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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珊瑚与大地之力,便能不动如山吗?”司徒云梦微微蹙起柳眉,朝着前方的沧浪把纤纤玉臂高高一扬,臂上的素纱丝带亦为之飞舞,额上三花金印陡然惊现,她闭上美眸,柔声娇喝道:“以我之水,还情于天!万灵之源,怒水奉天!”
沧浪闻言,心中一骇,但见整座珊瑚台轰然摇曳,沧浪脚下的五丈之地发出喀啦啦的声响继而猛然裂开,一道天柱般的冰水从珊瑚台下喷涌而去,直冲巨鲲的顶面,巨鲲似乎亦为之所感,闪起一阵耀眼的蓝光,把那水柱映射得如梦似幻。
在这噗然长啸之中,沧浪的下盘也再无法抗住,被怒水奉天的力道抛上了天空,连原先那三道珊瑚冰墙都在怒水的冲击中碎成五彩缤纷的珊瑚飞屑,司徒云梦见一击得手,竖起右手剑诀,蹙眉道:“沧浪公子,得罪了。”
说罢,司徒云梦便念起咒语,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水灵力凝成的蓝灵圆盘法阵,那正是一旦照到便能冻结一切的九霄凝冰诀。
“好极啦!”薛燕见状一挥纤臂,笑道:“小梦梦必胜无疑!”
韩夜却依旧面色凝重地道:“不,胜负尚且难料。”
果不其然,沧浪在水柱中一个翻身,变成了鲛人的人鱼模样,用闷声道:“白鲛乘浪。”
言毕,沧浪便将那奉天怒水卷成一团滔天白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司徒云梦冲来,非但避开了九霄凝冰诀的照射,还借着司徒云梦的水灵力凶猛地反扑,场上形势顿时急剧逆转!
司徒云梦惊得花容失色,往后退了两步,一时也不知如何出招应付了,沧浪则乘浪追击、势如破竹,将司徒云梦一下便卷入了浪头之中。
韩夜等人见司徒云梦被控制在白浪里,或多或少都替她担心了起来,而司徒云梦除了想办法脱身以外,也没想出下一部该如何应付了。
沧浪在水中得意一笑,道:“公主,你的水灵力和风灵力都用至化境了,真让在下大开眼界,但赢的人是我,却不是你。”
说罢,沧浪便将双手合十,用必胜的口吻念道:“接招吧!夏禹圣像!”
话音刚出,龙绡宫里一阵动荡,珊瑚台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上面的珊瑚以直冲苍穹之势飞速增多,冲散了沧浪的白浪,并如同一头五彩的猛兽将司徒云梦吞陷进去,那些珊瑚唯独没有触碰到的便是正在施法的沧浪。
“喂!耍赖啊!耍赖啊!”薛燕见状纤眉倒竖,手指空中的沧浪怒道:“特地挑个有利他的地形,小梦梦吃足亏啦!”
韩夜则一言不发,颇为紧张地盯着被陷入珊瑚的司徒云梦看。
珊瑚仍在暴涨,很快涨到了二十丈之高,司徒云梦只觉自己的柳腰、素手、秀腿和玉颈都被这些数不尽的珊瑚死死缠绕着、挤压着,由于这些珊瑚是水土相生,因此指上的流玉戒也无法发挥出原有的威力了。
“呼、呼。”司徒云梦被紧迫的珊瑚挤红了颜面,但呼吸已经十分困难,无法轻松念咒,纤臂也肯定是挥动不了了,她便黯然心道:“唉,我到底生来便不爱争斗,总没有什么决心,才致如此境地。”
渐渐地,珊瑚台上的珊瑚涨到三十丈之高,便不再升高,而是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轮廓,那是治水大禹的身形轮廓,在鲲腹蓝芒的照耀下,暗暗五彩的辉光倒让这圣像显得尤为静谧和和睦。
“认输吧。”沧浪望着被关在大禹心房部分的司徒云梦,道:“云梦公主,你的水风灵术虽然厉害,但我的水土灵力修炼得更加完美,所以即便输了也并不失了你们里蜀山的颜面。”
司徒云梦闻言,耸眉心道:“也许他说的对,是时候认输了。”
正当司徒云梦打算认输之时,薛燕却在台下大声娇喊道:“认什么输啊!小梦梦!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们什么!你要是敢就这么认输了,姑奶奶以后再也不教你做菜啦!”
