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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文简没想到对方的拳风突然一变,改拳为掌,劈向了自己的腋下要害,他本来是算计好可以轻易化解这一招的,当心暗吃一惊,急忙也变了招式仓促迎敌,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十余招,文简渐渐看出对方乃属于深藏不露那一类来,因为尽管自己已经很用心应付,却是丝毫便宜没占到,而年长者的面部表情仍然像刚入场时,温和微笑,连大气都没喘。
就在文简刚刚晃神的一霎那,脚下突然中了年长者一记侧旋腿,文简站立不稳,就要仰后倒下,却被年长者伸手拉住了他的腰带,形成了将倒未倒将倾未倾的可笑姿势,周遭众人一阵沉默后,突然爆出摇声呐喊,“卫军威武,卫军威武!”
震耳欲聋的呼声中,年长者拉文简站定后松开了他的腰带,拍拍手掌轻描淡写道,“文统领受惊了,要不要我们再行比过?”
文简吃了一大亏,此时的头脑已经变清醒了许多,但酒力却上涌,致使刚刚用力过度的手脚皆发软发凉,再也施展不出什么力气,而不绝的呐喊又令他面红耳赤,羞愤难当。
“你们都在瞎闹什么,不知卫王在中帐议事么?”一声厉喝凭空响起,居然盖过了围观将士们的拥呼。
校场内忽然安静下来,人群后挤出一人,来到圈中,威武的扫视众人,却是中帐里那位脾气甚为火爆的吴将军。
“大伙儿都别闹了,给我去整军列队!”吴将军冷冷的瞪了文简一眼,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并严厉的吩咐众人道,“卫王一会儿要检阅全军,你们还不给我准备去,要是谁敢怠慢,二百军棍伺候,绝不宽纵!”
众人皆不敢言,一哄而散,包括那名和文简比武的年长者,最后只剩下文简一人有些尴尬地默立在校场中。
吴将军转身走了几步,忽而停下,又回转来到文简身边,“我说文统领啊,你一介护卫大统领,干嘛跟本将军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比武啊,多掉价啊,回头你可别跟卫王说啊,卫王知道了,还以为是本将军手下的人故意欺负你们护卫呢!”
文简涨红了脸,赢了他的人居然被这位吴将军称为虾兵蟹将,此等羞辱令他恨不得有条地缝能让他立即钻下去,可人家堂堂连机营的将军,又不好当面顶撞,因此忍气吞声道,“都是在下不好,多喝了几杯,原是想请吴将军的下属们指教指教武功的!”
吴将军大笑,伸掌重重的拍在文简肩头,“他们指教你?别说笑话啦,你指教他们还差不多!年轻人,走吧,一会儿卫王要阅兵,你不跟着一起瞧瞧咱们连机营的威猛么?”
“那当然得见识见识啦!”文简赶紧连连点头,“吴将军请!”
“文统领请!”吴将军说罢,扬首而去,已懒得再和文简客气。
这边卫王早坐在阅兵台上,瞧见文简衣衫不整的跑来,嘿嘿一笑,“文简啊,连机营的酒是不是比王宫里的酒更醇香啊,竟把你文统领都喝成了这样!”
文简满心的郁闷和羞臊却不得说,只是闷声喏道,“是文简忘形,还望主上莫怪!”
“来吧,你也上来,咱们一起瞧瞧咱们卫军连机营的军威啊!”卓瑞桐似笑非笑,而身旁的欢萦则面无表情地看了文简一眼,“文统领还是整顿一下衣冠再上台来罢,叫卫军将士看见,还以为是卫王宫的人怠慢无礼呢!”
