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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碎江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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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非烟轻点头,若有所思道,“且不论真假,这语妃我是要再会会了。”

——分——割——线——

莜语被赐毒酒之事,东宫之中早已传开,令那些妃嫔皆畏惧于尹非烟,也令她的名声再蒙上了阴毒善妒的恶名,但后宫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故而今日带着玉妃和柳翠花红走在东宫花园中,不少人皆绕尹非烟而行,避忌她如瘟神般,她也不恼,反而乐得这无人来扰的清静。

不多时,莜语所住的偏殿便在眼前了,门处往来之人脚步皆是匆匆,内还不时传来鄞璟瑜失控的咆哮。

“娘娘。”玉妃有些害怕道。

尹非烟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和花红在此候着吧。”罢了,便与柳翠不请自入。

内有不少御医大汗淋漓的手足无措着,宫人们也都跪倒一地。

掀开那不住摇曳的珠帘,只见一精美镂空雕花的九格床莜语闭目静卧在上,鄞璟瑜在旁轻握其手,虽不时向那群御医咆哮着,但当面对那昏睡中的女人时,却又分外的温柔了。

尹非烟用眼神向柳翠示意,便见柳翠用指尖沾了点宫人们端来的汤药,放进口中一番品尝后,低声在尹非烟耳语,也终让殿内之人察觉她们二人的到来。

“滚。”鄞璟瑜的情绪比和尹非烟谈判时,显得更为暴躁了。

尹非烟不以为然,“非烟本觉得莜语姐姐也该起身吃食了,才好心送来缓解毒性的解药,既然太子殿下要非烟走,那莜语姐姐便继续睡好了。”

“你会这般好心?”一夜未眠的鄞璟瑜,抬起布满血丝的凤尾眸怒向于她。

“太子殿下,非烟

 32、语妃不简单(上) 。。。

可是还要莜语姐姐的命保自己的命,若是此时她有何差池,对非烟可没什么好处。”

虽不知尹非烟此番前来的用意,但鄞璟瑜也知她的话在理,若是莜语死了,她所求之事便不可达成了,故而如今她若是再下毒手害莜语性命,是不智的。

“拿解药来。”鄞璟瑜阴戾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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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语妃不简单(中) 。。。

尹非烟淡然而对,轻柔道,“太子殿下,若是不让非烟把把莜语姐姐如今的脉象,如何知该用多少分量的解药?”

鄞璟瑜知她有理,可又放心不下,在犹豫之时,便见好几位年老的御医有些慌张的上前,阻止的意思甚浓,“太子妃娘娘,若是要问脉象,臣等可全盘告知,无需再劳太子妃费神。”

尹非烟暗笑在心,还真的无需她费神呀,这般简单便找出那暗中为语妃掩护的人了。

从这般看来,人数不少,能这般操控御医院,看来这语妃的身后势力不小呀。

尹非烟也不再执意要号脉了,一切已了然在心中了。

柳翠上前将一颗药丸递给鄞璟瑜,他虽仍有犹豫,但还是将药丸喂入了莜语的口中。

片刻,莜语便有轻轻的嘤咛声,可知快要醒来了,有御医赶紧上前号脉,这一号不打紧,让那老御医蓦然脸色大变,后众御医一一上前轮番把脉,皆脸色有异。

鄞璟瑜见状便问,但御医们又皆齐声同道,母子无恙,请太子安心。

而尹非烟知此次前来的目的达到了,便旋身款步离去,且还边走,边似无心般道,“这‘孩子’保是安然的,且今后脉象是定会愈发强劲的,勿用再这般遮遮掩掩了。”

她这话本就是说予那群御医听的,旁人听不懂,不少御医闻言后狂拭额间的冷汗。

尹非烟倏然在一御医前立住身形,轻声只可让其听闻,“因我很是好奇,到时语妃是打算用枕头装肚子呀,还是用圆竹筐。”

罢了,便姗姗离去,留众御医惊魂未定,又不知她的用意到底为何?

