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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最善于察言观色的黄平还是从秦麦的镇定中揣摩到了些许端倪,心头稍定。
而秦麦也从黄平的话里大抵推测出了当年往事的内情,原本唐天华没有杀黄平与铁纯阳的必要和理由——若不是这两人偷听到了关键的隐秘,而后不得不假借鬼神之说把二人吓走,平旺老爹还是在黄铁二人垂危之际出手相救,但结果就像黄平无意透露出的那样,铁纯阳表露了再探古格的想法,而黄平则发誓不再踏入西藏,一人活、一人死。
“麦子,你们在说什么呢?”唐离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秦麦与黄平回头望去,唐离正迈出庙门朝两人走来。
秦麦的目光变得柔和,朝唐离微笑道:“闲聊而已。”
唐离的脸色虽然还有些憔悴,但比起昨日黯然神伤的模样已经好了许多,这让秦麦放心了不少。
唐离微微撅嘴,似乎对秦麦的回答并不满意,却没有再纠缠,“已经准备好了,吃饭吧。”
秦麦怔了怔,抬腕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竟已经与黄平谈了半个多小时!清晨薄薄的雾气已消散无踪,把最后的一丝雨迹也彻底蒸发了,天地之间再看不出这片土林刚刚经历了两昼夜的降水。
难怪有学者认为古格王朝衰败的重要原因便是这里日益严重的水土问题,如此干燥的地域的确不适合人类生存。
“郝韵怎么样?”秦麦看了眼大殿里郝韵忙碌的身影,昨晚整夜郝韵的惊呼和哭泣都未曾停止过,显然是发了一夜的噩梦。
见到秦麦与唐离有话要说,黄平识趣地抢先告退,“我去看看卡恩怎么样了。”转身快步走入庙内。
这当然只是个借口,他醒来时就已经发现卡恩面色红润,呼吸悠长均匀,简直找不出比他更健康的人了。
唐离露出欣慰的神色,来到秦麦身边,轻声道:“看来昨天她受到的惊吓不轻,不过现在情绪稳定不少。”
秦麦很自然地握住唐离柔软纤细的手掌,点头道,“没事就好,那洞里的景象必定十分恐怖,郝韵绝不是个胆小的女孩子。”
“我明白。”唐离明白秦麦是在提醒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对恋人的体贴和细心大为感动。
还不太适应在他人面前表现亲密的二人入庙前悄悄地松开了紧握的手,郝韵正训斥着笨手笨脚的铁莘,后者绵羊一样乖乖地不敢吭声。
秦麦与唐离相视而笑,“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唐离对秦麦耳语道。
看到秦麦,郝韵立刻跳了过来,毫不避嫌地一把用力地抱住秦麦的胳膊摇晃起来,委屈地嚷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人家!我醒过来这么久你也不来看看我!”
秦麦哭笑不得,连连承认错误,隔着衣袖感受到郝韵弹性十足的柔软身体,心头不禁升起古怪的感觉,可抬眼看到哭丧着脸的铁莘和似笑非笑的唐离,一头冷水泼下,登时清醒过来,不着痕迹地脱离了郝韵的“魔爪”,嘴里道:“听铁子说你有重大发现?”
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郝韵并没有发现秦麦的胳膊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点头道:“是的!”旋即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补充道:“不过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让我猜猜。”秦麦笑了笑,“是不是和你们发现的密道有关?”
郝韵惊讶地张开了弧线美好的樱唇:“麦子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的?啊!肯定是铁莘告诉你的!”郝韵嗔怪地白了铁莘一眼,责怪他抢了自己表功的机会。
铁莘立刻大叫冤枉:“可冤死我了!昨天你说的我都没听明白,我能告诉他们什么呀!”
唐离笑着拉着郝韵坐下,解围道:“郝韵,我证明的确不是铁莘告诉麦子的,他不也说是猜的嘛!”
