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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真明,看的欢萦和卓瑞桐都心惊肉跳。
欢萦硬着头皮走上去打量了霍山一下道:“挺好的,你不用在意,回到王宫中我另叫人给你做几件合身的衣服便是,如今天气冷了,这衣服也太单薄了,咱们不穿也罢。”
霍山听了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第一百五十七章 症候存疑
卓瑞桐捡起地上的斗笠,重新递给霍山道:“你喜欢就戴上它吧,也免的本王那些随从和手下孤陋寡闻大惊小怪。”
霍山这一回没有拒绝,他默默的接过斗笠扣在脑袋上,并压低了斗笠,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汉子紧跟着出来,讨好的对卫王说:“王爷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卓瑞桐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还不赶快去把最后的花弄好装盆,本王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汉子捡起地上的工具,手脚麻利的接着霍山没做完的活干起来。
汉子一边忙,卓瑞桐一边喊人,将装盆好的雪香瑞搬上车。
欢萦只带着霍山走上停车处,“枚争,霍山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不许有半点怠慢。”
枚争看了一眼斗笠下的半张脸,尽管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他仍是只好咬牙道:“放心吧夫人,一切交给奴才好了。”说罢枚争撩开车厢厚重的门帘,“霍先生您有请,当心脚下。”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雪香瑞都已经被装上了车,大队人马调转方向,缓步离开了花田,重回王宫。
第二日也就是小瓷大婚的前一天,枚争忙着筹办大婚的最后事宜,忙的分不开身,欢萦便前去帮一些忙。卓瑞桐自己从单独关押蓟余广的监狱中提出蓟余广来,用马车载着他回王宫。
“蓟大夫,上一次您用两副药,便治好了我母后的眼疾,本王甚至感激,其实你医术如此之高明,本王一直觉得将你看押起来实在太委屈你了,不,或者应该说,实在太可惜你精妙的医术,然而本王觉得唯一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悬乎济世,解民生苦疾造福天下的心,蓟先生若能做到,那才是真的功德无量。”卓瑞桐语重心长的对蓟余广道。
蓟余广重重的叹口气,“老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路走错,就步步都是错,那么卫王的不杀之恩,老朽才能苟活到今日,不但如此还要劳烦卫王替老朽照顾家眷,卫王的胸襟与恩德,老朽自叹服如,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所以老朽现在为求替卫王略效绵薄之力,依赎前罪,其它的哪还敢去奢望。”
“嗯”卓瑞桐想了想又道:“你现暂且忍耐一段日子吧,等局势安定之后,本王会替在宫外开设一家皇家医馆,到时不但宫里的人可以找你去瞧病,包括王宫大臣庶民百姓也都可以去,这样你既能和家人得以团聚,亦能造福众生,更可以靠着行医的收入奉养家人,便颐养自己的天年,岂不是一举三得吗?”
