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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此时光溜溜的扒在她身上已经够丢脸了,这灯一点还了得?先前是个什么情况岂不是全都一清二楚,指不准以后还要被她怎么嘲笑呢。
老子一大老爷们儿在这事儿上叫女人来嘲笑一辈子,这让他把脸面往哪儿搁去?再怎么说爷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有钱财皮相的大男人。
如此一想,便生生忍住那一波波的抽痛,伸手将已经爬到床边的人给揪了回来,同时展臂勾过一边的薄被将她裹了进去。
叶茉被他狠力拉回来之后就没再敢吱声,乖乖的缩在被窝里头缄口不言。视线在黑暗中渐渐适应,便也能看出些他的轮廓了。
程齐礼将头埋在她的枕头里硬是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是紧拽着她手臂的力道在说明,他铁定忍得很辛苦。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异常,恐是连银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响动。两个人甚至都能凝听到彼此的心跳。叶茉眨了眨眼,胸口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头脑在渐渐清醒,也自然明白了她梦中的春色恐怕是在现实里唱响的。
她困惑,她不解。
明明就是老夫老妻,明明就已经熟到不能再熟,而这样的事情早在上辈子就被二人用不同的姿势不同的情绪演绎。正常情况之下,这时候她不是应该饿狼反扑的么,为何自己却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随着跳动越来越迅速的心跳声,叶茉渐渐觉得耳根泛热,脸颊升温。安静的床罩里,擂鼓一般渐响的心跳声清晰明了,叶茉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此时所暴露的情绪,她突然不太想让他知道。
没坚持多长时间,她开始坐不住了,轻轻扭了扭被压得酸麻的身体,试探性的出声问他,“你怎么样了?”说完又自己心虚起来,连忙嘘声讨好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此言一出,程齐礼差点儿没一大跟头栽下床榻去。
这女人脑子里是塞的稻草吧,那都是个什么部位,居然能想出给他揉揉的馊主意。是想占他便宜是不是,简直气煞死人也。
熟男心少年身的程小爷没理会他那傻子媳妇儿的提议,忍痛在大床角落摸索了一阵子,终于找到了先前被自己嫌弃般一把仍出去的睡袍。反身穿回身上,这才侧身背对着叶茉气冲冲的躺进里头去。
叶茉在黑暗中望了一会儿天,又翻来覆去打了一会儿滚,朝里躺着的人硬是没再甩她。叶茉自知是她犯错再先,也不敢贸然出声。于是,就开始一个人在心里寻思考虑顺便胡思乱想。
这人咋就爬到自己床上来了呢,还乘着她睡着的时候意图不轨,太太太无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厮今年都十五了吧。嗯,的确正是身体发育想那个啥的年纪。又凭他多年的经验,于是就按捺不住了?奶奶的,也不想想对象可靠是未婚妻,还是没成熟好的十四岁小姑娘。
难道是……恋童癖?
额……叶茉脑补得欢快,竟然还自顾着打了个寒战。偏头看了那模糊的后脑勺一眼,心生鄙视。
用力的眨了眨眼,叶茉这才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眉盯着身边男人的影子,自己喃喃嘀咕道,“不对哦……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是想乘我睡觉的时候那什么?哇靠,这是强扑哇!都没经过我同意的……”
叶茉一个人在哪儿嘀嘀咕咕,程齐礼面朝着里头耳朵也竖得老高。这时候冷静下来一想,自己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光彩,被踢一脚还真是活该。要下手也得等到名正言顺了呀……那时候这不由着自己揉圆砍方么。哈哈。
这么一想下来,程小爷这时候时机正好。便才翻身平躺,与叶茉道。
“咱们商量一下,把婚结了吧。”
叶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丁他突然冒出来。呆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
“我爹专程召我回来就是为这事儿,况且我也觉得是时候了。”程齐礼无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年他家就硬是没再添一个小的。为了这事儿他奶奶还专程打京都来了黎阳城,几经波折给他爹娶了一房妾室进门,转眼这都两年过去了,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无。
眼见着家里子孙稀缺,就一根独苗。他奶奶可急了,眼见他爹不给力,就把心思转到了他身上。在他爹娘耳边几番鼓吹,就是要提早娶叶茉过门,好给她早日抱上曾孙子。他爹娘自然也有这个意愿的,再说按照这里的标准,叶茉也是真到了适嫁的年龄。
他们两个都是在科技相对发达的信息时代生活过的人,自然知道从医学角度而言,十四、五岁的身体并不适宜生育子女。甚至是性事都还不益过度,唯恐影响后代的健康成长。奈何时世逼迫,入乡随俗成了必然。
叶茉自然也明白这里头的道理,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仍还是建议性的提议说,“会不会太早了点?”
