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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可忙活了不少人。偏最后被齐礼那小子拿到了,并得到了豫广大人的赏识。”
“嗯,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她还听说这位十八岁的丞相大人性情乖僻,生性散漫还处处留情。偏他才华过人谋略无双,深得皇帝老儿的宠爱,如今正是朝中当红位重的权臣。
“豫广大人有个与你同岁的妹妹,自小随他一路长大,很是亲厚。说是在京都的时候曾与齐礼世侄有过一些交际。如今女大当嫁,前去说媒的世家公子她是一个也瞧不上,偏就相中了……唉……”说到这里,叶霍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的打心眼里疼他这闺女,可那位大人实在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啊。
叶茉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呆瞪大着眼睛看她爹。半天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哭笑不得,莫名喜感。这样的事儿都给她遇着,她是不是真该去宗祠烧高香了。
见她如此光景,叶大老板忍不住担心起来,忙又接着说,“不过好在那位小姐明理,一听说你们有婚约在先,便说不能因此违了誓言,坏两家交情。说是她过门的时候也一并娶你过去,婚礼同时举行是无碍的。”
叶霍说这话原本是为了安慰叶茉,因而语气也故意的用得轻快,使得音调上扬。可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叶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丞相那是个什么品阶她自然知道,何况还是当权当宠的丞相,那是程叔叔这个空有爵位的侯爷也不得不买账的人物。丞相的妹妹拒绝了那么多达官贵族的亲睐,点名要嫁给程齐礼。无论是出于对妹妹的宠爱,还是作为权臣的面子威信,这位豫广大人都得将这场亲结成功。
即便她再能干再讨程家人喜欢,在这个身份地位分明的社会里,一介商贾之女终归是占不了优势的。就算被允许嫁过去,也只有做妾的份,断没有让丞相妹妹降低身份的道理。除非程家抵死不从,可他爹都这副态度来与她做了说明,程家的态度显而易见。
“齐礼哥哥怎么说?”想来昨日那般着急找他,也该是为这件事吧。
叶霍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么宠着的闺女,十年前就订下的亲事,如今竟得给人轮作妾室。若非两家的交情和两个孩子十多年的感情,他怎么也不会同意这个决定的。他叶霍的女儿上哪儿嫁不了好人家,偏就遇着了这等孽障事儿。
“唉……”不禁又长叹了一口气,答她道,“我没见着他人,不过话倒是有一句,让我转告与你。说是你一路颠簸回来,让要好好休息。对婚事儿却是一字未提,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他转告了话给她,原本还有些困惑的心顿时变得明朗。眉宇间那抹淡淡地阴霾也一扫而空,叶茉笑着对叶霍福了福身,道,“爹爹还有其他事情么?若是没了女儿可就要告退了,回来还没去看四姐和七弟的呢。”
叶霍看不懂她的态度,枉他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懂他这个女儿。可这时候他也给不了她更好的消息,只得挥挥手,示意没其他事情了。
可看着叶茉已经到了门边的背影,叶老板的愧疚不由又多了几分。迟疑了片刻这才说,“丫头,要是觉得委屈咱就不嫁了,爹爹保准给你寻个更好的夫婿。”
已经跨出一只脚去的叶茉闻言回过头来,冲她爹灿烂一笑,点头道,“女儿有分寸的,爹你放心吧。”说完便掉头走了出去。
屋外有柔和明媚的阳光,金灿灿的颜色渲染了整个庭院。鼻翼扇动之下,满是阳光的味道。
他若真娶了别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失去了她甘为妾室也要嫁给他的理由。如果换做以前,她兴许就懦弱的接受了,因为他是她生命的全部。可遇见这个情况的是现在的叶茉,以他为重心却不再是唯一的叶茉。
她要嫁的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同样的,他要娶的也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事实上,她一直都坚信。命运让他们一起来到这里,就是要让他们做两世甚至更多世夫妻的。这么凭空钻出来的一个人,没有能力拆散他们。
叶家最小的一个少爷叶闵翎,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这个孩子出生在叶茉五岁生日那一天,也就是叶莛一周年忌日。更巧的是,这个孩子出生就显得异常安静。再加上胎带瘴气,从小就是个药罐子。
如今已经九岁,看着却同一般七、八岁孩童似的,瘦弱体虚,寡言少语。再加上他生母慧萼原是府里的丫鬟这一缘故,府上有些风言风语他听了不少,随着年岁增长便越发沉默。
因而,有意无意间便与这院里其他人有了隔阂。小两辈的叶蔚和叶非尧那是两个绝对闹腾火爆的性子,试着接触了他些时日,发现不是“同类”便渐渐疏远了。
而叶茉也因为叶莛的缘故,她的生日总不爱人欢欢喜喜的热闹庆祝。为此,叶府年年过来,便多了个习惯。但凡五小姐生日,都得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自然而然的,嫡长女都不过的生日,那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七少爷也被人淡忘。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叶茉对他总带了些歉意。而他安静的性格,也总会令她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小小的静静的声音低低软软的会叫她五姐姐的姑娘。
从账房出来之后,叶茉并没有回自己屋,而是去了与她院子方向完全相反的南苑。从前院过去,一路遇见不少下人,见了她纷纷都停下脚步规规矩矩的打招呼请安。偶尔有相熟的大丫鬟,还会与她闲说上几句,叶茉皆微笑过去。
南苑那边有一片小树林,这个季节正是绿茂葱郁的时候。在这片树林深处有一处典雅别致的小水亭,不得不说叶家当初建这处宅子的时候是下了大工夫的。
