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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米朵从睡梦里挣扎着醒来,心里又陷入了噩梦后的情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孩子,在黑暗无边的荒野中,被整个世界遗弃。米朵想,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
第十六章
何天心单独居住的家里,市局刑侦处负责此案的同志已经做过各项必要的检查了,普克和彭大勇又一次来到这里,是想看看能否再找到一些对查出案情有帮助的线索。
死者的个人情况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事实上,正是死者的父母亲自己打电话到派出所报的案,说他们的女儿何天心已经多日没有消息,没去公司上班,没回父母家,他们打电话到这个她单独居住的房子也始终无人应答。
由于此前何天心曾与父母亲发生过争吵,因而他们担心女儿会出什么情况。但他们又没有女儿住所的钥匙,只得求助于派出所的干警。在派出所派人与何天心父母一同强行进入何天心住所后发现,何天心躺在卧室的床上,早已经死亡了。派出所的同志立刻将此案上报刑侦处值班室,接着普克和彭大勇便接到了立刻回局里参与办案的通知。
刑侦处接手此案后,通过对现场的初步勘查,结果表明,何天心死于外力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者被发现时,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羊毛套裙,没有发现衣物撕扯的痕迹,但床上显得有些凌乱,可能是死者在被害过程中本能地挣扎引起搏斗造成的。从死者颈部受损痕迹来看,像是被某种细长而光滑的物品勒过。但从死者身边没有找到相符的物品。
死者单独居住的室内,没有发现外力强行进入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其它遭受破坏的痕迹。估计死者与凶手可能相识。派出所干警第一个进入现场时,房间里的灯是黑着的。后来刑侦处的干警对现场进行取证时,只发现一个人的指纹痕迹,已经将其取回局里进行比照测试。
接着去何天心工作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对何天心的领导和同事进行了口头询问。
但大家几乎是众口一词地说,何天心是个性格内向得近乎孤僻的女孩子,人很漂亮,也非常本分,但就是不和任何人有私下的来往。即使是在工作时间,也很少和同事有多余的话,总是一个人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工作,没事的时候就看着窗户外发呆。
与何天心对面桌子的同事陆强是个说话坦率的单身小伙子,经过案发时间排查已经确定没有嫌疑。和其他同事相比,他告诉普克彭大勇的情况算是最多的了。
陆强说:“我听说这事儿以后,根本就没法儿相信是真的。她一个星期没来上班,我们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她平时就是有点儿我行我素,什么事儿都不爱跟我们打招呼的,所以奇怪归奇怪,也没人特别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再说,我还以为她会不会自己悄悄跟领导请过假了,领导也没必要告诉我们吧,所以就更不会多这个事儿了。”
普克问:“据你所知,何天心有没有男朋友呢?”陆强马上干脆地说:“没有。
我基本可以肯定地说,她不会有男朋友。一个女孩子有了男朋友的状态,不应该是她那个样子的。除了非常偶尔给她家里父母打个电话之外,从来没听她给任何人打过电话,也没接过私人电话。我坐在她对面,这个我很有把握。而且她除了有时候早上会来晚一点儿,几乎从来没有早退过。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不可能是这样的吧,你说呢?”
普克点点头,说:“那么在她出事前这一段时间,你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吗?”陆强想了想,摇摇头,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呀。”他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普克注意到陆强的迟疑,态度温和但坚决地问:“你们是同龄人,或者对她的观察和了解会比其他同事更细致一些。”陆强看看普克和彭大勇的表情,想了想,下决心似地说:“一两个月以前,她好像开始熬夜了。白天上班的时候精神显得不好,一付缺乏睡眠的样子,眼圈也总是黑黑的。
有一次我就随口问了她一句,她也随便地说最近开始上网,所以睡眠少了。”普克听到这儿,很注意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陆强回忆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就是两个月前,哪天的事儿我可记不清了。”
普克点点头,客气地说:“请继续说。后来她还有什么反常表现吗?”
陆强说:“让我想想———对了,有一次我问她上网都干什么,是不是也和别人聊天的。她说是。我就开玩笑地说,男人上网都是想泡美眉,小心碰到骗子。她当时不高兴地说,别人是那样的,谁谁谁才不会呢。”
普克追问:“她说那人的名字了吗?”
陆强遗憾地说:“说倒是说的,可惜我忘了。那个名字怪怪的,当时我还评论了那个名字一句,可惜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网上的名字都挺奇怪的,我也没特别当回事儿。”
普克沉默了一下,问:“那个名字是不是叫‘神采飞扬’?”
陆强想了想,说:“不是,‘神采飞扬’这个词很熟悉,听起来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那个词好像不是四个字,听起来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普克说:“如果以后你再想起来那个名字,或者还有其它什么新的情况,请跟我们联系。”
陆强爽快地答应了,普克和彭大勇便告辞离开了何天心工作的公司。
何天心一案的调查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心里,她孤独的死亡背后,都藏着些什么样的故事和秘密呢?
