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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字,和今日易承烈读出的圣旨内容一字不差,印鉴的左上角有些微的模糊,当中极细的一道色泽偏重,都是易清鸿口中真实的玉玺印鉴图案。
“这圣旨是你偷的?”
他只是笑着,微微摇了摇手指,“我只是顺道劫来的,做这个事的人是谁,你应该很清楚。”
“易清鸿?”
他但笑不语。
“没想到,他费尽了心思,居然被你中途劫走,只怕此刻他也是心头难安。”我拍着手中的黄绫卷,笑叹道:“不知他现在是不是在怀疑易南天?”
“我这份礼物给的可好?”羊膻味又凑了上来,“可有奖励?”
“当然好。”我点点头,“有了这份礼物,易承烈皇位可稳,易清鸿终于还是要输在我的手上。”
“等等!”他的大掌盖住我的手,“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才好玩吗?”
我询问的表情望向他,只看到他满是看好戏的脸,“你现在将这圣旨放出,只会让易清鸿和易南天联手,为什么不再等等呢?”
我忍不住的笑开怀,“好,当真是好礼物。希望他日再见,还能看到你带来的惊喜。”
“惊喜?”他眼中若有所指,诡异的朝我挤挤眼,“就快了,我不但会带给你惊喜,还是很大的惊喜。”
干政涉朝 改换官制
上朝,与一群男子站立其中,倒显得独特的格格不入。一方面纱,是我身为女子必须的遮掩,也是他们永远无法探知的神秘。
所有人在身边两米开外保持着距离,让我成了最特别的风景,上首三座,三王并席,不分高低。
易南天看着我,呵呵一笑,“来人,赐座督政令。”
“谢王爷赐坐!”就在易清鸿下首,一张椅子布下,我毫不推辞的上前,福身行礼后安然的坐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临朝,也是‘梁墨’史上第一有女子踏入这殿堂之中,更是以官史之身,站在这偌大的金碧辉煌中,脚下是众臣俯首,远远的殿堂连绵,所有的明丽尽在脚下。
心中的豪迈衍生,不由自主的让人感觉到快意。
难怪这么多人,为了这俯瞰天下的宝座倾尽一生,的确是让人失了神智,迷了心魂,忘乎所以了。
“督政令!”易南天唤了我一声,“政务可熟?需要再指派些人手于你吗?”
“不用!”我抱着手中的奏折,“这两日,共有各地奏本三百余件,除去各部应司职不存争议,再有些不知所谓的文书,几是各省政司请求早日定择太子人选的,若要麻烦三王会政的,只有一项。”
我摊开手中的卷宗,“这是‘罗宫城’送来的城收呈文,先请三位王爷过目。”
一式三份,早已准备齐全,被我一一呈放在他们面前,乘他们展阅的时机,我看向户部尚书,“赵尚书,请将‘罗宫城’大致情形向诸位介绍一番可好?”
户部尚书一愣,讷讷的点了下头,“‘罗宫城’地处西边,荒凉不堪,长年受到风沙的影响,百姓生活困苦,通常每年都由朝廷拨款下发,赈济灾民,先皇曾经有旨,免除‘罗宫城’赋税,再另每年下拨百万两银钱供百姓修筑家园。”
“有多少年了?”我询问了声。
他脸上表情微有不满,“十余年了,此事朝中大小官员皆知,二位皇子想必也是有所耳闻的,督政令您难道没听说过吗?”
我不置可否,对他暗中的嘲讽只当未闻。转而将询问的声音投向了易承烈和易清鸿。
易清鸿拿着手中的卷宗,只是轻轻叹息了,给我一个明朗的眼神,似乎看出了什么。而易承烈认真的翻阅完之后,点了点头,“没错,先皇曾经是颁布过这样一道圣旨,因为‘罗宫城’地处偏远,百姓又无耕地,风暴沙尘常常吹去百姓帐篷,先皇怜悯百姓可怜,才有了这样一道圣旨,但是每年‘罗宫城’太守都会有奏折呈上,详细言明百万两赈灾银的用度去处,百姓尚算安居。”
“安居?”我轻轻一声反问,“不知二皇子可长在京城单独行走?不知户部尚书大人可长在京师单独行走?”