只是随着主院的转移,这个角落里的风景已经被许多人遗忘了。叶茉毫不意外的在亭子里找到了叶闵翎。好些日子没见的少年仍是那副单薄的模样,穿着一件朴实的灰色布衣,乌黑的发丝乖顺服帖的挽在头上,并用一条黑色布卷固定住。此时,少年正背对着叶茉专注着手中的事情。
叶茉如同过去的许多次一样,没有走上前去叫他的名字。她只是在亭子边的石山上坐下来,盯着那个安静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背影发呆。
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发现他的了,也许是两年前也许是更早。可她一次都没有走上前去过,每次都是这样,安静的看他一会儿,然后离开。
最早的时候,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放空一下自己,却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占用了他的领地。那时候,她也想像对待叶蔚和叶非尧那样,走过去摸摸他的头,捏一捏他的脸蛋儿,逗他叫自己一声五姐姐。
可这个只有在例行聚会和特意召见上才能见着的七弟,却像是身罩了一个无形的玻璃瓶,让你无论如何都走不进他的世界,不忍如此突兀的闯进去,打破那片只属于他的宁静。
即便看不见他的正脸,叶茉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少年在看的是一本医术,她曾听惠萼与叶甄氏聊天的时候提过,闵翎似乎对医药很感兴趣,也学得非常快。于是,她便让人给他送了些初级的药材绘本和医书。
这次在卿家发生了很多的事,让她感触颇深。刚一回来又来了位不得了的丞相和丞相的妹妹,让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回屋去吧,必然遭到那几个丫头一番纠缠,去找叶蔚吧,只怕会闹得她难受。她很想安静的待一会儿,可走在这府里,到处都是想与她搭话的人。
思来想去还是来了这里,这似乎已经成了她这几年的习惯。每每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她,没有和善亲近的小姐包袱,没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心事。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从自己的冥思中拉回神来,叶茉便看见一双深黑色的眼睛。一直安静坐着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正在亭子前的阶梯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胸前抱着本淡黄色的皮质医术。
叶茉离他明明还有不短的距离,却鬼使神差的闻得些他身上那抹淡淡的药草味道。她这才发现,原本还不到她腰际的小少年,已经不知不觉冒高了许多。
蠕了蠕唇,却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最后她只得冲他笑了笑,便起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叶闵翎恐怕是第一个,让她都想不出办法亲近的小孩儿。
而那个安静的小少年,依旧安静的站在台阶上看着叶茉离开。许久,就连影子都没有挪动分毫。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九日便过去了。
这些天,程齐礼没有给叶茉带任何消息过来。叶茉也没有主动去打探他以及那位丞相妹妹的情况。叶霍见闺女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只得暗地着急。可找叶甄氏商量了许多次,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叶闵翎的影响,叶茉这些天都泡在屋子里跟着研究医药,也还认了不少草药,了解了一些基本的医药知识。静心学习,倒也轻松自在。
这一日,她刚刚准备午睡,却见何依挑帘进来,边走着还一边对她说。
“小姐,刚刚外面来了帖子给你。”
叶茉接过那张制作精美的帖卡,疑惑的打开。
里头的内容倒没什么特别,说是邀她参加三日后乌江黎园的一个茶花会。这样的夫人小姐聚会她过往参加得不少,也有许多相熟的小姐太太。只是今日这张贴有一个特别之处,皆因那落款处勾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67
三日之后,叶茉如期而至。
同时受邀的还有不少城中有名望的夫人小姐。叶家的大少奶奶如今是有孕之身,并不方便外出走动。叶蔚那完全就是个小孩儿心性,对这种绑手绑脚的“高雅”聚会完全没兴趣。因而叶茉算是孤身前往,好在这些个小姐圈里有不少与她交好的,也不至于落单。
会场设在一艘大画舫上,二楼是给众位小姐夫人休息用的厢房,里头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聚会用的茶花厅则设在一楼的船舱里,半人高的美人靠,头尾是镂空的纱窗,两遍则是半开放的样式,此时已经被挂上了精致的手编芦苇凉席,以及粉红色的曼纱帐。
一直到所有的人都入席坐定,那位豫央小姐始终没有露面,而现场负责招呼她们的是一位叫曲艾的女子。
看气度不似一般普通的丫鬟,对众人的态度虽恭敬却并不卑微,相反过分礼遇的言行举止间,总流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便还没与她正面接触,叶茉就隐隐对这样的人没了好感。
或许,过分把自己当一回事,总是不讨喜的吧。
叶茉被安排在主座的右侧首位,这个位置坐的,是除去主人之外最受礼遇的客人,也是主人家最是重视的。
上船之前,随行的小厮丫鬟都留在了岸上。在这里除了主人安排服侍的侍婢之外,便再没了其他人。坐在叶茉身旁的是福家的二女儿,长福磊一岁的福欣苒。因为叶福两家的关系,她与叶茉关系也很要好。
见主人迟迟不露面,福欣苒不由拉了叶茉小声道,“妹妹知道请咱们的这位罢?说是京都里来的。”
叶茉点了点头,“嗯,应该是丞相大人的妹妹。”
“京都里来的贵族小姐居然委身请我们聚会,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抿唇笑了笑,叶茉没再接福二小姐的话。现在她连人都没看见,不清楚对方性格品行,自然没办法揣测她的意图。只不过,若是没领会错,必然是与自己和程齐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