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来!”
杂草拨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子从里面颤抖着爬出来,嘴里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
南宫霖弯腰下去擒住她的下巴,仔细一看,发觉这女子有些面熟,好像是陆嘉宜身边的丫鬟。他压着嗓子说道:“是我。”
又青抬眼一看,发觉是南宫霖,顿时大喜:“公子救我!”
“嘘!”南宫霖不悦皱眉,叫她噤声,随即指着山寨问道:“你也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
又青点点头,诺诺答道:“是!公子,您看没看见我家小姐?我和她出来的时候走散了,山贼又追得紧,我只好藏在了这里……”
“她已平安下山。我问你,有没有看见酒儿?她逃出来没有?”(文-人-书-屋-W-R-S-H-U)
南宫霖忧虑之心愈发沉重,陆嘉宜逃出来了,就连丫鬟都脱了身,可是惟独不见酒儿,她到底怎么样了?距离酒儿失踪不过才四五个时辰,他却觉得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几十年,那种心急如焚,夹杂了期望失望绝望的心情,太过煎熬。
“娘子她……”
又青吞吞吐吐,给南宫霖大概说了一番她们的遭遇。南宫霖一听酒儿逃跑失败,功亏一篑又被抓了回去,一下急火攻心,双目都要渗出血来。
为何偏偏她运气那么糟?山匪丧心病狂,逃跑被抓,这下还不往死里整?!毒打受刑都是小事,可若是、若是……
不敢再往深处想,南宫霖顺着又青指的方向,连着几个纵身便飞至寨子围墙边,然后跃进了柴房偏院。
才进偏院,南宫霖便听见两个贼人在那里说话。
“嘿嘿,三哥把人弄进去那么久都不出来,该不会是乐得把祖宗都忘了吧?!”
“那是!你看那小娘子又抓又打的,跳腾得厉害,三哥自然是要用铁腕手段调教一番!”
“可这半晌都没动静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去你个大头鬼去!三哥正爽着呢!别去坏他的好事儿,当心挨揍!”
乍闻此言,如惊雷炸耳,南宫霖怒火燃顶,过去便从后捂住一个贼人的嘴,拿剑往他喉咙一划,割断咽喉。另一贼人见状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立马抄起砍刀向南宫霖劈来,南宫霖侧身一避,随即飞脚踢在此人腰间,然后扬手把长剑插进了他的胸口。
贼人当场毙命,南宫霖拔剑而出,血刃滴红,腥血溅了他满身满脸。素衣点缀红梅,俊颜染上殷血,此刻的南宫霖,美若妖魔,狰似修罗。
他巡视一番,赶紧提步走向一间透出亮光的屋子,一脚踢开了紧关的房门。
一声巨响,门板坍塌,待到木屑灰尘都飘散开来后,映入南宫霖眼帘的,是酒儿紧抱双膝,衣衫褴褛坐在床头的情形。
发髻散掉了,衣裳也破了,雪白的肌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嘴角还有鲜血……
南宫霖满眶涩然,足下似灌了千斤,他缓缓走过去,把酒儿勒进怀里,亲吻上她的额角;欲说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若不是他醉酒大意,酒儿怎么会被人掳走?又怎么会……
酒儿没有反应,只是双眼直愣愣盯着地上发呆,想是经历了此等惨事,万念俱灰了。
南宫霖想到这里,又是阵阵心痛,他伸手抚上酒儿脸颊,温柔揩去她脸上泪痕还有血迹,一声声唤她:“酒儿,我来了。酒儿,说句话好不好?我是公子啊,你跟我说句话……”
半晌,酒儿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了南宫霖一下,随即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床下问道:“他、他……死了没?”
他?谁?!
南宫霖放开酒儿,掀起床单弯腰一看。只见庞三只着一条亵裤,毫无气息地躺在地上,侧颈上一大个血窟窿,腥血流了一地。再仔细一看,窟窿里插了一根簪子,几乎完全没入,只剩下簪子顶端的一小块玛瑙石还在外面。
伸手一探脉搏,已经没有了。南宫霖这才又坐过去把酒儿揽在怀里,发誓般的口气说道:“死了。别怕,以后在我身边,再没人敢伤你分毫。”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酒儿紧绷的双肩终于松懈下来,还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转眼却扑在南宫霖怀里“哇”一声大哭起来。
“刚才吓死我了!公子怎么办?我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南宫霖连忙安慰:“没事没事!是他罪有应得!他该死!”
“哇——”
酒儿哭得脸都花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呃、我本来没想杀人的……是他、是他把我弄进来,还脱我衣裳……呜,我拼命反抗,还抓他咬他,嘴都破了!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冲过来,我也没注意抓了个什么东西……反正随手一戳,谁知他就死了!公子怎么办?我好害怕……呜呜……”
当时庞三把酒儿弄进房以后,正欲行那禽兽之事,酒儿当然抵死不从。她性格刚烈,脾性又辣,对着庞三一阵猛踢好打。庞三性恶,自然要还手,几个巴掌过去,打得酒儿头晕眼花,身上青紫。
两人缠斗一番,酒儿晕乎乎瘫在床上无力反抗。庞三**上头,眼看就要得手,迫不及待扑过来,却没料到酒儿手里攥了根锋利的金簪,这时奋力一击,一眨眼就戳进了他颈子里,而且歪打正着,正好割破颈部脉管,血一下冒得到处都是。庞三挣扎两下,字都没说一个便断了气。
酒儿吓得不轻,见庞三趴在床上没动静,半天才敢过去探了探鼻息,发觉已经没气了,吓得她一下缩手,慌了心神。过了一会儿,她先把庞三推下床,然后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塞到床底下,接着她便坐在床上想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门外还有两个贼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跑出去,那要怎么办怎么办?
