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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黑色身影如松般屹立在阴影中,透过晃动的珠帘看着里面痴情的男女。这一步,他计划了好久,用万茗一来挑起秦飞羽与林之宗的矛盾。没有了太后与秦飞羽的支撑,想要扳到一个林之宗就变得非常容易。而他要的,便是将他们逐个瓦解,然后彻底粉碎。
现在看来,他成功了一半。刚刚尉卿探得消息,万红玉搜得证据,一口咬定劫走王妃的人就是林之宗,已经派重兵闯入林家,强行抓走了林之宗,并关押了所有林家的人,等候发落。
万红玉与林之宗从一开始的相互利用,到如今的水火不容,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顺理成章。谁也不知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可最后得收渔翁之利的,却俨然成了他南宫澈。
其实,以劫走王妃这样的罪名来拜倒林之宗显然欠了一点火候。当初南宫澈的目的,也不过只是让秦飞羽脱离与林之宗的合作,以此孤立起林之宗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无奈万红玉却顺水推舟,竟然强安了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在他头上,一心要治林之宗为死罪。
朝中重臣见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又单方面的以为这次是亲王与太后联手之作,谁也不敢出面求情。只等明日一纸判决,送昔日丞相大人魂游西方去了。
一步棋走的好不好,全看执棋人是否纵观全局。南宫澈以为自己这步棋走的极妙,除掉了林之宗,而秦飞羽只要拥有了万茗一之后,必定对争权夺势之事不再上心。所以,这一举便已经除掉了两个竞争对手。只剩一个万红玉,而他,从没将她放到过眼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茗一重回秦飞羽的怀抱,他的心里没来由开始的疼痛。就像自己一直在意的一个物什,突然被别人偷去了一般,那样的难以割舍。
他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爱上了她,虽然她足够美丽、足够聪慧,虽然每每入夜,她会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他的梦中,虽然他曾因为她的痛而痛,曾因她的喜悦而高兴。但那些,都被他在心里否决了。他只是觉得,他对她好,想要拥有她,只是因为她是云一的妹妹,别无其他。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感觉,一丝一缕的早已入住了心间。不过,那又如何呢?他早就将她当成自己的一颗棋子推给了别人,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了。
他轻轻的叹口气,转身下楼。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林之宗被抓,很多关键的东西需要他去接手,这个时候,怎可沉迷儿女私情?他南宫澈不是那样愿意沉迷与温柔乡的男子。
拐角处站着一个女子,一袭红衫婀娜多姿,却依旧无法掩盖脸上的那一层悲伤与难过。她见南宫澈出现,便忙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苦求道:“求王爷救救家父吧。”
南宫澈眉心一拧,冷声道:“林之宗罪恶滔天,万红玉又一心要治他与死地,想必本王已经没有办法能够救他。不过你放心,你好歹还是本王娶进门来的夫人,本王会保你不死。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待在这亲王府中,哪里都不用去了,虽然没有自由,但也好过流离失所。”
“歆儿不怕死,只求王爷救救爹爹。”林兰歆扬起一张布满泪痕的俏脸,紧抓南宫澈的衣摆,哽咽着道:“爹爹确实做过很多错事,可总也不致死,求王爷开恩为爹爹求求情吧!”
“本王说了,此事本王办不到!”南宫澈冷面如霜,一把挥开林兰歆的手,径自离开。
“王爷,王爷,歆儿求求你,救救家父吧,王爷王爷”林兰歆匍匐的往前追了两步,无奈南宫澈已走远。能够回答她的,只是秋日阴冷的风,和一树枯黄的叶。
“小姐,小姐”贴身丫头绡翠急忙的跑过来,哽咽的搂住绝望的林兰歆:“你不要再这么苦求了。王爷原本就跟相爷有隔阂,如今怎么可能会相救呢?小姐,好在你没事啊。”
林兰歆哭着摇头:“我没事有什么用?爹爹他们怎么办?他们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行,我一定要救爹爹,我去求王妃,只要她开口,太后就一定会原谅爹爹的。”
“小姐,你别傻了。”绡翠紧忙的拉住她,哭着道:“王妃现在身受重伤,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力气去救相爷。而且我听他们说,王爷已经答应让秦世子带王妃离开了,王妃再也不会理这些事了?”
林兰歆一怔:“你说什么?”秦飞羽要带茗一走?那个说要好好爱她的秦飞羽,要带着别的女人离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委身她林兰歆拥有的一切都要失去了?不,她不服气!
第九十三章、初战告捷
南宸国,正光二年。秋风萧索的季节里,南宸国的丞相林之宗,以二十条条谋逆之罪被处以斩首,亦成了南宸国历史上第一个被斩首的丞相。与此同时,林家上下百十口人,男子被充军千里,女子被贬为奴,昔日里尊贵的丞相府,一夜之间满目疮痍,令人唏嘘不已。
而另一方的南宫澈却初战告捷,一计扫除强劲对手,在朝中威信更胜从前。很多人开始预言,太后万红玉或者撑不过一年,整个南宸国,早有一日会成为南宫澈的囊中之物。
高高的城墙之上,一袭青衫的女子静默远眺,目送一队男子充军北上。昔日倾国倾城的脸上难掩悲痛,杏核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空洞和凄凉,一点一点的被远去的亲人扯远。
她,便是被南宫澈保住而未受此事牵连的兰夫人,昔日丞相之女……………林兰歆。曾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今时却已剩孤身一人。而最为疼爱她的爹爹,如今已与她阴阳两重隔。
碎银般的贝齿紧紧的咬住苍白的唇,娇媚的眼中有一缕恨意盈盈出落。
身后,脚步声缓缓而来,踏着一地的落叶。男子一袭月牙白无纹长衫翩然出尘,俊美如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样子温文尔雅。一双桃花眼中的暖意如阳光满满,照亮了一颗黯然的心。
林兰歆侧头,眸中的恨意在落入男子身上时,便融化成了千丝万缕的情意,她樱唇轻轻一抿,带出一丝薄凉而凄然的笑意,轻轻的问道:“你准备带着她离开了,是么?”
