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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非常利索地报出了三个涉案人的名字,这番过耳不忘的本领令在场的小刘等人都大为叹服。
彭辉点头回答:“已经让外围的同志去处理了。相关资料很快就会通过度假村的传真机发过来。”
“很好。你再去催一催,拿到资料以后先整理一下,把有价值的那部分给我。”
“是!”彭辉响亮地应了一声。筛选资料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关键,很能考验出一名刑警的甄别与分析能力。罗飞能这么信任地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这让彭辉感到颇为自豪。
一旁的朱帅也禁不住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不过他随即也领到了自己的任务。
“小朱,你和我们一起勘查尸体,我有些问题随时需要你的回答。”罗飞很谦和地说道。小伙子握紧拳头点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在罗飞分派任务的同时,法医张雨已经展开了他的工作。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男尸,死者身材高大,看年龄应该不足三十岁。他半裸着身体仰倒在地,浑身上下仅着一条方角的游泳短裤,同时一双拖鞋散落在他脚边不远的地方。
这就是张建南了,他刚刚继承了妻子数以亿计的遗产,可是同他的妻子一样,他也没有消受这些财富的福分。
受害者的死亡原因看起来非常清晰:在尸体的心口部位有一道两厘米多的伤口,虽然不算大,但却非常的深。伤口中涌出了大量的血液,在尸体下形成了一片血洼。
不用细看张雨就知道:这显然是一处来自利器的刺伤,伤口直达心脏,这样的伤势无可挽救,极短的时间内便可致受害者死亡。
刺死受害者的凶器似乎也不难确定:在离死者三米开外的湖滩上丢弃着一柄短刀,刀身大约半尺长,单刃尖口,看起来非常锋利。刀刃上的血迹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经干涸,不过刀旁的地面上尚有未干的血泊,同时有不少洋洋洒洒的血点连接在短刀与死者之间。
张雨往短刀处迈出两步,一路上小心避开血痕,然后他蹲下来,伸出右手的两根指头凌空比了比刀刃的尺寸。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又回到尸体旁边,用刚才那两根指头探了探伤口。
罗飞也踱了过来,他围着尸体走了两步,突然俯下身,把目光凑近到死者的右肩处。那里已经被死者自己的鲜血染红,不过罗飞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奇怪的印记。
那是几个血指印,留在死者的肩胛和胳膊的连接处。当分辨清楚之后,罗飞的目光立刻跳到了死者左手上。
死者的右手捂在心口附近,左手却是摊在身体外侧的,五根手指上都看不到明显的血迹。
朱帅跟在罗飞身后,追随着前者的目光。他也看到了这些端倪,凝眉苦思其中隐藏的线索。
罗飞的思绪却已经跳了出来,正好张雨此时也完成了最初的勘验,他便问了一句:“怎么样?”
“利器刺破心脏,当场死亡。”张雨指了指不远处的短刀,“这就是凶器,你们可以收起来做物证了。”
罗飞做了个手势,早已在一旁等待的小刘立刻上前,将那柄短刀收在了证物袋里。
“现场的东西你们都没有碰过吧?”罗飞看着朱帅问道。
“没有。”朱帅非常肯定地回答,“而且我也问了报案人,他们也没有碰过刀和死者。当时他们看到郑天印躺在这个位置,昏迷不醒。他们连忙把伤者送往医院,然后就报警了。”
朱帅手指的地方正是短刀旁的那片血泊,看来这一带的血迹都是受伤者郑天印留下的。
“嗯。”罗飞点了点头,又问道,“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是谁?”
“是度假村里的一个服务生。他说……”
罗飞摆摆手,打断了朱帅的话:“不要转述了,去把他叫过来。”
“好的。”朱帅不敢延误,一溜小跑而去。其实那个人也没有走远,正在警戒圈外面看热闹呢,所以朱帅很快便把他领了回来。
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一见到罗飞立刻便鞠了个躬,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警察大哥,你好。”
罗飞被这声“大哥”叫得极不习惯,不过他知道这是娱乐场所里的职业病,便也不以为意,直接问道:“你跟我说说,大概是什么情况。”
“好的,大哥。”服务生又响亮地叫了一声,然后才回答道,“今天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有个客人要坐快艇,我们郑总就让我调了艘船过来。后来郑总亲自陪那个客人出湖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郑总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收船。等我来到码头的时候,看到我们郑总倒在这个地方,肚子上被扎了一刀,浑身是血,已经晕过去了。我赶紧叫来度假村里的医护员,同时安排车辆把郑总送往医院。那边还躺着一个人,因为已经死了,我们就没有管。”
【“文】“你认识那个死者吗?”
【“人】“认识。他叫张建南,是我们度假村的常客。”
【“书】“那个坐快艇的客人呢?”
【“屋】“不认识,他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
“他是不是叫凌广锋?”
“估计是吧。我听郑总管他叫凌先生。”
罗飞一边听着小伙子的回答,一边抬起目光往周围扫视着。在距离陈尸点十几步的地方是一个小码头,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快艇。罗飞指着那快艇问道:“你说的船,是不是那艘?”
