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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赵小婉只能以双手遮体,捍卫着自己仅存的一点可怜的尊严。然而,一张张淫笑的嘴脸却越凑越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在赵小婉模糊的视线中幻化成可怕的魔鬼,无情的将她拉向了恶梦的深渊!
赵小婉爆发出所有的力气予以反抗,可是她的双手马上被人死死的按住,无法动弹,她的眼神充满惊恐、愤怒、哀怨、痛苦与绝望,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一双正义的手来拉她一把,将她带离这非人的苦海。只是,任她撕破喉咙的叫喊,换来的只是无尽的嘲笑和污辱。
像一根柔弱的小草,被罪恶的铁蹄肆意的践踏着,生命中那一缕绚丽的阳光倏忽间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
赵小婉失去了所有力气,意识渐渐模糊,仿佛正在发生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回忆在脑海中像投进窗户的阳光一样,变得清晰、明媚。
十五岁那年,她穿上了这一辈子穿过的最漂亮的裙子,那是师父林云松送给她的一件洁白的舞裙,她在镜中盈盈转身,裙摆随风飘起,像春天里迎风绽放的栀子花,浮动着清新的芳香。回眸的瞬间,她第一次看到师父脸上恬淡的微笑……
恶魔的利爪仍在无情的撕扯她纯白的灵魂。
赵小婉闭着的眼睛仿佛看见十六岁那年蔚蓝蔚蓝的天空,师父踩着那辆“咯吱咯吱”作响的自行车载着她去河边踏青,坐在后座上的赵小婉摊开双臂,闭上眼睛一任清风拂过她的衣袖,拂过她额前的缕缕黑丝,尽情的呼吸着春天里带着泥土芬芳和花草气息的空气,阳光美丽了整个世界,这个世界美丽了她十六岁碧蓝的年华……
黑暗,永无尽头……
她的思绪飘向了十七岁的雨季,因为一时的贪玩,她一个人走进了远处山林里去采美味的蘑菇,她收获了满满一篮的蘑菇,只是高兴的忘了形,天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当她想起要回家的时候,在那个可怕的傍晚,她迷失在森林当中,一道惊雷震破苍穹,倾盆大雨瞬间落下,无情的浇淋着她,她湿透了全身,瑟瑟发抖的蹲在一棵大树下无助的哭泣,这时,一双脚出现在她低垂的泪眼中,抬头的瞬间,她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害怕、伤心、委屈、感动所有的情绪潮水般一齐袭来,她不顾一切的扑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放肆的流着眼泪,那是她第一次拥抱他,也是他第一次拥抱她,就那样无声的、紧紧的拥抱着,在那片夜风呼啸、雷雨交加的山林间……
狗一样的男人依然穷奢极欲的蹂躏着她。
就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师父送给她一双纯白的舞鞋,她高兴得就要飞起来,穿着那双漂亮的舞鞋,她情不自禁挪动舞步,为他跳着一支优美深情的《天鹅湖》,跳完舞的时候,她看见师父的眼中已然噙满泪水,后来她才明白,师父只是被她情意绵绵的舞姿感动得潸然泪下……而她从此再也舍不得穿那双师父亲手为她做的舞鞋……
此时的赵小婉嘴角微微上扬,那是沉沦在幸福当中的微笑,脑海中浮现的种种美好,都是她一辈子珍藏在心底的回忆,只是,笑着笑着,两行眼泪忽地从紧闭的眼角不自觉的滚落下来。或许只因那些眼泪里融入了太多的美好,承载了太多幸福的重量,才会如此挽留不住,才会如此匆匆的离自己而去,一如那稍纵即逝的幸福滋味。
忧伤的大提琴仿佛又在耳边环绕了,只是,叶落彼岸,花开荼蘼,凋零一世苍白。
等不到天黑,烟火不会太完美,回忆烧成灰,唤醒刺痛的滋味,不怕天明,只是害怕清醒,不怕天明,只是……害怕清醒。
师父、爸爸、云松,我至亲至爱的人,你在哪?你在哪啊?我需要你,救我……救我……
在心底最后的呐喊,在心底最后的希望,却被那些丑恶的嘴脸,彻底粉碎殆尽……
窗外的风依旧呼呼的刮着,似哀鸣、似悲泣,又似为这一切无法救赎的罪恶叙写下一声悲怆而沉重的叹息。
待续…
、红舞鞋'八'
就在悲剧发生的同时,殷倩倩双手交叉站在一旁恣意的欣赏着,她忽然觉得这种游戏真的很刺激很好玩。看着平时压在自己头上的死敌突然间被人像玩偶一样的玩弄,真的有种赏心悦目的快感。——报复一个人,的确会有这种快感。
此刻的赵小婉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一般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没有人能体会她此刻内心的耻辱和伤害。很多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最痛苦的,很多时候,死,反而会成为一种奢求。
她在心中不断的暗示自己:“我这是在做恶梦么?是的,这一切肯定只是个可怕的恶梦。梦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一切终于结束了,赵小婉却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殷倩倩悠然自得的蹲在她的面前,用手拍着她的脸冷笑着说:“哎呀,好好的一朵娇花,转眼间就成了残花败柳,唉,真是可惜啊,看得我都有些伤感了,花谢花开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唉有谁怜?”假惺惺的叹惜了一阵后,殷倩倩接着又换了副讥笑的嘴脸:“呵呵。不过你倒也挺厉害的,以寡敌众,虽败犹荣,虽败犹荣啊,哈哈哈……”
殷倩倩大笑了一阵,又突然严肃起来:“不过玩笑归玩笑,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敢把今晚我整你的事给我漏出去半个字,那么,你和三个男人一夜风流的事我也绝不会替你保密,到时候,我看你有什么脸去见你的好恩师!哈哈……哈哈哈……”说完,四个人把现场收拾妥当,最后一齐发声大笑,满足的扬长而去。
赵小婉睁着痴呆呆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她没有哭,也没有叫,也许,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只会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第二天排练点名的时候,赵小婉没有出现,林云松问大家赵小婉到底去了哪里?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只有殷倩倩暗自抿嘴窃笑。
赵小婉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管大家怎么寻找,始终找不到她的半根头发。把林云松急得团团转,他找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去了她平常喜欢去的每一个地方,但收获的只有无尽的失望。最后他无计可施,只好跑去公安局报了警,但是就算警察出动,也一直没有任何结果。