两人再次被我问的一怔,那户部尚书大人直接皱起了眉头,“督政令大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微微摇了下头,“不知道你们可曾经见过京师城边那么多乞讨要食的人?可曾问过他们来自哪里?为何会沦落如此?”
“我为何要问那低贱之人?”他下意识的冲口而出,换来我一声低低的冷笑。
“以民为本,以民为子,以民为天。”我缓缓摇头,“这就是您口中的子,口中的天,口中的本,原来只换来两字贱民,如此思想,如何为民思考,如何为官?”
被我冷冷的抢白,他的脸上青色一片,垂下了头。
我冲着三人颔首示意,“我曾在城中多次询问乞讨者,他们自称来自‘罗宫城’,有的甚至是举家乞食,更称城中百姓大多是靠在各地乞讨为食,至于所谓朝廷下拨的银款,他们更是从未听过见过,不知尚书大人对这件事是如何看待的?”
“这……”再次被一语噎住,“或许,或许……”
“或许是城守贪污了,也或许城守下拨了款项,却被县丞贪污了,或许是县丞下拨了,又不知流失去了哪,对吗?”我的反问声让他讷讷不敢回。
“督政令大人!”户部侍郎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朝廷拨款数额庞大,每年城守都会上呈用度去处,尚书大人只能核对账面有无错误,却无法保证字字都是真言。”
“那要你何用?”我忽然的厉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要逐级司职何用?尚书大人之下,就由你负责,可你是如何督查各省的城守?各省城守又是如何督查郡县的?”
“我这就去查办。”尚书大人在三位王爷的目光中身体有些微颤,忙不迭的说话。
“不!”我出口阻拦了他下面的话,面对易南天和易承烈询问的眼神,“我认为朝中官员对于地方很多事物确实鞭长莫及,纵然此事有错,亦不能全怪尚书大人,要怪,只能怪朝中常年累下的官员升迁制。”
我看到,当我口出怀疑官制的时候,易清鸿的眼眸中有了赞赏之意,很轻微的点了下头。
“‘梁墨’朝制,为求政务熟悉和地方了解民情,通常不做调动,有时更会刻意将官员掉往祖籍居住之所,只为了更加贴近民生,有些官员一任就是数载,十数载,熟则熟矣,更容易上下联合,欺瞒圣听,也容易结党营私,贪污一汽。我今日所言此事,不是追究尚书大人的责任,而是更希望能消除地方这种行为,才与列位及王爷和二位皇子殿下商讨。”
户部尚书轻轻吐了口气,“不知督政令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不知不觉,他的态度已然尊重了许多。
我张口正欲言,易清鸿已合上了卷宗,“你既提出,想必心中已有了计较,那么便放手去做吧。”
“谢大皇子殿下信任。”我微身行礼,“但是政务事大,既然是两王议政,一王监朝,我就该向二皇子殿下和南王殿下说明。”
南王的笑容充满了赞赏,“说吧。”
得到首肯后,我这才将手中一纸奏表高举过头顶呈上,“这是下官略写的文书,请三位过目。”
当手中奏表呈现以后,我才缓缓开口,“地方官员,在辖地为官三载,即行轮换,南北相调。朝中官员,除司职军机密事的,五载一轮,京官出任地方官员,一律官升一级,三载后回,若政绩突出,再升一级。”
南王沉吟,易承烈思虑,唯有易清鸿,眼中浮着浅浅的笑意,朝我颔首。
“不错。”终于,易南天轻轻点了下头,“确实是杜绝朋党之乱的好主意,我赞同。”
“我也没有意见。”易承烈的赞同,让还有最后一丝期待的官员终于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还有吗?”易清鸿终于开口了,很轻柔的嗓音,听在我耳朵里,却感觉到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眉头微皱,我的目光在卷宗上游移,寻找着可能的漏洞之处。
“别寻了,我只说一些。”易清鸿笑道,“此法虽是针对朋党营私的治本之法,却不是让官员尽心的治本之方,我朝一贯是官员直至花甲隐退,或者自己辞官,不然则一直留用,每年科举之后,朝中人员渐多,朝堂俸禄养了太多无用之辈,如果能留益除弊,不是更好吗?”
