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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上来,便接到了禹帆的电话,他希望我可以帮他把该死虫子逼出来,昨天晚上把苦胆都给逼出来了,希望我开个价钱,多少钱都原因。
我心中生气,要拖他两天,借故身体不便,让他再坚持坚持。禹帆急了,说再坚持,就要剖腹自杀了。
我一时心软,便告诉了他,找三只大汉的袜子,越臭越好,泡在嗖了的冬瓜汤里面,去中药店买两只干壁虎回来,碾成粉末,三样东西凑在一起,焖锅用小火煮上三个小时,等凉了一口气喝下去就可以。
禹帆没有追问原因,照着我的办法去准备材料。挂电话之前又说,飞天蜈蚣,他是道教协会成员,江城好像最近在开道教代表大会……开会地址好像在未央酒店……
我拿着手机,愣住了。一辆绿色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一瘸一拐的孙君柳从里面走出来……
第22章孙君柳之谜
孙君柳摇曳生姿,穿着一件很朴素的布衣,一顶黑色帽子压在头上,秀发从帽檐两边垂下来。除了脸上有些瘀伤,完全没有车祸现场的惨状,似乎生命力恢复活了回来。
孙君柳傲人的身材,即便隐藏在布衣里面,要想别人忽视,也是一件难事。孙君柳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跟踪她。
我把面钱放在桌上,急忙追了上去,喂,孙君柳,你没事了?孙君柳看了一眼我,眼眸里面闪过一丝奇怪的东西,警惕小心地看着四周,宽松的衣服里面,很明显还握着一把小刀。
孙君柳很警惕地问我,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说,昨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买花,然后你车子被撞,我报警救的你,我以为你出大事,没想到跟没事人一样,祝贺你。
孙君柳皮笑肉不笑,谢谢你。
低着头继续走路,冷漠无情。我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只当美女心高气傲,我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关心一下,并不想被人当成那种死乞白赖要点报酬。
孙君柳走了十来米,猛地一回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说,大姐,我不是坏人,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要是你害怕,我走前面就是。
我快步走到前面,越过了孙君柳。孙君柳似乎全身高度紧张,这种紧张是预感危险降临的时候才会出现,肩膀又是不太规律地抖动。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我快步走了小区,门口的马双喜还在忧伤之中,我敲着玻璃,喂,马双喜,你梦中情人她回来了。还活的好好的,受了轻伤。你去扶一把。马双喜昨晚值的夜班,白天又要替一个老乡顶班,本来就无精打采,以为我拿他开玩笑,大师,你别拿我开玩笑,我的心昨天已经碎了,喝云南白药都没有,你又何必在一个心碎的男人心头再捅一刀。
我也乐了,说辞一套一套的,说马双喜你可别后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
马双喜忍不住顺着小区上坡路看了一眼,就在这时孙君柳映入眼帘。马双喜眼珠子一下子有了亮光,好似寒冬腊月清晨第一缕光芒。马双喜果然跑了上去,停住了三米外,有些尴尬地问道,业主,你回来了。
孙君柳说,你是保安,快……快带我进去……有人跟踪我。马双喜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伸手扶住了孙君柳,脸不由地红了。
忽地,只见上坡路,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达声。一辆几乎报废的白色富康开得机油直冒黑烟,开到了孙君柳身旁,快速地踩了刹车,一声刺耳声音传来。
车前座同时弹开,两个双脸通红冒着酒气的地痞各握一把西瓜长刀,凶神恶煞地叫道,你是孙君柳?
