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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汉子面色不善,却终于开口问了句:“你们少主现在在哪?”
“在在在…在他屋里和下属谈情说爱呢,您您要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性命攸关,夏夏向来没什么气节可言。
而且她本来对公子陌就没什么好感,不然也不会瞎编排他的话顺口就溜出嘴去了。
黑衣汉子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带路。”
夏夏一怔,没想到随口说说这刺客还真让她来带路了。
尼玛刺杀人都不研究好路线的吗?
这个情况,万一他刺杀未遂,她夏夏可就成了出卖冥幽宫的千古罪人了。到时候不知道那公子陌和冰儿会把自己烹了还是炸了呢…
就是万一他刺杀成了公子陌,也不可能杀了冥幽宫所有人,到时候他自己顾自己逃遁了,她还是得遭殃。
“小丫头,新来的?”
夏夏边带路边绞尽脑汁,冷不防黑衣汉子问了句,她就下意识地应了。
“说说怎么被逼进来的?”
夏夏脑子一转,想着要是能博取这位大叔的同情心,说不定她能求他刺杀成功后带她走。
与是立马瘪了嘴,一脸委屈道:“都是那少主见色起义,到处诱拐良家妇女,我我和爹娘走散了,结果被他强行带了回来,他就不放人了。”
说完,还假装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叹息道:“大叔,我命苦啊!”
汉子听了夏夏的话,面色不变,倒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似乎在衡量她说的“见色起义”能不能成立。
“你想离开?”汉子打量完,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
☆、幽冥令牌(2)
夏夏听着汉子松动的语气,心里一阵猛跳,果然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立马更加卖力地往脸上抹表情,一脸楚楚可怜样:“大叔,我才十四岁,不想在这里葬送了我美好的年华啊!”
黑衣汉子眉毛紧了紧,忽然蹦出一句惊世之语。
“他碰过你了?”
夏夏差点没习惯性地一声“噗”出口,憋了半天才憋回去,脸都涨成了通红。
不过刚刚好,伪装成耻辱的样子,不开口也能引人浮想联翩吧?
汉子高深莫测地瞅她一眼,再没有说话,急得夏夏一个劲儿在想怎么开口让汉子回头带她走。
可惜枯风院这个偏僻的地方还就离牲口圈那一带不远,没走两步两人已经到了公子陌的地界。
一路上畅通无阻,一点麻烦也没碰上,连夏夏都吃惊,这公子陌的地盘防备是是太松懈了点?难道是对冥幽宫的地理位置太放心了么?这回人家摸上门来,还碰到她这根墙头草,只怕那家伙得吃不了兜着走。
直到枯风院门口,望得见大片妖娆的秋海棠时,汉子才忽然又开口问:“不是说在谈情说爱么?怎么这么安静凄凉的样子?”
夏夏掀掀鼻子,没道德地说:“也许忙完睡下了吧…”
汉子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少主从小不近女色么?”
“额?”夏夏愣,她还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怪毛病?
汉子见夏夏愣住一把拎小鸡似的提起她,大步就踹门而入。
“臭小子,人呢?滚出来…”洪亮的男音嚣张地穿透枯风院里每一个角落,打破了一室寂静,震得夏夏骨膜轰鸣。
公子陌施施然地从内室步出,看了眼门口的情形,不解地盯了一会儿夏夏心虚的表情,然后才正视着中年汉子道:“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夏夏被这一声“爹”震得差点灵魂出窍。
开玩笑!公子陌的爹?那不就是冥幽宫的宫主冥烈?
那她刚才对他说得那些话……?
一瞬间,夏夏想撞墙而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整得叫什么事儿?!
☆、幽冥令牌(4)
冥烈一把丢下夏夏;自来熟地走到桌边翻开茶杯。
“凝儿呢?你这院子里就没个伺候端茶倒水的人?”
公子陌不咸不淡,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静静地站在原地道:“司行院的管事最近出了点问题,凝儿暂时补缺去了。”
“那冰丫头呢?”
“凌霜殿出了点乱子,冰儿忙不过来。”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错过不少热闹?”
夏夏冷汗涔涔,脖子几乎要缩进衣服里。
她怎么觉得公子陌说得那些状况多多少少都和她有关呢?还有还有,冥幽宫主的口气好像不善的样子?咋?父子大战?
“啪”地一声,茶杯被重新倒扣在桌上,冥烈眉毛一掀,怒瞪着公子道:“你个臭小子还敢找借口敷衍我?!我听这小丫头说你在谈情说爱还当你总算开了点窍,现在看来,主仆都一个德行,满口谎话!”
公子陌一怔,凉凉的目光扫过夏夏一眼。
谈情说爱?他公子陌?
然后重新淡然道:“爹,要找人伺候你院里多的是,何苦来我这受气?”
“你…不孝子!忤逆子!”冥烈气得直吹胡子,可是显然,无可奈何。
只得转移目标,冲着夏夏咆哮一声:“丫头,泡茶!”
夏夏正闷声不吭当着自己的缩头乌龟,冷不防被冥烈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这么一吼,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冥烈又重复了一遍,才战战兢兢地靠过去,每一步似乎都如履薄冰。
从刚才冥烈说出她部分罪行以后,她就能感觉到公子陌时不时瞟来一个凉飕飕的目光,摆明了是记上仇了要秋后算账。
还不说,加上她主动投敌叛宫未遂的行为。
现在每走近他一步,她都能感觉那凛冽的气场好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不能怪她胆小,而是她刚刚绞尽脑汁终于想了起来,要求背诵的宫规上叛变怎么处理——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啊!
