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后看了看君泱,太后似乎觉得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又和一边的班婕妤说着话,那般态度与待她大不一样,言语之间似是极为亲切。
君泱不知道班婕妤是为何会与太后这般接近,直至班婕妤亲口告诉她。
听完了,直到很久以后,君泱都还记得她说的那些话。
那是她眼底含泪对她浅笑,问她,你可知道这后宫里边斗的是什么,争的又是什么?是情,是权,亦或是命?
她说,我见过很多的人,活野心勃勃,或自命清高,或无奈却不得不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句,我不想争,但不争就是死。那时我深以为然,却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争也未必会死,只是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深不可测,容易叫人失了自己。我的心底有他,也知道该怎么讨他的欢心,可是在我的认识里,感情这种东西总要纯粹一些,我不想去用那些手段,但不用便无法保全自己……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093信仰也不过是无奈
可是这宫中,大多数女人都在寻求皇上的爱和呵护来保全自己,却忘记了这后宫之中还有另一个人,地位崇高,同样可以去寻个庇佑。
君泱微微一叹,她说的另一个人,自然就是太后。
班婕妤不喜与人交道,也不喜玩些心机权术,可于皇上,她虽是得过宠爱,但也并不特殊,那只是一段很短的时间,那些感情很快便淡去。如此,她若不替自己寻个庇佑之处,在这宫中便真是很难过。
也许她是这样想的,觉得君泱该是和自己一样,既是如此,那么却不曾想到,每个人的命,都是不一样的。所以,适合班婕妤的东西,便未必也适合君泱了。
君泱并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看她,只知她这阵子是经常召她过去,其实无事,太后也并不多与她说话,但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久了,自然也就会习惯下来。如此反复,直至某一天在长乐宫伴着太后撰抄道法的时候,君泱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是那时刘骜隐隐对她提及关于卫婕妤的事情的时候顺便带过的一句。
他似乎是说这宫里有一股势力在监视着他,掌控着他,可他身为一国之君,坐在那么高的位子上边,谁有这个权利和能力去监视和控制他呢?
想着,君泱望向太后,眸色中闪过几许复杂……
“怎么,抄累了?”
太后眼也不抬的轻声道得,却是将君泱惊了一惊。
君泱微顿,旋即笑笑,“确是有些,君泱心性不定,不及太后信仰虔诚。”
太后闻言,停下了手里的笔,微微笑了一声,随意的将笔搁在了桌上。
“信仰虔诚?哦……你说的是这些。”见着君泱闻言似有不解的模样,太后续而笑道,“所谓天命,所谓道法,这些种种,我原也是不信的,可在这里待久了,没个可做信仰的东西,便很难过下去。”
这个地方这么冷,没有一点自己在意的东西,那边真是难得挨住。
太后随手抚过那桌案,这是她留得最久的东西,也是用得最久的东西。除了这个,这长乐宫中所有摆饰配件皆是年年换新,包括那些人,也没一个是从一开始便跟着她的。她如今确是权势崇隆,几无所缺,但终究是老了,要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呢?从年轻时芳华正茂着入宫以来,她的目的便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家族荣誉。
如今一生几乎都要过去,那家族荣誉什么的,早已被刻进了骨头里,成了她生活里追求的唯一。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是可笑,她这一辈子从未为自己活过,年轻时的爱情是被她亲手埋葬的,那些青春芳华亦是还未来得及珍惜便消散不见,如今在人生这条道上走了这么远,她所做的事情,竟从来只是为了家族荣誉。
只是,嘴上虽是这样说,极其不甘的样子,但多年以来,这早已成为了本能。
太后微微转头,望向身侧的君泱……
这个孩子眉目端静,她不是不喜欢的,只可惜,皇上喜欢她,那么于她而言,她便只有被利用的价值。不似班婕妤,她何尝不知道她是因为不愿争夺才来投靠自己?只是便是这样,她待她却未必没有几分真心,也是她乐得给她一个庇护。不是好心,但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也许是垂垂暮年的老人家心下宽和了些,想起年轻时候那些遗憾,想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些什么,从而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吧。
太后在心下落下声长叹,她从不是好人,或许只是因为最近念久了那些向善无私的神明,这才有了些旁的感慨。
明明是一大早来的,但从长乐宫回去的时候已是近了申时,将近了晚膳。
君泱近来总觉得心内烦闷,尤其喜欢独自走动,好像将身边之人甩开,自己才能轻松一些一样。步入兰亭,君泱深深呼吸,极目远眺,却最终也没能望到些什么。
水对面的还是水,天对面的还是天。
正对着湖面轻轻展开一个怀抱,君泱却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
“你又怎么了?”
那样熟悉的习惯着压低了尾音说话的声音,君泱一顿,是定陶王。
君泱转头,却只看见藏在柱子后边露出的一抹衣角。
“不必寻我,许是初时相见的习惯,总觉得我们要说话还是不要对着对方比较好。而且……我记得你曾说后宫女眷不得私见男子,怎的,你竟是忘了?”
