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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都是实力不凡之辈,这一字听得清清楚楚,其中凛然如实质的杀意更是让所有人变了色。
公子陌由冥剑搀扶着,人几乎已经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然此时,也不由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潇潇心中也是狠狠一怔,咬着唇,忽然看向满脸复杂的冥剑,怒吼道:“二哥,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夏夏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留下来给他们欺侮吗?”
众人又是一惊,目光齐齐转向冥剑。
冥剑微微闭了闭眸,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才睁眼开向虎视眈眈的乐乐,几乎带着恳求的语调道:“这事,你别插手。”
乐乐听见他开口,眼中的怒意反而越烧越烈,冷笑更甚:“原来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堂堂冥幽宫大少爷居然是红楼的人,好,好!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眼看形势急转,就要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赫连惜忽然挣脱开夏狂的牵制,扑到在地上,痛心哭喊道:“夏夏,别走…别走…”
夏夏身形微动。夏狂急忙去扶赫连惜,也是一脸痛彻心扉道:“夏夏,这么多年来,我们是真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夏夏终于缓缓抬起头,一双空洞的眼睛缓缓移向夏狂。
她笑着,声音惨淡而凄凉,只问他:“公子夏狂,既然他是公子陌,为什么我却是夏蓝雪?”
一个简单的姓氏问题,夏狂却哑然了。
口口声声当作亲生女儿,为什么连姓氏都是作伪的?
☆、除了恨,你还剩什么
夏夏笑得愈发灿烂:“为什么我的生辰刚好和他是同一天?为什么每当我生辰那天,你必定喝酒?公子夏狂,你们在透过我看见谁?”
她质问他,也反问她自己,每一个问题出口,都是一次残忍的粉碎。
他们毕生都在为君隐的解药而奋斗,她喝过的每一碗补药成了催命的毒药,还有那些为女儿积福从此不造杀孽的谎话,如今都成了笑话一场。
夏狂连退两步,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作何感想,夏夏也无力再去探究,暗中轻轻扯了一下潇潇的衣袖。
潇潇眼看形势无可逆转,连二哥也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一咬牙,将夏夏往身上一背,一把毒气弹直接撒出手,另外三人也同时默契地动手。
“一个也不许跑!”
硝烟混乱中,冥烈的咆哮声想响起,早就蓄势待发的血刹殿杀手们立刻围剿而上。
乐乐当先冲着潇潇而来,眼看就要冲杀到面前,却被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隔开。
“带夏夏先走。”冥剑对着潇潇说,一边直面对上乐乐。
“冥剑…你找死…”乐乐眼中杀意大显,匕首快得肉眼不辨,直往冥剑的要害处去。
红楼虽然个个武艺不凡,但是加上冥剑也不过五人而已,其中潇潇还得背着夏夏,缩手缩脚,面对二三十人的围困还真是有些难以脱身。
夏夏朦朦胧胧间,只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肃杀的风声,以及心底深处,那蠢蠢欲动呓语。
夏夏,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对那些成就了你却只为某天摧毁你的人,你又在犹豫什么?
耳边仿佛有惊喝声传来,百折扇失声大喊:“潇潇——”
身子仿佛失去了支撑,慢慢往下软倒。
另一双陌生的手,扼住了她的肩膀。
魔鬼般地低鸣幽幽嘲笑,瞧,最后愿意保护你的人也要因你而死了,你可知,她的幸福才刚刚来临…
夏夏痛苦地按着心口,只觉得那里有什么一下一下撞击着身体,似乎要破茧而出,她无声地嘶喊着,不甘着。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恨!
声音冷笑着,一如无情地审判。
夏夏,除了恨,你还剩什么?
身体忽然不自觉地动起来,仿佛有黑色的火焰燃烧着每一寸血肉。疯狂,狰狞,绝对的力量充斥其中,带着无尽的杀戮和恨意。
那双扼住自己的手被轻易捏碎,惨叫传来,如兴奋剂一般催化着精神。
血色飘洒,空气中荡漾着迷乱的血腥气息,脸上的温热慢慢转为冰冷。
她残酷地笑着,仿佛只为毁灭而生,所有阻挡她脚步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大家快撤开!她已经疯魔了!”
夏夏一直在往前,往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只有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天地之间,如行尸走肉。
风吹过,身上一阵一阵发凉,膝盖一软,就跪倒下来,脸重重砸在青草泥土的地面上。
她已经走了很远很远,远到再没有人能拦下她的脚步。
心在这一刻重新沉寂下来,只剩下空洞和疲累。
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幻想着自己将永远不再醒来,直到尸体变冷,发臭,慢慢腐烂。
☆、她要她死!
寒山脚下,一袭红衣的影子倒在一片翠绿芬芳中,鲜艳的色彩愈发显得寂寥。
一身嫁衣破烂不堪,染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旁边,凝视了许久,弯下腰,探了探地上的人的鼻息,接着替她把了脉。
缓缓起身,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个人,竟是晚夕。她一路尾随,从头至尾不曾现身,居然第一个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夏夏。
她亲眼看着她毫无防备地身中多掌,但仍已一人之力搏杀出重围。
平心而论,若换做她,必定已丧命当场。
可是夏夏不但逃出来了,她还活着,而且,身上五脏六腑均无损伤,只是皮肉伤居多,看起来吓人而已。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血刹殿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之后突围,更有钟离带来的高手埋伏在外,然而那么多人,居然没留下一个看似平淡的女子。
死而复生,拥有惊人的实力,还有红楼拥护,她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一向严谨理性的晚夕,此刻居然也忍不住开始大胆臆测。
这必然是个妖孽吧?用了她所不知的妖媚法子勾引了公子陌,又蛊惑了钟离,让两人的关系僵持到如今地步,几乎一触即发。
若非妖孽,就凭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人便是如此,一旦情况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内,就会赋予各种神化又或者妖魔化。
或安抚了自己的不安,或找到了一个为民除害的借口。
晚夕此时不由想到钟离问她,你要的是什么?
