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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最受益的莫过于官燕,淑妃被贬那么后宫已无人和她对抗,想来菱角便是受她指使将淑妃推入了池里,而她应该又使了方法让万岁把菱角驱逐出宫。
范素芹暗暗思量着已落坐到了太皇太后让人搬上的靠椅上,赵澥忽然开口:“范氏若无事常入宫也好,虽然如今的御厨手艺尚可,但朕还是惦念你做的御膳。”
“皇上,你又想将范氏招入宫做御厨?”
赵澥消瘦的脸颊显出笑意:“朕想纳她为妃。”
太皇太后吃惊:“皇上这如何使得?”
“她无婚约,朕又极为欣赏她的手艺,但将她安放在御膳房,让她辛苦朕又舍不得,不如将她放在后宫小厨房内,只为朕一人做膳。”
她慌起身向赵澥福身:“民女不敢。”
“你有何不敢?”
赵澥的话骤让她哑口无言。
太皇太后屏起威严:“哀家也喜欢她的手艺,不如皇上将她让给哀家。”
“太皇太后。”赵澥透着些许意外看向太皇太后。
殿中顿然陷入僵持的沉静中。
“今日朕是来陪太皇太后吃斋,先不说这事。”赵澥的淡声消退了殿中的尴尬。
太皇太后见她显着不自在立在殿中,给了个安抚的眼神:“范氏坐。”
她记得自己入宫的目的,因此只能先落座会椅上,等待着机会将戒指呈到赵澥面前,那么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渐到午时,太皇太后留下她一起吃素,她未找到将戒指递上的时机只好逗留在宫里陪着太皇太后、赵澥和官燕吃素。
食过午膳,赵澥宣退,她依然未找到时机将戒指呈上,忧虑着,她怕今日不将戒指呈上,便还要等上数日才能遇见赵澥,但今早赵澥那看似戏言的话已让她惊吓不小。
她大着胆,待赵澥出了大殿便恍若无事地起身向太皇太后告辞,太皇太后正也想午歇就应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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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三话 。。。
她到达殿外望见那明黄黄的衣袍荡上龙辇方想赶上去,“范氏——”就被一个软糯的声音所惊,她循声而望就见一架肩舆行到了自己的面前,便肃然福身:“德妃娘娘。”
“范氏免礼。”
她方将行礼的双腿打直,官燕瞥着她:“范氏这是想去哪里?”
她转着眼低眸:“出宫。”
官燕回头望向已走远的龙辇轻笑:“万岁可走远了。”便又回望她,藐视道:“范氏真是好福气,先是嫁入王府被咸王宠爱有加,咸王糟了秧,你又被万岁看上了,想必很快咱们就要称姐妹了吧。”
“民女从来没想过入宫,民女会一直等着咸王。”
“看来你不仅会煮菜还会说好听话……”官燕提起嘴角冷笑:“可你做的事却是心口不一,嘴上说着痴话,身子便已是追着万岁,我看你要有自知之明应该离皇宫远远,不该再入宫来……”顿了下,官燕带着酸味:“他会喜欢你这样虚情假意的女子,才会不成气候。”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官燕瞥着她又惊又怒的脸,轻笑了下,轻飘飘道:“走。”
“德妃娘娘——”她几步上前将身拦在了肩舆前,抬望着官燕怒气喘喘了片刻:“民女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妇也是真心对待着自己的夫君,可请问德妃娘娘当年如何撇下他的感情入了宫,让他苦苦眷念了你两年Qī。shū。ωǎng。,若说起虚情假意,德妃娘娘为何不想想自己。”
“你——”官燕桃花脸上显着震怒,将一手直指她:“这是宫里,不是你一个民妇撒泼的地方——来人给我掌范氏的嘴。”
她看着一个跟在肩舆旁的宫女走上前来,又惊又愤望着官燕:“请问德妃娘娘,民女所说的话句句可是虚言?”
