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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要复制而且见过的任何东西——不是那种空有其表的拷贝,而是除了对方的灵魂之外,完完全全的复制。”
我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无条件的复制?不管对方有多强?”
“当然有上限,但因为艾沃森那种可以让灵魂侵蚀现实的特殊天赋,这种上限几乎等于不存在,当年可是有不少身经百战的老兵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因面对记忆之镜而死在了‘自己’的手下……果然,选择的是我么……”
随着珊多拉的话音落下,由艾华斯变形成的记忆之镜表面果然泛起了一阵阵的波纹,然后一个身影便从中缓缓浮现了出来。
尽管听到珊多拉的话便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看见那个身影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靠”了一声。
熟悉的高贵美丽的面容,朝阳般灿烂的金色长发,在淡淡的光晕中如一缕云烟般柔美的身影,尽管身上穿着陌生的银灰色战袍,海蓝色的眼睛中也只有一片森冷的光辉而不见那熟悉的温柔与欢悦,面前之人,却毫无疑问是珊多拉。
确切地讲,是当初率领帝国军毁灭了整个艾沃森文明的铁血暴君,珊多拉·凯尔薇·尤拉西斯。
一种莫名的威压从那个“珊多拉”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亲手屠戮了亿万生命,对任何敌人视若草芥之人才能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甚至不是杀气,而仅仅是漠视:对生命的漠视,对一切的漠视,在她面前,哪怕你是帝王将相,哪怕你是偶像英雄,也不过是一粒碍眼的灰尘,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珊多拉——从前的她,竟然是这样吗?
而与此同时,一种同样的气势却开始在我的身边渐渐升起,我惊讶地回头,却看到珊多拉同样冰冷漠然的视线正在和对面的复制品针锋相对。
那个冷酷嗜血的“战歌公主”从来没有消失,她只是偷偷地躲在恋人的视线之外而已。
“珊多拉,”我低声开口,“没问题吗?”
身旁的少女回过头来,双眼中已经带上了平日里熟悉的温暖和欢乐:“也只能上了,因为我知道阿俊绝对出不了手的,一切就交给我吧,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了呢。”
我无言以对。
一切就如珊多拉所说,这场战斗只有她才是唯一的应战者。
即使明知道那仅是空有躯壳的复制品,我也不可能全力出手,这不是理智就可以决定的事情,最起码,我办不到。
“艾华斯的灵魂就在那镜子之中,除非摧毁它和它创造出来的复制体,否则我们永远无法脱离她用了数百万年才布置出的这个陷阱,但是那镜子本身却是无法破坏的,它仅仅是一个影像,要摧毁它,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复制体,”珊多拉说着,嘴角带上了一丝自信的微笑,然后突然回身,轻轻送上一个拥抱,“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这句话,金发的少女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闪电般地从我身旁飞掠出去,然后一瞬间没入了那面巨大而诡异的镜面之中。
空气中的另外一个“珊多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仅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一般,直到自己的对手已经进入了决斗场才缓缓回头,也跟着没入了那银白色的镜面。
涟漪般的波纹从镜面上扩散开来,然后渐渐趋于平复,最终,就如同真正的镜子一样,开始映射出远方的景象——它已经闭合了。
剩下的,只有等待——我相信珊多拉最终会平安回来的,无比地坚信。
“但是长官,您原地绕圈已经长达十分钟了……”
某只死板的蝎子完全不分场合的说话方式果然让人牙痒痒啊!
你废话!我女朋友在跟人拼命啊!!而且还是一场胜负五五之分的决斗啊混蛋!!
即使是在艾泽拉斯世界第一次面对强大的堕落使徒,我都没有如此担心过,珊多拉强大的实力一直是我对她无比放心的原因,但这次,她要面对的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敌,不论是谁,最难战胜的,永远是自己,即使是珊多拉也不例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诡异的镜子依然悬浮在空中,仿佛永恒的丰碑一般,平静的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它“内部”的战斗有多么激烈,整个苍茫天地间一片寂静,连我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或许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区区十分钟,或许在这种特殊的战斗中连热身都算不上,但我却感觉仿佛经过了十年光阴一般难熬。
就如同珊多拉所说,“记忆之镜”是完全无法消灭的,它仅仅是投影在这里的一个图像而已,当最终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我感到一阵泄气。
珊多拉能战胜昔日的自己吗?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心中这样的疑问竟然越来越无法抑制,我知道不应该怀疑珊多拉的力量,但那复制品身上带着的冰冷气息……让我都有些害怕,而且这会不会干脆就是个陷阱?那面镜子只是艾华斯为了消灭珊多拉才制造出的假相?她在过去的上百万年中是否还谋划了新的阴谋?那个复制品真的是珊多拉?艾华斯有没有改良她的种族天赋?
关心则乱,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而且更糟糕的,我还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家伙,珊多拉离开已经十几分钟却没有任何回音,甚至精神连接也完全中断——早已经习惯了灵魂深处有那丫头时时做伴的温暖感,这样的情况让我更加烦躁起来。
“长官,请相信珊多拉长官的力量,”维嘉试图让我安心下来,“强大的帝国元首绝对拥有战胜自己的实力!”
