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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张远山,悄悄溜到了李冰身后,他见李冰这么长时间躲在树后没声音,心中纳闷,不知李冰在搞什么鬼。
李冰假装恼怒地道:“张大哥,你贼忒兮兮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张远山笑嘻嘻地说道:“得了吧,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如姑娘这般羞答答的。男人嘛,光着膀子也没事。怎么样?伤口没弄破吧?”
李冰呵呵一笑道:“没事。现在已经不痒了,不过我很奇怪,我胸口四个红点,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边说边打趣着回到那个青石边,张远山把李冰那个红点当作取笑材料,夸张地向赵婉儿和施丽娅添油加醋地描述着。
几个人笑了一阵,施丽娅忽然道:“李冰,我刚才突然想到,你伤口处出现四个红点,不会是暗示什么吧?刚才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个,难道是上苍在给我们什么启示?”
经施丽娅一说,李冰也一怔,突然觉得不无道理。张远山他们也都轻轻点头,大家一时之间不再说话,都在默默猜想,那四个红点究竟是代表什么?
隔了好久,赵婉儿打破了沉默,她忽闪着眼睛说道:“会不会刚才这个消失的红点,是提示我们,我们已经无意中破解了三才中我们所没有猜透的‘人’字?”
几个人一听之下,也只觉一阵兴奋,可是细细想想又不大对头,因为那个红点是四个,而不是三个。
如果三才是这四个红点中的三个,那么第四个会是什么?这不是更加扑朔迷离了吗?
李冰想了好久,他忽然再次问起了张远山和钱一多跟随余平前去小山村后遇到的几件怪事。
张远山虽然没弄明白李冰到底在想什么,但还是原原本本地再次祥细说了一遍。
李冰听完后,慢慢地从青石上站起来,不住地来回踱着步。大家见李冰这个样子,谁都不敢打扰他的思路,都静下心来,看着苦苦思索的李冰,期待他能打出其中的答案。
李冰不时看看周围,又抬头看看太阳,忽然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走到施丽娅面前,笑着道:“施姐,我有一事不明,想讨教一下你这个历史系的高材生。”
施丽娅嫣然一笑道:“李冰,你也对我说起讨教这两字啊?别寒碜我了,有什么话,快说出来,人多主意多,说不定大伙一凑合,就能想出什么眉目来。”
李冰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施姐,如果要用四个字来形容人性,应该是哪几个字比较合适?”
施丽娅略一思索,微微笑道:“你们都知道宋代大词人苏东坡和大相国寺方丈佛印和尚吧?要说到人最难过的四关,他们两人倒互相各留一诗于大相国寺的墙上,后来又添上了当时宰相王安石的一首诗。只是可惜,当然那堵题诗的墙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了那一段千古佳话。”
钱一多突然插嘴道:“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这么转弯抹角,我都让你搞迷糊了。施姐,你说的这段故事,和李冰提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施丽娅甜甜地一笑道:“钱大哥,当然有关系拉!李冰不是问我人性的四个方面嘛,这三个历史上的名人,就是围绕人性四个方面来题诗的。”
赵婉儿白了一眼钱一多道:“施姐,别理钱大哥,我就喜欢听你说故事。你快点说下去,这些野史就是比大学里学的正史要好听得多。”
施丽娅笑嘻嘻地看着赵婉儿说道:“当年,北宋大文豪苏东坡,有一次到大相国寺探望好友佛印和尚。恰巧佛印和尚外出,接待僧见是方丈好友来了,连忙招呼苏东坡到禅房休息并特意端上了香茗美酒素肴款待这个大词人。”
“苏东坡等佛印不至,就一人开始独自斟酌。几杯酒下肚,不觉有些微醉,偶然一抬头,见到墙上题有一首诗,上面写着:‘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谁能跳出圈外头,不活百岁寿也长。’”
“苏东坡见到所题之诗,是好友佛印和尚的手迹,一时童心大起,在佛印诗边另题一诗:‘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有气不生气自消。’佛印和尚回来后,细细一品苏东坡所题之诗,不禁大为拜服,觉得苏东坡的题诗,不止是豪迈,而且似乎对人生的认识,比他这个有名的高僧还要看得开透。”
“翌日,宋神宗赵顼在王安石的陪同下,亦来到大相国寺拜佛休闲。宋神宗看到墙上佛印与东坡的题诗,只觉饶有风趣。于是他就笑着要求王安石也作一诗题于墙上以作应和,王安石应命,略一沉吟,即挥笔在佛印题诗左侧题《亦和佛印禅师诗》:‘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民不奋发,无气国无生机。’”。
“王安石的诗,巧妙地把人们视为贬义的酒、色、财、气四字赋予了新的含义,气势蓬勃,让宋神宗龙颜大悦,也口占一首:‘酒助礼乐社稷康,色育生灵重纲常;财足粮丰家国盛,气凝太极定阴阳。’”。
、第二百零一章 酒色财气
赵婉儿正托着下巴出神地听着施丽娅讲述着文人墨客那引人入胜的民间故事,忽然被李冰的一声大吼吓了一大跳。
赵婉儿愠怒地道:“李冰,你是不是脑抽了?这么好听的故事,你发什么神经打岔干嘛?”