四下无人,只剩她和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她的心忽然砰然颤动起来。
只要她做一些小小的手脚,这个妖孽便会从此从世上消失,且没有人会知道是她晚夕动的手。
她要什么?她要她死!
夺走了她的地位,她的尊严,她深埋心中的爱人,一切都因她而起!
冰凉的匕首握在掌中,眼中冷芒迸射。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等她醒来,她恐怕再无机会下手…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幽幽的声音响起,晚夕惊骇一跳,猛地绷紧神经:“谁?”
一个紫红人影忽然凭空出现在晚夕身后,浅笑盈盈:“在这里。”
晚夕猛然回身,匕首戒备,有人无声无息出现在她的身边,这可不是好兆头!
然而当她看清了人影,顿时有些惊怔:“寐姬?”
紫红人影嘲讽一笑,眼里流转出异样的魅惑光芒:“又是一个认错人的。”
要是夏夏此刻醒着,必然能够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在她心中种下一颗所谓恨的种子的妖儿。
“你究竟是谁?”晚夕也意识到不对,此人和寐姬虽像极,但也有些明显的不同,比如气质,年龄。且,寐姬已死。
“我是谁不重要。你应该问,我为何而来。”妖儿笑颜不改,“你想动手杀了她是吗?”
“她该死!”晚夕面露狰狞,可下一刻,立即惊骇,她居然就这样把心中的话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出来了。
☆、逼上绝路
妖儿淡淡摇头:“她若现在死了,你要的人就会回心转意么?你失去的就会回来么?只怕正相反吧?”
“呵,他会一辈子都念着她…就像念着当初的夫人那样…”晚夕苦笑道。
“是了,况且,便是现在,你也杀不了她,不过给自己徒惹麻烦而已…”妖儿的声音柔和,仿佛是一种天然的诱导,“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你想要我做什么?”
妖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晚夕瞪着她,始终带着警惕,然而却没法克制自己听下去的欲望。
“把葬龙刀给她。”
晚夕一怔,眼中露出丝丝疑惑:“你怎么知道葬龙刀的?你究竟是谁?”
妖儿缓缓在夏夏身边蹲下,指尖抚过那受伤的脸颊,一丝丝的紫红光芒顺着指尖覆向伤口,那些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我说过了,这些问题都不重要。把葬龙刀给她,这件事会发展得更加好玩起来,你不想看看吗?”
晚夕将她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早已震撼得无以复加,心中的猜测更加证实了一些,这个夏夏,定是妖孽!
“葬龙刀在钟离手里,他根本不可能让我碰到那种东西。而且我听说,那刀乃是一柄魔刀,戾气极重,会影响人的心志。”
“无妨。钟离要的不是葬龙刀,他已经得到了他要的东西,你会有机会的,”妖儿重新站起身,“刀会影响人的心志?那岂不是更好?当她彻底疯魔,连爱人也不记得时,你猜会不会有好戏可看?”
“这…”晚夕犹豫了。
“晚夕,如果你够聪明,也许你会找到你的机会…”妖儿凑近她耳边,喃喃的低语带着巨大的诱惑力,晚夕的眼神似有一瞬间迷茫,然后回过神来,点点头。
“我知道了。”
弯腰扛起昏迷的夏夏,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妖儿看着一红一黑的身影渐渐远去,魅惑地笑意越来越浓。
“一定要这么把她往绝境上逼吗?”火红发色,锦绣衣袍的男子渐渐出现在她身边,皱着眉问。
“不觉得她的境遇和我很像吗?”一样被人颠覆了的世界,一样可笑可悲地被欺骗,“我想不到理由,为什么她不恨。”
“她比你聪明,你太执着。”
“错了,是她比我幸运,被毁得并不彻底。”妖儿固执得昂着头,眼神晶亮,“真是没用啊对吧,这样都不恨。不过,我很期待和葬龙刀结合的力量呢!杀死一个魔神都足够了吧?”
“走吧,君陵尹在到处找你。”红发男子见劝说无果,干脆放弃了话题。
此言一出,妖儿的笑容立刻破碎,变成了一脸冷寒:“他现在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甚至连记忆也没有了,有什么可担心?想不到,他也有这样一天,被我耍得团团转…真是很无趣…”
金发男子微微叹口气,目光转向远方:“你别太小看他了…”
两个身影渐渐淡去,如来时一般了无痕迹。
青草芬芳,唯独几缕血染的痕迹,证实着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的人。
☆、走火入魔了?
夏夏再次不见了踪影,等公子陌清醒过来疯狂地派人去找,却已经被有心人掐断了线索。
五月,寒山脚下草长莺飞,一片翠绿生机。
一支三十来人的马车队伍沿着不算好走的山下小径缓缓前行。
三十来人多是简陋灰衣的打扮,有些骑马,有些驾车,唯有中间一个绛红衣袍的男子格外扎眼。
右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隐隐有暗色的淤青,鼻梁似是被打断了,勉强可以看出伤痕累累下的妖美轮廓。
这支队伍便是靖王回京的队伍,而鼻青脸肿红衣人赫然就是靖王轩辕钟离,此时,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了四天。
只是靖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