“啪——”一声,她的话方落,那个宫女就将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颊上。
“走。”官燕碍于这是在太皇太后的寝宫外不敢肆意,便见好就收了,留下一脑袋嗡鸣的她乘着太监们缓缓抬行的肩舆离开了。
………………
苏苏在范宅等待已久,闻见她回来便忙迎出了房门,随在她身边问:“范姑娘,你把戒指给了万岁没有?万岁怎么说?”
“没。”她是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才回到了家,心绪虽稍缓和,但心悸依然在。
苏苏望着恍神的她,蹙起秀美的翠眉急吻:“万岁没有说什么吗?”
“啊?”她惊觉苏苏的着急:“没,我没找到机会将戒指交给万岁。”
“我的戒指呢,我的戒指呢。”苏苏紧揪着她的手臂问。
她边跨入小厢房内,边从自己衣袖内掏出那枚戒指交到了苏苏手里,苏苏拿过戒指急忙擦了擦就戴回自己脖颈上,收入了衣襟内,然后紧跟在她身旁问:“万岁好吗?他怎么样了?”
她脸面上装作无事,但心里依然无法平复下对官燕的怒气,便深沉落坐床沿有一搭没一搭:“万岁看上去还好。”
苏苏陪她落坐下,见到她脸颊一边泛着霞云般的红:“你的脸怎么了?”
那委屈那气搅扰着她的心绪,狠狠地她咬了下牙根,轻眨了下眼忍住泪:“天太冷给冻了。”
苏苏看得出那不是,给冻着不会一边泛红而另一边泛着白,还浮浮肿肿透着细细的血丝,但她没多说什么起身厨房让小葱打了盆水来,就拧上一把冷为她冷敷。
苏苏温柔地将面帕按在她脸上,犹豫了下问:“万岁现在有哪些妃子?”
“一个淑嫔,一个德妃。”
“淑嫔和德妃是谁?”
“淑妃听说是内阁大臣之女,德妃是官相的小女儿,官燕。”
“是她……”
她见苏苏翠眉颦起杏眸中盛满了惊与恨:“怎么了?”
苏苏急抓过她一只手,着急道:“你一定要再进宫一趟把戒指面呈给皇上。”
她紧握起被苏苏扣合的一手:“我不想再入宫了,如今我非皇室中人,常在宫廷内进进出出实有不妥。”
“范姑娘,就算我求你,你再入宫一趟,好吗,为了我再入宫一趟。”
她低声头思量着为难道:“改日再说,今日我有些累。”
“范姑娘。”
她经不住苏苏的恳求:“嗯,过几日。”
事情被她搪塞了过去,原本她想将事情拖到过了年再找个机会入宫,没想短短数日赵澥便下旨将她召入了宫。
深深的宫苑游廊,她垂头走在了赵澥的身后,她方领旨入宫不多时,赵澥见过她的行礼,没多说其他便带着她默默的走在这红梅苑中的游廊上。
廊外的红梅暗香,好一番雪中俏红,但她无心欣赏,她在担心着自己的担心。
赵澥羸弱的身躯顿然留住脚步,眼望着廊外红梅,浅声问:“你看这景致多美。”
“是。”她紧张。
“喜欢吗?”
