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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我已经把你排除到女生范畴之外了。”
“……好吧,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像您身边的人那样的举动,”罗拉摊开手,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后仰头望着克普鲁星区的丰碑,“这还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些英雄的历史,是和曾经在您的档案馆中看到的那些枯燥文字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虽然有些事情我也参与其中,但和这些真正缔造了世界轨迹的人比起来,总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不够看呢。”
“怎么突然想起来妄自菲薄了?”我好奇地看着身旁这个穿着那身粉红色裙装,长发几乎拖到地上的不老主教,感觉罗拉今天的表现怪怪的,“而且貌似你也没有在晚上出来游荡的习惯吧?”
“只是做完祈祷之后仍然心神不宁,想要来这里看看而已,却没想到遇到了您。”罗拉脸上带着面具一样的微笑,不过我知道,她这幅表情只是习惯使然,并无恶意。
“说实话,你祈祷的时候记着加上自己的姓名住址,因为上帝是个糊涂蛋。”
罗拉脸上表情终于产生了真切的变化,现在是一脸郁闷:“这真恶劣,我将您当成主一样爱戴,您却对此不屑一顾。”
“天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不过貌似你现在有点迷茫,”我对面前的金发“少女”露出了理解的笑容,“我一度认为你想从希灵使徒身上找到人类自我救赎的指引,或者想找一个足够强大而公正的家伙来寄托自己对某个绝对存在的长久追寻,一开始我是这么理解的,但现在你好像被什么东西困扰了。”
虽然早就知道资讯投影会对“剧情”和“设定”产生巨大的影响,但像罗拉这样跟原著偏差如此之大的个体还是比较少见的,再加上对方本身的高智商属性,我一直看不太透这个似乎有着固执目的的女人,和吉尔伽美什那个同样跟“原著”天差地别的家伙比起来,罗拉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那个智力不到平均线的小泡泡专属保姆才是一眼就能看透呢。
罗拉安静地看着我,脸上表情平淡的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您说的很对,我只是在追求一个答案而已。或许是您感到可笑的理由吧,我希望找到人类的未来。希灵使徒这种已可称为神的强大种族是让人向往的,您的子民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东西或许就是人类想要继续前行所能找到的唯一出路,至少是唯一被确定可行的出路,或许您已经想到了这点:不只是我,聚集在帝国周围的每一个附庸世界的领袖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有人都试图从希灵使徒这种已抵达真理的存在身上找到自己文明的前行之路,像我们这样只能算作弱小的世界更是如此。”
我沉默了两秒,一脸纠结:“我还真没想到这点。”
罗拉:“……您就不能当做自己已经想到了?”
“好吧,回到刚才的话题,你怎么突然感叹起来了?”
“只是觉得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罗拉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些丰碑上的其他世界的英雄领袖们,“和他们的功绩比起来,实在有点微不足道而已,个人的感慨罢了。同样是当自己的世界面对毁灭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奋起抗争,即使面对死亡也不退缩,哪怕最终退败,至少他们也曾经战斗,与您一同抗击过命运,只有我们——现在想想,当世界末日来到的时候,我们竟然还在忙于种族内斗,因为理念的分歧而让那么一个小小的世界被各方势力切割的七零八落,陨石从天而降的时候,我们也只会四散奔逃,完全是在等着救世主的拯救,这样的种族,还真是让人遗憾……”
“咔!”
一个手刀,准确无误地砸在陷入莫名其妙低落状态的最大主教脑袋上。然后我和对方就一块楞了一会。
娘的,习惯了。
突然意识到这个主教阿姨跟自己手下那帮妹子有本质上的区别,我赶紧后跳了半米,才严肃地批评教育起来:“情况不同罢了,当时那个情况,你们抗击个毛啊!”
“所以那些只是个人的感慨罢了,”罗拉揉揉脑袋,“我还不至于因为一点点表现上的不尽人意而对自己的种族失望呢,只是,想到在所有的附庸世界里面,自己所代表的竟然是最弱小的那个势力,和其他世界比起来,简直就像孩童一样,因此有点郁闷而已。”
这个倒是,别说跟新伊甸联邦、文明共同体那样的星际文明相比,就是跟艾泽拉斯世界那样已经可以用奥术来探索其他星球的魔法文明比起来,现在罗拉所代表的魔禁世界魔法侧力量也实在有点弱小了。
这个突然浮上脑海的发现让我忍不住思索起来,似乎……目前帝国的附庸势力还有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应该怎么弥补这种缺憾呢?