“是!”我垂首恭听,“下官受教了。”
他忽然肃容,“为官者,一切皆以百姓为前提,不畏强权不惧武力,纵容一官祸害一方,你既然想做,为何不做的彻底?将无用之人清出朝堂?”
“我明白了。”
他才不过几眼,就将我思虑了整晚的奏折中的宿弊看的清晰,他说的没错,我看似治本之法,依然清除不了朝堂中的根基之病。
我与他,差的太远。
“我无事启奏了。”我退居一旁,静默。
“臣有本!”礼部尚书拉长了声音,从人群中出列,“‘塞宛’族长亲赴我‘梁墨’朝贺,不日将至京师,臣请王爷及二位皇子示下。”
‘塞宛族’族长?不正是昨日那个怪人吗?
他这一次不再是潜入元都,而是正式拜谒了吗?在如今朝堂风云诡异的时刻出现,他又想干什么?
脑海中,不禁想起了昨日他那句隐意深刻的话。
惊喜,我很快就能看到的惊喜。
是指他,还是指他即将带来的浪潮涌动?
“王爷,二位皇子殿下,‘塞宛’虽是小族,但族长身份亲来朝贺,我等理应有相同身份的人陪同,可如今……”礼部尚书停了停,有些为难的看着三位,“下官不敢做主。”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
惊喜,果真是惊喜了。
‘塞宛’虽然是小族,但是军备粮草人马一样不缺,在三王鼎立势均力敌的时候出现,他的分量无论倾向了谁,那个人只怕就拥有了压倒性的胜利。
这飘摇的‘梁墨’朝堂,是否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明争暗斗了?
明知是这般情形,出现的如此巧合,绝不是无意为之,那他的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我早言明不参与政事,这事似乎我不方便。”易南天很快的摇头。
易清鸿也是笑着,“如今朝政繁忙,我亦是不妥。”
易承烈眼光一溜两人的表情,“我全力寻找失落的圣旨,无暇顾及其他。”
“可是……”礼部尚书脸上为难之情更重,“在下人微言轻,若我相陪则于理不合,会被人说‘梁墨’怠慢贵客。”
“那就寻一足矣代表三人身份的去迎接,便行了。”
所有的目光,再度齐刷刷的挪向了我,而我惟有恭谦点头,“下官知道了,这就着手准备,出城相迎。”
深夜相伴 一物润心
烛火在身边弹跳着,摇晃了光线,我放下手中的笔,眨了眨干涩的眼,手指揉上额角。
饶是屋子里炭火熊熊,长时间的久坐还是让身体感到一阵冰冷和僵硬,我揉了揉肩头,站起身。
入朝,得到的不仅仅是超然的地位,随之而来的是无法预计的繁杂事务,本来各司其职的文书,也因为要得到三王批准过目,而统统归到了督政省的名下。
看着桌上厚厚的奏折文书,大至国库开支用度,小到郡县人员轮换,都在禀报的范围之内。
或许,在各部看来,此时是推卸责任的最好时机,所有的文书全部丢到了督政省,只待着我批阅后下发。
易清鸿说的没错,庞大的朝廷部门,养了一群不愿做事,只想着如何推卸责任的官员,唯有取消官员终生制,才有可能真正的让他们存在危机感,真正的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