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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多连声说是,那司机也爽快地说道:“那你上车吧!小心哦,车内灯坏了,还没时间去修理。”
钱一多赶紧爬上了小车的后座,舒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以恭敬的语气对司机说道:“师傅,您是不是要去小溪镇啊?”
那司机闷哼了一声:“是的。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钱一多叹了一口气,把今天叫车遇到的倒霉事全说了出来。
那司机笑了笑:“现在无良司机很多的,以后打车,可不要叫黑车。说实话,要不是看你拖着一个行李箱,象是一个被甩在半路的旅客,在这里半夜路上遇到一个人,我还真不敢停车。”
钱一多一楞,反问道:“师傅,这又是为什么?”
那司机沉默了一会,以一种令人发毛的口吻说道:“兄弟,听口音,你不是当地人。这个地方名叫女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过山上零星分布着的石人石马?”
钱一多嗯了一声,那司机继续说道:“那些石人石马据说都是古代的墓葬,曾经有好多人偷偷前来盗墓,但据我所知,那些盗墓的,即使挖到了价值连城的文物,也没好下场,一个个都死于非命了。这几年,政府加大了保护力度,盗墓现象才几乎绝迹。只是,我们当地人都说这山上很不干净,所以虽然风景很优美,人们也只敢白天上山游玩,即使是月圆之夜,也没人敢前来赏月夜山色。”
听不到钱一多回答,那司机笑了笑:“兄弟,别害怕!再给你讲个有关这女山神奇的传说吧!女山最出名的传说莫过于‘含羞泉’,古时相传这附近的硖石村一位八十岁的老嬷嬷在女山上喝了含羞泉水变成十八岁‘花大姐’之后,含羞泉的名气越来越大了,一时间官府的太太,青楼的歌妓、玉皇庵的尼姑谁不想梅开二度,再‘十八’一回?可是到哪去找呢?他们只知道含羞泉位于乳峰之下,可谁也不能确定它的位置。然而有意找不到,无意中能碰巧。许多有心前来寻找含羞泉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山上碰到了什么,最终都是惊魂落魄地逃下山来,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钱一多苦笑了一下,他真搞不明白,这司机到底是宽慰他还是继续吓唬他?
钱一多不想再听有关女山的一切,赶紧岔开话题问司机道:“师傅,怎么开了这么久也没到小溪镇啊?要是路上看到对面有车过来,麻烦师傅您停车,那是我朋友开车前来接我的。”
那司机笑了笑:“怎么?嫌我这车不好吗?”
钱一多赶紧赔着笑脸说道:“师傅,这是哪里话?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对了,师傅,你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吗?”
那司机楞了一下:“什么味?山间野花香吧?”
钱一多摇了摇头:“不对,是一股朽木味!不瞒师傅您说,我干过盗墓的勾当,这个味似乎是墓室中那种棺木味。”
司机似乎有些不悦:“兄弟,你瞎说什么呢?车窗都是紧闭的,你不会是说我这车内有棺木味吧?”
钱一多赶紧说对不起,但鼻子中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却越来越浓。
这时,远处隐隐看到有两道车灯光,钱一多心里才宽慰起来,在这个偏僻无人的乡村公路上,这个时候能有车过来,那应该就是李冰他们前来接应自己了。
钱一多赶忙叫了声:“师傅,停车吧!对面那车子可能是我朋友来接我了!”
那司机闷着声音“嗯”了一下,车子开始减速,同时,他按亮了车内夜间照明灯。
钱一多奇怪地问了一句:“师傅,车内灯不是坏了吗?”
