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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丫头真是没规矩,大白天的光脚赤膊在水田里玩,不知廉耻!”
夕涧是习武之人,叶甄氏花费大的价钱和精力培养她,为的就是要她随侍叶茉左右护她安全。蝶影、小丁二人近前,她立即便有所察觉,警戒的抬头朝着田边的小泥路望去。
这时候,叶茉与花鸢也注意到了有人过来,而且还是女人。
叶茉不由疑惑,这庄子里长住的就只有厨房的荷妈和她儿媳妇儿春嫂是女人,另外就只有她和程齐礼偶尔过来。照理说要有女人尤其是陌生女人住进来,她该是知道的啊。
岸边的两名女子越走越近,田里的三个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好奇的望着她们。蝶影虽被她们这样瞧着,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她初来乍到道不好与人摆脸色看。见三人都只是打量自己,便率先开口问道,“三位妹妹是不是这庄子里的丫鬟?”
叶茉自二人的装束和打扮上判定,这两个绝对不是新买的下人。再看一前一后,一主一次以及前面红衣女子的架势,应当是主仆二人无疑。率先说话的女子身上衣裳虽时新精致,布料却并不是顶好,珠花明媚,奈何含金量不高。可见应该也不是那个名望贵族家的小姐。
误当她们三人是下人,则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来她并不熟悉别庄的情形,二来身份应该介于大家小姐与奴仆下人之间,她与她三人说话的时候,明显是想套近乎,却又在有意无意中想抬高自己的身份,从而强调一个讯息——我与你们是不同的。
初步推定,应该是来庄里做客,身份地位并不显赫。想到这里,叶茉脑子里有股意识一闪而过,眼角不易被人察觉的眯了眯。这是这些年养出的小动作,每当她陷入探究沉思或者是预谋算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寻梦还说过,这样长卷的眼睫毛轻颤,眼角被拉得狭长,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变得深沉内敛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叶家的那位大夫人。
无声的阻止了花鸢就要脱口而出的回答,叶茉率先点了点头轻仰起脖子看向岸上的红衣女子答道,“是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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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影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态度瞬间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只见她在小叮的搀扶下风姿妖娆的站起身来,下巴微抬高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茉问。
“你叫什么名字?”
如此态度,令花鸢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奈何叶茉不允许她多言,便只得曲眉打量着面前这对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主仆。
反倒是叶茉,仿佛压根儿没看出蝶影反转的态度一般,丝毫不恼不说,还笑吟吟的回看回去,并出声试探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倒是姑娘你看着眼生的很,难道是少爷前几日请来的那位?”
其实她并不清楚面前女子的底细,只是心里隐隐有个模糊的想法在萌生,程三儿那日说的那什么姑娘来了逐渐清晰。只不过推测归推测,还是近一步确认下来的好。若能探知此女的身份,进而判断她与程齐礼之间的关系就大好了。
这蝶影只觉得一个小丫头竟有胜于自己的容貌而心中膈应,又想着她在自己的金主跟前近身服侍,定也不会是个安分的好货。甚至很有可能给自己的钱路带来威胁。因而有意抬高姿态,欲先拨的头彩,好给她个下马威。
这时候听她言辞间的意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只当金主曾对下吩咐过,心中不由沾沾自喜,便抬手撩了一下鬓边长发,抿笑不语。
侍女小叮时常看蝶影的眼色行事,知道是该自己出面的时候了。立即抬高下巴,挺起胸膛,尽量摆出气势凌人的模样,高声与叶茉她们宣布道,“我家姑娘正是呈湘阁的名角蝶影,是府上主人专程用大马车接过来做客的。”
叶茉自下面刚巧能瞧着她正对着自己的两个鼻孔,一直萦绕在脑子里的答案顿时清晰。呈湘阁三个字再一次出现之时,叶茉茅塞顿开,双手一拍,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
呈湘阁,黎阳城中出了名的声色场所,是一众风流之辈流连忘返的温香暖玉之地。传闻此地红艳娇花取之不尽,春色美酒用之不竭。是文人富族交流磋商,联络感情的绝佳去处。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此地提供歌舞佳肴的同时,还从事□服务。
长卷的睫毛扑扇了两下,深墨色的眼眸缓缓紧缩。一股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怒气渐渐涌上她的胸膛,垂在身侧的拳头悄然紧捏,叶茉垂头猛咳嗽了几下,再抬头之时,眼中已经布满了怒火。
好你个程齐礼,居然敢背着她找小姐!
得知这一讯息之后的花鸢、夕涧二人也惊呆了,姑爷他他他……再偷偷瞧了一下叶茉的脸色,心中哀鸣,可怜的小姐哟喂。
……
程齐礼赶来的时候,叶茉三人已经打藕田里出来了,这时候正在旁边的凉亭里坐着。远远看过去,亭子里除去花鸢夕涧之外还有一红一翠两名女子。
再看叶茉黑云压顶的脸色,程小爷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怕是来晚了。心中踌躇泛虚,脚上急冲的步子也渐渐缓慢起来。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头道歉,大爷的大男子主义又开始作祟了。心中一时徘徊难定,背手走进去之后竟不知道要怎么与她解释了。
不过现实也没让他有闲心来尴尬这几秒,刚蠕了蠕嘴唇,便听一声娇吟传来。
“公子,您总算现身了。”
程齐礼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一个满身浓郁香味的身体便扑了过来,并在他跟前急速刹住,并做小鸟依人状顺势依在了他的手臂上。皱眉低头看去,立即迎上来一张艳丽妩媚的脸。
客观点说,这个女人尚有几分姿色,只是气质平庸,精致不足。想来那些艳名多是妆容和媚态所积累而成,本身吸引力顶天算是中上。当然,以咱们程大爷的标准,自是不中看的。与他老婆比起来……当然是一个天仙一个凡品咯。
他突然后悔只让程小三儿洗马桶了,现在他恨不得倒转回去将那草包的脑袋打开花,再一脚踢回南宁去。让他尽干糊涂事儿,造成如今局面已是大罪,还得叫他媳妇儿从此质疑他的欣赏水平。真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多么贴切的比喻,偷鸡不成!
