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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僧宝相庄严,声若洪钟喝道:“范正平,虽然是白无常拘错了你魂魄,可这也是你命中一劫。前年,你为给村里修公路,这本是功德一件,却因你不信鬼神,拆了路基上的一座土地神庙。因此,注定你有此一难。”
范正平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只见那老僧又说道:“范正平,谛听已然知晓一切。你魂魄虽然着白无常送还阳间,但你因土地神庙被拆一事,还得受些惩罚。人世有一恶道,为非作歹,你魂魄应受他七日之压。七天以后,自然有一李姓施主前来解救你得脱苦难。”
那老僧喝道:“你们都起来吧,各归各位,补自己之过。范正平,你苏醒之后,当对那李姓之人,说起地狱经历。白无常,待范正平诉说完毕后,你即让他忘了这段经历,天机不可泄露!”
范正平和黑白无常不住跪拜之时,那道金光突然消失,四周又恢复了地府中那种凄凄惨惨的愁云阴风。
那个老僧和那条白犬,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白无常带着范正平的魂魄,飘出了鬼门关,直奔阳世而去。
范正平感觉到,不再如来鬼门关前的那般感觉,四周不是寂静无声,而是风声呼啸。
不一会儿,风声停了,范正平听到一阵号淘大哭之声。他定睛一看,自己屋子的客厅,此刻已经被摆设成了一片白色的灵堂。
灵堂的中堂墙边,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一张很大的他那被黑纱缠绕的黑白照片,照片下面供着香、点着蜡烛,还摆放着一些祭品。
灵堂中央摆放着一口上好的木棺,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正面色安祥地躺在棺材之中。棺材四周围绕着他的亲人,全都表情悲戚,哭声凄惨。
范正平正在好奇和吃惊之时,忽然觉得自己后背被白无常猛然一推,一头栽进了棺材之中。
当他感觉自己飘飘忽忽正要与躺在棺材中的自己肉身合二为一时,却感觉到突然飘来一股邪恶的黑气,压得自己的魂魄进不了肉身之中。
然后发生的一切,范正平就不知道了。当他醒来时,见自己正躺在棺材外面,身边站着两个人。
脑海中突然闪过鬼门关和孽镜台前的景象,那老僧关照的话,立即在范正平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当他问到张远山是不是姓李,而张远山告诉他李冰才姓李后,他就按照回来还阳的路上,白无常教他所说,把这经历告诉了李冰和张远山。
李冰和张远山听到范正平所说,吃惊得合不拢嘴。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时,眼前忽然白光一闪,范正平竟然又扑倒在地了。
李冰大惊,赶忙扶起范正平,一试他身子尚温,还有一丝气息,赶紧掐了掐范正平的人中。
不多会,范正平慢慢舒醒过来。让李冰和张远山大感惊讶的是,再次苏醒过来的范正平,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双眼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竟似完全不认识李冰和张远山了。
这时,已经鸡鸣五遍,天色逐渐放亮。
提心吊胆熬过了一夜的范家人,都悄悄地走到灵堂前,壮着胆子向灵堂内偷窥。
当他们看到李冰和张远山两人还好好的时,刚松了一口气,却猛然见到已经死了的范正平正坐在地下,和李冰还有张远山正说着话时,都一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炸尸了”,几个人立即吓得向门外冲去,另有几个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张远山和李冰见状忙大喊道:“大家别跑,不是炸尸,是你们家老爷子复活了。大家别怕,你们想想,现在天都亮了,还可能是炸尸吗?他真的还阳了!”
听到两人的叫喊声,惊魂未定的众人,这才开始将信将疑,慢慢地向灵堂靠近。
一阵骚动后,众人这才确信真是范正平还了阳,居然在死后七天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一家人欢天喜地,不住地对张远山千恩万谢,张远山悄声对李冰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要告诉他们昨天夜里的一切。”
李冰点了点头,张远山郎声说道:“大家不必谢我,你家老爷子并没真正死亡,他只是一时闭气。经过这几天闹腾,他竟然苏醒了过来。我和李兄弟听到棺材中有动静,开始还真以为炸尸了,也把我们吓坏了。后来才知道是范老爷子苏醒了过来,这才把他从棺材里面搀扶出来,正好你们也都来了,快照料好老爷子吧,他假死七天,身子正虚着呢。”
众人千恩万谢,张远山笑道:“真的不必谢我,我也没什么法术能让人死而复生。以后你们向乡亲们宣传一下,别听那个什么阴阳先生刘三才的唬人之语,不可能有什么尸变的,都是他想着法儿唬人蒙骗钱财而已!”
众人纷纷大骂刘三才缺心眼,再三感谢张远山和李冰。
两人微笑着和众人告辞,大家苦留不住,只得任由两人飘然离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作恶自毙
离了范家大院,张远山急匆匆地沿原路往山上而去。
李冰奇怪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还去那山上?我们快回去吧,婉儿她们也该等得我们有些急了。”
张远山嘿嘿回头道:“李冰,你快跟我来。婉儿那边,你先打个电话,就说一切平安无事,我们中午时回到酒店。”
李冰刚和赵婉儿通完话,张远山就急不可待地催着李冰赶紧上山。
看到李冰疑惑不解,张远山神秘地说道:“李冰,你还记得我们前天碰到那个范顺喜时,他是从哪过来的吗?”
李冰一楞,随即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张大哥,你是想去看看那个离魂附尸的恶道刘三才到底怎么样了吧?”
张远山笑而不答,两人加快脚步,向那天范顺喜来的山路上走去。
爬过了一个小山坡,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李冰犯了难,问张远山道:“张大哥,这个岔路一东一西,我们该向哪条路上走呢?”