“是的,大哥。”
“嗯。暂时就这样……”罗飞看看朱帅,“你把他带下去吧,别让他跑远,随时保持联系。”
“明白。”朱帅把小伙子带离现场,罗飞则向着那艘快艇走去,小刘跟随在他的身后。
快艇通过一条缆绳拴在码头上。罗飞登上快艇,引来船身一阵轻微的摇晃,站在艇中,四周被碧绿的湖面包围着,令人产生一种神秘幽邃的感觉。
很快,罗飞的目光遽然一跳,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冲小刘招了招手:“给我一个证物袋。”
码头上的小刘连忙掏出一个证物袋,踮起脚尖递给了罗飞。罗飞把袋口捻开,弯下腰从甲板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小刘伸长脖子,看清楚那是一部黑色的男用手机,款式新颖时尚,应该价格不菲。
罗飞隔着证物袋按动手机上的快捷键,调出了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记录显示该手机在下午两点十一分接到过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只显示出一串号码,看来并没有贮存于机主设置的通讯录中。
罗飞按下了回拨键,手机听筒里很快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无法接通……”
罗飞又打开手机里的通信录,随便找了个靠前的号码拨出去,通讯录上这个号码的名称叫做“嫒嫒”,按照拼音规则排在了通信录的第一位。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个女人在听筒那边发着嗲:“哟,帅哥,今天想起我来了啊?”
罗飞皱了皱眉头,对机主的身份有了猜测,反问道:“你认识张建南?”
对面的女人听出不对劲,立刻换上了很不善的语气:“你是谁?张建南人呢?”
罗飞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他不再答理电话那头的女人,直接把手机挂断,然后连同证物袋一起递给小刘:“收好,这是死者的遗物。”
小刘接过手机,同时下意识地瞟了眼不远处的死者——尸体出现在湖滩上,而手机却遗留在快艇中,这说明了什么呢?
罗飞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他的目光却看向了广袤的湖面。湖水泛着绿光,即使是在阳光刺目的夏日午后,也仍能给人带来一种幽冷昏暗的感觉。罗飞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似乎要直刺破平静的水面,看透那些隐藏在幽幽碧水下的秘密。
罗飞的这番沉思直到彭辉到来后才被打断。后者手拿着几页打印纸,脚步匆匆地赶到码头上:“罗队,你要的资料整理好了。”
罗飞立刻转身下了快艇,他接过那几张纸扫了一眼,正是张建南、凌广锋和郑天印的个人信息,除了照片之外,还配有详细的履历资料和性格分析。罗飞赞了句:“很好。”然后又突然问道:“1302001****,这是不是凌广锋的手机号码?”
彭辉连忙翻出自己的手机通话记录进行查看:“对,1302001****,是凌广锋,怎么了?”
“两点十一分,凌广锋给张建南打过电话,两人通话一分多钟。这个情况你们了解吗?”罗飞一边看资料一边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我们是通过现场目击者了解到的——张建南这次来度假村带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一直陪在他身边。你是怎么知道的?”彭辉显得有些迷惑,罗飞并没有机会和那个女孩接触,而且他怎么能对具体的通话时间都掌握得那么精准呢?
“我们提取到了张建南的手机。”小刘得意扬扬地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在快艇上找到的。”
彭辉露出懊恼的神色,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被自己漏过了,这的确是个令人遗憾的失误。
相比于小刘炫耀般的神情,罗飞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他对彭辉说道:“你去把那个女孩找来吧。”
彭辉点头离去。罗飞此时已将那些资料快速地看完了,他将资料转交给自己的助手:“你也看看吧,然后我们讨论一下。”
小刘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几页纸上。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工作起来也并不含糊。
第一页的最上方便是死者张建南的大幅照片。他微倚在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旁,神采奕奕。
小刘认出这宝马车正是自己在停车场看到的那辆。不久之前他还曾对车的主人暗慕不已,没想到对方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难免令人感慨世事之难料。
从照片上来看,张建南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身材高大,剑眉虎目,脸庞上棱角分明。一身的名牌T恤和牛仔裤,墨镜很随意地搭在手指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挂在嘴角,那种男人的魅力几乎令人无法抵挡。
照片下方的文字描述是经过彭辉整理筛选过的,主要显示与案情有关的个人资料,内容如下:
“张建南,29岁,白羊座。毕业于本市艺术大专,曾在夜总会担任领班和DJ。相貌英俊,性格外向,能说会道。交友甚众,尤其擅于博取女人的芳心。去年年初在夜总会与沈萍相识,立刻展开猛烈的追求,半年前与沈萍结婚。婚后辞去工作,频繁出入于本市各种高档娱乐场所,花钱无节制并且暗中包养多个情人。但近一个月来,他的手头似乎比较紧张,曾多次向周围的朋友借款,据说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
看到这里,小刘有所收获,分析道:“这么看来,张建南和沈萍的婚姻的确出现了问题。张建南需要向朋友借钱还赌债,说明在经济上已经受到了沈萍的控制。那么凌广锋说沈萍在秘密策划离婚,这个可信度就比较高了。”
“嗯。”罗飞点点头表示认同。
小刘得到队长的鼓励,精神头“噌”地长了一块。他兴冲冲地将资料翻过一页,继续往下看。
这页纸的最上方仍然是一名男子的照片。不过和张建南相比,这个男子实在是寒碜了很多。他身形瘦小,可能连一米七都还不到;小小的眼睛藏在硕大的玻璃镜片后面,看起来至少近视五百度以上;头发腻乎乎的,软软地搭在脑门上,又长又乱;他的穿着也很难说得体:一件半旧的白色衬衫,领口处露出内衣的痕迹,下半身的西裤也是松垮垮的,过长的裤脚遮住了皮鞋,给人一种很不利落的感觉。
然而在照片下方,这名男子的履历却又令人肃然起敬。
“凌广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