来之前,显然喝酒壮胆的。
马双喜上前把孙君柳拉到了身后,你们是什么人?地痞二话不说,叫道,狗东西,躲开。两把长刀上前就朝孙君柳捅来。
我抓起保安亭上面的甩棍,喝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一下子就冲了上前。
两个地痞借酒壮胆,力气惊人,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孙君柳被马双喜拦在身后,没有被西瓜刀捅到。马双喜上前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两个地痞。
孙君柳眼泪夺眶而去,从袋子里民拿出一把小刀,手一抖,也落到地上,全身发抖。马双喜自小干农活出身,力气奇大,拦腰就把两个地痞地抱住了,快跑,你快跑。
孙君柳昨夜失血过度,被一阵惊吓,已是跑不动,靠在身后一棵樟树上……
我边跑边打电话报警。地痞手中的西瓜刀在马双喜身上捅了七八刀。等我跑到的时候,一人抓起马双喜的头发,一刀下去,脖子处鲜血直往外冒。
我打开甩棍,电光闪动,骂道,我操你祖宗。
两个地痞踢开马双喜,将西瓜刀丢到地上,直接上车,油门加到最大,笔直朝孙君柳撞来。孙君柳用尽了全力躲在树后。咚地一声,整棵树完全被撞歪。随即,一个蛮狠地摆尾,我也被带出了五米外。
附近巡逻的杜轩接到报警电话,开着摩托已经赶了过来。富康车随即一个调头,狠踩油门,嗖地一声开了起来,整个车子从马双喜身上压过。
杜轩摩托车迎面就要撞上,急忙躲开,摩托失去控制,一个翻跟斗,撞在树上。
白色富康方向盘失灵,车内两人绝望地叫着,救我救我。富康车最后以一百码撞上了马路对面一家酒店的墙上,整堵墙都被撞垮了,两个地痞当即重伤,生命垂危。
一切发生太快,惨烈的程度几乎难以用词语形容,我左手的皮肉磨得血肉模糊。马双喜本能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血顺着破路一直往下流。
我跑到马双喜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脖子,叫道,喜哥,你不能死,喜哥,你不能死。马双喜咳嗽了两下,嘴里哇哇地吐出了鲜红的生命力。我另外一只手捂住马双喜腹部的伤口,想让血流的慢一点。
杜轩半边身子已经失去知觉,蹒跚地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了,还有救吗?我说,要看阴司给不给时间了?
瘫坐在地上的孙君柳,眼神涣散,嘴唇被自己咬得全部都是鲜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自己用刀子割破,几乎露出了上半身,哈哈,呵呵,哈哈,呵呵,有鬼,是鬼来杀我。
杜轩走到孙君柳面前。孙君柳嘴角,整个舌头都被自己咬出了鲜血,看着杜轩叫道,你是谁?你是恶鬼?你滚开。你滚开。我不怕你。我是观世音下凡。我是王母娘娘。我是观世音下凡。我是王母娘娘……
杜轩解释道,我是警察,不是坏人,也不是鬼,你不要激动,不要用刀伤害自己。孙君柳原地跳起舞来,杜轩怕她伤害自己,将她扑倒在地,夺了她手中的刀。
孙君柳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上来。杜轩忍住痛,把孙君柳制服住。路边围上不少看热闹,抱着双臂踏着人字拖,目光全部落在了孙君柳身上。有个老奶奶买菜回来,骂道,回去你们媳妇去,都滚远点。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孙君柳身上。老人家摇摇头叹道,好端端的一个大媳妇,活生生疯了。
一下子重伤三个,是大案,直接从市厅来了几辆车。沈易虎和陈荼荼两人同时下车,人马开动检查凶案现场,整个过程很快就明朗。两个地痞当场奄奄一息,多脏器受伤。马双喜心底留着一口余温,可能还活着,三人已经送往医院急救。
白色的富康车早就等在小区门口,目标就是孙君柳。被小区保安马双喜拦下,造成马双喜重伤。而且警方证据显示孙君柳消费能力惊人,没有职业收入,家庭条件也十分一般,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很可能是被人包养。唯一突破点,孙君柳言语失控,已经没有了自控能力,站着原地就开始小便。
沈易虎说,预谋抢劫的可能性很大。
孙君柳嘀嘀咕咕地说道,有鬼有鬼,妈妈,肚子饿了。见了地路边宠物狗拉下的粪便,伸手就拿起来往嘴里面塞进去。
雷红红拍掉孙君柳手上的粪便,说,不能吃,这个,这个好吃。端上两个喷香刚煎好的荷包蛋。孙君柳抱着雷红红,又是亲又是笑,妈妈,妈妈……
沈易虎上前问我,难不成真的撞上鬼了。我说,看她样子是真疯了,有没有鬼我不知道。这样的剧情,电视剧里面都演过。孙君柳昨天差点被车撞死,今天回家被人追杀。你说鬼可以这样做吗?