张远山手往东面一指,嘿嘿说道:“就往这条路上走,绝对不会有错。”
李冰狐疑地问道:“张大哥,你又没来过这里,如何能认得那个刘三才的家?莫非你真的作了法?这也太神奇太离谱了吧?”
张远山狡黠地说道:“李冰,你静下心听听,你就会知道我的判断没错了!”
李冰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觉得山坡东面随着微微春风,隐约传来了一阵琐呐之声。他心中立即明白,怪不得张远山这么肯定刘三才家在山坡东面的原因,因为昨天夜里,刘三才的魂魄已经让自己的鲜血混合着朱砂打散了。
张远山曾经说过,刘三才必死。那么,这阵琐呐之声,不出意外,就是刘三才死了,他们家在操办丧事。
两人刚刚翻过那个小山坡,就见半山腰中有户人家,在屋前搭起了白色的灵棚。
当他们快要走近时,正遇到一个人正从下面向山上走来。
张远山叫住了他道:“这位兄弟,请问前面是什么人家?”
那个人斜眼看了一眼张远山,并不搭话。张远山赶紧掏出香烟,递给那人一枝烟,那人的脸色才舒展开来。
他悠悠地点着了烟,吐了个烟圈慢吞吞地说道:“你们两位听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到这山上来踏青的?”
张远山应了一声,那个人继续说道:“这户人家,在我们这里可是大有名气的。户主叫刘三才,是个阴阳先生,人们都传说他本领高强,能驱鬼辟邪。谁家有丧事,都想请他前去操办。只是他心太狠,总是向办丧事的人家狠狠敲诈,因此,人缘倒是极差。”
张远山“哦”了一声,故作不解地问道:“这个阴阳先生刘三才如此厉害,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那个人嘿嘿一笑道:“大哥,并不是我为人不厚道,见他家死了人还幸灾乐祸。只因这个刘三才虽然是以为他人办丧事为主,平时还给人看相算命。收钱心狠倒也罢了,只可惜他五毒俱全,开销大了,自然就入不敷出了。因此,他还经常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据说他还会作法,害得别人晦气缠身。可谓是坏事做绝啊!”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是同一村的,可村上人家,都对刘三才是痛恨之极,却又害怕他作法害人。如今他死了,村子上没人愿到他家去帮忙。刘三才的老婆呼天喊地,没人应答,不得已请来了原来和刘三才关系并不好的一帮吹鼓手。那帮吹鼓手也幸灾乐祸,学着那刘三才,狠狠在敲诈了他家一笔。这当儿,正在那儿热闹着呢,你们也都看见了。”
见他一枝烟已经快抽完了,李冰连忙又递上一枝,陪着笑脸道:“这位大哥,刚刚我那兄弟问你,那个刘三才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还没说呢!”
那人接过香烟,眼神中透出一丝兴奋道:“这事说来也怪,别吓着你们!快天亮时,只听到刘三才家传来他老婆呼天喊地的惨哭声。大家都不敢出来看,直到天亮了,村上人才敢前去看个究竟。”
“刘三才的老婆哭着告诉大家,刘三才在天亮前,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喊一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与我作对打散我魂魄?他刚说完,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躺在床上已经气绝。更怪异的是,刘三才的胸口和脸上一片通红,竟然就象他平时经常用到的朱砂那种颜色一样,尸身上擦也擦不掉,他老婆只得给他换上一身新衣,搭了灵棚停尸。”
李冰和张远山对望了一眼,都知昨夜之事非虚,那个本来一身本领的刘三才,没把道法用在正道上,为非作歹,终于遭了报应。
两人和那个人寒喧了几句,告辞了他向来路折返。
当他们驾车回到酒店时,见到赵婉儿一行已经把行李打点停当,正坐在酒店大厅中的宽大的沙发上焦急地等着他们。
张远山一楞:“你们这是怎么了?竟然把行李都带了下来?”
赵婉儿惊奇地问道:“张大哥,这不是你的主意吗?李冰在电话中告诉我们,让我们整理好行李,说是吃过饭后就立即离开丰都了。”
张远山大为惊讶,直勾勾地看着李冰道:“李冰,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我身边时竟然没告诉我,偷偷电话让他们准备好了。难道你已经明白我们该去哪里了吗?”
李冰看了一眼大厅,因为酒店刚出了事,大厅中没几个客人,只有两个服务员无聊地盯着他们五个人。
李冰微微一笑道:“张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上车吧,路上随便找家餐馆吃一口。吃饭时,我自然会告诉你,我们将出发到哪里,还会告诉你,为什么要离开丰都的原因。”
张远山看着神秘兮兮的李冰,目光对准了其他三人,哪知他们几个也是一脸茫然,料想他们三人,也不知道李冰的去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个人上了车,李冰驾驶着越野车,离开丰都,上了高速,直向湖北荆州方向驶去。
车子驶到荆州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李冰把车子驶入了高速收费站的服务区,吃饭休息。这时,众人方知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荆州,而是安徽九华山。
、第二百二十八章 阴司老僧
高速收费服务区内,五个人正在吃饭时,张远山微笑道:“李冰,这下你总可以说说我们到底要到哪儿去了吧?”
李冰狡黠地说道:“张大哥,别急嘛,先让大家猜猜!我给些提示你们。”
李冰先是把昨天夜里张远山和那个阴阳先生刘三才离魂附尸,两人在范正平家大斗法,最终刘三才作恶自毙的事说了一遍,直让其他三个人听得心惊胆战、目瞪口呆。
李冰笑咪咪地说道:“看来我们对那个三才的判断,一点没走冤枉路,但为什么那个‘人’字最终竟然是到了鬼城丰都才算破解了呢?你们想过没有?”
赵婉儿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