尹非烟在确定莜语实是假孕后,给莜语吃的那颗药,不但可解昏睡症,还可令其现真实的确切可号出的滑脉来。

是滑脉,疑似喜脉的一种脉象。

她这般做表面之上看似掩护了莜语,实则她不过是不想让莜语借此机会顺势假装流产。

语妃一旦流产,这祸害皇室血脉的罪名便会加于她尹非烟头上,还可借此机会为这假孕做个合理的了结。

走出那满是苦涩汤药味的偏殿,一抹阳光迎面而来,秋风已掠去了阳光灼热,留下暖意阵阵在人间。

尹非烟抬手在额前,用衣袖挡去阳光的炫目,似是无心般的问道,“玉妃姐姐,如今是谁掌凤印?”

凤印本是掌管后宫的象征,也是皇后所有之物,但皇后已故多年,释帝也一直未再立后,可就算如此这后宫也是需人来管理的。

按赤夏礼法,若是后宫无皇后,便由太子妃掌管凤印,若是无太子妃则有长公主掌管凤印,若是无长公主又或是长公主已嫁人,便由太后掌管凤印。

玉妃在听闻尹

 33、语妃不简单(中) 。。。

非烟之问后,便自作聪明的讨好道,“娘娘,如今你已是东宫太子妃了,不论这凤印如今在谁手中,按礼法,国中无皇后那这凤印便是由娘娘您来掌管了。”

尹非烟侧目向玉妃,虽然目光淡淡却让玉妃无端全身泛寒,不由得紧忙道,“回娘娘话,凤印在太后手中。”

闻言,尹非烟将意外隐在心中,道,“玉妃呀,有时像你这般,也是安然的,因无人会将你当做对手,这便是所谓的蠢人蠢福。”后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玉妃,径自离开了。

尹非烟思忖着,这凤印怎会落到太后的手中?

纵然后宫无皇后,鄞璟瑜在此前也未立太子妃,这凤印也不该落太后之手呀,因尚有长公主未嫁。

不由得又想起了太后宫中那不是太监的太监来。

从那人的言行看来,他绝对是宫外之人,但为何会在祥宁宫中了?

34

34、语妃不简单(下) 。。。

花红推测是太后的奸夫,尹非烟觉得不是。

那日藏在祥宁宫中的男人绝对是释帝,他似乎也是知那假太监的存在,由此可见那假太监绝非太后的奸夫,没有那个皇帝能容忍太后做出这等丢皇家颜面之事来。

尹非烟回到自己的宫中,失神的立于窗前,花红与柳翠知她在思考,便也不打搅。

此时有宫女前来传话,可说些甚么她却未听清。

但见宫女传话,又顿时让尹非烟恍然大悟,那假太监若非奸夫,那便只有一种用处,便是传话之用。

而且是作为宫里和宫外的传话人。

可这太后和释帝到底在给谁传话呢?

在宫外,朝中大臣皆以尹公纪为马首是瞻,不愿多和皇族扯上关联,那能和他们母子搭得的上关系,只有燕王——鄞晟瑜了。

燕国与宫中暗中串通?这样又能做些何?

倏然,她又想起了凤印,凤印如今在太后手中。

这凤印在手,便意味着后宫每月的钱与物皆控制在手,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都用在后宫了,又有多少挪作他用了,便成了一笔糊涂账,除了太后没人知道了。

每月后宫的开销都是很大的,若是大部分都挪作他用了,可不得了了。

而燕国地处多民族部落群居地,是穷乡僻野之地,可这些年来,燕国却有着出乎人意料的兵强马壮,令离国与楚国都不敢轻易动手。

如今倘若将这两者牵连一起,便能解释为何太后会掌管凤印,燕国为何会一夜暴富了。

就在尹非烟出神的思忖间,一抹高大的红龙盘身的黑色身影已至她跟前,生生将窗外的明艳挡去,留一阵阴冷予她。

其声依然如山间的回音,但他却出人意料的压低了声线,唯他与尹非烟可听闻,但那其中的的怒意不难听出,“你竟然敢动本王的人,你就以为本王真的就不敢杀了你?”

