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与我互相握着的手忽然用力,紧紧的捏着我,让我有些微的疼,“就在那时,我听到了马蹄声,看到他犹如神祗般飞掠而来,一箭射向野猪,还未及反应,他已落在我的身前,护卫着我。”
我惊讶了,怔怔出神。
这其中竟有如此波折,如此多我不知道的过往。
“这些……”我艰难的开声,涩涩的,“还有人知道吗?”
她笑了下,垂下头,“怎么能让他人知道,这是不许的,便是风少将军,也只知我是女子,而不知我是谁。我一直等着,只望及笄之年,求皇上赐婚风少将军。”
她等了那么多年,期盼了那么多年,我能想象到,当皇上召见风翊扬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雀跃,当得知赐婚即将下旨的时候,她是否一直兴奋着,等待着。
是我!破坏了她等待的一切,破坏了她这么多年的梦幻,破坏了她成为风翊扬妻子的愿望。
如果不是易承烈求娶我为妻,她根本不需要成为我的代替品。如果不是易清鸿的算计,她根本不会成为这宫廷斗争下的牺牲品。
如果,她知道她的出嫁背后,还有风翊扬无形的推手,会怎么想呢?
“姐姐,对不起。”我的心头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
她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望着我怔怔出神,“凝卿,我羡慕你,很羡慕你。”
“易承烈想娶的不是我,我想嫁的也不是他,与其相敬如冰,不如各寻安宁,当我来到‘梁墨’的那一天起,我便说思念家乡,要在这里建一座‘红云’式的院落,其实,不过是我着人打探了风家的格局,仿制的。今生无缘嫁他为妻,便留一丝安慰也是好的。”她的笑容有着满不在乎,“如果就这么在‘梁墨’住下去,易承烈什么也不会知道,但是‘红云’灭了,他去了京师,入了风家,他气疯了。但那时我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了,国破家亡,风少将军战死,这个世间再没有值得我眷恋的事了,他若是杀了我,反而是种解脱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上我的脸颊,“并蒂花开,天下大乱。凝卿,乱着天下的真的是我们吗?”
我缓缓摇头,“天下安宁,只缘帝王。”
“凝卿。”她看着我,“晏相虽是‘梁墨’皇子,但他才是真正治天下之人,若没有他,‘红云’百姓早就在水深火热之中。易承烈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样的人做不得帝王。能否听姐姐一言,不要再帮他。”
“你知道我在帮易承烈?”我眉头微蹙,有些惊讶。
她与易承烈如此冷寒的关系,易承烈绝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她,看她如今的生活,也近似半软禁,又如何得知我与易承烈的私下关系?
她惊觉自己的失言,伸手捂上唇,“有,有人告诉我的。”
“谁!?”
她一窒,躲闪着我探究的眼神,“我、不能说。”
“易清鸿?”才出口,这个答案就被我否决掉了,易清鸿根本无需游说于她,更何况易承烈的府邸,岂是易清鸿能轻易进来的?
“不,不是。”
无论我如何再问,她都不肯再说一字,只是摇头,闷着。
那还会有谁?这个人清楚我隐藏着的身份,清楚我和恒昌公主的关系。这些,除了易清鸿,还有谁知道?
“凝卿!”她拉着我的手,眼神中闪烁着渴求,“你,能常来看看我吗?”
我想点头,我很想很想。
可是……
“姐姐。”抱着她的身体,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是督政令,是平衡三位王爷皇子关系的人,我不能公然多次出入二皇子的府邸。”
她黯然点头,“你才是真正流着皇族血液的人,你以一女子之力入这‘梁墨’的朝廷,与一干男子针锋相对,让他们为你折服。这不仅仅是才学,而是心智的坚定。我讨厌易承烈,却无力逃脱这樊笼,你不但能平静的面对易清鸿,还能制衡他。天下间,能有几人做到?但是我只希望看到你快乐,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该得到幸福。”
“姐姐!”我遥望天边,轻叹了口气,“我错了,我不知道那些事,不该让你为了虚幻的‘红云’传承去做什么,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她低头浅笑,脸上有很淡很淡的红晕,“如果离开,我要陪着风少将军,告诉他曾经的故事。”
她,似乎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梦里,就象这院落,困在一个名叫风翊扬的人留下的幻境中无法自拔,我想说什么,几番思量之后,还是没开口。
不得已的离开,心思却因为她而牵挂。
我与她,我的前十六年因为她而改变,十六年后的她因为我改变生活,没有谁欠谁还,只有分开后重新缠绕在一起的命运。
不等侍卫禀报,我几乎是带着怒意冲入驿馆中,随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就推开了房门。
赫连扬雨躺在摇椅上,懒懒的摇晃着,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只微抬了下眼皮,又舒坦的摇着,脚边的火炉上温着一壶酒,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督政令准备带我去哪游玩?”他眼神弯着笑意,手指勾过酒壶,满满斟上,送到唇边一口饮尽,“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休息一日,明日再来的,没想到督政令会对我如此记挂,真让赫连我受宠若惊。”
我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全身裹在毛皮大氅里,健硕的身体更显粗壮,“我不愿意想什么条件,你提的我都答应就是了。”
他饮酒的动作一停,翘着的脚抖了抖,眼睛忽然亮了,“什么都答应?”
“答应!”
“为什么?”他忽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力。
抬头面对他,“你是不是夜探过二皇子的府邸,见过我姐姐?”
他眉头动了下,“是!”
“那便行了,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他低下头,笑声中贴上我的耳边,“我的身份事关我将来的地位,将来的金钱,一辈子的事可不能轻易告诉外人,除非……”
一字一句,清晰的传来,“嫁、给、我!”
