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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就再也没有留意,准备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公子陌望着如火的红衣飘向密道尽头,忽然开口:“就这样走,不去看看她了吗?”
同样的问题,问了不同的两个人。
乐乐说,没有必要,因为她足够强大。
公子陌十分好奇,钟离的回答又会是如何。他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如此亲睐?
钟离生生止住脚步,嘴角在昏暗的烛光下缓缓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以为,他果然还是能像他表面表现出的那样,云淡风轻,与世无争,没想到,他最后还是问了。
“我真是没想啊,公子陌。你也会有这一天!”
他缓缓回过头,嘲讽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公子陌眼前:“我说过,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跟我争过什么。怎么,这样的节骨眼上,你想和我争?”
公子陌对钟离忽然迸发出的争锋相对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低头,避其锋芒:“你想多了,一个问题而已。”
“一个和你无关的问题?”
“是你太敏感。”
“呵,是吗?”钟离冷笑一声。
他以为,他没有看到他和夜玄拉拉扯扯争执什么?
他以为,他不知道他原本要去哪里?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见过公子陌如此失态,竟然不顾性命要去找一个女人!
而且,是他钟离的女人!
妖孽般的笑容洋溢到极致,讽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霸道之意,他不说他会不会去看夏夏,反而道:“下一次我出现在这里,我会带她走!”
决绝,笃定,没有任何余地给公子陌。
他钟离要的任何东西,没有人可以抢,哪怕是,公子陌!
何况,他抢不起。
“公子陌,来打个赌怎么样?”他笑得恍如恶魔,嘲笑世人的愚昧无知,“我打赌,她不会选择你。”
一音落,谈话的气氛瞬间崩塌,钟离再不多话,挥袖而去,独留公子陌,僵直地坐在原地,望着离去的红影渐渐出神。
☆、我会带她走(6)
意料之内的反应,只是,他也是头一回亲眼目睹。
不,确切地说,是第一次成为这种反应的对象。
正如钟离自己所说,他从没有和他争过什么。他,没有和任何人,争过什么。便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争什么。
握紧的拳豁然松开,皱巴巴的纸团掉落在桌上,公子陌重新把他拆开,摊平在桌上。
目光久久地定格在最后一行字上不肯挪开。
重新把脑海中的信息梳理一遍,苦痛的意味划过整张没有表情的脸,把平时的漠然一点一点龟裂。
所有被忽略的线索都细细连贯起来,指向那个他不愿面对的事实,他的判断,他的智慧,他的直觉,都无法违心地告诉他,夏夏极有可能,就是天命女。
乐乐答应去刑门以后,他又派人去查了十多年前之事。当时,夏狂带着妻女被仇敌追杀,逼至绝境,最后就是在寒山之上消失的,自此再未现身过。
所以不难猜测,他隐世在了寒山之上,而她的女儿,长于寒山,对其了如指掌…
而夏夏,不谙世事,涉足江湖未深,却对寒山一带知之甚详。她知道珍奇林的猛兽如何凶猛,她深陷狼群却能完好而归,她甚至去过卧怀谷的地宫…且,她用的毒,出自夏狂手笔…
毒圣夏狂之女,身怀百毒不侵之能,她的身份,其实不单纯。
那么,她又是为什么来冥幽宫?而她的爹,又为什么出现在京城凌家?
又一个巧合么?
公子陌不由自嘲一笑。
他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说到底,都是拜凌家所赐。
他身上所中之毒,乃是凌家祖传之毒。
十多年来,冥幽宫暗地里和凌家的干戈不占少数,他的大哥冥剑甚至远走京城重组自己的势力,以抗衡凌家。
然,即使逼到急处,凌家也只有一句话,上任家主已死,解药失传。
而凌家仗着背后始终有皇族撑腰,冥幽宫拿他们也无可奈何。
钟离就是那时闯入他封闭的世界的。
他只说了一句话:若哪天你死了,我必让凌家给你陪葬!
层层纠缠的开端其实很简单。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于是走到了一起。
☆、骗局(1)
可是,这个网不知道何时开始,越织越大,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在将它复杂化。
无形的阴谋之手在背地里伸展,连他也无法再全身而退。
凌家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而夏狂出现在凌家,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一样是敌人?
那么夏夏,又是敌是友?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抵触。
他试图说服自己,夏夏出现在冥幽宫只是一个巧合,又或者,是别人的阴谋,与夏夏本身无关。甚至,夏夏的血也只是一个巧合,也许她根本就不是天命女。
可是,所有混乱的信息盘踞在脑中厮杀以后,他发现最终只剩下一个问题清晰不可逼视地闪现在眼前。
如果夏夏是天命女,她自己可知道?
若她知道,她会不会救他?
……
夏夏胀气了大半夜,一晚上没睡踏实,早早地起了,忽然想起来还有去枯风院当值那一回事。
也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告个病假。
虽然身体其实没什么大碍,早恢复最佳状态了,可好歹也是昏迷了一场不是?
