,该赚的钱就得赚,只不过是让人出丑,不算太复杂,没什么明显的风险,就算以后他被抓住,把我招供出来,我也可以来个坚决不承认,谁也无法证明我用巫术坑害过谁。
武松松说他是一位副职,眼看前不久正职高升了,空出一个位置来,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于是使出一切手段,努力想要爬上去,但是阻力重重,竞争对手挺强,无奈之下,动了邪恶念头,想请杀手做掉最有可能的竞争对手,于是前面那次找到了我,我又把朱八介绍给他。
据他说,朱八干得挺不错,那家伙失踪了,尸骨无存,不知弄到哪里去了,至今未找到,同事们议论纷纷,说那人可能是钱赚得足够多,跑到国外享受幸福的后半生去了。
我猜测多半是被朱八放到冰箱里去了,留着慢慢吃,也可能在吃光了较适宜食用的部分之后碎尸和抛尸。
这一次,武松松认为不可以再杀人,否则的话,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毕竟竞争那个岗位的人也就只有几个,受益者是谁太明显了,所以,他打算让另一位还活着的对手出丑,最好是发一阵疯,□□衣服裸奔,或者羞辱上级领导,也可以让其当众非礼女同事,总之,要让所有人知道,那家伙很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神经病,干出可怕的事。
我问他目前已经混到什么级别了,他笑而不答,说是要保守一点秘密,并且要求我在完成委托之后忘记他这个人,也忘记掉曾经做过什么事,切记切记。
☆、儒家风范
早晨九时,我和武松松在预定地点见面,然后我坐到他驾驶的奥迪Q7后排,低下头半躺在座位上,并且拉上了窗帘。
十几分钟过后,驶入一个巨大的院子里,隔着窗帘的缝隙看出去,我见到有持枪的警卫守门。
他的车根本没停,只是微微减速,没有理睬外面守卫的敬礼。
当然,我认为守卫完全没必要向这厮敬礼,我还觉得要求守卫这么做的人很蠢,完全就是一只马屁精。
不知道什么地方,竟然如此戒备森严,如果不是坐在武松松的车里,估计我根本无法进去。
我猜不出这家伙到底身居何等职务,想来不会很低。
根据我有限的一点经验,这旮旯的大人物喜欢乘坐鬼子越野车,级别较高的往往习惯于乘坐兰德酷路泽,要不就是选择奥迪A8或者Q7,级别低一些的就坐普拉多或者三菱,也有一些常常乘坐奥迪A6,更低一级的则享受A4或者帕萨特。
总之等级森严,待遇划分得非常清楚,颇有传说中的儒家风范。
用于工作的车则档次较低,以看得见的警车为例,真正在外面的巡逻和工作的车一般是捷达和普桑,夏利和面包车也很常见。
中高档车则是给大人物专用的,在学校门口接孩子的时候常常可以见到,娱乐场所的停车场里牌照用黑布蒙上的车辆当中有一些可能也是。
当然,这很正常,身为小民的我对此绝无意见。
试想一下,如果都像伦敦市长和纽约市长那样骑自行车或者乘地铁上班,让人情何以堪?大人物们的面子往哪里搁?
如果谁也没兴趣做公仆,谁也不愿意为人民服务,我们怎么办?
所以,豪华的公车是绝对有必要的滴。
武松松阁下开着Q7,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是领导的司机或者秘书,受委派前来找我办事,或者他就是大人物本人,为了尽可能让人不知道他的行为,所以亲自驾车来载我。
如果他就是大人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