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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宏大的庙宇,那庙宇就像在冥冥之中召唤我,我恍恍惚惚地走了进去。
那些恐怖的塑像和壁画包围着我,我以为来到了地狱。
我跪在东岳大帝的神像面前,乞求他降好运给我,让我能够实现梦想,成为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还狠狠诅咒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让他们不得好死。
“不管多大代价都可以。”我发誓说。
“真的不管多少代价都可以?”突然,有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以为谁在我后面说话。
但是,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感到很害怕。
“你不要害怕,我是神。”那声音好像知道我的思想。
“神?可这世界上没有神!”
“抬头三尺有神明,神永远在看着你。”那声音说道。
我慌张地环顾着四周,寻找声音发出的方向。
“你不必找了,你找不到我。”那声音又像猜透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是神,为什么不显现身形出来给我看看?”我说。
那声音呵呵笑了起来。
“世人总是那么愚昧,身形有那么重要吗?好吧,如果你真想见我,就到大殿后面的阁楼上找我,我会实现你的愿望。”那声音说完,仿佛吸入黑暗之中,再也无声无息了。
尽管心里非常害怕,但我实在抵御不了强烈的诱惑力和好奇心,战战兢兢地走上庙宇最后面那阴森森的阁楼,在最后一间黑暗肮脏的神堂里,赫然发现了一尊从来没见到过的恐怖神像。
那神像的眼珠子是活的!它在盯着我。
我的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叫史海豪?”那声音又出现了。
“是,是的,”我颤声答道。
“刚才你在神面前许下的愿,可是当真?”那声音忽左忽右,飘浮不定。
我连忙磕头,说道:“神明在上,我不敢说半点谎话,我许的愿句句是真,如果您能帮我实现心中愿望,我一定会好好供奉您,不敢……不敢有半天懈怠。”
“供奉就不必了,我只要一件你最珍贵的东西,你可愿意?”神说。
“愿意,愿意,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我什么都可以给您。”我迫不及待地说。
“好,五年后的中元节,你带上你最珍贵的东西来见我。”神说。
我迟疑地看着神像,想问它,却不知怎样开口。
“你回到那个货运站去吧,我的话自然应验,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在关键时候点拨你的。只要你念这句咒语,我就会降临。”那声音说道。
奇怪的咒语像冷风一样从我耳中钻了进来。
我打了个寒噤,抬头看到神像的眼中泛出诡异的红光,又渐渐熄灭了,那活眼变成了涂着漆的死木。
黑幽幽的阁楼里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站着,我像做了个梦,后背发寒,匆匆逃离了东岳庙。
为了证实刚才所见所听的不是幻觉,我决定照着神明的话先回到货运站看看。
“你小子回来干什么?就凭你也想找岔?”组长的眼中充满鄙夷。
那眼神刺激了我,我一下子火了,操起屋里的长凳就往组长头上猛砸去,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所有的人都被我的气势震住了,谁也不敢上来阻拦。那个狗仗人势的组长意外地哭了,真的像条狗似的哀求我,但我不吃这套,打得他满地找牙,最后只有躺在地上喘气的份。
我被拥进来的几个穿黑西服的壮汉制服了,严严实实捆了,送到大老板那里发落。在那一刻,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我内心有些恐慌,可又很爽快,刚才那架打得真是太解气了。
可恶的是,那个神明骗了我!我根本没有得到好运。
但是我又想错了,就从那时起,我的好运真的来了,挡也挡不住。老板竟然十分欣赏我的勇气和胆量,非但没有处罚我,反而让我跟在他身边当了一名贴身保镖。接着,我凭借出色的能力和坚忍的毅力在他的这个物流公司里节节上升,做了保安部主管,不到一年,又成为公司的副总。
我去感谢神,但神说,现在还不到感谢它的时候,因为我的成就远在现在之上。它告诉我一个绝妙的方法,让我去追老板的独生女。当我顺利成为老板的女婿后,它又告诉我,利用岳父对我的信任,在他的茶水里每天放上一点点特殊的麻醉药,这样半年后,他老人家就会自然生出严重心脏病来,这病无药可治,而且,就连警察也不可能查出真相。老板终于在一个阴云密布的早晨一命呼呜。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神这样跟我说。
当我坐上董事长那张大得出奇的软椅上时,我真的好想笑,神的话说得真对。
从此,我在它的指引下,不择手段排除异已,兼并同行,甚至不惜动用暴力,不到几年功夫,就成为当地物流行业的大哥级人物。老婆也为我生了个聪明的儿子,我拥有幸福的家庭,还在外面养了两个情人,她们都相安无事,我觉得,也许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当初我在神面前许的愿望都实现了,但是,现在神却要让我履行承诺,交出最珍贵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呢?
“神,我确实不知道那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我说。
“哼哼。”神像发出一声冷笑。
我想起了我的三岁儿子小强,要说现在我最珍贵的东西,那么一定就是这个宝贝儿子了。一想到这,我的全身顿时像淋了一盆冰水,颤栗不已。
——我决不能把我儿子的命交给它!