郝韵想了想,觉得唐离的话的确有些道理,最重要的是她对秦麦近乎崇拜的信服使得她相信秦麦完全有可能猜到,想到自己的确冤枉了铁莘,郝韵却没有半点歉意,理直气壮地瞪向铁莘,一副“我就冤枉你又怎样?”的表情。
“嘿嘿,我真的只告诉他我发现了那幅唐卡上的秘密!”铁莘朝郝韵谄媚地笑着挨着郝韵坐了下来,“都怪秦麦这小子太鬼了!”
郝韵好奇地望着秦麦问道:“麦子,你是怎么猜到的?”
秦麦盘膝坐下,微笑道:“我只是觉得当初的设计者如此煞费苦心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设计一条逃生的密道,呆在墓室的都是死人,要密道何用?再说,我听铁子说过你们逃生的经过,那密道怎么看都不像做行走之用的。”
听着秦麦慢条斯理的分析,众人稍一沉思便都露出信服之色,郝韵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那你说那密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秦麦失笑,摊开手:“郝警官,我可不是算命的神棍!你真当我无所不知吗?我可连那密道都还没亲眼见过呢!”
一圈人听他说的有趣,纷纷笑了起来。
开心娇笑的郝韵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花,绚丽夺目,略有些狼狈的衣饰丝毫不能遮掩她惊人的美丽,看得身旁的铁莘心神恍惚,趁着郝韵不注意,朝她悄悄地挪近了三分。
“对了!”铁莘突地拍了下后脑勺,“郝妹妹,昨天你说什么传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郝韵止住了笑,看到秦麦、唐离都好奇地注视着自己,沉吟了片刻,整理了一番语言道:“这个传说其实在藏西流传甚广,古格第一位王在这里建都立国,无意中打开了通往冥界的入口,有半蛇半人的神怪从入口来到人间,被勇猛的古格勇士在国王的带领下击杀。”看到秦麦和唐离古怪的表情,郝韵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你们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众人都摇头说没有,秦麦心头生出奇异的感觉,转身指向墙上的壁画,“你说的是不是这种怪物?”
那画面正是一个上半身是人,生有双臂、人首,而下半身则是蛇身的神怪手执刀枪在云雨之中翻腾,秦麦第一眼看到这怪异的神祗画像时便觉得好奇无比,在西藏其他地方从没有听说发现过相同的图腾,从中可以肯定这个形象应该就生成于古格王朝时期。
“看起来与传说中很像。”郝韵的回答很客观,毕竟传说只是语言化的形容,相同的描述在不同人心中会生成各异的形象。
秦麦从沉思中回过身来,看到郝韵正疑惑地望着自己,歉然地笑了笑:“接着说!”
郝韵答应了一声,“关于天书。。。。。。”
天书两个字甫一被说出来,唐离、秦麦与黄平三人皆是一震,眼睛亮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郝韵。
“我也是曾经听族里的老人偶尔说起,天书乃是用最法力最高深的孤师的鲜血所书写,能够震慑这世间一切的邪魔,”
秦麦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可眼神却比他双目圆睁时更加明亮,截口道:“你是说天书就被安置在冥界入口处,而冥界入口就在那条密道下面是吗?”
郝韵忙不迭地点头,朝铁莘做了个鬼脸,讥讽道:“你看麦子多聪明!我还没说完他就猜到了,哪象你笨得像头猪!”
对于郝韵的辱骂,铁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嘿嘿笑道:“这才叫兄弟嘛!一个动脑一个动手,各有各的优点,配合默契!”
“呸!”郝韵啐了一口,“我看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奇厚!”