而且她十分怀疑,乐乐的失踪跟公子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据说公子陌素来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老早前的侍女都被他以各种借口赶走了。
这次乐乐的失踪就可疑,下回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她。
夏夏想着,就烦躁地扒了扒乱蓬蓬的头发。
不管了,昨天走路把脚皮都磨破了,今天着实不高兴再走一点路。
何况,去了的话,谁知道那个夜玄会不会又叫她跑步又拿石子丢她。
梳洗完又磨蹭了一阵,仍是没人来找她麻烦,夏夏便安心了。
看来,公子陌也是大病初愈,没力气折腾了。
她心满意足地出门溜达了一圈。只是没过多久就发现,这样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
没有乐乐做伴,一个人根本提不起兴致野外烧烤。
半山小凉亭上坐了坐,也看不到三帅和冰儿幽会的背影了。
众白衣女各忙各,夏夏根本认不得几个人,就连同院的姑娘,也喊不出名字。
倒是把隔壁屋那只讨厌的猫记住了,可惜对方攻击性太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骗局(2)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夏夏就再也受不住了。
第三天主动早起,就往枯风院去了。
不说过去是不是受苦受罪,至少那边有认得的人,说得上几句话,要再这么下去,她非被闷死不可。
这不去不知道,一去,竟然叫夏夏发现了个大问题。
公子陌居然在躲着她!
她去枯风院第一天,就被夜玄拦在院子里,勒令她完成那些基本功训练。
跑步依然很要命,但好在夜玄放弃了教她内功心法,只要她端正地坐着睡觉,还是能休息上一会儿而不挨石子的。
扎马步…又一个要人命的活…
夏夏每天忍受着这些要死要活的训练,就是为了练完能见上公子陌一面,顺便问问他把乐乐弄哪去了,不介意的话就给她还回来。
结果,夜玄总以各种理由推说公子陌不便见她。
一会说,在运功疗伤,被打扰了会走火入魔。
一会又说,外出办事,人不在。
有一天,夏夏都听见里面打翻东西的声音了,夜玄急急忙忙跑进去,却又在她跟进去之前把她挡了出来。
夏夏就是再迟钝,也看出些名堂了。
难怪没人催她去当值了,人压根儿是不想见她啊!亏她还巴巴地跑来,热脸贴冷屁股!
一气之下,坚决不去了。
结果果然,根本没人找她!气上加气!
这一日,夏夏刚随意用完晚饭,接替三帅的小青衣就照例送来了钟离的食盒。
夏夏恹恹地揭开一看,又是糕点,不知神马名字的糕!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刚吃完的晚饭都想吐出来了。
坏脾气上头,一把就摔了那食盒,还不忘用脚将糕点踩了个稀巴烂,边踩边骂:“糕糕糕,糕尼玛!”
新来的小青衣被吓得一怔一怔,补救地安慰道:“姑娘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我会替你转告钟少主。”
夏夏虎目一瞪,立刻转向小青衣,怒吼:“老子要吃蛋糕!今天!立刻!马上!”
九月初九,夏夏的生日。
每年,都有家人陪伴,草c泥马起哄。
每年,娘都会根据她的要求,做一个四不像蛋糕。
而今年,爹娘不在,草c泥马不在,认识的人一个都不在,连公子陌,都嫌她碍眼,避而不见!
夏夏越想越炸毛,越看着天将全黑越不甘心。
吓跑了小青衣,在屋里踱了几圈步,终于按捺不住狂躁郁闷的心情,一脚踹开屋门,气势汹汹地就往枯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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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更毕,夜猫子们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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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3)
也不晓得是锻炼出来了,还是炸毛炸上劲了,一溜跑到枯风院夏夏竟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保持着上门找茬的威风劲儿。
夜玄刚上来阻拦,还没开口,直接被噼里啪啦一顿爆吼打住。
“你别跟我说他不在,我就知道他肯定在里面,你拦我也没用,我今天非见他不可,我管他走火入魔还是明天要翘辫子。你非不让我进去,那也行,你站在这里陪我,陪到子时结束。”
夏夏是真不想一个人过生日,现在逮住一个认识的人都不肯放了,那谁说过,人始终的群居动物,就是她隐世的时候还有一个三口之家呢,如今生生把她孤立起来,她如何受的了?
夜玄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弄懵了,打死他也想不明白,一向避少主如蛇蝎的夏夏怎么会突然主动要见少主,还来势汹汹。
更窘的是,她后面那话的意思,是见不到少主,就要拿他充数?
开玩笑…他的小命还想多留几年呢…
“让她进来。”
空碎的声音从静夜深处传来,因为贯注了内力在外院的夜空四处回荡。
夜玄扫一眼里屋,直接识相地闪人消失,重新隐匿起踪迹。
夏夏不满地一撇嘴,也不多想,趁着头脑还发热,直接冲进枯风院。
外屋,没人。书房,没人,里屋也没人。
好不容易找到内院,才看见公子陌独坐在院中一张石案前,竟然在对月自斟自饮。
呼,竟然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夏夏跑过去一看,吓,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和蔬菜,怎么看也不像快要死的人的胃口。
“你一个人吃那么多?”夏夏不客气地坐下来,拔了一个鸡腿就往嘴里送。
本来是吃饱了过来的,结果跑了一趟路,似乎又空了。
“冰儿的手艺。”
“噗。”夏夏吃了一半的鸡腿差点喷出来。
凌霜殿殿主也亲自下厨,真够叫人吃惊的。
不过,说句实在话,冰儿的厨艺还真是不赖。仅凭这一点,夏夏就立刻说服自己给她加了点印象分,允许自己吃她做的东西了。
公子陌从夏夏出现在院子里开始,视线就一直胶着在她身上,带点探究,带点深思,执酒壶的手久久不肯落下。
☆、骗局(4)
“瞪,瞪什么瞪!”夏夏火气未歇,还被公子陌看得一阵一阵不自在,再次发飙道,“我跟你说,你就是少主,做人不能不厚道。我才救过你呢,你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公子陌这才缓缓垂眸,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端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