黑暗中钱一多一直没瞧见这位热心司机的模样,习惯性地对驾驶座前的车内反光镜看去。
、第四十八章 绿光棺材
借着车内照明灯光,令钱一多恐惧的是,他并没有在反光镜中看见那司机的脸,但明明那司机正端坐在驾驶座上。
“你怎么了?”那司机的语气似乎已经变得冷冰冰的,慢慢地在侧过头来。
反光镜中仍是不见司机的模样,只看到那张空着的驾驶座。
那一是张十分清秀帅气但苍白得可怕的脸,钱一多不禁打个了寒战。
“没什么“,钱一多尽量稳定自己的语气:“我朋友的车到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吧,麻烦师傅您了!”
那司机仍是侧着脸冷冰冰地说道:“下什么车?我答应送你的,怎么能半路扔下你?”
钱一多不敢多答,悄悄地拉住了车门后的把手,想打开车门跳下车。
他的手碰到车门时,却感觉湿辘辘的,怎么也拉不开车门。钱一多悄悄地缩回了手,偷偷地借着车内灯光看了个清楚,只见他右手上满是一层乳白色粘乎乎的液体,同时散发出一阵恶臭。
那是什么味?钱一多忍不住有种呕吐感,他突然想起,有次他在洛阳盗墓中,那棺木中腐烂的尸骨就浸泡在那种令人恶心的白色液体中。
钱一多不禁大骇,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司机闻言,停住了车,慢慢地把整个脸转向钱一多。
在那俊秀帅气的半张脸后,钱一多骇然得叫不出一声,那是一张泾渭分明的脸。挺拨的鼻梁一边竟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鼻孔,另只眼窝深陷着,一颗滴着黑血的眼球垂荡在下眼窝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对了,那是钱一多盗墓时见惯了的尸虫。
钱一多大骇,奋力砸起车窗,可无济于事,他耳中听到的不是砸在玻璃上的声音,似乎是敲打在木头上那沉闷的回音。
司机那可怕的头不断转向后面,最后和钱一多面对面地凝视着。时间就仿佛凝固了一般,钱一多惊恐地看到,司机的身子仍笔挺地坐在驾驶座上,而那颗头却正慢慢地向后座漂移过来,最终几乎是和钱一多面贴面地盯着。
钱一多虽然脑中一片空白,但他明白,盗了一世的墓,他终于碰到传说中的尸变了。他下意识地把左手插入了口袋,心中一动,摸到了他盗墓时祭拜墓主的几张冥币。
钱一多从口袋里掏出冥币,用力向那司机头上拍去。虽然钱一多感觉到什么都没碰到,似乎那个头只是空气一样,但他还是看到那个司机的头飞了回去,仍旧装在那个司机的脖子上,只是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钱一多看着。
钱一多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凉,他明白,一股阴寒之气正在侵入他的身体,直至他全身彻底冰凉为止。这时的钱一多,已经丧失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他内心唯一的希望是远处那辆车能快点来到这里。
那辆车正是李冰所驾驶,卫星导航提示他已经到了小溪镇的女山。可是,车灯照亮处,并没见到路上有一个人。
“快看”,副驾位上的张远山一声惊叫:“前面有亮光!”
车内其他三人这时也看见了,不远处,有道绿幽幽的光线,似乎是一个车辆的轮廓。
李冰加大马力向着那发出亮光处开去,离那亮光还有百多米远时,没想到车辆突然熄火,而且连车灯都也熄灭了。
众人心里一阵惊惧,但好奇心仍驱使他们身不由已地下车向那亮光处慢慢挪去。
随着距离一点点地靠近,张远山惊呼起来:“棺材!”
众人也“啊”地一声大叫,只见那发出绿幽幽光线的物体,果然是一口棺材。
张远山镇定了一下,低声喝道:“别慌!”随即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让李冰、赵婉儿和施丽娅各拿一张紧紧攥在手心里。
三人惊惧地紧紧跟在张远山身后,一步步向那棺材靠近。
到了近处,这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木制的厚重的老式棺材,棺盖倾斜在一边,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
借着月光和那绿幽幽的蓝色光线,众人看清了,那竟然是钱一多。
李冰大声喊道:“钱一多,你坐在棺材里干什么?”