尹非烟先只是一阵愕然,俞锦离怎么来了?后想起曾有宫女来传话,怕说的便是他的到来吧。

而在听闻他压低声线与她耳语后,尹非烟轻笑狡黠道,“离王阁下,就冲着你这般小声的与非烟耳语,非烟便有这样的把握,你不会在现下便杀了非烟。”

闻言,俞锦离那染了冷峻的俊彦顿时一愣,后欲怒,又没恼起,欲笑,又生硬的止住了,一副怒笑不得。

尹非烟向侧迈开一步,欲走出他阴影的笼罩,不想却被他蓦然拉住了手腕。

那手腕被鄞璟瑜捏伤,至今还未痊愈,痛便因他不知轻重的大手给再度激起了,令她不禁轻声唤起,“痛,放手。”

俞锦离见她面露痛色,不禁垂眸,入眼的竟然是连他都惊心的黑青一圈在皓洁的腕上

 34、语妃不简单(下) 。。。



“谁伤的你?”

“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呀,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尹非烟不想和他说这事,便岔开话。

俞锦离却冷然道,“你还有体统与名声吗?你那三嫁之‘烈女壮举’,已和荡妇同列了。”

尹非烟的用意,便是让他别再固执于她伤如何来,既然目的达到了,听闻了他的话,她也不恼,手腕也不着痕迹的一反挣脱了,又道,“是呀,从中还让离王阁下绿云罩了一次顶。”

“你……”

俞锦离此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秦溯明言最好不要来找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来,看看她是否还沉寂在他看不懂的忧伤中,是否还是那般的连哭泣也不敢出声,默默流泪舔拭着伤口。

那样的她,莫名的让他牵挂,就怕她会和琉璃姐姐一般,坚强的尽头便是凄然的陨落。

可他将她推到如今的地步,她终也是难逃香消玉殒的,他明知这些却仍莫名的担心她此时是否在哭泣。

他不愿多想这其中的矛盾,也不敢深想,终落得一身的烦躁令他郁郁。

“好了,言归正传。”尹非烟拉开与他的距离,“多得离王到访,终让非烟知晓了,语妃身后是谁。也只有你离王有这能耐,让全御医院的人皆为她的假孕打掩护了。”

被她激起的怒意和一身的烦恼尚在,便蓦然怒道,“你知又如何?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尹非烟一耸肩,“非烟干嘛要说呀,非烟还帮你们把这出戏做周全了呢,你该感谢我。”

犀利已凝结在俞锦离的眸中,“尹非烟,本王警告你,若是你敢坏了本王的大计,那尹非凡绝无好下场。”罢了,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然到了殿外,俞锦离方想起自己欲问谁人伤的她,又被她岔开了,但此时又不可回头再问,终又再落一身恼火咬牙离去。

而在俞锦离离开未久,尹非烟悠悠转身向窗外的明艳处,刻意将冷揉入声音中,生生刻出彼此的界限来,“尹大人;此番来也是为了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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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失明 。。。

一身墨绿武将朝服,将阳光的明媚化作他的器宇轩昂,镂空乌纱将内之发髻齐整清晰呈现,与之乌纱相较发丝更多了份柔亮。

而那其中最为引人的是那全身上下唯一的白,便是一支轻别于他发髻之上的白玉簪。

许旁人是不知的,但尹非烟却不可能不认得,因那是她送予他的。

那玉簪虽玉质不够上乘,虽做工不够精美,却是在那段最为艰苦日子里,她冒险买给他的礼物。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年她被尹公纪打得死去活来的原因,就是想抵死保住那枚捡来的尹公纪大房的耳环。而那年若不是师父的出现,她怕是要那样便去了。

而这白玉簪便是用那耳环换来的钱买的,只为当时只有十二岁的他,能有个体面的模样去赶考。

在他十六岁高中文武状元之前,他还曾不时的戴着,后来便少见了,取而代之得是各种名贵的翡翠玛瑙发簪了。

她曾问过他,那白玉簪呢?他说珍藏起来。

可她知他说谎了,那白玉簪她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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