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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棺中的瓦盆中才会出现了阴阳二鱼,呈太极之象。按说,此户人家的后代应该是兴旺发达。既然掘出了这个棺材,就应该请和尚和道士好好地做一场法事,同时,把这阴阳之鱼要放入河中放生。如若不然,则此坟主人的子孙后代,将会福泽散尽,恐怕会多宵多难,搞不好还将有生命危险。”
陈昆明听完,不觉惊慌起来,一松手,两条鱼儿掉在地上,在夕阳下活蹦乱跳,说不出的一种诡异。
见众人都开始惊慌犹豫起来,陈老大有些不悦。他走上前,从地下捡起那两条鱼,装入自己包中,冷笑着道:“乡亲们,别听这人胡说。你们不见他自称道士吗?还说要给这坟主人做法事,你们不觉得好笑吗?他就是想骗我们大家相信,然后谎称做法事,想骗钱而已。”
众人听了陈老大这么说,都开始议论起来,在他们心中,陈老大就是个半仙,什么都懂。
陈老大见大家开始相信他的话,怀疑这两个外地人了,不禁得意地笑道:“我陈老大,今天还真是好运气,都吃了几天素菜没一点荤腥了。今天,这两条鱼正好给我下酒。”
陈老大对边上的陈昆明说道:“昆明,老规矩,今天我给这棺材捡了尸骨,晚上到你家喝酒,就把这两条鱼做下酒菜,让这两个骗子看看,到底能有什么事。不是我吹的,我这给人办白事的本领,是得到以前那王半仙的真传的。”
、第九十四章 量身掘坟
张远山喟然长叹一声:“逞强而为,必遭不幸!”
李冰见张远山忧心忡忡的样子,在一旁劝道:“张大哥,你不是常说吗?生死在天,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们既然不听你劝告,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张山山点了点头,正欲和李冰转身离开,突然,后面悄悄跑来一个小伙子。
只见他四周张望了一下,有些紧张地说道:“两位大哥,我也是这陈家村上的。刚才就在人群中,听到你们说的话了,只是村上人都不信,因此,我当时也不敢说什么。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我或许有事到时要寻求这位道长的帮助。”
看着那年青人期盼的目光,李冰望了一下张远山,见他沉默不语,想了一想,李冰在随身带的小便笺中写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撕下来交给了那年青人。
那年青人一迭声地说谢谢,边跑边说:“多谢了,我叫陈旭东,若有事相求,还请两位帮我忙啊。”说完,一溜烟地消失在村庄中。
看着落日余晖,李冰笑了一笑:“张大哥,时候也不早了,寺院山门快要关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张远山嗯了一声,上了李冰的车,两人飞速赶回栖霞古寺。
当晚,李冰和空明禅讨论着佛法,张远山是道士身份,只在一旁含笑静看空明禅师给李冰讲经说法。
第二天中午,两人在栖霞寺用过素餐后,来到了舍利塔边。看着舍利塔边精美的雕刻,李冰不住地向张远山讲解着那上面的故事,体内的那股流动的阳气,也显得越来越平和。
突然,李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阵惊喜,以为是赵婉儿打来的。当他摸出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当李冰按下通话键时,电话那头传来紧张而急促的声音:“请问是李大哥吗?你身边那个姓张的道士还在不在?”
李冰一楞,随即反应过来:“你是陈家村上那个陈旭东吧?请问你有什么事?”