钱一多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张远山大喝一声:“别碰那棺材!”然后迅速地取下随身带的包裹,从里面取出几张符纸,摸出打火机点燃,口中念念有词,扔向那棺材。他又取出一瓶白酒,猛吸了一口,含在口中,向那棺材喷去。
酒精碰到那正贴在棺材上燃烧的符纸,顿时冒出了一道通红的火光,那绿幽幽的光线随着那棺材瞬间不见。
冰冷的山路中间,钱一多仍是睁大着恐惧的眼坐在地下,似乎没并看见在他对面的四个人。
张远山从包里取出一枝毛笔,蘸了点朱砂,在手心里画了一个符,然后口里念着什么,抬手往钱一多额头上拍去。
不一会,钱一多哼了几声,渐渐有了反应,当他看到面前站着四个人时,又吓得大叫了一声。
李冰忙道:“钱大哥,是我和张大哥他们,你没事了!”
钱一多闻言,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四人,颤声道:“幸好你们来了,太可怕了,我还以为我要命丧荒山了。”
李冰连忙安慰道:“钱大哥,你没事了,多亏张大哥救了你!”
李冰和张远山搀扶着浑身冰凉的钱一多,艰难地扶着他走向那辆越野车旁。
李冰这才说道:“婉儿,这车是你公司的,可是新车啊,怎么会突然熄火呢?而且居然连灯也不亮了。”
张远山摇了摇头:“李冰,刚才你们也都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阴寒之气。这个棺材真是邪门,那股力量太强大了,所以车子才出了问题。你现在再去试试,车子肯定没什么问题。”
李冰将信将疑,拉开了车门。钱一多这时奇怪地问道:“什么棺材?”
张远山笑了笑:“钱兄弟,等会再说。”
突然车灯亮了起来,低沉的发动机声音也响了起来,果然如张远山所料,李冰很顺利地发动了越野车。
众人都上了车后,李冰调转车头,开足马力向小溪镇方向驶去。
在车上,钱一多抖抖索索地向大家讲述了今夜他的惊魂遭遇,说完后,问张远山道:“张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棺材?”
赵婉儿奇怪地看了一眼钱一多:“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刚才碰到你时,你正坐在一口发出绿光的木头棺材内呢,那样子多吓人啊。”
钱一多脸色惨白,慢慢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记得我是上了一辆小车,随后就看见了那个司机竟然是鬼。怪不得我在那车上闻到一股朽木味,原来那竟然是一口棺材。”
“停车”,钱一多突然大叫,把李冰吓了一跳,赶紧踩下了刹车,转头问道:“钱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钱一多惊恐地指着车窗外:“李冰,你怎么开了半天,车还是在原处不动?”
车上四人都奇怪几乎同时问道:“不会吧?你是不是碰到鬼后眼花了?”
钱一多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可能,我记得我刚上那辆鬼车时,路边就有这个石柱,你们看,车窗外仍旧是那个石柱。”
车内所有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果然看到了一根石柱孤单地竖在那儿。
李冰定了定神,踩下油门,加快速度向前开去。
张远山和赵婉儿还有施丽娅几乎同时大叫了起来,只见车窗外的树影在飞速地向右退去,那根石柱却似乎纹丝不动,一直在车窗外那个固定的位置。
李冰赶紧停车,大家下得车来,依稀认出了,尽管车子开了这么久,大家却仍是在刚才发现棺材和钱一多的地方,心中的恐惧,让众人一时呆若木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四十九章 心经辟邪
张远山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遇到民间所说的‘鬼打墙’了,大家不要动,现在是走不出去的。这个鬼煞气这么重,那肯定已经化为厉鬼。它刚才中了我的符,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只是把我们困住了。要是不想办法克制住它,恐怕我们五个人今夜都得命丧于此!”
其他四人闻言尽皆失色,隔了一会,施丽娅紧张地对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