虽然已经和何天心的父母亲谈过话了,但因为此案的线索实在太少,普克和彭大勇还是又一次联系上了何天心的父母,双方约好在何天心的父母家见面谈话,普克和彭大勇如约到了何天心父母家。交谈刚开始,何天心的母亲就哭了,何天心的父亲则眼神呆滞地在一旁听凭妻子哭泣着,不做任何的劝慰。普克不知为什么,看着何天心母亲的哭泣时,隐隐感到某种不和谐的东西。似乎那哭泣里更多的不是悲痛,而是…
…普克无法确定的某种情绪。普克彭大勇等何母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儿了,才开始向他们提出问题。
普克用和缓的语气说:“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再来提到何天心会给你们带来痛苦,但我想你们作为受害人的父母,现在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把杀害女儿的凶手尽快找到,绳之以法。而现在你们能够提供的情况越多越详细,对我们查出案情的帮助可能就越大。所以,我们很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协助配合。”
何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明白这个道理,但那几天该谈的都谈过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对你们有用的。而且,天心这个孩子性格很内向,可能我们对她了解也不够。总之,你们问吧,我们都会如实回答的。”
普克和彭大勇对视一眼,由普克开始提问。
普克问:“那天你们也谈过何天心最后一次回家时的详细情况了,我们知道何天心在家里和你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吵,按照你们的解释,是因为何天心接连两个星期不回家,做母亲的感到不满意,说了她几句,因此大家吵起来了。我想问的是,何天心为什么接连两个星期都不回家呢?”
何天心的父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由何父来回答了普克的问题:“确切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她不回家的真正原因。以往她每个星期都会回家一次,那两个星期没回家,也没打电话。我们打电话到她住的地方,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占线,所以我们才打电话到她单位里去找她。”
普克问:“在电话里她有没有说什么呢?”
何父看了看何母,说:“电话是天心妈妈打的,当时好像也没说什么。”
何母插了一句,说:“嗯。她只说,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在单位,电话占线的时候就是在上网,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本来她还不想回的,后来我说我生病了,想看看她,她才肯回来的。”
普克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网的,你们知道吗?”
何母摇摇头说:“不清楚。好像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吧。最近我们打电话给她,看她那里电话总占线,才知道原来她是在家里上网的。”
普克问:“何天心有没有跟你们谈过关于她上网的情况呢?”
何父说:“没有。”普克点点头,又问:“她回家以后也没有说起过不回家的原因?”何父说话的时候,尽管努力克制,语气里还是有一种抱怨的情绪。他说:“没有,回来刚坐下没一会儿,她妈妈说她,就开始吵架,后来她就哭着跑了。总是这种情况,孩子当然不喜欢回家了。”
何天心的母亲对丈夫这句话显得很不满意,说:“你只会当面做好人,你以为她就喜欢你了?她要是真喜欢,也不会闹着要搬出去住了。”
何父呵斥了一句:“你说的什么话!天心离开家,还不是因为受够了你。”
何母眼睛红了,带着哭腔说:“受够了我?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我要不是为了她,早八辈子就不会跟你过下去了。我……我这一辈子,都被她耽误了,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着说着,何天心的母亲就失声痛哭起来。做丈夫的在一边又是气恼又是羞愧,想走开又不能走开,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普克和彭大勇婉言劝解了何天心母亲几句,又过了好一会儿,何天心母亲的哭声才平息下来。
何父长叹一声,说:“唉,我们这个家……”他痛苦地摇着头,说不下去了。
普克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何天心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看到……
看到你们夫妻争吵呢?”
何父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啊,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我们也不想吵,就是怕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感情的事……今天你们二位也看到了,不瞒你们说,如果不是因为天心,我们俩早就离婚了。”
何天心母亲哽咽着说:“一点儿不错,要不是为了她,这个家我早就过不下去了。
总是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怕父母离婚了,会给她带来什么伤害,所以一直勉勉强强地过着,有多少苦,都闷在心里不说,只想让她幸福。”
何父冷笑一声,说:“是啊,天心把你害了,你心里恨不得……”
这句话还没说完,何天心母亲就暴怒了,把丈夫用力一推,全然忘记了普克和彭大勇的在场。何父对于此种状况似乎并不惊讶,很习惯地抬手给了妻子一下,两人当着普克彭大勇的面就要打起来,被普克彭大勇拼命劝住了。
何母气愤地指着丈夫,喘着粗气喝道:“你别装出那么高尚的样子,难道你就没在心里抱怨过天心?要不是我们母女拖着,你早就跟那个狐狸精……”
第十七章
何天心一案案发后,普克连着忙碌了两天,感到有些疲倦了。本想直接回宿舍去休息,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放下,感到很不安。又想到那天晚上在米朵家,刚开始吃米朵做的晚饭就被召回局里,米朵当时还说要给他留饭,只是他在现场忙了大半夜,后来也没有再去。这么两天都没有见米朵,普克忽然觉得很想马上见到她,于是决定先去米朵家坐坐,然后再回自己的宿舍。
去米朵家之前,普克先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但家里的电话在占线。普克只要确认米朵在家就可以,便没有再打电话。他想说不定米朵又在上网等“神采飞扬”了。这样一想,普克对米朵更是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觉。
普克想,米朵不仅聪明敏感,而且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