对方回答说是,说他现在相信那个道士的话了,请他们俩赶快来陈家村一趟,真的出事了。
张远山在边上早已经听见两人的对话,他平静地说道:“李冰,果然出事了,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原来,昨天晚上,陈昆明在家里摆下了一席酒,犒劳帮助他挖掘棺木的几个人。
当陈昆明的老婆把那盘阴阳鱼红烧了端上桌时,其他几个人有些犹豫。陈老大见状大为不满,他借着酒劲怒吼道:“哥几个,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你们看看,那两个外乡人哪象道士?我从小就得王半仙真传,开阴阳之眼,鬼神都得敬我三分。这两条鱼这么新鲜,你们居然不吃。”
陈老大说罢挟起了一个鲫鱼头,在嘴里吧嗒了几下,啧啧连声,赞叹这鱼的鲜美。其他几人见陈老大说得如此鲜美,又并没见他发生什么事,加上平时对他‘半仙’的敬畏,都忍不住馋欲大起,你一筷我一筷很快把两条鱼吃了个干净。
陈老大打着饱嗝,喷着酒气,和其他几个人开始吹得天花乱坠。他看着陈昆明家那条盯着众人馋得舌头伸出老长的大狼狗,摸了摸它的头,把盘子里的两条鱼骨扔在了地下。那大狼狗一见,一口便吞了下去,然后冲向门外无影无踪。
几个人一直抽烟吹牛到很晚了,这才想起各自归家。
陈老大摇摇晃晃地向村口走去,走过村边那一段没有人家的小树林里,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踉呛着冲了几步,一跤摔在地上。
虽然是隆冬时分,但喝了酒的陈老大并不觉得冷,踹着粗气骂骂咧咧。他脸朝下躺在地上,觉得手上暖暖的、痒痒的。
陈老大侧头一看,黑暗中两道绿光正盯着他。陈老大吓了一跳,这才看清原来是陈昆明家的那条大狼狗,正呼哧呼哧地舔着他的手。
陈老大拍了拍大狼狗的头,口中笑骂道:“还是你这畜生有良心,不枉我刚才喂了你一口。”
“翻过身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陈老大耳边响起。
陈老大醉眼朦胧地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爬起,踹着粗气,借着从远得传来微弱的灯光,他这才看清,原来身边站了个人。
见陈老大站起,那人拿了把尺,上上下下地给陈老大量着,边量边扭头对那大狼狗报着尺码。
说也奇怪,那本来舔着陈老大手的大狼狗,一听到那人报给他的尺码后,立即跑到一边,呼哧呼哧地疯狂地用双爪刨着冰冻的地面,溅起的泥沙溅了陈老大一身。
陈老大睁着醉眼问道:“你是谁啊?”他眼睛凑上前,仔细看了看,一会大笑起来:“原来是陈裁缝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陈老大拍拍陈裁缝,手却似拍了个空,明明见双手拍到了陈裁缝,却什么感觉也没有。陈老大骂骂咧咧道:“陈裁缝,你小子躲得好快,老子竟然拍不到你。你在做什么?给我做新衣吗?”
陈裁缝阴阴地说道:“别动,一会就给你量好了。”
陈老大满心欢喜,过年了,是该做身新衣了。边上那大狼狗仍在死命地刨着土,两只狗爪都刨出了血,甚至露出了白骨,但大狼狗却仍没停息下来的意思,仍疯狂地刨土。
陈老大好生奇怪,凑上去一看,那冰冷的地下,竟然已经让那大狼狗刨出了一个大坑。奇怪的是,那个坑的大小,竟然和陈老大的身材差不多。
陈老大看着这恐惧的一幕,头皮开始有些发麻,酒也渐渐清醒过来。他扭头一看,刚才的陈裁缝已经不见了,陈老大心内生疑,突然想到了一事,大叫一声,跌入了那大狼狗刚刨好的土坑中。
原来,陈老大酒醒了点后,这才想起,同一村上的陈裁缝,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他的丧事,还是陈老大主持料理的。
陈老大跌入了土坑中,动弹不得,那个为他定做的土坑,死死地卡住了他。他刚想呼救,却看见土坑边上,那大狼狗两道绿幽幽的眼光正盯着他看着,那两只留下白骨的前腿,一阵刨动,泥沙立即塞进了陈老大的口中。
大狼狗仍拼命在刨着土,陈老大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泥土一点点盖在他身上,本来让酒精烧灼了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冷。当大狼狗又刨了一阵泥土,泼向他的脸部后,陈老大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村上一个摸黑起早赶去集镇卖小菜的村民,借着曙光,发现了躺在路中的陈昆明家的大狼狗,四肢全露出白骨,还断了两截,两只狗眼圆睁着,早已经没了呼吸。
