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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生活么?”
说完埋怨的看了叶茉一眼,叶茉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心里实在对这几个小姑娘狠不起来,便只是装模做样的板起脸。
“是啊,太不像话了!一直当小姐我是空气,实在是不应该。午饭不许吃了,回屋里面壁思过去。”
花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二人还站在哪里别扭着,眉头不由皱得更深,“没听见小姐的话么,回屋反思去。再多杵一会儿,晚饭也没得吃。”
几个人心里都明白,不让吃饭那哪儿叫惩罚,只是怕落人口舌,倒说五小姐屋里的人没规矩。她们几个打小就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回屋面壁多也是让二人关起门来互相认个错。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何依先一步扭头大跨步走出屋去,寻梦垂头与叶茉福身认了错也跟着退了下去。两个人便算是顺着台阶下去了,外头围着的人才见散去。
叶茉斜身靠进一边的椅子里,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俩丫头,硬是没一个省心的。”
“小姐,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们了,迟早要吃大亏的。”花鸢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近她。
夕涧也在后头点头,“嗯,应该打晕,扔柴房。”
叶茉斜睨了她一眼,哑然失笑,“下回就用你的招,倒要把她们打怕。”转头见花鸢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咧开嘴与她嘻嘻一笑。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们被那些框框条条约束着,失了真。她们两个又不是傻子,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放心吧。”
她都这么说了,谁还能说什么。
屋子里这时候一安静,倒让叶茉想起了刚才何依说的那句话来。手臂闲散搭着椅背,圆润小巧的下巴磕在手臂上,看向花鸢,问她说,“你可知道前几日世子爷来府上的事儿?”
花鸢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慢慢点了点头,“是听得些风声,应该是自南宁回来了,我没太留意这事儿。”
叶茉笑,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她那半吊子的老公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哪里像回屋面壁的那两个,一个崇拜程齐礼得紧,一人是福磊的忠实饭。这不,今天这一场战争归根结底还是战线不统一,阵地之争实在是在所难免纳。
“夕涧你收拾行李,花鸢去母亲屋里知会一声,说是我们吃过午饭去城外的别庄小住。那两个臭丫头当着小姐的面争得脸红脖子粗,实在伤透了小姐的心。作为惩罚就留在家里看家,不带去了罢。”
花鸢掩嘴偷笑,这个惩罚可比一顿午饭更能有重量,那两个铁定该后悔得挠墙了吧。
……
叶甄氏听说是程齐礼回来了,就点头同意了,同时嘱托花鸢好生照顾,车马护卫都不能马虎,天凉泛热要注意增减衣物,不要又贪玩耍水染了风寒。
花鸢一一记住,点头应下。临出门的时候,叶甄氏又将她叫住,让淑兰进去取了一个钱袋递给她,方才懒懒说道,“此去与卿家便近了,让茉丫头顺路去瞧瞧蓝丫头吧。多住几日也无妨,她如今怀着身孕,该是会想念娘家人的。”
说完轻轻挥了挥手,花鸢将钱袋收进袖子里,这才磕头退了出去。
当天下午,叶茉带着花鸢和夕涧就去了城外的别庄,当真留了寻梦、何依二人在家里生气懊恼。
……
程齐礼的别庄建在黎阳城西方向,十数里位置的芦苇荡上。沿着乌水江的分流湖泊圈成的庭院,主楼高四层,沿用的是近年皇都流行的建筑风格。
进门便看见一尊石雕的貔貅,叶茉每次见着这个传说中没有屁/眼儿的神兽都蛋疼无比。偏偏程齐礼还让它蹲在大门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他爱财他还受用无比,淡定的来一句,“我也就这么一个爱好了,闲来无事赚赚钱当是修养身心。”
蛋疼蛋疼很蛋疼。
再进去是一个桃花坞,入庄的唯一一条陆路便在这里曲径延伸,铺着打磨光滑的碎圆石,两边是粉红纷飞的桃花。当然,进门种桃花这等歪把子也只有叶茉想得出来。
