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气息透着阴暗狰狞,咧嘴朝夏夏一笑:“你说,我该恨他吗?”
疯狂的恨意忽然席卷天地间,狂暴的力量四下弥漫,冲毁眼前一幕又一幕虚境,深深感受到那危险的气息,夏夏瞬间清醒过来,一睁眼,只见到“自己”红着眼,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刀,毁灭性的刀气毫不留情地砍向面前的白衣男子。
场景的忽然变幻让她瞬间失神。然而下一刻,她就恐惧地意识到,眼前的那个“她”不是她,明明是疯狂了的妖儿!她的恨,在葬龙刀的催促下,早已失去了理智,没有了方向,那抵挡她杀戮的公子陌,仿佛已经被她视作了造她一生又毁她一生的魔君…
而她,却虚浮在半空中,不知是什么状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场景。
“不!”
凄厉的喊声响彻心间,却没有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夏夏拼了命的扑向公子陌,却远不及藏龙刀落下的速度更快!
碰撞发生在一瞬间,那一瞬间,天地寂静。
白衣如雪的男子好像感应到什么,目光偏离,生生落到夏夏虚浮的位置。
无力的脸庞上烙印下惨然的微笑,却如清晨冰山上绽放的第一缕阳光,难得和煦。
那声音,如山涧瀑布,脆生生地打进心底。
夏夏,这一条命,本就是欠你的…
不…不…
夏夏使劲摇头,眼中几欲滴血。
这个世间欠她的人不少。但绝没有公子陌。
他是唯一一个,爱着她,却不从曾伤害她,算计她的人。
他甚至比她更无法理解,这让人难堪的局面,为什么要发生在她们身上。
他明明是受害者,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看他继续被伤害?!
那一刻,她扑向他,甚至仿佛感到了他怀抱中实质性的温暖。
碰撞在下一刻炸响开来,发出震撼灵魂的碰撞声。
那一刻,夏夏以为,他们完蛋了。
巨大的力量生生撞击在灵魂上,巨大的疼痛感让人无法忽视。
夏夏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疼,她以为,那巨大的非人力量用来摧毁她们,应该来不及感受疼痛。
她艰难地睁开眼,只看见刀柄与刀鞘的交接点,一股蓝色光圈在震动扩大,慢慢包裹住夏夏身后的所有空间。
“对不起,我来晚了…”
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巨大的蓝色火焰腾飞,缓缓化作一个蓝发少年,俊逸的脸庞上挂着宽慰的笑容,一抹淡淡的遗憾却难以遮掩。
☆、幕回【夏夏篇】9
“你…是谁?”夏夏下意识地开口,却在开口之后,望见那一抹苦笑,脑中剧痛。
她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是不是漏过了一些太重要的东西?为什么?那么痛!
“对不起,夏夏,是我害了你…”蓝色的人影并不回答问题,自顾道,“对不起,夏夏,如果我知道,我会给你的生命里带来那么多灾难,我一定不会出现…”
蓝色的火焰越烧越猛,几乎燃烬了半边天,把葬龙刀的刀光都生生地压了过去。
而蓝色的人影却只是安抚地摸了摸夏夏的头,轻声道:“别难过,这是我的责任,一切由我开始,我来替你结束。”
夏夏脑中灼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人在说什么,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一枚蓝色的火焰印记悄悄浮现在眉心,随着蓝色人影的手掌抽离,迅速逝去。
吸收了蓝色印记,蓝影一掌直接轰向葬龙刀,又一声爆响炸开,危险的刀光彻底被炸开了去。
巨大的力量再次反弹而来,这一次,蓝色的火焰完全包裹住了身后空间,夏夏却没有觉得太过冲击。
只是在爆炸的瞬间里,蓝色的火焰迅速黯淡了几分。
“没事了,夏夏…”
蓝影的声音有些飘忽,仿佛是渐行渐远。
“等等…”夏夏惊惧地抬着眼,死死瞪着眼前的影子,明明就在眼前的身影,不知怎么竟产生了渐行渐远的错觉。
“夏夏…”苦涩的声音变得微弱,“把那些不愉快的,忘记吧…重新开始…”
夏夏听不懂眼前的人在说什么,她只是意识到,他救了她。却不知为什么,又将要离开。
而这种不明所以地状况,却让她脑中心中,阵阵剧痛!