施丽娅见到李冰如此兴奋,也停止了讲故事,她对着赵婉儿轻笑道:“婉儿,故事已经讲完拉!其实,我猜李冰肯定是早已经想到了,只是想印证一下,才故意让我来说说的。”
赵婉儿对李冰翻着白眼,假装生气地说道:“李冰,看看你外貌忠厚老实,哪来这么多小心眼?你想到了什么,快点说出来,不然的话,不理你了。”
李冰乐呵呵地道:“我虽然想到了,只是不敢肯定,所以才会故意这样问。既然施姐说的和我想的一样,那我心中就有了底,基本可以肯定我的想法了。”
李冰踱了几圈,悠悠地说道:“张大哥和钱大哥去余平村子上,碰到并解决了的那几件怪事,几乎都和吃的东西有关。今天碰到陈冬大吃鬼食醉卧土坟的事,更是证实了和吃的东西存在着巧妙的联系。”
“在陈冬大的事刚过去,我身上就出现奇痒,最后那四个红点竟然消失了一个。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说,这四个红点,代表着人性的四个方面。而要解了这个三才中的‘人’字之谜,这四个红点就暗示我们,要有四种不同的经历,来看待人生。”
“既然消失了一个红点,证明我们已经无意中解除了四个条件中的第一个。那么,我认为,这个陈冬大的事是最后一件,只要把他的事和前面张大哥还有钱大哥碰到的事,结合起来,找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找到了第一个线索。”
“所以,这个共同点很是关键,我仔细回味下张大哥、钱大哥两人在余家庄所遇到的事。最终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食物有关。”
“你们想想,张大哥帮助那个余平的叔叔,即那个养鱼的余顺华,破解了他父亲的恶坟风水,那鱼就是养着长大后到市场上卖的食物。而那个余平的另个叔叔,儿子疯了,也是因为他不仅宅子风水不好,而且还偷偷药杀别人家的看门狗吃,甚至连自己家的狗都没放过,那也和吃有极大的关联。”
“而那个余三乐夫妻俩,他们的女儿不幸坠井身亡,后来又一直不能生育,是因为余三乐电鱼而吃,干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所得到的报应。这当然也是和他为了贪吃鱼虾有关,所以也离不了一个吃字。”
“再想想刚才那个陈冬大,他能给鬼引入墓中,并吃鬼食,不也是因为那坟中之鬼,喜欢吃他做的馒头吗?”
“由此看来,所有这几件事都和吃有着关系。所以,我猜想,这四个红点,既然有可能代表破解三才中的那个‘人’字之谜的四个提示。那么,经历了这几件事,第一个红点消失,说明这有关人的四个方面,第一个,必然和吃有关。”
“在想明白这点后,我心中就思量开了,第一个和吃有关,那下面三个会是什么呢?我一时也吃不准,就故意问施姐,想从其中得到一些启发。”
李冰越说越得意,此时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他才得意地说道:“没想到,施姐果然是学历史的高材生,根本不用得到什么启发,她直接给出了答案。”
除了施丽娅,其他三人都显得相当奇怪,因为他们没听得出施丽娅所说故事和李冰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关联。
李冰微笑了一下,狡黠地说道:“我可不想独占风头,还是让施姐讲给你们听听吧。”
施丽娅呵呵也乐了,她清了一下嗓子,微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就接着李冰的话说下去。那四个红点,就代表人性四个方面:酒、色、财、气。”
施丽娅看着赵婉儿,轻颦浅笑:“婉儿,你现在听明白了吧?李冰说了,前面几桩事,都和吃有关,那就是代表‘酒、色、财、气’中第一个字‘酒’。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个条件。下面只要经历过其他三个方面的怪事,就意味着我们体会了三才中的那个‘人’字,这样的话,上苍就会允许我们接着去了解三才中的那个‘地’字,再接着就是‘天’字。”
“只要依此顺序,倒反着体会了三才的‘天、地、人’这三种境界,就可按照上次李冰受伤时,那玄武大帝金身消失前留下的话‘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万物。三才归位,四象既成’,我们就可在接着破了朱雀、玄武两阵,又悟了三才之理后,就可前去破解余下的青龙和白虎之阵了。”
李冰不住地点头,赞许施丽娅说得有理。赵婉儿和张远山还有钱一多,圆睁着双眼,一眼没能听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傻楞楞地回味着施丽娅的话,忽然醒悟过来,都喜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酒、色、财、气”,赵婉儿不住声地反复着道。
她念了一会,忽闪着眼睛,俏皮地说道:“那第二个境界,就是我们要去体会那个‘色’字了。李冰,这个色字,该不会应验在你身上吧?”
李冰听得赵婉儿之言,不觉有些尴尬,又见张远山和钱一多在偷偷暗中发笑,灵机一动,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双手合什,闭目念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赵婉儿讶然道:“李冰,怎么突然成了和尚了?”
李冰一本正经地说道:“女施主,这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的经典句子。佛家所言的空,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指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永恒;而那个色,更不是大部分人猥琐地想到的那个色,而是指物质世界。”
李冰本是打趣,张远山闻听,却不禁心中一动。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李冰,按你这么说。那个色字,极有可能还是指物欲,难不成,另两个字,即那色和财,会同时出现并同时消失?毕竟它们之间,密不可分啊。”
李冰一楞,想想不无道理,不由得大为赞同。
、第二百零二章 鬼国幽都
看着渐渐西沉的残阳,李冰心中充满了激动,他寻思道:“三才可能不是什么劫难,而是让他体验一下道家理论,只是心境的一番历练而已。酒、色、财、气,现在既然已经明白了这是人心态的四种境界,了解了第一个,后面三种自然不存在难度。”
正在几个人兴奋地边聊边往回走时,不远处树林中突然飞起一只赤红色的大鸟,在大伙头顶盘旋了三圈,径自向南而飞,消失在云霄中。
李冰心中好生奇怪,脱口而出道:“这只红鸟是不是很象朱雀?怎么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