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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回报你对我姓何的兄弟情义,另一个,也是为了我自己。”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推开离去了。
眼看着何明离开,林红急得团团乱转:“老秦,你们俩打什么哑谜,跟我说清楚好不好?何明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秦方城苦笑一声:“林红,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林红呆呆的望着秦方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半晌才突然醒悟过来:“天,老秦,何明他不是去……”秦方城立即打断她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是有一点,何明这个人天生聪明,不管他干了什么事,都不会给你或者别人带来什么麻烦。”
林红面有痛苦之色,一步步后退着,终于跌坐在椅子上:“老秦,我以为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卑鄙。”
秦方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林红,这种话,你应该说吗?”
林红扭过脸去,呼呼的喘着粗气,不再作声。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一直坐到天亮,何母醒来后想要小解,就不停的按床边的门铃。林红急忙上楼伺候,发现来的人是儿媳妇,不是那个五大三粗的傅秀英,何母问道:“怎么是你,那个傅大姐呢?”
林红一夜未睡,脑子有些不够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何母已经是失语了,怎么还会说出话来呢?就本能的回答道:“傅大姐她……有点事,回去了。”何母噢了一声,说:“帮我搔搔背,痒死了。”林红呆了一呆,心想怎么傅秀英在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种要求?但既然是照顾病人,当然是以病人的舒适为基准,就问道:“你不要小便吗?”何母不回答,只是呻吟着:“搔背,搔背,痒死了。”林红无奈,只好坐在床边,替婆婆搔起痒痒来,搔了好长时间,就听何母说了声:“拿尿罐,我要撒尿。”林红急忙把尿盆拿过来,掀起被子,霎时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被窝里边,何母两腿之间,金黄灿烂粘乎乎的一团。
林红气得几乎要破口大骂:“妈,你拉屎也不说一声,都拉被子里边了。”何母只是微微的呻吟着,不作回答。
林红忍着气,替何母换过干净的褥子,清理了粪便,拿到洗手间去倒掉,出门时见秦方城站在门前,见她过来侧身让开,问了一句:“可怜的老太太,她这样有多久了?”
“没多久,”林红气呼呼的回答:“傅大姐在的时候,她从来不这样,大小便定时又有节制,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拉在被子里了。”
秦方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等林红进了洗手间之后,他走到何母的床前,俯下身子:“老太太,你认识我是谁吗?”
何母诧异的望着他,想了半晌,才没想起来,只好摇了摇头,秦方城凑近何母的耳边,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我姓秦,是林红的男朋友,也就是她的姘头,你听懂我这话的意思了吗?”
何母脸色突然变得冰冷,闭上了眼睛。
秦方城冷笑一声,再次凑过去:“你听着,死老太婆,你要是再敢故意折磨她,老子就宰了你的儿子,捎带脚连你这老太婆一块宰了,你听清楚了没有?”何母身体猛的震动了一下,却始终闭着眼没作声。
秦方城慢慢退出去,看着回来的林红笑了笑:“没事了,老人家已经睡着了,以后,你再也不会碰到这种情况了。”
林红压根不知道秦方城对何母所做出的恐吓和威胁,按说秦方城并不是这种莽撞野蛮的男人,他偏偏就干出了这么件莽撞野蛮的事情。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古怪,叫他这么一恐吓,何母和何静的身体情况明显好转,竟比傅秀英在的时候还要好了许多,林红一个人照顾她们,居然显得很是轻松,她甚至连饭都懒得做,直接打电话从外边的饭馆里定,何母和何静吃得香喷喷的,没有一句怨言。
几天过去了,何明突然回来了,他的脸色阴沉,进屋就问:“这几天老秦没过来?”
