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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从不曾动心,却多少有些讽刺之意。
事到如今,恐怕谁是谁的替代,都说不清了。
☆、凌家之行
深夜,京城宵禁,只有偶尔过往巡逻的官兵和打更的更夫出没,整体一片静谧安宁,再次显出其气象森严的一面。
就在这秩序井然的表面之下,却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蠢蠢欲动的暗势力。
一对巡逻卫兵经过凌家府邸附近时,忽然听得从墙头掉下两块砖瓦的声音,立刻警惕万分,一个个举起武器。
“谁?”
“出来!”
半天无人回应,走在最末的一名卫兵瞄了一眼墙头,忽然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兄弟们紧张过头了,我瞧见了,不过是一只野黑猫,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
“真的?”
众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咳,这不是最近不太平么,我就说么,凌家附近哪有人敢乱来。”
“走走走,别再这里说这些事,当心着点。”
一群卫兵这才噤声,落在最后的那个仍是瞄了眼墙头,这才推着众人离开。
等这群卫兵真正走远了,原本空寂的墙头屋瓦上才发出几声嘘气声。
四个黑衣蒙面的人影陆续跳下,其中一个拍着胸脯,夸张地叹息道:“这京城和咱们流玥城就是不一样啊,还搞什么宵禁,简直扼杀了人民群众丰富的夜生活嘛…”
“楼主,咱能拜托你在做见不得光的事的时候别那么招摇么?”
“潇妹子,你还是背着楼主吧,俺实在不放心。”
“是啊,凌家不比那些阿猫阿狗家。好在京城有二哥和十弟给我们打点,免去许多麻烦。”
这声音,赫然是夏夏和红楼一众人的。
原来刚才那动静,是夏夏轻功不看路,毛手毛脚踏碎的。
对于众人的指责,夏夏那是十分的不服气,她可是一向自认为轻功不错,刚才那就是倒霉,倒霉极了才五个人偏偏她踩了块破转。
不过不服气归不服气,她还是乖乖让潇潇背了。这么久她的个头就没怎么长过,以潇潇现在之能,背着她不算费事。
“我们就在这分头行动。”这是琉璃的声音。
说完,四人便两两分散,和琉璃一起离去的大块头显然是牛蛮无疑。而袭方作为大夫,则被好好保护了起来,没有让其参与直接行动。
☆、神通广大的老二
年前琉璃暴走那一阵,打架的劝架的几乎所有人都挂了彩,又因为袭方受伤卧床,红楼□□力量几乎瘫痪。自此次事件之后,众人便学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是谁都可以倒,大夫不能倒!
潇潇背着夏夏,一言不发,只迅速朝凌府偏门掠去,潜伏在一片阴影之下。
同时比了一个手势给夏夏,示意她进入戒备状态。
夏夏这些分寸还是有的,当即也屏息凝神,不再胡闹。
很快,凌府正门和前院之间就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风声起,暗影攒动,潇潇瞅准了时机跃入暗影之中,仿佛浑然一体,又在间隙之间落于另一点继续蛰伏。
夏夏在她身后啥事没有,一双眼睛却把情景看的分明。
不禁暗暗咂舌,光她能目测到的,估计就有二十几道黑影,这还是据说防备最弱的一个点。
要不是他们手里有二哥传来的机密分布图,只怕是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说到这个二哥,夏夏也极为好奇。这一年多来她也算见过了红楼的不少人物,包括潇潇袭方手下的亲信,甚至在红楼挂名的他国王公贵族,也见识了几个。
以前不常出面的老三都成了她的和尚师傅。
独独这个众人口里的“二哥”,别说见面,连真实姓名都不曾听说过。
可是这人的神通广大,却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想当初,夏夏初到红楼,众人借此获得的冥幽宫消息,就是从这个二哥手上传来的。
其资料之隐秘精确,夏夏也是在日后的积累中,越发深刻地体会到的。
这次来到“老二的地盘”,本来还想借机见一见这个奇人的,谁知他传个讯息来也是无声无息,根本连影子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朝她们蛰伏的暗处走来,惹得两人都是心中一惊。
走得近了,才听见此人步伐沉闷,气息粗重,还漫不经心地吹着一溜口哨,却不像是习武之人。
直到他在五步开外站定,夏夏两人才意识到,这是个来小解的…
因为他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潇潇顿时又气又恼,磨牙霍霍。
☆、暗夜行动
她们的藏身之处本就不算隐蔽,全靠黑夜掩护,这人偏偏还绕进了小旮旯里来,一个不小心就得被发现。
“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潇潇本欲扭头不看那不堪入目的场面,谁想就这一点小动作竟然让人察觉了去,当即咬咬牙,狠心比了个手势。
夏夏就猛然从她背后跃开,一个弹跳直接跃至那人身边,一手勒颈,一手捂抠鼻,潇潇随后补上一记手刀,速度之快,人还未及挣扎,就昏迷了去。
两人也不交流,默契地抬了人丢进她们原先蛰伏的暗处。
潇潇再比一手势,夏夏又重新伏到她身上,沿着预定好的路线见机穿梭前进。
这一切不过几个呼吸间的事情,让夏夏不得不再次在心中摇头叹气。
有情报就是嚣张!也不说利用一下人质,问问情况神马的。
一路穿梭,蛰伏前进,这是个磨人耐心的活儿。
尤其在这种戒备森严,势力强悍的地盘,稍有不慎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他们刚才下手的那个路人甲,看衣饰似乎是小总管之类的家奴,一旦有人发现他被击昏,她们的处境就将十分危险。
所以潇潇的行动比之前快了许多。
饶是如此,她们也行了约摸一刻钟左右,这才到了记忆中第一个目的地。
这是一间看似废弃的屋子,里面隐藏着一个地窖入口,当然,表象如此。
事实上,红楼得到的消息是,这里关押了他们要找的人。
只是,潇潇和夏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如果真的关押了重要人物,守备力量怎么会这么松懈?