“别走,小鬼!”
那一句话不知道在喉咙中压抑了多久,豁然迸发,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洪水从心中倾而过,那些被遗忘的念想,躲在角落里的深深依恋,疯狂席卷。
蓝色的幽火微微一凝,一颤,好像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俊逸的脸庞忽然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笑容中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少年特有的骄傲得意。
“我就知道,我的夏最喜欢我了。”
夏夏狂喜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影,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重忆故人的复杂心境交织在一起,她习惯性地要推他一掌,笑骂:“你个大混蛋。”
然而,在她掌心接触到那一片蓝影的时候,她的笑容便迅速凝固了。
那般强大的幽蓝人影,只是在那轻轻一推下,就迅速溃散开来,摧枯拉朽般,化作无数蓝色的火星,明明灭灭,隐隐勾勒出那无比灿烂又虚幻的笑容。
“对不起…夏夏…别难过…”
幽幽的声音从虚空传来,若有若无,最后,几乎完全听不见。那些蓝色的火星也开始慢慢寂灭,顷刻间,化作虚无。
夏夏怔怔地看着眼前瞬间一无所有的空间,缓缓摇了摇,破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你骗人…不会的…不会的…”
☆、幕回【小鬼篇】1
然而沉寂良久的空间里,再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啊——”
夏夏豁然睁眼,目眦欲裂,眼眶中几乎泛出鲜血,这一次,那惊天喊声却是真正的实质,响彻空旷天地。
是什么样的情意从指尖流过,却抓不住痕迹?
是什么样的人从生命中逝去,连灵魂都不忍痛苦低吟?
那一瞬间,她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不再虚浮于空中。
难以名状的悲痛仿佛撕裂了心,摧毁了理智。
冥冥中,谁在偷窥这残忍的结局?谁在狞笑着导演悲剧?
下一刻,她重新举起葬龙刀,比上一次更加疯狂的力量伴着疯狂的咆哮朝天际劈去。
那些冷眼旁观的看客,那些天地间高高在上的阴谋家,请你们,付出代价!
“快跑!”
那一刻,好像有数到流光窜过天际,夏夏分不清谁是谁,只是眼皮格外沉重。未来得及消散的蓝色火焰温柔地包裹着她,却让她的头愈发昏沉。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溢出,浇灭了最后一簇蓝色火苗。
小鬼…
——————————————————————————————
幕回【小鬼篇】1
泽轩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会有这么巨大的力量,巨大到,可以跟魔刀的力量抗衡。
然而当他终于恍然大悟的时候,他的生命历程已经走到了最后。此时,他从未细究过的千年生命历程,终于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一切,不过是一场局。
一场围绕他展开的,精心勾画的局。
他有过很多名字,称呼,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最最本源的开头,是一簇冥火。
就好像彼岸是生长在冥地的花魂,魔君君陵尹是冥地戾气所化。
他,则是世间最纯净的力量,焚烧一切不净,黑暗,妖邪的冥火。
冥火自古以来为冥界统治者所掌控,焚烧戾气,降服怨灵,却在漫长的时间历程中,不可控制地演化出了一点灵智。