韩夜也道:“梦!不能输!个人输赢事小,天下苍生事大!”
司徒云梦闻言睁大了玉眸,似乎很是惊惧和害怕这二人的话,而后释然地闭上玉眸,舒展柳眉,叹道:“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又要辛苦了。”
原本司徒云梦确有认输之心,但听到众人的提醒便振作了起来,她调动了浑身的仙力,心道:“仙玉啊仙玉,请再帮我一次吧!吹散珊瑚!”
司徒云梦再燃意志,苾灵仙玉旋即发挥出超越以往的威力,自它之上吹出一股镰刀般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旋转出去,恰似一个不断胀大的圆球,将珊瑚筑成的大禹圣像从心脏开始吹散开去。
“厉、厉害!居然还留了一手!”沧浪抬起手来抵挡司徒云梦唤出的护体风暴,袖子都被那镰风刮碎成波浪状。
“然,不仅如此。”司徒云梦翩然落在高高的珊瑚台上,满天飞舞着被香风扬起的五彩珊瑚碎片,长发飘扬的美人轻轻抚摸着发着蓝光的流玉戒,又握起胸前那只发着白光的玉坠,道:“其实我很想试试这两件法器合力的效果如何,只是没有机会,今日能和沧浪同台竞技,乃是我莫大的荣幸,那么……”
司徒云梦一手捧着胸前玉坠,一手横放在柳腰间,那手上的流玉戒还闪闪发亮,她念了一番咒语,将腰间之手朝上一挥,白袖舞动,在空中划出半个优美的圆弧,登时,水灵力和风灵力在那只挥出去的素手上交织凝结。
“南戴有梦,化名仙螺①。水风交会,海螺漩涡!”司徒云梦念罢,把恍若春水萌动的玉眸望向沧浪,道:“公子,这招请务必小心。”
沧浪正从司徒云梦的风暴之中缓过神来,却见司徒云梦的上方四丈处水风凝结,渐渐形成了一个凭空而成、形似海螺的巨大漩涡,那灵力漩涡可谓充满了吸力,将珊瑚台上剩余的珊瑚都呼呼地吸了进去,而海螺漩涡非但威力不减,还渐渐扩张了范围,渐渐达到了七八丈的规模!
沧浪始料未及,险些便被司徒云梦的海螺漩涡吸进去,他运足土灵力,用稳如泰山的技法死死压住下盘,下盘的力道怕也有数千斤之重了,连脚下的珊瑚都凹陷成一个方圆一丈的深坑。
但仅仅如此却无济于事,因为珊瑚还是不断被那海螺漩涡吸收着,沧浪脚下的珊瑚亦不例外,很快他赖以落根的珊瑚都被海螺漩涡飞速吸入,而他本人也颇为无奈地被吸离了地面,向着那海螺形状的漩涡飞去。
“不好!”沧浪见那海螺漩涡如同巨兽大嘴一般,虽下意识抬起双袖护在面前,却被其无情地吞噬了进去。
奇异的水、风与珊瑚合为一体,一片片如同利刃在漩涡里卷动,肆意地狂绞着困于其中的沧浪,沧浪只觉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皆这强大的灵力撕咬,很快便伤痕累累。
“还不行……!”在海螺漩涡里挣扎的沧浪闭上明眸,拼尽全力地释放出自己的水土灵力,他不甘地心道:“我族被困于此已不知多少岁月,终于,远道而来的云梦公主带了四颗灵珠,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大家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家乡南海了,因此……我还不能放弃!不能!”
沧浪念及于此,握紧拳来,碧波眼眸里绽放着坚定的信念,就算海螺漩涡把他卷得遍体鳞伤,他还是运足了灵力,与司徒云梦的水风灵力对抗着,鲜血液染红了整片海螺漩涡!
司徒云梦看到上方漩涡里的沧浪如此拼命,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韩夜和薛燕却在台下双双攥紧了拳头,心道:“不能心软啊!直到他求饶以前,不能心软啊!”