神像睁着眼睛盯着我,看得我不寒而栗。
“你就明说了吧,你想要什么?”我鼓起勇气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和神那样大声说话。
没有风,供台上的烛光却在疯狂地颤抖跳跃着,令整个神堂更加阴气逼人。
我的额上渗出汗来。
过了好久,我甚至以为它离开了,但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可以走了,那个东西我已经收到了。”神缓缓说。
我不解地看着神像,神像的眼中红光一闪,又熄灭了,我知道它确实真的离开了,松了一口气,但是,它带走了我的什么东西呢?我惊慌地站了起来,动了动手脚,一切却安然无恙。
香烛也在那一瞬灭掉,屋子里又是幽暗一片。
我忧心仲仲地走出这个古怪阴森的阁楼,回到大殿内。
庙祝和小娜、小张见我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老板啊,你的脸色好像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你瞧你,总是没日没夜地辛苦,让我们好担心。”小娜一脸关心的表情,扶着我,这小狐狸精总是不失时机讨我欢心。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我说。
临走时,我又给了庙里一大笔善款,因此这里的道士都待我像爷爷。本来,我早就想把那尊神请到大殿来接受香火的,但是,它说不必要,因为只有在那个阁楼里,它才会显灵,它不能出现在明处。
我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都没事,才真正放下心来。
但是,当我坐入奔驰车回公司的路上,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神到底取走了我的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对我才是最珍贵的?我的心里空空的,冷汗像黄豆一样洒下来,全身发冷。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但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
贾建明死了,死于我诅咒的心脏病,我吞并了他的公司,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和完美,好像神仍然在帮我。但我不敢再去见它,我怕它又要向我索要最珍贵的东西。
我祈祷着它最好永远也不要出现了,因为现在凭我自己的实力,已经能撑起江山,那个神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可我知道,它仍在看着我,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头顶上方的黑暗里总有一道视线在注视我,这种压力感让我寝食难安——那肯定是它的眼睛。我害怕得要死,让人把家里和公司的天花板都装修得低低的,不能高于我的头顶三尺。
我变得敏感起来,整个人的神经都一根橡皮筋般拉得紧紧的。
这该死的神到底在我体内取走了什么东西?越是平安无事,我就越觉得恐慌。
每当入夜,我甚至不敢呆在室内,开着自己的奔驰车在深夜的大街上绕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今夜,已经接近子时了,我开着车子来到了郊区,这儿住着我的另一个秘密情妇。
我把车停到那幢孤立的别墅边上,下了车,打开别墅的门。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她显然已经睡了。我小心地穿过客厅,上了旋梯,进入她的卧室,摸上她的床。
她惊醒了,觉察到有人进来,吓得大叫起来。
“嘘,是我!”我小声说。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惊喜万分,扑过来抱住了我,亲了一口:“你这个坏蛋,不声不响摸进来,想吓死我哪。”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我把灯打亮了。
她穿着粉红的丝绸睡衣,像蛇一样缠着我,娇声说:“今天怎么会想到我了?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我的欲火被勾了起来,一下子把她压在身下,像个粗鲁的屠夫。也许只有性才能让我暂时忘记恐惧。正当我进入忘我的境界时,我突然听到了微弱的电流声,同时感觉到有谁在房间里注视着我们。
我一下子没了任何性趣,从她身上弹起来,慌张地在房子里乱找。
“亲爱的,你在找什么啊?”女人一脸困惑地看着我爬上爬下,问道。
一定是那东西!这声音我很熟悉,但是,我找不到它。
我跳到床上,凶狠地拉起她,喝问:“摄像头!你把摄像头藏在哪儿?”
“什么?什么摄像头?”她惊恐地说。
“你这婊子,我用别墅养着你,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敢用摄像头帮外人来害我!”我啪得扇了她一记耳光。
“你说什么啊?什么帮着外人害你?我没有。”那小婊子捂着脸,哭道。
我更生气了,我要找出证据来给这个贱人看,让她没话好说。我开始翻箱倒柜,乱踢东西,吓得她缩在床头,像只老鼠一样发抖。
我没有找到摄像头,却在床下找到了一粒男人的金属纽扣,我敢发誓,那不是我衣服上的。
“这是谁的?”我的血涌了上来,把钮扣朝她的脸扔去,顿时,她的左脸划出一道血痕,也许是吓呆了,也许是她真的做错了事,这女人竟然没有吭一句,我气得发抖。
“好啊,原来你背着我养小白脸!”我跳到床上,不由分说地骑在她身上,去掐她的脖子,女人的身体像根被扎住头的蟮鱼一样扭动挣扎,她的脸由红变紫,眼珠开始凸出。
等恢复理智时,她在我身下已经一动不动,嘴角挂下血丝来。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做了什么,可一切都晚了。
我杀死了她!
那微弱的电流声没了,屋里异常死寂,女人的尸体睁着那双大眼,好像在瞪着我,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人一死,不管生前多么漂亮,都会走样。
我双手哆嗦着,好不容易点燃一根烟,坐在尸体边狠狠吸着,脑里一片空白。
我必须马上处理她。
过了一会儿,我的敏捷思维又回到了大脑。我出去在别墅外转了一圈,确定没人,把她的尸体抬下来,藏在后车厢里,然后驾着奔驰车往深山里开,把尸体扔入山里的一座幽静的小水库中。
当女人的尸体渐渐沉入冰寒的水底,我突然觉得很恐惧很心慌,好像自己也跟着沉了下去。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愣愣地蹲在坝边,好久没回过神来。
做完这些事,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