正文 试探赫连 真相欲出
他的话没能让我露出半点惊慌,只用一双眼望着他,“就这个?”
“若不将你和我栓在一条绳子上,如何能保证我的安全?”他抚着我的脸颊,“嫁给我,你就必然要为我保守一切秘密,这是唯一能让我相信的办法。”
“嫁你,也一样能出卖你。”我冷冷的回答,“没有感情的人,是不值得我维护的。”
“错。”他的手点上我的唇,“身在朝堂,你不该说这样的话,你应该说,没有利益的人,是不值得维护的。”
这就是男人的思想吗?
永远不带感□彩去想事情,只为利益而谋夺。易清鸿说过类似的话,而他亦然。
虽然冷酷,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
“你能给我什么利益?”低头看看,他的双手正虚环在我的腰侧撑在墙上,将我的身体锁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无形的压力,无形的暧昧,虽未有身体接触,总是令人有无法逃离的逼迫感。
“你想要什么利益?”他的脸始终距离我的面颊不过两寸,犹如调戏般的不正经,惟有那双瞳间的清明,不见半丝,“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为何是我?”我仰起脸,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瞳,“莫要说因为喜欢我,你刚刚才说过,没有利益的人,不值得维护。而我虽然是督政令,也不过是依附三人而活,没有自己真正的实力,我想不到你选择我的理由。”
“不就是你说的利益嘛。”他的脸颊又近了一分,近的快鼻尖对着鼻尖了,“娶你,我就能更好的深入到三王的中心,让他们争夺的更激烈,得到更大的利益。”
“那之前呢?之前我还不是督政令,还在暗处躲藏的时候,你不就寻上了我吗?”我望着他越靠越近的脸,不但没有躲闪,反而贴上了些,他微顿,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下。
“因为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就算易清鸿不出手帮你,我也能把你推上这个位置。”他呵呵笑着,“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既然族长大人求娶心切,那凝卿若拒绝岂不辜负了您一番美意?”我笑着,忽然伸出手,想要贴上他的脸颊,“不知族长大人何时迎我过门?”
眼前人影微晃,他倒退了两步,脱离了与我亲密的距离,而我的手就这么空停着,落在空中。
慢慢的收回掌,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唇角的笑容渐渐扬起。
“族长大人,你如此情真意切的求娶我,又每每急色的调戏于我,如今凝卿应了,为何您倒害羞了?”我摇摇手掌心,“怎的忽然害怕凝卿碰您了?”
他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吊儿郎当的表情很快的爬上面容,“小姐忽然热情,怕消受不起美人恩,惊喜之下难免动作失态,这么说小姐可能理解了?”
“是么?”我的目光放在他壮硕的身形上,缓缓挪到他的脸颊上,“那希望族长早日恢复平静,不然这夫妻相处,总是要肌肤之亲的,族长次次都这么惊喜,凝卿岂不是不敢靠近了?”
他笑了下,忽然打开窗,窗外的日头西斜,失了温暖,只留下红红的艳丽。
残阳如血,便是这般吧?
嫣然中,我远眺窗外梅林,“陪我走走吧。”
他颔首,率先朝门外行去,我跟在他的身后,缓步优雅,似跟不上他的脚步速率。
才几步,他又忽停下,回首等待。
“族长大人,今儿很怪哩。”我行着,目视远方,声音松懒,带着笑意。
“是么?”他抱着双臂,声音听着同样轻松。
“族长大人,抱着双臂看上去很轻松,其实代表了一个人抗拒和疏离的意思。”我口气平淡,“难道您抗拒与我亲近?想要离我远些?”
他的步频乱了下,手臂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梅林渐近,能嗅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素雅清淡,混合着白雪的凉意,沁透心脾的舒爽。
我手攀着梅枝,调皮的从梅瓣上拈起一撮雪,看那冰雪在手中渐渐透明,化为细流滑下,不小心顺着手腕就沾染上了袖子,湿濡了袖口。
挽了挽袖子,一方细帕已到了眼前,我道了声谢,拈着帕子擦了擦,又顺着拭了拭脸上沾染到的雪尘。
手帕拈在指间,我凑上梅瓣嗅着,“族长大人,可愿为凝卿折朵梅花插上?”
他迟疑了下,缓步走到我身边,伸手折向一朵梅花,另外一只手挡在我的脸颊边,似是怕梅花摇动间的雪会打向我的脸。
我垫着脚,翘首期盼,在梅花折下的瞬间,露出开心的笑颜,微微侧过了左脸。
他的手本是伸向我的右颊,在我的动作中愣了下,极不自然回到我的左颊,别上了鬓边。
在他的手贴上我脸颊的瞬间,我的手伸出,抓上了他的手腕。
就在我的手与他掌心相触的瞬间,他的手灵蛇般撤了回去,没能让我看清他掌心。
“族长大人,这不似你。”我不待他回答,手指抚上鬓边,“我这样漂亮吗?”
“漂亮。”他的眼神中一刹那掠过什么,很快的远望屋子,又抽回目光。
“族长大人,就想回去了吗?”
他摇了下头,很敷衍。
我双手一圈,抱上梅花树干,用力的摇晃起来,雪尘伴着梅花瓣纷纷扬扬散开,眼前顿时一片朦胧。
人影被雪影虚化了,颀长英伟,仿佛梦中行来的人。
记忆,在朦胧中真实,又在真实中虚无,渐远渐近,一时分不清楚到底身在何方,只知道,雪打在脸颊上,很快就成了水珠,滴滴落下。
“别玩了,会病的。”有人拦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