林红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见他问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就回答道:“没有,可能是忙他自己的事呢吧。”
“打个电话约一下他。”何明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头发沾满了草棍纸屑,满脸的尘风之色,那副模样就像个刚刚收工的民工,看得林红直皱眉头:“瞧你这副样子,怎么弄成这样,还不快去洗个澡。”
何明站起来:“好,我洗一下,你快点给老秦打个电话。”
林红一直追到浴室门前,站在门前看着他:“到底是什么事啊,你也不说清楚点。”
“你只管打电话好了,老秦他知道的。”应付了这么一句,何明对着林红的脸飞快的把门关上了,好像不愿意让林红看到他脱衣服的时候的样子。
林红不高兴的嘀咕着,走到电话前给秦方城拨电话,其实这几天秦方城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但只是站在门前问一下何母的身体情况,几句话说完就走,根本连屋都不进。林红不愿意告诉何明,是不希望他因此而多心,毕竟,自己在婚前和秦方城有那么一层关系,现在如果来往得过于频繁的话,不管多么大度的丈夫也会不开心的。
秦方城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何明已经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走出来的时候特别的奇怪,先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然后向着楼上的卧室飞跑,看得林红目瞪口呆,以为是别的男人光着身子跑进来了。虽然何明跑得飞快,可是林红太熟悉他的身体了,一眼就看到他的手臂上布满了条状血疤。她惊讶的追上楼去问何明是怎么一回事,何明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一直到秦方城在外边按响了门铃,他这才穿好衣服下楼。
秦方城进来后,在沙发上坐下,何明打开冰箱,取出里边的啤酒和冷食凉菜,请秦方城喝酒,秦方城也不出声,何明给他倒满,他就一饮而尽,几杯过后,何明开口了:
“老秦,我们两个人的交往,是因为红红的缘故,说起来也真有意思,对你,我是心里总是有着几分歉疚的。”
“因为什么歉疚?”秦方城敏感的抬起头来,问道。
何明反应极快:“因为傅大姐。”
秦方城苦笑了一声:“那个女人……唉,想不到她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一个弱女子拖着五个孩子,又不认识字,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好不容易抓住了我这个冤大头,孩子们总算是过上了像样一点的日子,她却是命苦得很,竟然就这么无影无踪的消失掉了。这个世界,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何明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管这个世界以前有多么不正常,但是现在,总算恢复了常态,这一点,算是我对老秦你所付出的一点点回报吧。”
秦方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何明冷冷一笑:“你应该听得懂才对。”说完这句话,他脸色平静的看着秦方城,慢慢的卷起衣袖,立即,手臂上那道道鲜红的血痕暴露出来,那些伤口呈斜线分布,一道又一道,入肉极深,伤口两侧的皮肤都蜷曲起来,衬着他白白的皮肤,显得触目惊心。
看到这些伤疤,最吃惊的还是林红,她急忙抓住何明的手臂:“小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抓成这样?快点去医院检查一下,千万可别发炎了,你家里这么多的病号,你就不要再往前凑热闹了。”
“好,好,我一会儿就去医院,”何明温柔的对林红说道:“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跟老秦交待几句话。”
然后何明转过身来,看着秦方城:“老秦,坦白的说,你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朋友,我只后悔一件事,认识你太晚了,不过这没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不对?”
秦方城默不作声的把玩着酒杯,不知为什么不肯说话,何明显得有些急切:“老秦,你回答我的话唉。”
秦方城被逼不过,只好说道:“如果不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坐在你家里和你一起喝酒呢?”
第26章:怪物来做客
何明顿时喜笑颜开:“老秦,有你这句话,我何明这一辈子都值了,来,干了这一杯。”
一仰脖,何明咕嘟咕嘟的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然后毫无教养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老秦,人这东西,情义最重,情义欠不得,你说是不是。”
秦方城分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你说啥就是啥吧,我没意见。”
“再来一杯。”何明又给秦方城满上:“老秦,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也没有回报你,按说朋友之间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是,以后我何明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老秦,你要是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干了这一杯,答应我的要求。”
秦方城没动他面前的杯子,却问了一句:“有这么严重吗?”
何明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比你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秦方城摇头,叹息,跺脚,突然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何明坐在沙发动也没动:“老秦,拜托了。”
秦方城掉头走了,何明目光转向满头雾水的林红:“红红,过来陪我坐一会,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林红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你们俩到底在弄什么玄虚,说话神神秘秘吞吞吐吐的?”
何明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把双手放在林红的肩上:“红红,我这就去医院把我父亲接回来,咱们家里的病号,这又要多了一个了,哈哈哈。”笑声之中,他推开门,扬长而去了。
林红一直追出来,看着何明的黑色轿车疾驶远去,她的心悬了起来。今天的事情,怎么这样的古怪?
何明开车走后,林红心里悬疑不定,老是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似的,她烦躁不安的拨打秦方城的电话,想问一问他跟何明两人打的那些个哑谜是什么意思。可是秦方城却不接她的电话,几次打过去,都被他压断了,这种反常的情况让林红更感不安起来,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林红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就听见门外有轿车鸣笛的声音,她急忙跑过去开门。
何明的车停在门前,他正搀着形销骨立的何正刚下车,这场疾病把这个刚强的老人折磨得面目全非,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岁,他那佝偻的腰身,苍老的面容,带给人一种日没西山奄奄一息的感觉。
接何正刚出院的,不止何明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站在何正刚身边的另一边,搀住何正刚的胳膊。一看到这个人,林红吓了一跳,差一点惊叫起来。
这个人,赫赫然正是大胖子杜宏远。
不多日没有见面,杜宏远好像又胖了一圈,他身上的肥肉一动就颤悠颤悠的晃动,象是一只庞大的水母,怎么看也跟乌龟搭不上干系。可在林红的眼睛里,他就是那只在夜晚降临时奔逐在都市排水管道里的红鳞甲龟,他那淫邪的眼神和皮笑肉不笑的那张脸,林红一辈子也忘不了。
看到站在门前的林红,杜宏远那双眼睛射出一道阴冷的诡笑,分明是做给林红看的,他大呼小叫的吆喝着:“老爷子你慢着点,看着脚底下,何明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老爷子禁不起你这么捏。”
说着话,杜宏远和何明已经搀扶着何正刚走到了门前,突然,何正刚站住不走了:“小猪,”他那双混浊的老眼紧紧的盯着林红:“小猪,你怎么不管我了?是不是嫌我老了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