那村民大惊,赶紧跑到陈昆明家,使劲敲门,却不见有人理睬。
隔壁好几户人家,听到那急促的敲门声,都吱呀打开了大门。当他们听说了那大狼狗倒在地上死去的可怕状后,全都聚焦一起赶去看个热闹。
在议论着那大狼狗是怎么死的,会不会是被不时出没的野猪咬死的时候,有人尖叫起来。
原来,那路边一夜之间多出来的一堆沙土中,露出了一截人的手指。
村民这一惊非同小可,全都魂不守舍地跑向村中,大呼小叫,引来了更多的村民。
接到报案后,当地的刑警火速赶到了陈家村,在现场拉好警戒线,拍照取证后,挖平了土堆,发现了土坑中仍圆睁着双眼的陈老大的尸体。
警察在询问了村民后,知道那土堆边上死去的大狼狗是陈昆明家的,现场却不见陈昆明和他家人,心中顿时生疑。
两个警察在村民的指认下,来到了陈昆明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两个警察上前使劲敲门,却始终无人应答。
、第九十五章 午夜凶杀
在陈老大他们喝得醉醺醺离开后,陈昆明也双眼朦胧,走上楼,倒头躺在床上就呼呼地打起鼾来。
陈昆明的老婆余金花,忙碌地打理着满桌剩菜,好不容易把桌子弄干净,这才回到灶台边开始洗刷锅碗。
乡下人家那种常见的灶台上,两锅中间靠着烟囱的地方,还有个小小的铁罐。里面一般装满水,利用烧饭的余热,把水烧热,可以用来喝茶或洗碗。
余金花把所有碗筷放入锅中,用勺子在那个铁罐中舀了一勺子热水,倒入了锅中。突然,她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倒下的水竟然不是平时所见的清水,而是有些泛黄的水。
余金花觉得奇怪,这铁罐中的水,天天烧天天用,怎么会有这么多铁锈?
她正楞楞地看着时,更吓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泛黄的水颜色在慢慢变深,最后竟然出现了一锅深红色的水。
余金花伸出食指,探了探水,发现锅中的那种深红色水竟然冰凉,根本不是热水,而且有种粘稠的感觉。
她把食指移到灶台上那昏暗的白炽灯下细看,吓得“哇”地一声大叫起来,原来,这竟然不是水,而是血。
余金花吓懵了,傻楞楞地站着,双腿不住抖动。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小铁罐中,冒出了一缕白烟,在空中慢悠悠地盘旋着。
余金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只见地白烟越来越浓,线条也越来越清晰,最终竟然幻化成了一条白蛇,狰狞地对着余金花吐着长长的红色信子。
余金花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正在睡梦中的陈昆明,隐约听到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他睁开了眼,觉得口唇干躁,迷迷糊糊中大喊道:“金花,渴死了,快给我倒杯茶来。”
没有人回答,实在忍不住的陈昆明,骂骂咧咧地翻身从床上坐起。
他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却见床边正站着他在深圳打工的儿子陈幼军。
陈幼军见陈昆明醒了过来,微微笑道:“爸爸,你是不是酒又喝多了?”
陈昆明惊奇地问道:“儿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
陈幼军微笑道:“爸爸,公司里派我出差到南京,我就偷空回家一趟。手机里没电了,刚到家,听妈妈说你酒多了正在睡觉,我这就上来看看你。刚巧,你醒了过来。爸爸,你是不是要喝水?我去给你倒茶。”
陈昆明开心地一笑,赞道:“娃儿,你真懂事,爸爸正是口渴了,不知你妈妈跑哪去了,叫她也不回答。”
陈幼军说道:“我看见妈妈了,她到隔壁人家闲聊会,一会就回来。爸爸,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陈幼军边说边往楼下走去,陈昆明迷糊间,耳朵却清楚地听到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