这在冥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有灵智的东西,自然便会有不受掌控的危险。而冥火是冥界对抗负面力量的最重要筹码,一旦不受掌控,就会给冥界秩序乃至世间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冥界的大能开始动用各种力量压抑冥火的灵智发展,却在无意中,也削弱了冥火的力量。
而这段时间中,冥地戾气滋生,在众统治者的顾此失彼下,魔君便诞生了。
而在更漫长的岁月推演之后,冥火的灵智发展终于还是无可阻挡地演化出了完成的思维,魂魄,化作人形。
这,便是后来的泽轩。
只是长时间的灵智压抑,早已打磨掉了他最初的记忆,使得他忘记了自己的本源来历。
他更不知道,从他诞生开始,就陷入了被毁灭的重重阴谋。
而阴谋的开端,则是他勾错了一个女孩的灵魂,那个用无辜的眼神瞪着她,要她负责任的女孩,叫做夏夏。
而在此之前,他千年的生命不过白驹过隙,简单枯燥到令人发指。
☆、幕回【小鬼篇】2
他一如既往地掩藏在三涂河畔彼岸花丛中,看着流转的幻镜一幕幕演绎堕入轮回的花魂仙子;千年的岁月只带着那一份单纯的同情与眷恋。
直到,那个骄狂蛮横的夏夏,再次闯入他封闭的世界。
至今为止,只要想到她初入冥地不但丝毫不惧,竟敢胆大妄为到偷取彼岸花卖钱,就觉得不可抑止地好笑。
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围绕他细细布划的阴谋,已在此刻阴差阳错地将她笼罩了进去。
被罚轮回,虽说成了一头不羊不马的牲口,可他的力量却未被剥夺。
幽蓝色的火焰燃成羽翼,能够尽情翱翔。
他最迫切的,却是去尘世中,那花魂仙子最后一世轮回的世界,去看一看,那心心念念牵挂了千年,心疼了千年的女子。
这一世,她依然如诅咒般,过得艰辛无比。
京城凌家,本就是势力错综复杂的阴谋之地,甚至,她最后差点惨遭毒手从凌家逃出,却始终不知道,那将毒手伸向她的,竟是自己那看似天真纯善的亲妹。
泽轩一路跟着她的身影,看她艰辛历劫,陪她等待那不知何时会降临的轮回之罚,却在一次偶然中,再次遇见了那个与他牵扯不断的夏夏。
那时的她尚是婴儿,无声无息地被人遗弃在河边,明黄的襁褓却映不出半分璀璨,只因为,那孩子脸颊早已泛青,额头渗透着惨烈的黑。微弱的呼吸几乎已经难以察觉。
他凭借着强大的感应一眼认出了她。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落到这样奄奄一息的地步,明明照理说,为了补偿她亏欠的一生,这一世该安然度日才对。
那时,花魂仙子的转世终于要离开京城去往相对偏远官府管辖松散的安城,后来想起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决择吧?
他从来是一个心地极善的人,哪怕千年磨砺少了许多执着,他仍是认为,夏夏的遭遇他负有莫大的责任。于是,他毅然散去了一身力量,凝聚成一枚小小的火焰印记,印入婴儿的眉心。
然后,将她置于寒山一对隐居夫妇的必经之路上,看着她被收留,被悉心照料,才终于随着花魂转世而去。
那第一次的决择,小小的女孩从此百毒不侵。并不是因为她的血液有多特殊,只是因为,渗透进血液的通天之力。
只是,这看似挽救了一条小小生命之举,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第一次选择抛弃夏夏,并且,给她带去了一场他都不曾预料到的灾祸。
失去了力量的泽轩变得虚弱,再也无力凝聚火焰飞行,他真正成为了一只普通牲口,时时刻刻面临的生存的真实危机。
他执着的跟着花魂转世的脚步游走,却终有一天,无力追寻,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游荡数年而无所获后,他终于选择了远离市井,远离屠夫,回到了人烟罕至的寒山药谷,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生命中真正开始牵绊着一个坏脾气的小女孩。
☆、幕回【小鬼篇】3
那个姑娘从小被娇惯得太过,于是不思进取,整日糊涂度日,哪怕生活条件并不优待,她也就得过且过,从不为任何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