文简再次被欢萦的话气闷的要吐血,他忽然醒悟到,今日来连机营,是不是卫王要故意给他好看呢?难道自己的身份已暴露?文简狐疑地看了卫王一眼,但卓瑞桐脸上除了温和的笑意,却无半分异常。
忍气吞声整顿好衣冠,文简站在了卓瑞桐的左后侧侍卫,下面连机营的将士早按兵种整队完毕,卓瑞桐一番激励之后,擂鼓声大起,步兵骑兵以及弓弩手等纷纷依次列阵演习,直看得卓瑞桐不时的击掌叫好。
“文简呐,你看本王的卫军如何啊?”卓瑞桐忽然转过头来,含笑征询。
“主上的大军岂有不威猛的?”文简恭谦的答道,“单看这排军列阵以及个个箭无虚发百步穿杨的功夫,都已让文简极为震撼了!”
“哈哈,这话本王爱听!”卓瑞桐继而又紧跟着问道,“那你以为卫军比之北戎骑兵又如何呢?”
文简心中一颤,强自镇定道,“文简从未与北戎劲旅交过手,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不敢冒然断言!”
“呵呵,我们谁都没有和北戎真正交过手,但从传闻来看,你觉得我们若和北戎交战,胜算有几成?”卓瑞桐知道文简纯属推诿,故而紧逼着继续提问,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文简想了好半天,才道,“恕末将无知,料想那北戎乃蛮荒悍民,必不善于研习兵法排兵布阵,他们只是靠着勇猛彪悍,胡乱冲杀而已,怎能敌得过王爷大军如此精良周密的军阵?”
文简刚说完,自己便先行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到影夫人一道冷冷的目光扫过自己,可究竟哪里说错了,他也不甚明白。
第四十八章 柔情难剪
这场演练一直持续到薄暮时分,余辉未尽,卓瑞桐才携着欢萦及护卫们一道回宫,坐在车内的卓瑞桐仍然沉浸在演练所带来的兴奋中,他悄悄问欢萦,“怎么样,今天是不是给了北戎细作一个下马威?”
欢萦挑开帘子朝外看了看,见文简远远的骑行在队伍前面,遂放下车窗帘,回脸对卫王低语,“今儿虽是做戏给文简看的,让北戎不敢轻易犯兵,但文简在阅兵台上却无意中道破我们的缺陷,难道卫王就没听出端倪来吗?”
“缺陷?”卓瑞桐想了想道,“我们今天演练的并非关键阵法,也不可能把我们最重要的阵法演练给文简看,即便是有所缺陷,那也在所难免,不打紧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卫王,我是指我们和北戎劲旅的差异!”欢萦望定卓瑞桐,“卫王你再仔细想想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北戎军剽悍勇猛,但是他们作战却从来不靠什么阵法,相反,他们善于奇袭,来如潮汐去如疾风,从以往被袭扰的经验看,我们往往还来不及应战,他们便已经得手,等我们组织人马追寻时,他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咱们的这种中原作战的阵法,并不适用在对敌北戎。”
“可是,如果不排兵布阵,这仗又该怎么打呢?”卓瑞桐道,“我们胜敌的关键往往就在阵法上,若连这一点优势都没了,那我们还有胜算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之所以让聂空他们冒那么大风险去裕兹换马,意在加强我们的骑兵机动能力,可是我们的骑兵也往往是配合阵型演练出来的,而塞外阔野千里,除非北戎也像我们一样,陈兵列马,否则我们又该如何移动阵型去找他们作战呢?”
卓瑞桐沉思片刻,“欢萦你说的也有道理,便是我们一心一意想要两军对垒摆开阵势,真枪实剑的打一仗,可万一北戎狡诈,不和我们正面作战,却采取偷袭和冲击大营的手法,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欢萦点点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我知道先帝和北戎作战也是因为两军的战法不同,曾吃了不少亏,但当年北戎的实力远远不及先帝的大军,所以他们被先帝打败后,迁王庭以北,偃旗息鼓了好长一段时间,待养精蓄锐的差不多,才又逐渐南移回来,而先帝见北戎并没有过多的犯境,又想着劳师远征毕竟是耗损国力之举,为让百姓休养生息,故才隐忍他们,如今北戎经过多年的屯兵,早已今非昔比,可我们却没有先帝当年的兵力啊!”