“卫王,卫王还可以还我自由吗?”蓟余广喉头一紧,老泪差点夺眶而出。“卫王的再生之德,老朽何当一报,苍天在上,老朽愿重新洗心革面在世为人,倾尽老朽的余年,为世人解除病痛苦疾。”
“那就好,”卓瑞桐满意的靠在车厢上,“你能想通这个道理最好,本王要的不是你的感恩戴德,而是要你的一技之长替本王广布恩泽。”
“是呀,”蓟余广道:“上次老朽给太后瞧眼疾的时候,太后也曾这么劝过老朽,老朽现在是深知,老朽从前全都错了,被娄训捏住把柄替其效命,虽非老朽所愿,可老朽心里一直想的是,该如何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从未真正想过用老朽的医术福泽众人生,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还不能算晚,”卓瑞桐笑道:“起码你现在不是醒悟了吗?对了,你今日要去诊治的病人,他的脸部大面积被火灼伤,面貌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性情也十分孤僻乖张,他若有所抗拒,你且吾心急,不管是耐心劝慰也好,还是循循善诱也好,总之得把他的病情给诊确实了,本王想知道他的脸容和嗓音,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噢,他的嗓子也被烧坏了吗?”蓟余广问。
“是呀,”卓瑞桐答道:“有些奇怪是吗?本王也怀疑他的嗓子并非用火烧伤,一切都要等到你给他诊断过后才能知道。”
“是卫王,老朽明白了,”蓟余广拱手道:“卫王请放心,老朽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明确的诊断结果。”
说话间马车已驶入卫宫。卓瑞桐将蓟余广领到霍山赞居的小屋前,对蓟余广道:“本王就不陪你进去了,以免引起霍山的反感,余下的事情可就拜托蓟大夫了。”
“老朽一定尽力而为,”蓟余广再次拜了拜,转身叩响了小屋的大门。
半个时辰之后,蓟余广从小屋中走出来,登上了等候在马路边的马车。”
“怎么样?”卓瑞桐问道:“他的伤情如何,怎么诊了这么久时间,霍山没有为难你吧。”
蓟余广捋了一下胡须,想了想才说:“霍山倒没有令老朽为难,不过老朽怕诊断有误,所以多花了些时间,反复勘验他的伤口,王爷能确定霍山的伤,确实是由于大火造成的吗?”
卓瑞桐愣住,“这个本王倒不能确定,可若不是被火灼伤,又怎么会留下那样大片的红色伤疤呢?”
蓟余广捋着胡须轻轻摇头,“据老朽诊断,此人的脸和嗓子都不是被火疗伤,而像是被一种叫火藤子的藤株给腐侵噬烂。”
“你说什么,火藤子,那是什么东西?”卓瑞桐分外诧异的问道。
“老朽也没有见过,不过老朽年轻时读过一本医书,记载过此物,是一本生长在深山沟壑中的暗紫色藤蔓,藤株比普通的野藤要细小许多,藤身还长有小刺,尽管其貌不扬,但它的藤浆却十分厉害,只一滴便可灼伤指甲盖那么大的皮肤,被灼伤者复原后,留下的疤痕就跟被火烧伤一般无二,不过被火藤子灼伤和被大火烧伤,唯一的区别在于,若被火藤子的毒液侵蚀过深,很可能会改变骨骼的形状。”
“这么可怕,那他的嗓子也是……卓瑞桐瞪大了眼睛。这个霍山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他的伤势也如此与众不同呢?”
“是,他的嗓子也是因火藤子而毁,不过相比于脸部伤势来说,他的嗓子问题倒不严重,据老朽估计,大约也就中了一至两滴藤毒而已”,蓟余广慢悠悠的答道。
卓瑞桐又愣怔了半天才说:“此人到底有怎样可怕的仇家呀,其手段竟会如此阴狠歹毒。”
“仇家,”蓟余广纳闷的问:“王爷的意思是说,他的伤是被仇家所害?”
“难道不是吗?”卓瑞桐反问道。
蓟余广再次摇了摇头,“非也,王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王爷您说的,总之老朽觉得他的伤绝对是他自己所为,尤其是喉部的伤势,无论剂量还是位置都十分精准,如果真是仇人所为,又怎么可能顾及这些。”
“自己弄的伤?”卓瑞桐越发震惊道:“谁会对自己这么狠呀,有什么理由竟会使他如此下的去手?”
“唉”蓟余广长叹,所以老朽劝王爷还是小心一点吧,留此人在宫中怕是不妥呀。”
卓瑞桐闷闷的想了好一会儿道:“那你有把握治好他的伤吗?”
