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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队长拉了一下门,那门居然没有锁,虚掩着,一拉就开了。冯队长一把把门拉开,瞪着眼睛朝里四处扫。房子的格局和我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厕所,正前方是一间卧室,卧室门关着。
冯队长站在门口又敲了几下门,喊一嗓子:“有人没有?”
没有回应,于是他迈步就走了进去,我们几个从后面尾随着进入。走到卧室门前,他一撩手,门“吱呀”一声开了——卧室里面也没有人。我松了口气,站在卧室门口朝里张望,只见根据与我的屋子相同,摆设却不一样——这屋子的床放在靠门的一侧,而我的卧室里放床的地方,这屋子里却铺了一张地毯,上面放着一张茶几。
我突然想起几个夜里,我床的正上方天花板上响起的声音——对应的地方正是地毯和茶几……那地毯下面是什么?
“冯队长……你看看那地毯下面……是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对他说。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弯下身子撩起地毯的一个角,一直撩到茶几腿的位置,接着,他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手越撩越高,最后把整个茶几抬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把整个地毯全掀了起来——这下终于看清,地毯下,竟然刻着一个人体结构图!
那图就直接用硬物刻在粗质的水泥地上,那人体结构图的大小及位置,都正好与楼下我睡的地方相吻合。我慢慢走过去,盯着那图看,发现果然与我辨声画出的无异,而且在曲池和风池上,各钻了一个小坑,两个小坑之间,连了一条曲曲折折的线。
我和大涛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复杂。
冯队长赶紧把我们让了出去,招呼进来几个警察,把屋子里的每一处都拍了照,尤其对着那幅人体图,上上下下拍了很多。
这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叫了声:“冯队长……”
他抬起头质询式地看着我。
接着我就把近来楼上发生的怪异事情,连同学校里隐藏的人体结构图,也就是我所有知道的每件事情,一一和盘托出。
冯队长一边认真听一边专注地眨着眼,等我全部说完后,他说:“住在这里的这个被害人,老太太,就是被从后脑袭击的,颅内损伤导致死亡……就是这里。”他边说边指了指地上那幅图上风池穴的那个小坑。
“而且,不光是她,其他三个受害者,都是年轻女孩,也是被同样的手段杀死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三个受害者的颅骨被切开了,大脑都不见了。”
“大脑都不见了?!”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感觉冷汗已经出来了。
“这个图,是她自己画的么……怪了……”他盯着图不说话。
我也陷进了新一轮的迷惑……
临走的时候,警察为了方便办案,用封条把602的门封上了。冯队长跟我和大涛握了握手,感谢的同时,告诉我们,可能还随时需要我们的协助。
之后的日子我都是在大涛的宿舍过的,原因自不必说。大概是一两个星期以后,我跟大涛正中午在一起吃饭,大涛的电话又响了。
“公安局!又是公安局!”大涛一边低声惊叫一边接了起来,“喂,你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好好!我们马上过去!”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怎么了?”我问。
“让咱们立刻过去,有新进展。”
我俩把剩下的饭菜风卷残云后,就一路快步往公安局走去。
到了局里,见了冯队长,他劈头就对我们说:“查清楚了,那个死者老太太不是住的602,而是603;还有,其他三个死者女孩儿,有两个曾经住过502——就是你住的那个房,另一个不详。所以今天特地要告诉你,要你注意安全。”说完他看了我一眼。
他这一句话当时就把我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啊?!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问他。
“四起杀人案手法相同,而且两个死者都住502房,所以另一个在我看来也极有可能,所以我们怀疑,这几杀人案很可能跟502房的房东有关系,我们查过了,502的房东叫常燕,是不是?”他看着我。
我想了想那份合同,确实是。我点了点头,但心里不能把那个和蔼的老太太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还有,最关键的是,常燕就住在602房,而不是那个死者老太太。”他点点头说。
“那现在常燕人呢?”我急着问。
“现在没找到她人,有畏罪嫌疑,我今天说的话,你们一定要保密,并且,你从今天开始,你,暂时先不要住在502了,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看着我说。
“嗯嗯,你放心,我前些日子就不住那了。”我说。
“那个常燕你们知道是不是谁?”他突然问我和大涛。
“什么意思?”我俩一起问。
“她是你们医院的老院长,是个几十年的老中医,现在已经退休十几年了,可能你们都不认识,我也是查了她的身份才知道的。”他说,“当然,现在还不能断定谁杀的人,但这个人杀人手段非常专业,直接袭击人的后脑死穴,如果说是医生干的,倒是可能性比较大。还有,据认识她的人说,学校里的这些区域设计,都是出自当年她的手笔——你们懂我的意思吧?我说的,就是那个隐藏在整个校园里的人体结构图。所以,尸体埋在你们说的什么‘曲池’,如果是她做的话,想一想也是有道理的。”
我和大涛惊得说不出话来,只间或点一点头……
这次见面以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冯队长都没有和我们联系。我们以为案子侦破遇到了难度,但是忙于工作,我也实在是无暇顾及,于是重新搬进了宿舍住。
过完春节,三月的一天,冯队长突然又重新出现了,那天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我。
“是谢飞吗?我是冯队,告诉你一个消息,案子要公审了。”
我一瞬间没明白过来,反问他:“谁?常燕?人抓到了?!”