沈易虎好似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嘴巴。
事情再明显不过,有人要杀孙君柳,一次不行来了第二波。陈荼荼看了一下我端着的手,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摇头道,没事,回去自己清理一下。沈易虎电话响了,连忙点头,是是,一定破案。
电话里面传来是沈易虎的顶头上司王汉的声音。
一行人在小区门口清理后现场,收集证据。
沈易虎和陈荼荼边要到孙君柳的住所搜索,看有没有线索。保安小队也加强了安全保卫,十几个保安统一巡逻,统一配备了清一色甩棍,进口对讲机保持联络。
许广平和物业经理上前带着沈易虎去孙君柳家。沈易虎怕出意外,把我也拉上去,说好照应一下。电梯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还是走楼梯上去吧。许广生点头道,一切都听大师,大师怎么说就怎么做。
物业经理说是七楼呢。
沈易虎说,那就走楼梯上去,七楼而已。今天这里透发着诡异,还是走楼梯踏实。经理要是觉得七楼高,你就自己坐电梯上去吧。
经理最终也跟着走楼梯,只是昨晚被两个尤物缠得够狠,走到七楼已是体力不支。
六月天气已经很热,一口气上到七楼,一个个满头大汗,独独陈荼荼面不改色,没有出汗,手上还提着工具箱。
孙君柳的房门一被打开,地上密密麻麻地爬出上百只通体绿油油的中华大刀螳螂……
众人色变。
我见许广生伸脚要去踩,连忙喊道,千万不要踩。许广生脚已经收不回了,还是沈易虎一把托住,单手把许广生生生拽住,拉到一旁。上百只螳螂往前面跑,落到走廊的窗户边。夏日的太阳异常温热,大刀螳螂走到窗户下面,越来越挤,落在了窗户下面,变成一滩绿色的水渍。
整个过程十分钟就完成,所有的螳螂瞬间就被阳光晒成了绿水。
沈易虎喉结动了一下,螳螂,都被太阳晒死了?我说,它们不是螳螂,是一群男螳螂……
我从小生活在田野和山林之中,见过无数的螳螂,很容易就能辨别公母雌雄。螳螂属于肉食动物,十分残暴。这种中华大刀螳螂在交配完后,为了有足够的能量繁衍后代,雌性螳螂会毫不留情地把雄性螳螂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根毛都不会剩下。
我没有多大的把握,里面爬出这么多的螳螂,可能是蛊虫。孙君柳心生怨念,她求了螳螂蛊,她莫非要吞噬她的情郎?
第23章情蛊
满屋子的螳螂爬出来。
我不由地一股恶寒,女人的心海底针,这句话永远没有错。我看了一会,道,母螳螂吃掉交配的男螳螂,看来男螳螂受不了,要跑了。
陈荼荼冷冷插了一句,是雌性螳螂和雄性螳螂,别一口母螳螂,公螳螂的,你初中生物是政治老师教的吗?
沈易虎看着陈荼荼,说,不是一个意思吗?公鸡和雄鸡不是一个意思吗?
陈荼荼一连黑线,沈警官的是语文老师教的。
许广生和物业经理两人被挡在了外面,垫着脚尖,看着里面的情形。
沈易虎进门之前打电话让再上来两个人,多带点袋子来。
我、陈荼荼和沈易虎三人戴上白色透明手套。我先走了进去,道,你们小心一点,可能有蛊虫在里面,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