“云雾茶。”
夏夏挪到两个男人中间,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具,忽然听见公子陌开口,一时心虚差点把手上的茶具给摔出去,良久才反应过来,公子陌是在给她下指示,让她泡云雾茶,不是要跟她算账。
可是,云雾茶又是个神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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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啦!尼玛啊!每次迁徙都要脱层皮!不废话,开更!
PS:之前复习得昏头胀脑的,前面两章的顺序发错了,网页上已经调整,手机上却显示更新的两章一样的,而且漏了一章,正在申请编辑改正,手机用户看糊涂了的话可以上网页看,也可以等修正后再看,应该不会很久。
☆、幽冥令牌(5)
夏夏好茶,乐乐好酒,所以清荷院里总是备着乐乐从厨房顺来各种茶叶和各种酒。
不过这两货纯属一个德行。
乐乐可谓千杯不醉,却品不出酒好酒坏。夏夏没事就灌茶消火,却从来分不清哪种是哪种。
心情好了,每个都来上一撮,泡出来她还觉得别有风味…
云雾茶…
夏夏试图死命回忆礼仪课老嬷嬷教授的那些知识点,却头大地想到,自己好像压根儿没听,半途躲乐乐后面睡觉去了,还被老嬷嬷发现当众拎出来。当时,她可是大言不惭地说,这些个茶不外乎都是香啊醇啊的,没什么好分。
好了,这回栽大了,节骨眼儿上的事,不火上浇油么!
最终,夏夏只得哭丧着脸抓阄似的抓起一罐茶叶,闻闻味道不错,就草草冲泡了端出去。
公子陌是何等敏锐的人?
那茶只一进屋,他立刻就皱了眉头,凉凉道:“这是碧螺春。”
夏夏脸一垮,暗自叹息果然没蒙对,边忿闷地在心里嘀咕:“狗鼻子”
只是她也许太过于专注内心感受,居然连自己嘀咕出声也没有察觉。
虽然声音极轻,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声音却再清晰不过,何况,还是如此安静的屋子里。
一瞬间,公子陌和冥烈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只是夏夏还在顾自懊恼,完全没有察觉。
“端上来吧,解渴再说,别管云雾还是碧螺春了。”冥烈挥挥手。
两父子此时已经分别坐下,也不知刚才谈了什么,气氛显得不甚友好,冥烈坐在主位,沉思中带着一脸的不甘和算计。公子陌虽表面淡然,也显得少了几分慵懒,一双冷眸警惕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夏夏夹在两人中间沏茶,切断了两人的视线,这才使得僵硬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冥烈忽然问。
夏夏一抬头,发现那深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便老老实实道:“夏夏。”
冥烈正喝一口茶,忽然一阵咳嗽,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老人家,一咳就咳个惊天动地,夏夏手足无措,没想明白自己做什么了让他反应这么大,下意识地就看向公子陌。
☆、幽冥令牌(6)
然而公子陌也是一脸不解地扫着两人。
冥烈好不容易顺下气来,才靠着椅背上,微微叹息:“夏夏,夏夏啊…”
“嗯?”夏夏不解,她的名字很特别吗?干嘛一直念啊念。
“你不会泡茶?”冥烈忽然问。
夏夏懵,泡茶还有啥会不会的?她这不是泡出来了吗?他喝的难道不是茶?
冥烈仔仔细细看过夏夏所有的表情和反应,才缓缓摇头,一脸痛惜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冥烈不知道怎么似乎对夏夏产生了兴趣,开始围着她的问题打转,“分配工作没有?”
“呃,还没有…”夏夏不明所以地回答。
“你以后就在枯风院当值吧!”
夏夏被冥烈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完全来不及反应,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续完一杯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枯…枯风院?”
靠,那不就是这里!公子陌的地盘?!
“怎么,你不乐意?”冥烈显得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且不说,就外面那群小姑娘,哪个不迷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呢!
居然也有不稀罕的人么?
夏夏也不知道该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要是平时,尼玛也就豁出去了,她才不要和这个闷骚冷酷男天天待在一起。
可是今天她变节在先,虽然未遂可是也已经有了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
千刀万剐啊千刀万剐!
夏夏又看了一眼公子陌,祈祷他能自己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家伙,不是不近女色么?且跟她也不对盘,看她也不顺眼,应该不会乐意的吧?
谁知道公子陌此时撇头看墙,完全不搭理她怨念的目光。
这时,冥烈一改之前的严肃,难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丫头,冥幽宫除了牲口圈的屋顶不怎么结实外,还不是那么好逃跑的地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一锤定音,再不容质疑。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笑意全收,瞬间转化成一脸暴怒。
“三帅人呢?我倒要问问他,冥幽宫没给他钱怎么的?建个牲口圈也建不牢了!”
夏夏这才明白,乐乐说得倒霉三帅的具体含义。
☆、幽冥令牌(7)
冥幽宫內外大小杂物都是由青鸾殿负责,出点什么幺蛾子,自然都找他三帅。
而那个人…
夏夏恍然回忆起那个毫无气场可言的青衣男子,典型的受气包样儿,真不知道乐乐看上他哪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冥幽宫主也是,没事跑去睡什么牲口棚,那里是搭给人睡觉的地方么?典型没事找茬。
某人鄙视之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在羊圈里运功打坐,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乌龙事件。
“三帅?”公子陌一挑眉,无良地回道,“最近正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来回跑腿着。”
夏夏顿时满脸黑线。
公子陌好像是在说他替钟离送礼的事啊!
可是,那事要是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