卓瑞桐听后,情绪顿时一落千丈,他沮丧道,“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继续隐忍下去,没法一举消除这个大隐患吗?”
“王爷何必泄气,好在我们现在不是及早发现差距了么,这总比临到打仗莫名其妙吃了亏还不知究里好呀,我想事在人为,在开战之前,我们总能想到办法对付北戎的!”
卓瑞桐却并未因欢萦的劝慰而开心起来,他沮丧地陷入沉默,显得沉重而迷惘。
“你看你,这么一点打击都受不住了么?”欢萦悄声啧怨道,“都怪我,本来你还蛮高兴的,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说这些了。”
“那怎么行?难道你希望卫军那么好的将士们都白白牺牲掉么?”卓瑞桐苦涩道,“我不是受不住打击,而是辛苦准备了这么久,却仍是找不到对付北戎的办法,我还有何颜面面对我的将士们,有何颜面面对卫郡的百姓们!”
“卫王,此言差矣,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可以顶天立地了,今日在连机营,你都听见了,将士们无不军心激扬,同仇敌忾,准备为卫王大战一场呢,欢萦觉得任何事物都是相生相克,我们若能找到法子,以己之强对敌之弱,何愁不能解决北戎,你是一国之王,首先就不能给别人看到你的沮丧啊,即使再大的困境,你都要身先表率充满斗志才行!”欢萦说着再次挑帘,以查看是否能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是啊,你说的对,我知道我不该沮丧,欢萦,抱歉,刚才我有些失态了,你千万勿怪,只是一时觉得所有的希望都变得渺茫,心情因此格外沉重,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失落的,离聂空回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做更充分的准备,你说是不是?”
“嗯,你这个样子才像我印象中的卓瑞桐呢”,欢萦回脸笑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实在比一本正经的王爷可爱的多!”
卓瑞桐也笑了,“偷偷告诉你,没人在旁的时候我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一本正经嘛,是做给那些非要一本正经的人看的,呵呵。”
“是么?”欢萦摇晃着脑袋,眼珠转了转,“可为什么以前你在我面前,却从没个正形呢?”
“偏见,绝对的偏见!”卓瑞桐拍了拍欢萦的手背,“你从没认认真真的正眼瞧过我,又怎知道我没正形呢?再说了,反正你习惯看野小子,正不正形的,也无所谓了吧?”
欢萦忍俊不禁的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挑帘眺望车窗外的景色,此时天色渐暗,整个行队都挂上了风灯,缓缓走在回卫王宫的路上,摇动的灯光和林木的暗影交织在一起,形成异样的氛围,幽暗和昏淡所带来的隔世感,让欢萦陷入了深深的某种无法自拔的孤寂中。
卓瑞桐目睹着欢萦的神情,没有敢惊扰她,有时候他也会这样,每个人的内心总有那些无法遗忘的疼痛,看起来被掩藏的很好,不经意间却会轻易被触动,尤其像欢萦,她更需要时间去修补,甚至是释放。
回到卫王宫时,都已经亥时了,马车静静地停在流觞宫外,却不见车内的人下来。不多久,从车窗内伸出卫王的手摆了摆,示意侍卫们散去,文简等见了,便悄悄的撤走,只留下负责驾车的静候。
原来,或许是太疲倦,不知何时欢萦在车厢内睡着了,头靠在了卓瑞桐的肩上,卓瑞桐不忍心唤醒她,故而一直在静静等待她自己醒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连卓瑞桐自己都险些睡着时,欢萦才猛然惊觉地立起身,“卫王,到哪里了,回宫了么?”
“嗯,是的,已是在流觞宫外了,你睡醒了?”卓瑞桐微笑且怜爱地瞧着欢萦,车厢内微弱的光线下,欢萦略有些凌乱的样子,尤其让人生出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这都什么时辰了?”欢萦局促而尴尬地整理着,她不想回流觞宫后,被小瓷看见什么,而产生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