“是。”他简单的回答,抬头看一行南方的雁:“我们之间经历的太多了,是该归于平静了。以后,在世间的权利纷争都跟我们再也没有关系,我只要有她身边,就足够了。”
林兰歆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酸涩的问:“你就这么高兴?你有没有想过,南宫澈他会同意么?万茗一是他的王妃,他那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带走?他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离开的。”
“为何不会?”他满脸的不在意,笑容里又多了一分自信:“茗一是我的爱人,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况且,即便南宫澈阻拦又如何?只要我秦飞羽想要的,没有任何的人可以阻止的了。”
“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林兰歆的眼中袭上了一层湿润,满带着幽怨:“我爱你,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为了万茗一,你就把我丢下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你的女人,我也可以为你放下一切。只要你愿意,我也能丢下所有跟你离开。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你与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他笑笑,伸手勾起林兰歆的下巴,道:“你爱我,可是我只爱茗一。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与茗一之间因为一个南宫澈而受了很多的苦,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就更不会再跟任何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了,我们要过的,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幸福。”
“我知道我比不过万茗一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也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没有关系,我爱你就够了。。”林兰歆苦涩的笑笑,又满目恳求道:“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好么?”
“你何须要走?”秦飞羽放开林兰歆,越过她走到城墙边上,道:“在亲王府里做你的兰夫人不是更好?这次南宫澈保下你,说明他还是念及旧情的,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可你若跟着我,风餐露宿不说,还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何必呢?”
“那些幸福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爱的是你秦飞羽啊。”她高声的表明自己的心迹:“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身份地位,这一切,都不及能够跟在你的身边重要。求求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不愿意待在那个亲王府里,我不想跟一个陷害我父亲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只要你。”
“哈哈哈。”秦飞羽突然笑了起来,回身看她:“林兰歆,你走火入魔了吧?是不是丞相大人的死给你的打击太大了。你不要忘了,我跟你根本就没有爱情。我与你上床,不过是因为我恨南宫澈抢了我的茗一,拿你报复一下而已。你以为这里面有多少爱情的成分么?别做梦了。”
林兰歆身躯狠狠一震,倒退了几步。她原本就知道秦飞羽不爱她,可是,让她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这又是怎样的一重打击?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这么残忍。
泪水轻轻的漫过眼眸,她哽咽着,却倔强的一笑不肯落下:“我知道了,是我太没有自知之明,竟会问出这样傻的话,你心里除了万茗一,怎么可能再存有别的女人?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秦飞羽蹙眉看了她一眼,继而调转目光,道:“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没有办法再去接受除了茗一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能就这么轻易被人瓦解。”
“你的幸福对我来说很刺眼,你知道么?”林兰歆凄凄的笑着,回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他缓缓的道:“你说你会爱万茗一一辈子,秦飞羽,但愿这句话不是你随口而说!”
秦飞羽淡淡一笑,不予回应。因为,他对茗一的爱天地可鉴!
一步一步走下城楼,凄冷的风吹起她青色的衣摆,在这样悲凉的季节里,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虽然足够美丽,却早已经过了时间,注定陨落。
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入衣襟,弥漫了眼前的路。她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娇嫩的手掌被一块尖利的石子划伤。鲜红的血,瞬间滴入干涸的泥土中。眼中晃过的,却是父亲人头落地时的场景,那样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刽子手的衣衫。
她抬头,仰望上空,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第九十四章、放你离开
镜月楼,镜花水月而已,却依旧奢华的令人炫目。
茗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初升的太阳正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在一株含苞欲放的兰花上。茗一浅浅微笑,初秋的季节天气已微凉,而这株兰花却还是倔强的开着,看不出任何颓废。这是她偷偷的郊外的竹屋旁移植过来的花,是他的羽亲手为她种下的幸福之花,亦是属于他们的爱情之花。
她想要挣扎的起身,却深觉浑身像针扎一般的疼痛,疑虑的目光轻轻的落在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却见一道道的伤痕如蛇一般盘绕而上,触目惊心,虽已凝结成痂,却还是鲜红一片。
脑海中,兀的忆起山洞中的那一幕,那浸过盐水的鞭子、那意欲施/暴的男子。她不由的浑身一阵颤栗,握住床单的手紧了又紧。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让她即便想起来都害怕。
她记得是羽救了他,然后便又见到了南宫澈,后来的事情,她便再也不知道了。
环顾四周,这里是镜月楼没错,熟悉的窗棂,熟悉的帷帐。帷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