老实说,这只呆板的蝎子安慰人的本事真强不到哪去,但在这空无一物的地方,维嘉的声音总算也让我稍稍平静了一点。
然后,仿佛经历了数年的等待一样,那面银白色的镜面终于再次抖动起来,在我们紧张的注视下,它的表面猛然爆发出了一阵白光,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浮现出来。
直到那金发的少女突然冲这边调皮地眨眨眼睛,我才总算确定,我的珊多拉回来了。
“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呢,”珊多拉抱着胳膊,轻巧地落在我身旁,长长地出了口气,“艾华斯确实做的不错,真的复制出了昔日的我——百分之一百的力量,但她明显没见识过我的深渊形态,在那么个完全没有炮灰可以控制的地方,精神操纵对战深渊格斗术,根本是没有悬念的事情嘛……”
珊多拉轻松地说着,但我却注意到她始终抱着胳膊,被掩盖起来的肋下隐隐透出了一丝淡蓝色的光芒。
“你受伤了?”我皱起眉,试图去掰开她的胳膊,却被后者轻轻避开。
“没关系……一开始的时候大意了,竟然被昔日的自己控制了动作,‘她’对我的心灵十分了解……不过希灵使徒的身体和人类可是不一样的,很快就再生好了……”
看着她明显是不想让我担心的神色,就可想而知这个“没关系”的伤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说的容易,但即使是占据了再大的优势,面对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同级对手,怎么可能轻松取胜?
但珊多拉却没有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突然低头撞了我的胸口一下:“阿俊,这次要惩罚你哦,肯定胡思乱想了吧?”
我刚想否认,她便扭过了头去:“反正你要说什么我都能猜到啦……阿俊,记着,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只要完全相信我就可以了,我可不是为了做一个花瓶才留在你身边呢……”
“抱歉……”
珊多拉转过身来,冲我露齿一笑:“但是……被人这样担心的感觉还不错呢,从前的我竟然从没有注意过这点——喂,那边的镜子,你还想继续装到什么时候?现在的你可是真的和一面镜子一样脆弱了!!”
这时我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敌人没有解决——不过看样子,她也没什么威胁了。
二段变身也被击败,那漂浮在低空中的镜子随着珊多拉的话音落下而微微震颤起来,然后就仿佛真的玻璃一样,在“哗啦”一阵脆响中散落满地。
残破不堪的艾华斯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因灵魂缺失而造成的空洞或错位的图像,除了面容还能依稀分辨之外,“她”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副印象派的插画,直到十几秒后,艾华斯才勉勉强强地凝聚起了大致的人形。
“为何要做到这一步呢?”
珊多拉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已然不复一开始的冰冷,对希灵使徒而言,即使是敌人,在他战死的一刻,也是应该尊敬的。
“复仇……”艾华斯仿佛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只能眼神茫然地跪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重复几个简单的词汇,“……故乡……先祖……同胞……我们的家园被……异邦人……”
“可是你甚至从未见到过自己的故乡,不是吗?你甚至不应该算是一个正式的艾沃森人。”
珊多拉突然语出惊人地说道。
这一次,不但我被震惊了,就连不远处的艾华斯也瞬间抬起头来,发出了“嘶嘶”的古怪声响。
“你……只是艾沃森种族在灭亡的前一瞬间,整个物种所有的复仇愿望所凝聚起来的虚假灵魂吧……”珊多拉微微摇着头,“艾沃森的种族意识碎片,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故乡,也没有经历过和同胞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一切都是被强加上去的记忆,从一出生就因复仇的使命而背负这样的命运……更何况,当时整个艾沃森已经彻底变成了深渊军团,他们甚至开始有计划地毁灭自己能找到的一切生命……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的你,为何要做到这一步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
艾华斯惊慌的语气立刻证实了珊多拉所说出的惊天秘闻。
“我刚才可是在你的灵魂深处呆了十几分钟呐,假如不是为了尽快让阿俊安心,我甚至可以看到更多的,”珊多拉耸耸肩,原来刚才她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人家内心深处满足自己的八卦兴趣来着,“我看到了你记忆中的这些事情,而且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和真正的艾沃森根本不一样啊!”
珊多拉伸出右手,指着不远处试图躲避的艾华斯:“真正的艾沃森因为没有‘自我’的认知,他们根本没有固定的形态和样貌,但是你——这个样子是那个老狐狸的妻子吧?不论受了多重的伤,你的第一反应始终是让自己立刻恢复这副容貌,这根本不是艾沃森会想到的事情,你……已经有了自我啊,白痴。”
第398章 惬意
天地间一片寂静,仿佛空气都因珊多拉的一席话而被惊至无法发声,我已经可以感觉到,整个灵魂世界都在因某女的八卦而分崩离析。
技术宅拯救世界,八卦女毁灭时空,古人诚不欺我……话说我这乱七八糟地都在说什么呢?
真的没想到,面前这个疯狂地想要为自己昔日的家园和同胞复仇的艾华斯,原来会是如此的来历——整个种族的复仇执念,凝聚起来竟然强大如斯,这个发光体(请原谅我用了这个形容词),她上百万年的筹划,原来仅仅是因为别人强加给她的记忆吗?
而且她还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另外在此对亚雷斯塔的爱情历程表示惊叹——丫真是太无界限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一个拥有贴身幽灵女仆和粘人呆萌天使的人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
“你懂什么……”艾华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浑身的光芒明灭不定,“你们这些毫无感情的战争机器懂什么……我们的仇恨,我们整个种族都被你屠杀掉了啊!!!你连我们的家园,我们整个星系都没放过!!就仅仅因为我们受到了感染?哪怕这经历是虚假的,哪怕我本身都是虚假的,那又如何?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掉你,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