难道有诈?
这一次,却是夏夏比了一个手势。
当机立断,下去看看再说。
这一趟行动,对她来说极其重要,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她无功而返。所以只能见机行事,实在不好,她们也有后招备着。
两人做好准备,就一同打开了地窖的门,然后迅速鱼贯而入。
这一下去,两人立刻都察觉到不好,原来那地窖门上栓了警铃,她们打开的同时,就把里面的人全部惊动了。
☆、讽刺的变化
好在,下去看清情况以后,入目的也不过三个人,且都还没回过神来,似刚从睡梦中惊醒。
夏夏两人,迅速出手,长期默契地磨合,已经不需彼此言明,一左一右直接攻上,三招以内已经叫两人无声无息。
可这片刻,却给第三人赢得了时间。
他拼命地往地窖深处跑,夏夏和潇潇在后面追,曲曲折折一直追到一方密地,两人才意识到,这地窖竟然还有连通外界的警报装置,而这个家奴,正是想向外面示警。
夏夏和潇潇岂能容他得逞?电光火石的一念之间,两人齐齐下了黑手,潇潇一柄短匕首直接射向此人后颈,夏夏同时捏碎一枚剧毒药丸撒在匕首之上。
那毒药药性猛烈,具有瞬间麻痹,侵蚀各大神经的功效,只见那家奴一中招,立刻浑身一颤栗,手生生停在机关禁制前。
潇潇习惯性上前,托住人,让其缓缓躺下,以免发出大响动。
“真是千钧一发,这个机关不止报警那么简单,竟然还牵动着入口机关,一旦催动,我们就会被封死在地窖里,到时候再有手段,也得任别人瓮中之鳖。”夏夏仔细打量了地窖的格局布景,不一会儿就看出了其中厉害。
这么多日子,武功是没学到家,眼界倒提升了不少。
那个倒霉的家奴却是没有前几个的好运,打晕了事,夏夏和潇潇两手齐发,均没有留余地,现在就是还有一口气,也不长了。
在这种关键险恶的时刻,给敌人留余地,就是把自己逼入死地。
夏夏早已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即便那家奴仍在倒地抽搐奄奄一息,她也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说,长相,身段,气质上的变化都只是外在变化的话,这一点,就是本质上的变化了。
曾经的夏夏,心中便是再自私再刻薄,也终究不曾伤过一人性命。
可如今,她渐渐向那些所谓高手一样,能仁慈地笑着推人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是一种十分讽刺的变化。
当她纯粹干净时,周身气息却像刺猬一样尖锐抵触,格格不入。可当鲜血染满双手,她却懂得了敛起锋芒,周身气息也圆润自然起来。
☆、囚室
孰是孰非,孰好孰坏,谁能说得明白?
如果说,这便是成长所要付出的代价的话,夏夏付出的还远不止此。
不过此时她的注意力并不放在这些难分难解的问题上,而是一一观察这地窖里的情形。
这一看,就变了脸色。
地窖并不算真正的地窖,外面几间存放了一些酒坛,也不算多,倒是她们被引进深入的这几间,大有文章。
这哪里是地窖,分明是一间小型囚室!
木架,锁链镣铐,熄了的铁烙,刑鞭,随处可见,件件上染了斑驳血迹,血色暗红。
想来,这地方大概是因为此时没有关押重要人物,才如此松懈。
夏夏停在一根血色发黑的的鞭子前,缓缓蹲下,轻轻拿起细细打量,脸色愈发捉摸不定。
“怎么了?”潇潇紧跟而上,发现夏夏的异样,也打量了一圈。
好似只有这一间屋里的刑具,沾染的血色都有些发黑。
夏夏拿道鼻尖轻轻嗅了嗅了,这才沉声道:“百毒丸的味道,十有八九是我爹的血。”
潇潇一听,也随之变色:“看来消息不假,夏狂失踪只怕真和凌家有关,只是看这里的样子,多半很久没有关押人了,人会被转移到哪里去呢?”
原来,这次红楼一众亲自来京城,就是得到了确切消息,说是夏狂曾潜入京城凌家之地,随后就失踪了数月,杳无音讯。
所以无论如何,夏夏都要亲自参加这次行动。
而他爹年轻时就有服用微毒的习惯,他吃剩残余茶水经常害惨了无辜的小动物,甚至夏夏的百毒不侵,也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他的血液,日积月累,便有了一丝毒性和抗毒性,在外干涸久了,就会发黑,尤其是其中百毒丸的味道,是夏狂亲手炼制,夏夏再熟悉不过了。
“潇潇姐,怎么办?”夏夏一时心情起伏,竟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糟糕,上面发生什么事了?有人下来了,小心!”
也是这时,两人都察觉到地窖上面的动静实在大了些,而且在甬道,有一群人的脚步正在靠近,已经下到了地窖!
☆、逃兵
夏夏和潇潇立刻噤声,紧张对视一眼,然后往两边就近潜伏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的说话声都清晰地传了进来。
“真是奇怪,都闹这么大动静了,家主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管了,这次来的势力错综复杂,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咱们就在这下面躲一躲,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原来,竟是几个逃兵!
“咦,卓二和卓四怎么睡在地上,不对…”
“糟糕,是有人闯进来过了,卓二卓四被人暗算了,快去禀报总管…”
事已至此,夏夏和潇潇也藏不住了,被发现是小,弄不好被困死在这就麻烦大了。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