“哈哈,不管怎么说是优点就好。”
秦麦对这两个人的拌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里迅速地思索着几天前意西沃的讲述,与郝韵今日的话不谋而合,且不论那所谓的冥界入口是真是假,这天书被放在那里应该是没错了,至于所谓的古格王击杀神怪的传说,秦麦认为那不过是神化王权的手段而已,在中原早已经被用烂的手段,如刘邦斩白蛇、朱元璋除白虎。。。。。。
“秦、秦先生!”黄平按耐不住激动小声招呼道,突然想起来秦麦警告他不要问那么多问题,一时犹豫着不敢说下去。
秦麦只瞥了一眼黄平吞吐不绝的急切神情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唐离,四目相对,不需要任何语言便了解了对方的想法,秦麦捏起一条风干的牛肉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这牛肉最初吃起来味道着实不怎么样,可吃习惯了以后却别有一番风味,“你是不是想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秦麦淡淡地问黄平。
黄平怔了下,才紧张地舔着嘴唇点头说是。
“既然有了线索,怎地也不能放过。”秦麦面色严肃地扫视众人,仿佛将军在做战前的动员会,除了不懂汉语的卡恩,其余四人都点头赞同,秦麦突然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过人是铁、饭是钢,怎么也要吃饱了再说吧?”
九点整,秦麦一行人来到了铁莘四人脱身的那处窑洞之外,“郝韵,你和唐离留在外面。”秦麦认真地对郝韵说道。
郝韵此时正想起了那窑洞后面的密洞内无数恐怖骇人的无头干尸,一听秦麦竟然让自己留下,立刻拼命摇头,倔强地拒绝道:“不!我要和你们一起下去!”
秦麦无奈,求助地望向唐离,出乎意料却也在他预料之中,唐离也毫不犹豫地反对,“我不管别人,我一定要下。”
唐离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在探冰川石宫时,与秦麦分离后那种度日如年、焦灼难安的感受和昨天密道塌方,深陷绝境是的绝望,唐离早就暗暗发誓与秦麦绝不分开,怎么可能答应秦麦?
更何况,此行归根结底因她而起,唐离又怎么可能看着秦麦等人为了自己冒险,而她自己则置身事外。
郝韵灵机一动,诡笑着朝秦麦皱了皱鼻翼,哼道:“要是唐离姐答应留下,我就留下!”
秦麦苦笑,心知二女虽然个性不同,却都是一般的执拗,郝韵推到了唐离身上,而秦麦很清楚,一旦唐离下定了决心,便绝难改变。
可如此一来,秦麦心中也犯了难,按照铁莘描述,那密道陡峭光滑异常,易下难上,须得留下攀爬的绳索,这古格遗址虽然常年人迹罕至,可总是留个人照看着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若是唐离与郝韵不肯留下,铁莘也必须跟着照看二女,至于黄平,他想必是极希望留在外面的,可秦麦并不打算让他留下,这倒不是因为秦麦不相信他,黄平闯荡江湖几十年,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秦麦不知道此行将会遇到什么,带上黄平总多个人出主意。
至于卡恩,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麦对这个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潜意识里便无法彻底信任,他不是个盲目的排外者,但是在这种时候只怕没有人会把自己连同自己最在乎的人的性命交给一个因为受胁迫才不得不服从自己的人吧?
想来想去,竟然没有合适的人选留下,秦麦苦恼地叹了口气,嘱咐道:“大家千万小心。”
趁着大家做准备,唐离悄悄地把秦麦拉到一旁,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个小物件塞进秦麦的手中,那物件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夺目的银光,还带着唐离的体温,秦麦展开手掌,发现是一枚连在项链上的十分精致的十字架,唐离双颊微红,低声道:“我妈妈是基督徒,我也是,它是我的幸运符,可以带给你好运。”
秦麦立刻明白了这十字架是唐离的妈妈留给她的珍贵之物,连忙放回唐离手中,“我们寸步不离的,你有好运,我自然也沾光,何况,我们身边不就有个郝韵嘛!”秦麦坏笑着指向郝韵,后者背对着两人不知道和铁莘在低声说着什么。
“不!你把它戴上!”唐离坚持,“这是我送给你的好运!”秦麦无奈,只能把十字架挂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