眼看着明天就要去市里参加全国舞蹈比赛了,这种紧要关头,赵小婉居然玩起了失踪,这让原本一直支持她的同学们也多少有些不满了,因为这是代表整个学校的比赛,并非她一个人的荣辱。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于是私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强,而这个时候,殷倩倩正好在议论声中推波助澜,极力央求找人替换领舞的位置,说一个没有人率领的团队,就等于一盘散沙。
林云松也感到了来自校领导的压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赵小婉,否则将取消她的领舞职位和参赛资格。现实让他无法袒护自己的爱徒,经过艰难的抉择,他不得不宣布,领舞的位置,暂由殷倩倩代为接替。殷倩倩表面上仍是礼貌的谦让着,说自己何德何能,怎么敢担当如此重任?然而她的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
林云松整整失眠了三个晚上,连一分种都没合眼过,无数的担心像是钻进心里的蚂蚁一样,让他焦躁不安,一刻也无法平静,这几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脑海中完全是一片浑浑噩噩。吃饭的时候只是像征性的动了动筷子,就没了食欲,走路的时候,经常走着走着才发现走错了方向。甚至就连看到一片梧桐花瓣从眼前轻轻飘落,都会令他一阵莫名的伤感。最害怕的就是晚上,仿佛小婉平时的每一个微笑的瞬间、每一次缓慢的转身、每一句亲切的话句都会不约而至的涌进他的脑海。回想着生活中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会情不自禁的笑、也会静静的流泪,他甚至后悔平时自己对她太过严厉,没有给予她更多的关怀和疼爱。直到真正失去她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灵魂好像缺了一大块!
直到比赛的当天,赵小婉还是没有出现,林云松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学校,清瘦的脸上尽是憔悴,在教室集合的时候,他迷茫的眼睛仍在不时的朝门外张望,盼着奇迹的发生,盼着赵小婉突然出现在门口。可是一切只是空想。她始终没有出现。无计可施,他只好带着十几名小组成员,坐上了去往市里比赛的汽车。
总决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来自全国的三十多支舞蹈队在市人民大剧院展开了激烈的比赛角逐。一场场的舞蹈表演精彩纷呈,搏得在坐数千观众和数十名评委们的阵阵掌声,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场高水准的决赛,每支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实力凡同一般,要想在这样的比赛中拔得头筹,难度不可谓不大。而X舞蹈学院的梦里落花舞蹈小组则很不幸抽到了整个比赛的最后一场演出资格。
时间飞快的流逝,下午四点半,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此时正在表演的是来自代表北京市参赛的舞蹈小组上演的芭蕾名段《艾斯梅达拉》,接下来就轮到由殷倩倩带领的梦里落花小组表演了。
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坐在观众席上的林云松还在时不时的朝着剧院的大门口张望,似乎是在盼着奇迹的出现,然而,真的会有奇迹吗?
时间嘀哒嘀哒的走着,殷倩倩原本还有些担心一向坚强的赵小婉会不会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然而眼下看来,她是不可能再来了,一个失去十个脚指盖的人,连走路都走不稳,又怎么可能来参加如此重要的比赛?殷倩倩忐忑不安的向门口张望了最后一眼,以为再也不必担心了,但当她即将收回目光的刹那间,她的全身不由得一阵剧颤,因为她看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只是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就这么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足以令她魂飞魄散了。
那个身影手里撑着一把黑雨伞,一步步的朝着殷倩倩和梦里落花团队走了过来!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渐渐转向了这个人,似乎这个人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一般。林云松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存在,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时,他竟然激动得从座位上腾地站了起来。当那个人离众人不足三米远的时候,一束舞台灯光偶然间打在了她的脸上,那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憔悴中却带着无比的冷傲与倔强,那不是别人,正是珊珊来迟的赵小婉!
、红舞鞋'九'
这三天时间,赵小婉活得生不如死,她一个人躲在学校后山依湖而建的一间小木屋中,足足三天滴水未进,在这三天里,她躺在床上想了比这辈子想得还多的事情。脚指盖被人掀掉了,清白被人玷污了,一切都毁了,活着的每分每秒都在无比的煎熬中渡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想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死”!她曾几次拿起剪刀,把刀刃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可是当她一想起林老师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栽培之恩,关怀之恩,一切的一切,又都是那么可贵,那么沉重。想到这些,她拿着剪刀的手便剧烈的发抖,她咬紧了嘴唇,终于还是放弃了寻死的念头。她不能让林老师伤心,不能让他失望,她最怕看到他脸上痛苦而绝望的表情。她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一定要把这场比赛圆满完成。这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愿望。就算是为了报答那个在她心里即是父亲、又是恩师、同时……还是深深爱着的人的一点恩情吧。于是她拼着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力气,经历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