守庄的是位从程府退下来的老佣人,一边使着人将车上的行李往下头搬,一边勾腰与叶茉道,“少爷在湖上。”
叶茉点头轻笑,让花鸢她们将东西拿去她住的屋里,自己则饶过长廊,往院子后头的天然湖泊走去。
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三月虽正是和煦温婉时,可到了傍晚仍还有很重的湿气。叶茉自栽满莲藕的水田下去,往建在湖上的望台走去。
远远听见一阵哗啦啦的耍水声,清澈的水下有一个敏捷的影子在来回穿梭,如同一条狡黠的蛟龙,自在滑翔。
唔,又在这时候游泳。
……
39
斜阳西下,余晖将天地相交的地平线映照得格外红火,就似一位酒后酣醉了的姑娘,叫霞云烧红了脸颊。清澈透亮的水波,在夕阳映照之下泛出粼粼波光,一圈挨着一圈,如同白玉蛟龙身上的洁白鳞片。
叶茉刚走到望台边,就只看见一个身影飞快的自水下游过,眨眼功夫便已去了五米开外。她也不叫他,只顺了裙摆安静的在木板台上坐定。知道他肯定在独自生着闷气,先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见他那身儿做工精细的锦袍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顺手便取过来放在膝盖上,然后不紧不慢的叠了起来。动作自然娴熟,如同是做过许多年了,此时不过是和过去每一次时候一样。
程齐礼透过浮动的水波看向上头的人,她今日穿了件淡紫色的裙子,上面是同色的小夹袄,银白色的吊穗轻垂在胸前,脖子上戴的是他去年送她的黑玛瑙串儿。
此时,她正专注的叠着手上的袍子,头微垂下去,露出小截白净精细的颈子。一缕青丝自鬓边滑下,如丝绸般湿滑的头发扫在手背上,似一只调皮捣蛋的精灵。他突然很想上前去,将那束黑发抓进手里,缠绕进指间。
心情无端变得烦躁异常,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非但没有觉得疲倦厌烦,反而还在加深着心底的依恋和贪婪。
尤其是当他在越陷越深的时候,她却能一脸无所谓的与旁的人说笑完全不当他一会儿事儿,这样的认知让他很不爽。不是说永远都只爱他的吗,这不过是换了个身体换了个地方再过去了十年,女人真他妈的善变。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她与福家那小屁孩儿谈【奇】在笑风生的样子,还笑得【书】那么开心,光天化日之【网】下是要置他这个正牌的老公于何地。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别庄里,原本以为放松一下能舒缓舒缓心情,哪知每当一想起那天的事,就窒息岔气想狂扁人一顿,这般热血实在不符合他成熟内敛的男人作风。
不过,我们程小爷脑补自愈的能力向来彪悍过常人。一夜辗转无眠之后,程小爷顶着熊猫眼在骄魅的阳光下顿悟了。
爷如今正是青春激昂荷尔蒙过剩的年纪,就算有再强大的精神力,面对身体发育这个自然守恒的规律之时也只能束手无策。
嗯,是的,让爷愤青激动的是这个身体,和他英明神武的灵魂核心没有半毛钱关系。
要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责备他。
不得不承认,这厮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天幼稚过一天。
于是,程小爷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吃醋的事实,然后还非常理直气壮的耍起了小动作来。瞧,他要发飙了。
叶茉终于将手中的袍子叠得规规整整四四方方,侧身小心翼翼的平放到身旁的木板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毁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般。
瞧着那锦缎的袍子一丝不苟的躺在那里,叶茉心中窃喜,正洋洋得意之时,竟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泼撒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突然被吓了好大一跳。
惶恐转头,便与清凉的湖水碰了个满面。奶奶的,一直半声不吭的人居然在往她身上泼水。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叶茉瞪眼去寻找罪魁祸首。
然而,湖面上平静无波,竟连大圈的涟漪都找不见。
转头往后头去找,刚扭过头去就感到背后一阵冲击,随即脖子泛凉,衣衫湿透紧贴在了背上,又被偷袭了。
赶紧扭回头去,可除了芦苇丛中荡出的一圈水波,飞虫都没见着一只。叶茉气极,一脚踩在水上,踢起大片水花。
“幼稚死了,有胆子你给我出来!”