“是,我们几个抓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她的乡下房子里,用油煎……人脑片吃。”
“人……人脑片?”我几乎以为听错了,一时哽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兴奋之余,却又恶心得想吐。
“开庭是在下个礼拜一,有时间的话你和你同学就去吧,我到时候也去旁听。”他说。
我道了谢,然后就挂上电话。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坐卧不安,脑子里不停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常燕时的情形——她把我拉到502的房子里,反复跟我说房子的好,又一下收了半年的房租——这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幸运的是,我没有栽在她手里。
思前想后,我还是没有去参加那次开庭,也许是我害怕再次见到她。
我让大涛去了,让他回来跟我讲讲。
“她藐视法庭啊,放弃法院给她指定的律师,自己辩护。”大涛说。
“这么嚣张?她都说什么了?”
“她在法庭上,把自己的杀人手段全都交代出来了,听得我汗毛直竖……”
“说的什么啊到底?”
“你猜怎么着?她把502房的床固定在一个地方,然后在602房的相应位置画上一个人形,然后隔三差五练习几下——她先摸黑在地上画出个人形,然后又快又准地找到后脑的风池穴,猛地扎下去后再用力推碾。她一直谎说住的地方远,实际就住在人家头顶上,而且还留了一把502房的钥匙,半夜就偷偷摸下去,用钢锥扎人后脑,她穴位把握得特别准,通常几秒就扎死了。之前的三个人都是这么死的,多亏你小子留个心眼,多加了一道锁,不然我估计你早没命了。”
“天……那她为什么要杀人?”我听得一阵胆寒。
“吃脑子!别提了!一提我就恶心!”
“她……她为什么要吃那个?!”
“公诉人当时也问她这个问题了,你猜她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她说,十几年前她被人从院长位置顶下来了,学校给她的理由是,‘脑力操持,需休养调息’。也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被人黑下来了,反正她非常生气,一定要争取做回院长。可那边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所以她最终还是没上去。自打那以后她就开始仇视这个学校里的人,并且想尽一切办法补脑子,希望重新被别人认可。从猪脑到猴脑,补了十几年,现在她早都没有机会再做院长了,可她吃脑子已经上了瘾,不吃就活不下去了,而且又觉得人脑最补,所以就……”
“真他妈恶心……”我忍不住咬牙说了一声。
“她还说人脑的几种做法,还说哪种最好吃……妈的不说了,太恶心了!她说了一半就被法官喝停,她不听,还继续说,两法警就把她架出去了。”
“那……我楼上的那个住603的老太太,也是她杀的吗?”
“是,对于杀那个老太太,她只说了一句,说‘她太碍事,留着会害我好事’……”
……
从那以后,我就想尽量忘了这件事,因为一提起她我就想到吃脑子,然后就不停地反胃。大概几天后,我在看报纸的时候,却偶然看到一则简短的新闻——说是某监狱里,有女狱犯在行刑前夜自杀了,自杀手段是,把磨尖的牙刷柄,用手抵在后脑最薄弱的位置,然后直着向后倒去,牙刷柄被当场砸进脑部5公分,该狱犯当场死亡。
我的心猛地一跳,从这手段一下子想起来那个人。我仔仔细细扫着这则新闻的所有内容,希望能再找出该女狱犯的什么信息,但是一无所获。
我突然想起来冯队,我们差不多已经是朋友了。于是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
“冯队,我是谢飞啊,问你个事儿——那个叫常燕的你还记不记得了?吃人脑的那个。”
“记得记得,昨天死了。”他说。
“怎么死的?”(W//RS/HU)我一惊。
“她把牙刷磨尖了然后戳到头里去了,现在到处都是她的新闻啊,你没看吗?”
“我看了……就是来跟你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她。”
“唉对了,跟你说个事,你别往外说,怪恶心的。”冯队的声音突然降了下来。
“啊?什么事?”
“你可别往外说啊,知道这个事的人可不多,说出去可能闹大事。”
“哎,放心不会,是什么呀?”
“她临死之前还留了封遗书。”
“哦?写的什么?”
“咳,里面都是些她吃人脑的办法,很恶心。她说……她经常把吃不完的脑子晒干了磨成粉……然后和到面粉里一起吃……”
“真恶心!然后呢?”
“她说她用那面粉蒸了好些馒头四处送人……对了,没送过你吧?”
“……”
故事讲完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难道真的有诅咒?可谢飞又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外科的许医生开口了。
“嗯,很可能是受到了诅咒。另外,我听到过些事,你们妇产科的长孙大夫出事前,好像还被患者家属诅咒过。唉,这年头,医生不好当啊!”
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就在这时,停尸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走进来的却是院长。
“同志们在聊什么啊?怎么我一来就变得这么安静啦?”
骨科的张春禾医生向院长解释,院长眉头紧急,好半天才说。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诅咒?你们也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怎么还信这些?我看是有人蓄意搞破坏,不然按你们这些有经验的医护的水平,怎么可能犯那么多低级的错误?”
院长的话让大家惭愧不已,同时也都感觉到,医院里似乎隐藏有一只黑手,在不停的搅浑水,想把医院拖向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