越想越没主意,而且床底下还有个尸体,酒儿怕极了,坐在床头抱紧手臂瑟瑟发抖。刚好南宫霖这时赶到,于是便见到她一副“遭人侮辱,痛不欲生”的表情。
“呵呵,真是个厉害丫头!这么泼辣,看谁敢要你?!”
南宫霖从这颠三倒四的描述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形,喜出望外,不禁笑了出来,还嗔怪了酒儿一句。
他眼神柔和了几分,按住酒儿的头往自己怀里揉了揉,似是自言自语说道:“我才被你吓死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若是你有何不测,那我……呵呵,还好你这性子到哪儿都吃不了亏……”
有一种心情,叫失而复得。
还有一种心情,叫豁然开朗。
总是不知道那就是爱情,当你快要失去她的时候,你终于明白。
原来,我爱上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
童鞋们多多留言哈!25字以上都送分滴!要多少有多少!(≧▽≦)/好友唐煌的文文,非常好看,戳图穿越:
第二十七章 今生痴
酒儿在南宫霖怀里嘤嘤哭了一会儿,眼泪鼻涕揩得他一身都是,半晌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南宫霖,一张脸花得像小猫。
“公子,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南宫霖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你还不算太笨,知道扔糖在地上,奔霄循着糖味儿一直追到了岔路口。后来我知道那附近有个土匪巢穴,于是就找上来了。”
“哦,公子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找着了贼窝子。”酒儿吸吸鼻头,心绪平复了一些,不哭了。
南宫霖难得没有摆架子,而是把原由娓娓道来:“还记不记得上个月我们去麓山迷了路,然后借宿的那户农家?其实我能来这么快,是那家男人指的路。”
酒儿有些迷糊了:“他?他怎么会知道?”
“那日我在他家院子看见一个木头箱子,虽是破旧,却是上好黑木所制,而且铁铆铮亮,锁扣样式是官府特有的,是平日用来装库银的箱子。箱子一角却刻了一个虎头图案,有些奇怪。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平常农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后来我想起有几次潼城运去京城的官银被劫过好几次,一直都没找回来,再一想那户人家行为的怪异之处,便大概猜到了那男人的身份。”
再后来,夜泽一说万峦峰的山匪名号“伏林四虎”,标记是一头獠牙青面虎。南宫霖顿时想起梅姐相公和那口箱子,赶紧策马回去揪来了人,叫他指路。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你厉害。你又是帮人家洗衣做饭,又是劈柴打扫的,他们才收留了我们一晚,这也才为今日埋下契机。”
南宫霖低头看着酒儿,星眸里都是点点碎光,好似晶石。
“所以呐,好人有好报,你心地好,于是老天爷也帮你。”
“呵呵,真的么?”酒儿破涕为笑,有些羞赧,“其实我觉得吧,还是多亏了公子您惦记我,舍不得丢下我不管。”
南宫霖一怔,有些尴尬,这么快就被看穿心思了?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谁知酒儿继续说道:“要知道没了我,府里就没了厨娘做饭,公子你嘴巴那么刁,别人可伺候不来。到时候这样不吃那样不要,一准儿把曹大叔愁死!”
……
南宫霖哑然失笑,破天荒头一次没和酒儿争辩,而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是是是!你知道就好,回去多做几个菜犒劳犒劳我!”
这时,只听山寨之外喊声震天,刀剑相接摇旗助威的声音不断传来,匪徒们都慌不迭从寨里跑出去迎敌。
“出什么事了?”酒儿伸头望了望外面的火光,如是一问。
“没事。”
南宫霖脱掉外袍,裹在酒儿身上,拉了拉领子,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是官府的人来了,我们下山。”
趁着山寨被攻打,在一片混乱之中,南宫霖抱着酒儿溜出偏院,顺利下了山。
天清日朗,朝阳缓缓升起,树林中的露水颇多,透出些许凉意。酒儿靠在南宫霖胸口,又向他怀里挤了挤,顿时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公子。”
酒儿唤了南宫霖一声,南宫霖脚下一滞,低头看她:“怎么了?”
酒儿娥眉轻挑,杏眼一笑:“你来救我,真好!”
“哈!”
南宫霖没好气笑了一声:“才知道我好?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还有,不许跟我顶嘴!”
“是啦是啦!我还会每天做很多好吃的给您!蟠桃饭、松叶黄、槐花糕、玉带羹、梅香汤……”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把那些阴霾抛诸脑后,好不快活。
忆当初,月下相逢。本以为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场际遇,谁知却是情根深种。
今生已痴,能与谁说?
那日在万峦峰,官兵突然上山剿匪,一举端掉匪窝,而正准备收赎金的匪首也在陆嘉仁的周旋下,中计被擒。潼城百姓得悉以后,雀跃不已,纷纷上街放鞭炮以示庆祝,城里商会还做了块“为民除害”的牌匾送去府衙,把知府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酒儿最近一段日子听从自家公子吩咐,乖乖待在房里养伤,厨院里的事交给其他人来做,根本不要她帮一点忙。不仅如此,南宫霖还隔三差五就送补品到她房里,燕窝虫草鹿茸人参……房间本就不大,这么一来被塞得满满,都快没地儿搁了。
这一天,袁大娘没有在屋里盯着酒儿,酒儿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就溜出了门。
睡了好几天,身上肉都酸了,再不起来走走,骨头非得散架不可!
屋外阳光明媚,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酒儿伸了个懒腰,娇俏一笑,然后悄悄打开院门,左右张望一番,小碎步跑进了厨院。
“十八!”
酒儿进院子就看见十八妹在院子中央晒笋干,高兴地唤她一声。
十八妹回头,见人显示十分惊喜,随即却嗔怪道:“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