叶茉在一边看着蝶影千娇百媚的挂在程齐礼身上,一直酝酿在心底的火气蹭蹭升级。一个头上长着两朵小尖角,咧嘴露出俩小尖牙的小叶茉悄然出现在头顶,残暴的挥了挥手上的小叉子,恶狠狠的龇牙。
“衣服脏了,扔掉扔掉!右手挨了,剁掉剁掉!眼珠子看了,挖掉挖掉!”
蝶影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金主终于出现,便鼓足了劲儿好生表现。摆出最撩人的姿态以及自以为最完美的笑容,柔软似蛇的身体攀缠上程齐礼,媚态横声道,“这些天,可叫奴家好生想念。”这说话的声音里仿是惨了水一般,随时随地都能融化成一滩春泥。
程齐礼一阵恶寒,背上冒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这事儿要是换他媳妇儿来做,他准会非常给面子,以如今这个身体的状况恐硬起来都不稀罕。可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庸俗女人……心里的厌恶感顿升。不忍再去看疯狂眨着媚眼的蝶影,曲臂大力甩开身上的人,往叶茉的方向大跨步过去。
“你听我说……”
“打住!”奈何不等他将话说完,叶茉已经出声打断了他,“但凡以你这句话开头的,大多都是狡辩。事实摆在眼前,务须再多言。”
程齐礼见她反应激烈,只得停下脚上的步子。起初太过焦急便忘了他找蝶影过来的目的了,这时候见她已然火冒三丈的样子,倒给镇定了下来。
他不就是要激她吃醋,惩罚她与福磊勾勾搭搭不顾他的感受的么。
虽然过程有些不同,但是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呀。想明白过来之后的程小爷,心里不禁开始窃喜起来。她吃醋了吃醋了,让你忽略老子的存在,让你还和那臭屁孩儿眉来眼去动手动脚。
叶茉自然不知道对面男人心中所想,盛怒之下,怄得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生气他找小姐,伤心他找小姐,愤怒他找小姐。混球!
知道蝶影身份的时候,她就想立刻收拾东西回家去。可始终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要是不当面呛他几口,她心不甘,死也不瞑目。
蝶影突然被自己这位英俊潇洒的金主甩开,只觉得惊诧莫名。此时正呆站在一边,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程齐礼。叶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斜扫了蝶影一眼,方才对上程齐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看来咱们这次来得不是时候啊,竟耽误了少爷的好事。要说狐媚销魂,家里的哪里比得上外头的呢。嫖完了还带回家里来,可见咱们的程大少爷,了不得的世子爷果真是长大了,年轻气盛,雄性激素严重泛滥。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能说什么呢,少爷要偷偷腥,犯犯男人们都会犯的错误,咱们也只能硬逼着要理解。花鸢你说对不对?”
花鸢一早就在心里为自己的小姐鸣不平,这时候这么好的出气机会,又怎会放过。瘪嘴冲叶茉重重的点了点头,迎合答道,“对呀,咱们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多嘴。只是可怜了叶五小姐,这还没过门呢,唉……”
程齐礼忍住嘴角的疯狂抽搐,悟出句八字真言:远离女人,远离危险。
无视他脸上的表情,叶茉继续唉声叹气的说着。
“可不是,最可怜的就是叶家五小姐了。摊上这样的男人,好生造孽哟。不过我听说五小姐在家里很得宠爱,叶老爷叶夫人遇事都对她千依百顺呢。夕涧你说说,若是这事儿传到她耳朵里去之后,两家的婚事会不会就此黄掉呢?”
夕涧是个直肠子,虽然暗地里觉得小姐扮演的这个丫鬟管的事情挺多的,但是也只是习惯性的保持着沉默。现在小姐问话,既然您自己都说会黄,那就是会黄了。
遂淡定的点了点头,“会黄。”
程齐礼终于没忍住,面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拿婚事威胁他,够狠!但这事儿确实是自己干出来的。就跟她先前说的一样,解释就是掩饰。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解释,瞧着她被酸得七扭八歪的样子,爷可享受了。
当事人乐在其中,旁边的蝶影却不干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联合起来讥讽自己的金主,还坏她的好事,挡她的钱路。
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露出一个妩媚亲和的笑,先前高高在上的态度瞬息转变。手上水帕一甩,便扭到叶茉身边,声音轻柔和善的规劝着说。
“姑娘,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先不说你一介奴仆干涉主人行事是多么的不懂规矩,单就你提到的还未过门的那位小姐。既然还没过门,她拿什么身份来管未来夫君的事情?再说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在外头花天酒地可都是常事儿。她便是心里妒忌,也只有忍着哭泣的份儿。更别提拿婚事甚至是娘家的人来相要挟,若真如此,那也是她自己不从妇德,不懂事,有哪里配嫁进门来呢。”
说完还邀功一般往程齐礼的方向斜递了一眼。这都是男人的软肋,讨厌女人拿娘家说事儿,尤其是有权势的娘家。而且女人妒忌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也多会惹人反感。
看着眼前妩媚风骚的女人,叶茉只觉得胸口的怒气砰然爆发。她有两世的阅历,自打来了这边一直都对封建社会的女人抱着很深的同情和惋惜。所以,她并不想平白迁怒一个靠出卖淫为生的青楼女子。
可蝶影这一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已经气到极点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