程齐礼想了一会儿,才又出声道,“成亲倒是没问题,只是孩子肯定是要推迟几年的。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叶茉抿唇轻嗯,算是应下了。她在叶府里生活了十年,叶甄氏对她的知道教育都是以男尊女卑为前提。即便她自己心里有明细,却仍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而这些年的学习和生活,也让她学会了将眼光看得长远,凡是多做考量和准备。
此时,她所在考虑的问题确实是程齐礼所未曾想到的。程奶奶着急着抱孙子她不是不知道,老太太甚至多次在叶甄氏面前隐吐心生,意思就是要早日完婚,好延续香火开枝散叶。
而其他的人,无论是程婶婶还是自己的爹娘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熟料她深知十四岁的少女是不合适生育的,她要为自己的孩子负责,她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他提早来临。到时候无论是夭折或是病痛,她都承担不起责任。
这一点明显两个人能达成共识。嫁过去,一年半载方还能令人沉住气,可三年五载的过去了,事情恐不能轻易罢休。她清楚的知道,这里对于无法生育的正室家长会采取什么补救措施。也明白这封建社会的家长制度是多么难以战胜的一座大山。
前路艰难险阻,但是她无法让自己做出让步。已经逼迫着自己接受了身边的男人三妻四妾正当出轨,未来还要示弱退让,甘心情愿的和其他女人一起来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吗。
不,她不能。
即便是没什么感情的陌生男人都没有办法,更何况还是她心心念念,依赖深爱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
只是如此言及,一边是攸关未来孩子一生健康的赌局,一边是她依赖了两辈子的螺旋中心她没办法舍弃的爱人。
她该怎么选择。
……
43
程齐礼见她闷闷不乐话也不说,只当是自己先前猛浪让她生了气。对于纳妾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考虑过,甚至觉得这就一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所以这时候也没办法理解叶茉心里所萦绕的顾虑。
这人吧本就是个死要面子的臭屁脾气,先前又出了那么大一洋相,顿时觉得颜面受损,心里老大的不痛快。此时心思一郁堵,就特容易钻牛角尖。冷哼一声,竟连带着算起叶茉冷落自己的帐来。
“那姓福的色盲小子走了?”
叶茉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对他这么叫福磊有些不满。
“人家有名有姓的,偏你会乱叫。”
程齐礼呢,越活越是个小孩儿脾气。这时候叶茉要是能顺着他说两句好听的,他也就没二话说了。偏偏自己的媳妇儿将那臭小子维护得跟什么似的,可不是在雪上加霜吗。
重重的嗤了一声,大手自枕头边探过去一把锢住叶茉的下巴,用力朝着自己面前一掰,恶狠狠说道,“你老实说,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好?是不是想出墙?”
叶茉心里因他这大股醋意又是气恼又是想笑,又很欢喜他这么副吃醋别扭的模样,便忍笑与他打起了太极。
“你觉得呢?”
程齐礼自然没想到,她会把问题抛回来给自己。本就只是想提醒她,顺便告之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和别的男人搞暧昧的,当然,女人也不行。此时被她这么一反问回来,倒真说不出他话来。
五指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指腹触到那细腻温润的肌肤,心里竟又生出些涟漪来。
程小爷不禁懊恼,奶奶的,这身体实在是太容易冲动了。
叶茉见他半天没说话,便先一步吃吃笑出声音来。唇齿间有微烫的气息吞吐,尽数吐在了紧挨在自己身边的程齐礼脸上。黑暗中,程小爷瞪大了眼睛呆怔。那模样子,仿佛叶茉再抛个媚眼,他的魂儿都得被勾走一般。
“怎么不说话了?”叶茉嗤笑出声。
可就是如此平凡的一句话,却让程齐礼如被电打一般,飞快的抽手松开她的下巴,然后整个人缩进了桃木精雕的大床角落里。
叶茉不明就里,只惊讶的望着他所在的方向,蠕了蠕唇想不明白这突然动作是为了什么事情。
程齐礼在角落里缩了许久才气急败坏又万分感慨的憋出一句话道,“天呐,太恐怖了。”
作为一个女人,被自己的老公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远离,还被说太恐怖,叶茉觉得自己有点儿受伤。心里冒了火,又不好立时发作。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咱们的程小爷像是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似的,一派难以置信的模样与叶茉说,“这青春期的少年太恐怖了,冲动敏感,容易犯罪。”
“= =”叶茉听得一头雾水,搞不懂他这什么调调。
“我以前十五岁的时候可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连女人都不想多看一眼的。”黑暗中的人像是在与她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寻求答案。
叶茉皱眉想了许久才终于有点儿明白了,眨眼狐疑的看向那个模糊的影子,道,“额,因为这世界的人普遍早熟?”
程齐礼赞同的哼了一声,“有可能,那就按照成年的标准来比对吧。十八岁,我十八岁那会儿……”话说到一半,却像是被什么生生呛住一般说不下去了。
叶茉还等着听他十八岁的发育记录呢,不由出声催促道,“你十八那会儿是怎样的”
程齐礼压下嘴角的抽搐,那个遥远的记忆里,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明朗。
那时候,他整天忙碌各种竞赛和考试,除了学习就是运动,除了自己的小尾巴他甚少关心旁事。那次是G市中学篮球赛的总决赛,争夺冠军的正是他所在的校队和另外一所学校。赛事一直你追我赶胜负难分,一直到了最后一分钟,他以一个漂亮的外线三分打破平局,最终抱得奖杯荣载归来。
那天晚上队员在酒吧庆祝夺魁,作为主力战将他自然出席。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些低年级的女同学,叶茉便在其中。一大群年轻人,喝得高了就开始百无禁忌开起玩笑。
叶默倒追程玺麟那是远近闻名的,觥筹交错,灯魅影动,谈笑欢颜,酒光遥射。众人皆言人家姑娘不容易,男才女貌倒是顶好的一对,不如就借此机会,众人见证处上了罢。
他记得那时候的她在灯影下目光游离,不敢往自己身上瞄却又控制不住总与自己四目相撞,双颊泛红,只抿嘴笑。只是那时候的他还并不确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值得自己去接受去付出,近而交付身心,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大家伙见他不表态,也不好过分勉强。
年轻人喝酒最爱玩的游戏自然是真心话大冒险,轮到程玺麟的时候,因问题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