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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净天疑惑地问:“哪里啊?”
老胡看着地图一字一顿地说:“纱岛。”
第80节:圣女之心(1)
第六章 圣女之心
南惊天吓得瘫倒在地,呆呆看着。黑瀑布幻化成一张模糊的人脸,隐约可见五官,缓缓向前移动,朝南惊天过来了。南惊天低声道:“难道这个就是……地狱之门?”
71
雨点带着南净天顺着原路往回走。花岛的布局错综复杂,各个胡同小巷纵横交错,如果没有雨点领着,南净天肯定就晕头转向了。不多时,两人来到了胭脂楼桃鲜住的屋子。雨点把灯笼点上,和南净天一起来到了那堵墙前。墙上的“雨点”二字触目惊心,在这样阴暗的晚上确实让人心颤。
南净天用手摸摸墙,最后落到“雨”字右下角那个点上。他拿过雨点的灯笼朝地上照了一圈,找到一块砖头,拿起来,对准墙上那个点就是猛然一击。就听见哗啦一声,墙给砸塌了一块。一股土烟飞腾起来,等这烟散尽之后,两人发现在墙内放着一个铁皮匣子。
雨点伸手把那匣子取了出来。这匣子上全是铁锈,又细又长,散发着一股呛人的味道。匣子没有上锁,雨点轻轻地把盖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卷轴。南净天把灯笼举高,灯火幽然,卷轴散发着极为神秘的色彩。
雨点把卷轴拿了出来,慢慢展开。卷轴乃油布制成。她认识这种油布,此油布是由麻布和桐油制成。桐油为花岛特产,用它浸染过的麻布有极好的防水功能,可以数年不烂。这块油布质地很细,呈土黄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雨点一看这字,惊叫一声:“这是桃姨写的。”
两人借着灯火仔细看着,从头开始看,越看越是惊奇,心中之骇无以言表。
今天天气很阴沉,我的心情也不好,很久没有客人了,妈妈每次看我,都阴阴地笑,我很害怕。
我决定去拜访一下幻婆婆,她或许能知道我的未来。幻婆婆是花岛上一个非常非常老的妓女,谁也不知道她的年龄。像她这样老的妓女,花岛仅剩这一个了。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妈妈会让这样的女人一直活下来。因为,她太老了。天哪,我也有老的一天,我也会被妈妈给……
我去找幻婆婆的时候,她正在屋里手摇着纺车纺布。幻婆婆有着很长很长的白发,她太老了,屋里很暗,她就像影子一样缩在角落里。纺车吱吱的,声音非常干涩单调。屋子里很静,我也没敢说话。
幻婆婆先问我:“是桃鲜来了吧?”好神奇,她背对着门,怎么知道是我呢?
“是。”
幻婆婆慢慢转过身来,她非常老,满脸皱纹,她看着我,“嘿嘿”笑着:“你也应该来了。”
我轻声问:“什么意思?”[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幻婆婆摆弄着手里的线说:“每一个要死的人,都会来看我,今天轮到你了。”我听了这话,很害怕也很愤怒,这个老太太在咒我死呢。幻婆婆用手拍着她身边的地板说:“来,到这边坐。”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腿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我只能听她的!
幻婆婆拉着我的手看了看说:“桃鲜,你是水命。你因水而生,与水结缘。”我听了就是一愣,她说得对。妈妈不是我的亲妈妈,她曾经告诉过我,我是被人遗弃在河里,后被她救起的。我确实是在水里长大。“与水结缘”莫不是说我的孩子雨点?雨点,也是我在河边得到的,这是天意吗?
看到这里的时候,南净天和雨点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因为牵扯到雨点的身世,他们都非常紧张。
幻婆婆突然笑了,笑得好吓人。我怯怯地问:“那我将来会怎样?”
她取过一张纸,把桌子上的毛笔放在自己嘴里抿了抿,然后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六”。六?这是什么意思?幻婆婆边咳嗽边说:“你生命中有两个死结。都和这个‘六’有关。第一个死结时,‘六’救了你;第二个死结时,‘六’害了你。”死结?我曾经有一次差点被折磨死,幸亏有南子仲出手相救。难道他就是第一个“六”,那第二个“六”又是谁呢?
幻婆婆颤巍巍地说:“你的一生跟水有关,你最亲密的人也是从水中而来。”
我最亲密的人?雨点?