狂欢节这样的活动或许可以起到一点作用,让各世界互通有无,交流其先进的力量理论,或许可以提升一些弱势文明的实力,但这样应该还不够。
罗拉看到我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仿佛自己的某种目的已经达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么,就不打扰您的思考了。”
“恩,”我点点头,然后在对方转身离开之前又叫住了她,“罗拉,以后有话直说,你这个总是跟人勾心斗角的老毛病在我面前收敛一点。”
“额……非常抱歉……”
罗拉离开之后,我开始思索起关于目前帝国附庸世界的问题,比如如何在不干扰其正常发展的情况下提升他们的力量,那个狐狸女可能确实是偶然在这里和我相遇,但她的一番话却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比如为自己的世界争取一些好处。
这倒没什么让人意外的地方,帝国附庸世界越来越多,无数个种族都在作为帝国的仆从军参与到对各种世界威胁力量的战斗中去,而他们也在这个过程中收到了切实的利益,那就是来自一个抵达顶点的文明的提携,对于以发展进步为第一目标的智慧文明而言,这种可以让他们少走几百上千年弯路的引导是难以想象的好处,可帝国的附庸世界毕竟不止一个,那么,谁能得到更多的重视就是个问题了。
力量强大,长于战斗的种族自然会将在战场上立下丰功伟绩来作为自己最大的资本,可比较落后,力量弱小的世界就得另觅它途,罗拉今天的一席话,显然是想提醒我一件事:不要冷落了那些实力弱小的“孩子”。
可能是所处位置所决定,我和珊多拉都未曾重视过这一点,但罗拉已经意识到,假如自己所代表的魔禁世界力量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在这片由帝国搭建起来的诸界舞台上黯然退场:和动辄拥有几十万年历史的魔法文明或者早就殖民宇宙的星际文明比起来,一个连地球都没出去,撑死几千年资历的文明,实在后劲不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考。
注意到这个脚步声是冲着自己来的,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银发女孩正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希尔维亚?”
我有点意外地跟对方打招呼,“这时候了怎么还在外面闲逛?”
印象中希尔维亚可是个十点钟准时关店睡觉的乖宝宝,难道这丫头又迷路了?
“只是很好奇而已,这样的活动,在记忆中帝国可从未举行过,没想到似乎还挺有趣的。”
面前的银发女孩带着安静的微笑,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第670章 第二次见面
两人相对而立,默然无语。
几分钟后,还是我首先打破了沉默:“贝拉维拉?”
“——啊?”对方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回答,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我冲面前的女孩嘿嘿一乐:“别装了,要真是希尔维亚,应该等几秒种后才会‘啊’出来。”
面前的银发少女脸上显然划过了一丝呆滞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了解另一个我呢,好吧,又见面了,奇怪的皇帝陛下。”
“你习惯给自己认识的人加上这样失礼的注解吗?”我斜了贝拉维拉一眼,但脸上已经带上笑意,“这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你已经永远消失了。”
“感觉遗憾?”贝拉维拉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距我近在咫尺的位置,然后突然将脸紧紧贴了过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线,“一个强大的堕落使徒仍然活着,而且处于一种你们根本无法下手除掉的状态,对此感觉很苦恼吧?”
我脸上表情不变,对对方用故意阴涔涔语气说出来的话语充耳不闻。
“无聊的家伙。”
发现我根本不配合之后,贝拉维拉夸张地叹了口气,站直身子,“不呼叫警卫?我现在可是自由状态,而且你是孤身一人哦,跟上次的情况完全不同呢。”
“没必要,你不是已经清醒了吗?”我笑了笑,对贝拉维拉这种建议表示无法理解。
“额,你还真是……不像话,”总结了一下语言,眼前这位前堕落皇帝只能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我这种毫无领导人自觉的性格,“这样的家伙竟然也能成为领袖,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贝拉维拉会突然苏醒,而且主动找到自己面前——她的灵魂已经破碎,长久保持苏醒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没有闲逛的时间,更不可能因为醒来之后到处乱逛而来到自己面前。这位女皇只能是有意来找自己。但惊讶之余,我却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打算,这位古老的皇帝给我的感觉始终是个很有想法的家伙,她选择在这个时间,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来到我面前,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别想得那么复杂,其实就是突然醒了过来,然后从那家伙的记忆里知道了狂欢节的事情,想要出来看看你们究竟在闹哪样而已。”面对我的询问,贝拉维拉却只是哼笑了一声,然后无所谓地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感觉怎么样?”
“松弛,无纪,混乱,嘈杂,喧嚣,将帝国的纪律性和效率性践踏的一塌糊涂,”贝拉维拉毫不犹豫地吐出了一连串恶狠狠的贬义词,毒舌技能瞬间破表性地给了我个漂亮的五连击,但在我即将风中苍白成一座沙雕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停住了,然后轻轻说出最后一个词,“但很让人……开心。”
“说不定我们一直以来所寻找的,希灵使徒自身唯一的种族缺憾就是这种散漫呢,你这家伙,在帝国覆灭之后的今天,终于将这个缺憾弥补起来了么?”
“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对贝拉维拉晒然一笑,因为并不是十分熟悉的关系,所以就稍微压制一下自己的吐槽之魂吧,我是绝对不会说什么节操毁灭者才是本人的幕后身份的!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感觉这样傻站在广场上实在不是个说话的气氛,我主动提出了邀请,贝拉维拉点了点头,伸手一指远处:“那边有个休息的地方。”
几分钟后,一个前任皇帝,一个现任元首,在深夜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真是和平呢,”贝拉维拉舒服地靠在长椅上,用她那种和希尔维亚完全不同的,充满慵懒的磁性嗓音感叹道,“什么也不用承担,什么也不用考虑,安安稳稳地坐在某个地方,和一个姑且称得上朋友的人说说闲话,或者干脆地发呆——这明明是我们希灵使徒最看不起的,毫无进取的生活,但现在我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女孩:“没想到你会这么想,维斯卡可是跟我说过的,你是个非常严厉的人。”
“7535么?”贝拉维拉抬头望着天,让人看不出她现在的神情,“那孩子也有自己的名字了啊,她一直想要个名字的……上次只苏醒了两三个小时,全用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