声音自水平面上滑过,消失在对面无边的绿色芦苇里。理所当然的,没人回答她。如是几回,叶茉的肺都快被气爆炸了,竟爬起来脱了鞋子,甩脚在水上一阵乱踢。
相比叶茉一身狼藉,在岸上跺脚暴跳如雷,程小爷却是心情愉悦,藏在浓密的芦苇后头,欢快的哼起了小曲儿。
果然还是欺负他媳妇儿比较有实际意义,瞧,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悄扬一抹唇角,吸气沉入水中,然后悄无声息的朝他那快要气炸了的小媳妇儿潜去。
这一头,叶茉眯眼盯住了水下不断靠近的影子,不动声色的提起了裙角。混蛋,终于给她看见了。
混蛋同先前几次一样,来得很快。但是岸上的也不是蠢蛋,早已经准备好了即将伺候的佛山无影脚。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蛟一般的影子飞梭而来,眼见着穿过了距离佛山无影脚稍远些的粗壮大木桩,眨眼就到了对手跟前。双方即将交手,胜负就在这一瞬间,这一场角逐纠结鹿死谁手……
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五姑娘左手飞快的拽起裙子,另一只手抱住身旁的柱子,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那光荣的右脚上,然后毫不犹豫照着水下的影子用力踩了上去!
……
姑娘光脚确实踩中了实物,只是……就在她要收回去的一瞬间,武器落入了敌手。一只大手已经牢牢地锢住了她光洁的脚踝。
哗啦一阵水流声,一张邪恶的脸自水下头腾钻出来。叶茉神经一提,心道不好。赶紧软声与水里淫/笑看着自己的人求饶。
“啊呀,我不来了,你赶紧松手。”
奈何女人说话向来不顶用,程齐礼一声冷哼,手上猛然使力。便听一声尖叫划破暮色,随后是“咚”的一声。
对手最终彻底落败,姑娘这一方全军覆没,以身殉职,输得连骨头渣渣都没剩下。
叶茉在水下面挣扎扑腾,喝了好几口湖水。被呛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腰上缠上来一双手臂,然后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托起,这才被解救了出去。
连忙猛咳两下,将鼻腔里头进去的水吐出来,也顾不得多吸几口氧气,照着面前的人一口就给咬了下去。
程齐礼刚给她捞起来,压根儿就没防备。正准备将她往水面上再送一送,冷不防觉得头上一黑,随即眼皮上一痛,竟被她一口咬中了右边眉心。
皮肤与她齐整的牙齿相触,感受到了那小檀口中的温润热气。程齐礼面上吃痛,就将手臂一收,原本已经浮出水的姑娘又飞快的往下头沉去。
叶茉刚感觉到虚浮,心中紧铃大作,赶紧撒开四肢去缠身边唯一的依靠。如此一番,便跟八爪鱼似的挂在了程齐礼身上。
稳住了身体之后,细长的眉毛便竖得老高,瞪着面前的人气愤大叫道,“神经病,你要干嘛啊!”
程小爷只瘪嘴皱眉忍着眉心的痛,压根儿就不甩她。叶茉见他唇边隐着笑,心里变得更憋屈了。奈何四肢用不了,当即张嘴又要咬人。
程齐礼预先识破,赶紧仰天要往后头躲开。谁知叶茉早有对策,双脚在水下一勾就缠在了程齐礼精壮的腰腹上,同时双臂抱住他的头,方便自己更好的报复。
咱们的程小爷就只来得及往后仰了几寸,五姑娘尖利的小牙齿仍旧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