还记得那是我刚到花岛的时候。那时候老妓女们都欺生,幸亏有一个叫香香的妓女帮我,罩着我,我才少挨欺负。我俩成了非常亲密的好朋友。那天晚上,她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她的屋里,偷偷跟我说她怀孕了。天哪!当时我十分震惊,花岛上有规矩,我们是不准怀孕的,如果真的有了孕,也要尽快打掉。
香香跟我说,这个孩子是她和一个东洋男人的。那个东洋男人十分喜欢她,还说要拿钱来赎她。她不想打胎,她想留着这个孩子。但这是不可能的。女人怀了孕总是会大肚子的,她一定逃不过妈妈的眼睛,到时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香香哭得很伤心,她抱着我的腿哭着说一起保下这个孩子。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了身孕就不能接客,如果时间长了的话,就会被妈妈发觉,那时候就不是孩子这么简单了,还会牵连香香,甚至我。
我马上下定决心,十分坚决地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留。我把其中的利害都说给她听,香香只是哭。我取来花岛特制的堕胎药,让她服。香香本不吃,是我硬逼着她吃的。
到了晚上,她就有了反应,痛得死去活来。我一直守护在她旁边,当时香香下半身已经被血染红,整个人都泡在血水里。
第81节:圣女之心(2)
在一声惨叫中,她终于生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婴儿。这是个男婴,他身子特别小,也就有我的手掌大,这个小家伙身后还拖着长长的脐带,紧闭双眼,在我的掌心轻轻蠕动。我用剪刀剪断了脐带,给香香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要把这个小家伙给处理掉。
香香哭得很伤心,她一直在叫着“我的孩子”。
我呢?看到好朋友哭得这么厉害,心里也不好受。我用布把这个男婴给包裹在里面,提着灯笼趁着夜路就去了落婴河。落婴河在花城边缘,这里很荒凉,从花岛里排出的水就顺着这条河流向外面。许多女人生了小孩以后,都要把婴儿扔到这里,让他们顺水漂流。女人们把孩子交给了河,河把孩子交给了老天爷。因为死婴太多,这条河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变成了红色,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什么时候去看它,都泛着血色。
我把那男婴扔进了河里,眼看着这个小东西顺着水流越漂越远,但愿神能保佑他。我急匆匆地回到住所,马上去看香香。等来到她床前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整个人赤身泡在血水里,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我的好朋友香香……她死了……
血四处蔓延着,从床上流到地上,慢慢地流满整个地板。强烈的血腥味刺激得我脑子发涨,我想哭可又哭不出来。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念头,我要保住那个男婴,要保住香香唯一的孩子。我顾不得一身的血污,趁着夜色又折回了落婴河,顺着水流一路往下找。终于发现了那个男婴,这个可怜的小东西被卡在石头中间,小小的身子在随波逐流,轻轻荡漾,周围的水红得发艳。他也死了……我跪在河边,号啕大哭,都死了……
这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传来婴儿哭声。难道也有人弃婴?我循着哭声来到树林深处,在一棵树下看见一个小筐,筐里放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婴。我把她抱起来,那婴儿马上停止了大哭,双眼乌溜溜地看着人,小嘴像是在吸吮什么,小手小脚四处乱蹬,好可爱的模样!只是胸口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孩子的肚兜夹层包着一张麻布,上面写了许多字。我来不及细看,把孩子放到筐里,用布轻轻盖着她的脸,拿起筐急匆匆往回走。
这个孩子是香香赐给我的,我杀了她的孩子,这是我的报应。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养大。
72
我带着女婴来到自己房里,把她安顿好以后,就向妈妈说了香香死的事,妈妈对这样的事情好像很厌恶,她派了几个人把香香给扔到了葬花冈。
葬花冈上全是暴露在外的死尸,香香就躺在其中,静静的,如睡去一般。
我回到屋里时,那个女婴已经睡着了,脸上带着点点红晕,好可爱啊。这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屋子里都是潮湿的冷气,我用被子把孩子给裹上,心想应该给她起一个名字了。想起家乡的一句俗语,天上下了雨,娇娘嫁了人。这个孩子既然是天赐给我的,起名字也听天的吧,就叫雨点好了。
我拿起小筐里的麻布,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上面写着两种文字,一种是小楷,我能看懂,但另外一种文字却稀奇古怪,如蝌蚪一般,很难辨识。这个孩子必定大有来头!
我很仔细地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看得一头雾水,上面说这个孩子为圣女,从天外而来。
看到这,雨点和南净天同时惊叫一声:“圣女!?”
上面还说,这个女婴身上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秘密就藏在她的心里。她的胸口是有一道很深的伤疤,难道和这个有关?
还有,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一切都是个谜。
我把这个孩子养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如果让妈妈知道了,免不了家法处置,而且这个孩子也会保不住。我尽量守护这个秘密,每天晚上接客时,我就把她藏在衣柜里,里面很闷,我知道,但没有办法。不知道她长大了怎么办?她也要走我的路,当妓女吗?
纸终究包不住火。我养孩子的事被妈妈知道了。自从香香死了之后,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妈妈也在抓我的茬,这次如了她的心愿。我被押到仓库,那里聚了好些打手,地上摆着板凳和火盘。屋子里散发着呛人的味道,我闻出来了,这是马灰草,用它熏出来的烟,可以伤人的眼睛。
妈妈让人把我绑到板凳上,说我违背了家法。脸上有着斜疤的歪老七,把火盆里的马灰草点燃了,并塞在我的脸下。那烟很大,熏得我眼睛好疼,眼睛逐渐看不清楚,我就要瞎了吗?我瞎了不要紧,千万不能让他们害雨点。
头越来越沉,我快承受不住了。就在这时,突然大门被人踢开,我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那是个男人,他用手一指我,沉着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被这个女人所养?”妈妈“嘿嘿”笑着说:“不错,你有什么问题?”说着,口气变得很严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花岛闹事。”那个男人说:“你别动气,我想用钱保住这个女人和孩子的命。”妈妈笑着说:“你能有多少钱?”这时候,我听见大洋响动,紧接着是妈妈倒吸冷气的声音。妈妈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般数目的钱根本就没被她放在眼里,能让她震惊的,那一定是很多很多钱。
第82节:圣女之心(3)
男人问:“够了吗?”妈妈笑着说:“够了够了。”但马上又加了一句:“但赎她们身子还远远不够。”那男人说:“不用,你只要能保住她们娘俩平安即可。”
这时我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自己屋里了,床边坐着一个老男人,他披着一件紫色大氅,络腮胡子,一看就是江湖豪客。我顿时对这个男人起了好感。老男人对我说:“我叫南子仲,无意中看到这个孩子。”说着,他用手一指小筐里的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