一顿,君泱浅浅笑笑,转回身子,“上次的事情,还未多谢过定陶王。”
柱子后边那个声音微停了停,“你谢过了,可能是忘了。”
其实君泱这句话也不过是表个客气,毕竟在她眼里,定陶王与她并不相熟,却是帮了她一个极大的忙,而如今她无法回报,于是这道谢一言自是怎么说也不够的。却没想到他这话回的却这么不客气。
良久,刘康忽然从柱子后边走出来,望着正对着湖面发呆一般的君泱,想了想,还是没有走上前去,就这样倚着柱子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其实今日他并不是偷跑进宫,是刘骜召他有事相商。而这里也不过是公众地方,寻常无事他便喜欢来这里晃一晃。这般,能遇上她,可能着实是有些缘分。
其实方才君泱对他说着那些感谢的话,他并不需要,因为他做那些事情并不是为了要她的感谢。可若不是要她的感谢,又该是想要什么呢?
什么也不想要。
这是他难得没有理由没有目的的去做一件事情,也大概能说是他此生第一次随心而为。
柳絮轻扬,落了些在湖面上,还有些飘进了亭子里,微风席了亭中女子的发带顺着柳絮的方向飘动,极美。而那个眉目俊朗的男子,便在一旁,以那样懒散的姿势靠着柱子,静静看着她,眼底含了几许柔情,几分眷恋。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
可看在卫婕妤眼中,却模糊成了难以置信的一片暗色。
若是寻常,她定不会这般惊讶,可她知道,刘康一向不喜与人交道,尤其是女子。可是此时,他分明是带了笑意柔情的。女子的心思总是格外敏感,尤其是对于心上人。
她微微退后几步,捂着嘴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眼底的惊讶之色却是掩不住的。这时,那个男子极缓慢的回了头,像是有所感觉一样,望了她一样,像是被惊了一下似的,很快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微皱眉低眸。卫婕妤知道,这是他心内有所烦忧时惯有的表情。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到她,成了他的烦心事么?
这是看着,却见刘康似乎与君泱讲了几句什么话,毕竟有些距离,她不知道君泱答了什么,她只看到随后他便反身望向她,顿了顿,朝她走来。
兰台旁的那条小道,是每一次他们说话的地方,如果可以,卫婕妤并不希望这个地方的回忆被抹去,悲伤是覆盖性太强的东西,她想,若他在这里对她说些什么,可能以前那些开心的事情,她便都要忘得干净了。
可其实他早对她说过那些决绝的话,在这个地方,她也没有忘记,只是很想逃避。
卫婕妤捏紧了手中丝帕,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背影,默然不语。
她似乎总是在看着他的背影,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其实她的心底是知道的,他从不喜欢她,喜欢一个人,除非刻意,否则是藏不住的,无论是从眼神还是动作神态,总能看得出来。她从来就知道刘康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也知道他不易动情,便是从前对着她,他也不过欣赏而已。是她将他的那份欣赏误导成了喜欢,刘康对待事情极为理智,但对她却毫无怀疑。也许是自己也觉得对她的感觉不寻常吧,于是他便顺着以为自己真是将她喜欢上了。
其实,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那个样子的呢。
他对她,不过是一场错,一场误解,她虽是有过期待,却也知道他的感情难得,于是从不敢奢望。直到今日……
“你可有什么话,是想对我说的?”
她的声音很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声音放得这么轻。
刘骜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有些什么误会,想来同你澄清一番。”
误会?卫婕妤浅浅的笑了……
峋褚,我从没说过,你怕是也不知道吧?其实你这个人看起来简单,但几番交谈便能看出了你的心思复杂,也能看出来你经历颇多。
可是,真要了解你,却不难。
“我并没有误会什么,你也不用担心。”
刘康微顿,“如此便好。”
不自觉走上前两步,卫婕妤尽量将情绪放缓,“如今,你对我就只有这些话说了吗?”
刘康轻叹一声,“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讲话说的很清楚了。”
啊……是啊,上次。
那一次,他是找你的将话说的很清楚,清楚到字字句句,她到如今都还记在心上。
☆、094有孕
面上白了一白,停顿很久,思绪反复,卫婕妤终是笑笑。早该知道的,他不会被这样刻意的感情误导一辈子,即便是理智冰冷,但他也是个人,也会遇上喜欢的人。
但是……但是,却又忍不住想,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是自己误会了,只是自己多想了呢?会不会真的只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会不会是因为太久没见太过思念而一见便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所以才会想得这么多,她只是被自己骗了?
这实在是一种莫名又复杂的心思。
“孤难得来一趟这地方,却是巧极,竟遇到峋褚与卫婕妤。”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卫婕妤一愣,只一瞬间便收起那些情绪来,回身淡静请礼。而刘康亦是如此,神色之间难辨端倪。
刘骜微微眯了眯眼,见两人如此反应,倒是看不出其它,于是也不再多言。
夜色深深,月却小似眉弯。
盛夏的夜晚便是带些凉意,也总是容易叫人感觉到燥热。
执着酒壶,刘康靠在一棵树上,望着天上孤月,想着今日在宫中刘骜与他说的那些话,深深皱了眉。这是他在长安临时的住处,不比他在定陶的王府大,也不比那里自在。从前他是不愿留在这里的,但现在像是有了什么挂碍,总也不愿离开这长安城,宁愿住在这里。他总觉得离得远了,与什么东西就远了。
白日里遇见他和卫婕妤在一起,刘骜先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说是有事与他相商于是遣走了卫婕妤,可后来,却是站在那里和他谈起天来,做着一副闲散模样。只是,与他那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