司徒云梦不忍看沧浪,低下头来,软弱地道:“你……不要这样……快认输吧。”
“不!”沧**气坚决地道:“除非公主有办法让我族人回到家乡,否则我誓与这漩涡对抗到底!”
老龟仙千岁见沧浪面色已然有些苍白,却始终冲不开司徒云梦的绝技,只得连连摇头道:“唉,这又何苦呢……”
鲛人们眼看自己的妖主身处绝境却不肯回头,纷纷朝着司徒云梦跪下,央求道:“云梦公主,求您饶我们族长性命吧,不要伤害他~!”
“唉。”司徒云梦叹了口气,收回素袖来,她心道:“沧浪不是坏人,且是一心为民,我怎能害他?”
韩夜等人见司徒云梦此举,虽有不甘,却又并不觉得意外,似乎这一切早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然司徒云梦撤下了灵力压制,海螺漩涡渐渐消逝,但沧浪那边却没有收力,他运足过猛的灵力,浑身上下发出上万条水鲛,冲破了漩涡,向着四面八方打去。
司徒云梦只顾着收力,猝不及防,她惊慌地用素袖护着身子,三四条水鲛却已经轰然打在她身上,水花四溅,彩花飞舞,司徒云梦就这样被意外地打下了珊瑚台。
“公主!”沧浪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力过猛,伸手想去拉司徒云梦,但司徒云梦却已从十数丈高的台子上摔了下去,像一朵坠落的白兰,幸而有仙风护体,未受什么伤。
司徒云梦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坐在地上睁大了玉眸,她看向四周,一边是韩夜等人失望叹气,另一边是鲛人一族对她施以尊重的鞠躬之礼。
“我……我输了。”司徒云梦三分黯然七分愧疚地低头道。
“不。”沧浪站在高高的台上,难得地用一种敬佩的眼神望着司徒云梦道:“在我心里,你永远胜我一筹,不愧是我倾慕之人啊,德艺双馨。”
老龟仙亦是点头道:“公主心怀仁义,不愿伤害沧浪这孩子,实无愧里蜀山妖主大名,鲛人一族子民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鲛人们纷纷点头,道:“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那边的人纷纷赞扬司徒云梦的善举,薛燕却在这边扶额摇首道:“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知道她会心软的~!可是,输了就是输了啊,被人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打下来,再多敬意也顶个屁用呀~!”
韩夜叹了口气,还是很理解司徒云梦的行为,便转过身去,把孤冷的背影留给众人,一边缓缓离开珊瑚台,一边释怀地对身后的人道:“输了便输了吧,愿赌服输……”
于是,比试也以沧浪险胜而告一段落,鲛人们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乡,又想到身为里蜀山妖主的司徒云梦如此仁义,自然要设宴款待,这宴会便设在了龙绡宫正殿逐浪殿之中。
逐浪殿论气势和规模自然比不上里蜀山的乾心殿,但由于此殿多以珊瑚和玉石所构,玲珑剔透、流光溢彩,加之五颜六色的龙纱绕柱三匝、空中相会,视为不可多得的妙景。
鲛人一族的长老、重臣们皆向沧浪庆贺,大谈南海如何美好,有些老臣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垂泪啜泣,而韩夜等人包括司徒云梦都并不怎么开心,韩夜是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做,薛燕是埋怨,星辰是茫然,韩玉是惋惜,司徒云梦则自然是愧疚万分。
沧浪太过高兴,也没过多察言观色,他站起身来,朝着左旁司徒云梦那帮人举起玉盏,朗声道:“公主,还有诸位朋友,我鲛人一族若能回到家乡,必世世代代铭记诸位恩德!来!公主,你我共饮此杯!”
“啊?”司徒云梦正低头犯愁,听沧浪这么一说,便抬首望向沧浪,又看了看桌上玉盏内的琼浆,便应酬般地举起了玉盏,若兰素手拈着,另一手白袖扶杯,将这杯酒饮了下去,却没有说什么话。
“好!好啊!”沧浪高兴地笑了,道:“没想到里蜀山的妖主实力高超,还会喝酒,不知会不会奏琴鼓瑟啊?”
在场重臣和长老亦是相互点头肯定。
司徒云梦正待开口应答,一旁早就闷闷不乐的薛燕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