“嗯。”
“那留下吧。”他的气虚如叹。
“民女……”
她方向推拒,赵澥:“你很像她,嗯,但并非长得一样,只是骨子里的东西有些像,不张狂,不自傲,倔强时又很倔强,让人看着舒服,觉着温暖……朕很喜欢。”
她不知道赵澥说的是谁,但她很明了赵澥有将她纳入后宫的意思,忙赶到他身前欠身:“民女不识宫礼,只怕留在宫内多有不便。”
赵澥转眸望她,平淡道:“你是心里还有咸王。”
她不语默认。
赵澥回望廊窗外孤冷红梅:“他死了。”
她惊讶着,放肆将大眸望向了赵澥那张比以往还枯瘦的脸。
赵澥以眼角余光望她:“前几日朕收报到咸王在流放的途中遇到了匪徒不幸遇害。”
赵澥的脸在她的眼里顿变得模糊起来,两耳无声,双眼暗黑,她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冰凉硬实的地上。
“范氏……”
………………
范素芹昏倒在走廊上,赵澥忙唤来身边的宫人将她抬入走廊附近的宫阁,随后就请人将姜瑭传了过来,姜瑭为她扶了脉便退到床榻外朝赵澥拱手禀道:“范姑娘是急火攻心。”
“来人。”
随身的老太监靠上前拱手:“奴才在。”
赵澥踱步到床榻边一张楠木大理石靠椅上坐下:“让他们将南边的芍园备好,将范姑娘挪到此处安歇,要好生的伺候着,不得有半点怠慢。”
老太监应下:“是。”
姜瑭知道赵澥留下范素芹有更深的意味,而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在赵澥面前他无法造次,只能以拖延战术来延缓她的入宫:“万岁,臣觉得范姑娘现在是病非病,若安在宫内身旁无亲人,反而会郁郁难愈,不如让范姑娘回家去,待她缓过这劲再按入宫来。”
赵澥靠在椅把上,沉沉思道:“可是那孩子一天一天大了,若再不找个缘由,怕往后难以应对过去。”
“万岁不如随意假借一个宫女之名,若牵扯到范姑娘只怕会是麻烦……”
姜瑭话到一半,见着赵澥微下眼缓缓摇头就住了口,静了片刻,赵澥:“朕喜欢范氏的性子,夺人孩子的事朕已是错,朕不想再让她俩骨肉分离。”
想不到,到头来她终归还是无法成为自己的。
姜瑭见赵澥心意已决,便没再开口,只将眼角余光瞥向了床榻。
她已醒来,还未睁眼隐隐闻见赵澥那句“朕喜欢范氏的性子,夺人孩子的事朕已是错,朕不想再让她俩骨肉分离。”觉着事情仿似和自己有关便没有出声想听得更为详细,却没想他们两人就此安静了下来。
时过不久,赵澥抬起一手扶着老太监的一臂站起了身吩咐下:“范氏醒了,让人为她备顶软轿送她回家休养。”便移驾他处。
姜瑭碍于在宫内,便只先作了离开。
宫阁内彻底的静了,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候在阁内的宫女忙上前扶她,她有气无力:“我要出宫。”
“是,奴婢这就让人给姑娘备软轿。”
“不必了。”
她撑着身从床榻上站起,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出了阁,一半清晰一半迷糊地顺着来路出了宫。
……………………
回到范宅,她两眼无神地走入厢房内,紧闭了下眼咽下心中的泪吩咐跟在身旁的小葱:“找身素衣出来,我要戴孝。”
“小姐,你说什么呢,老爷和夫人都好好的……”
“他死了,他死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强忍着不哭,但一张口说“他”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小葱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咸王。”她嘤嘤哭泣。
“怎么会这样?”
她将小葱向外推:“去帮我找身素衣来——”
小葱看她哭得可怜,只好返身出房为她找素衣去。
余氏跨入房来:“这是谁说的?”
“是皇上。”她哭得更大声了,若要这话不是出于九五之尊的口里,她还可以怀疑,可是君王的话又如何会错。
余氏吃惊地立起双眼:“皇上今日召见你是为了告诉你这事?”
她知道赵澥的召见应该非那样简单,但她说不明白,便只剩了哭。
等到无人可等,念到无人可念,范宅的人皆知无人可以安慰得了她,除了看着她伤悲便是束手无策。
此夜格外的肖冷,窗外的细雪纷飞,窗内的人儿泪眼朦胧,一托盘饭菜由热气腾腾放到了冰冷僵冻。
“呀——”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她以为是小葱:“葱别离我,天冷了回房休息去。”
“素芹。”
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她意外回眸循声而望便见穿着一身袄衫的姜瑭带着一道风雪走入了房来,然后随手把门掩了起来。
她意外:“怎么是你?”
“咸王的事我知道了,所以我来看看你,对了,我是求了范御厨,他才让我进来看你。”他身上的冬装虽然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