蓟余广再一次摇了摇头,“按照医书上说,要将被腐蚀的肌肤连皮带肉尽去,在敷以药物,以促进生肌,最后在另植皮面,以使其和原有的相融。但所有这一切,都最好是能在中毒之初进行,时间拖的越久,削骨去皮就越麻烦,即使能勉强施术,他也恢复不到原貌了。”
“那他的嗓子呢,他的嗓子怎么削骨去皮?”卓瑞桐问道。
“嗓子当然没办法了,”蓟余广说:“不过幸亏嗓子被腐蚀的并不严重,老朽准备施以药物和针灸,看能不能助其恢复说话的功能。”
“嗯,你先给他治着吧,”卓瑞桐道:“本王已经答应了,将他安顿在宫中,让他安心种花,总不好出尔反尔,你需要的药材或器具,列出一个清单来,本王自会派人替你准备,明日小瓷大婚,本王和枚争怕都没有空抽出身来,那就从后日开始吧,从后日起,枚争会每日前来接你给霍山治病。”
“没问题,蓟余广说着抽出一方担单子递给卓瑞桐,“老朽所需之物,已经记录在清单上,王爷只需将其交给宫中的太医们,他们自会按单子替王爷准备好。”
“嗯”卓瑞桐接过单子收好。“那就要辛苦你了蓟大夫。”
“王爷先别谢我,”蓟余广坦言道:“老朽从未医治过此类病人,若医书上记载有误,那可就全完了,在毫无治愈把握的前提下,老朽也只能治一步看一步了,此次丑话摆在前面,还望王爷三思而定,若万一危及到性命,老朽将只好放弃治疗,以保其性命为重了。”
“好,就依蓟大夫的,依保其性命为重。”卓瑞桐深深叹了口气道:“但本王仍是要谢谢你蓟大夫,整个卫郡除了你,怕也没有哪位大夫敢用削骨去皮,即便他们知道此法,也会因为害怕影响自己的前程,而不敢施治,或彻底对本王保留意见的。”
蓟余广苦笑,“老朽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何况老朽现在和他们相比,已经没什么前程可言,既然毫无压力,自然能放开手脚,依病人为先,以病情为主。”
“可不,”卓瑞桐道:“世人多依利益为标准来计较自己的得失,结果反而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得不偿失,之所谓有因必有果,环环相报吧。”
蓟余广闻言陷入沉默,卫王的话就好像是在说他,他用自由换来的却仅仅是这么一个教训,什么时候他才能重获自由,与妻儿团聚呢。
晌午过后,卓瑞桐找到了欢萦,将蓟余广的诊断结果对欢萦说了一遍。
欢萦也十分难以置信,“会不会是蓟大夫诊断错了呢,欢萦问道。”
卓瑞桐看着她不说话,那神态仿佛是在问可能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欢喜新嫁
欢萦深吸一口气,闷闷不乐的说:“对呀,怎么可能呀?”,停了停欢萦又道:“一个人自毁音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想别人认出他来,可自毁音容的办法有很多,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不常见的手法,说明可能跟他当时身处的环境有关,火藤子长在深山沟壑中,一般人是不容易寻找到那儿的,但如果他是为了躲避仇家就可以说的通了,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自毁音容,然而究竟是怎样厉害的仇家,把他逼的深山沟壑中不说,还用如此可怕的法子毁了自己的音容。”
“嗯”卓瑞桐道:“这一点我也难以猜出,一个人若不是被逼的走头无路,大概也使不出这么狠决的方法,不过不管他的仇家是谁,我想我卫王宫还是足有能力庇护他的吧。只是刚刚听你一说,我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元灿,元灿他不会也…。”
“不会的,”欢萦赶紧打断卓瑞桐,安慰他道:“元灿他并不是走投无路,他不是还有你这个三哥吗,我想他只是因为遭逢的变故太大,一直无法接受,就像我当初一样,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治疗内心的伤口,加上娄训从中搅局,让元灿对你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他才会躲着我们,不让我们找到他。但我想假以时日,等他慢慢的相通一切,所以一定会振作起来,并再次现身和我们相聚的。”
“希望能被你说中”,卓瑞桐粲然一笑道:“那些截杀元灿和齐先生的,究竟是不是娄训的人还很难说呢,可元灿因为歹人的几句话,而就对我产生了不信任,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