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段时间,我们得对付特伍德,不能允许他因为这件事而加强警戒。”
“我有几个主意,迪瑞,”海拉迪克满怀希望地对他说。他脸上的汗水在烟烟闪光。他知道他刚才惹得吉姆瑞格对他满腔怒火,现在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最难堪的时刻已经过去。“我建议我们边喝苏莱酒边商量。”
“你的口味越来越高了,海拉迪克。我不赞成你的提议。”
“对于塞热奥来说,这点花费可是区区小事,哈格人。”他咯咯笑着,观察着吉姆瑞格。
“哦,这么说我们得为了罗翰的健康干杯,是吗?”
“是的——用最时兴的方式把他甩掉!”
吉姆瑞格笑着,抓住了海拉迪克的胳膊。他们一起走了出去,走上了婉蜒曲折的人行道。
第一章
“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托勒说,“我们的麻烦还只是刚刚开始。”
天气已经变得暖和起来,这个星球的太阳明亮地照在他们身上。此刻,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的这个白色恒星,看起来比在伊波瑞的圆顶里所看到的那个黄色太阳要小,但它的颜色却很纯洁,闪烁着透明的蓝色——就像是火焰燃烧时的那种蓝色。
托勒和他的一群人停了下来,他们想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更重要的是,在这广袤的异星球上,筹划一下生存下去的办法。
托勒继续着他的话题:“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不错,我们每个人的包里都配备有少量应急物品,但不会让我们维持太长时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动用它们了。一句话,我们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朋友们。”
贝斯洛站起身来,在飞行橇的四周走来走去。
“我让你感到厌倦吗,贝斯洛?”面罩里所传出的贝斯洛的声音,僻僻啪啪地响着,托勒问他。
“不,我和你一样关心我们目前的处境。我也在思考,就是这样。”
“我们得赶紧搭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库拉克接过话来,“我们不知道这里的气候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每天晚上都会结冰,或者还可能下雨。”
“我们至少可以在夜间点火,”杨丹说,“不是吗?”
一群人心情沉重地面面相觑。没有人愿意用显而易见的坏消息打破目前的沉寂,他们现在既没有点火的设备也没有燃料。没有树的山脊从各个方向向远方延伸,一眼望去,如大海的波涛般起伏婉蜒,一望无际的淡绿色,如绿宝石和蓝翡翠那样的颜色,但就是看不见地平线在什么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们不管想什么办法弄到了火种,也没有什么可以烧的。
“点火得需要燃料,可是我们没有。说到火嘛,”托勒边说边在心中为自己那点微薄的库存感到遗憾,“飞行橇上倒是有点可以燃烧的液体。”
“它们可都是电动的。”贝斯洛边说边弯下腰来,在离他最近的那架飞行橇一侧打量起来。
“天哪,谢谢了!”托勒夸张地说。“这可帮我们的大忙了。是的,我们知道它们都是电动的。聪明的孩子。可是它们的侧翼可是靠消耗固体燃料的发动机。”
“呀呵,还有太阳能,”贝斯洛附和着,“明白了吧?”他挺直身子,从飞行橇的后部拆下一块翅膀形状的翼板。“太阳电池。我们可以利用太阳能,除非我搞错了,在同一时间内给电池充电,我们可以把燃料储存起来以备紧急的时候用。”
托勒听到了他的话,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奋。“这可以给我们一点小小的帮助,”他承认这一点,“但必须得储存起比几节太阳能电池多得多的能量才够我们用。其他的一些东西你又怎么弄来呢?”
“给我几分钟。”贝斯洛在飞行橇的另一边踱着步子,不时地在机器上这里戳戳,那里弄弄,灰暗的脸上显出紧张思索的表情。
“武器,”库拉克说,“我们应该有一些武器——哪怕是最原始的木棍也比赤手空拳要好。这周围一定会有一些食肉动物。”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杨丹说,“我们就再也看不见动物的踪迹了吗?”
“这倒是不一定,它们可能在夜间出来。”库拉克看了看托勒的脸色,继续说:“是的,也许是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所面对的是一个我们全然不知的世界,在我们熟悉这里的一切之前,我们最好提高警惕。”
“当然,你是对的,”托勒把注意力转向整个早上都在令人费解地沉默着的凯琳:“你怎么看,凯琳,我们会遇到一些夜间出来的食肉动物吗?”
凯琳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现实之中,可打量着托勒的那张脸却是茫然的。“动物!”
她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词,“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动物,我从来就没有到过……圆屋顶的……外边……”她的声音弱了下来,并重新沉入到梦幻之中。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说出来——是关于面罩的事。”库拉克说。
“你可以把它说出来,我们可是处于紧急状态。面罩又怎么了?我们有足可用四十天的空气。”
“我要说的不是空气。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不能把它摘下来——这就意味着我们既不能吃,也不能喝。”
托勒吃了一惊,库拉克所指出的是一个铁定的事实——如果不把面罩摘掉,他们的确没法吃也没法喝。“我们需要一个完全密封的地方,快!”
一幅图画在他的心中展开,他似乎看到了他们这一群人正在一个巨大无边的蘑菇形圆球中,因饥饿而慢慢地死去。
贝斯洛浓重的鼻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我不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有用?”他说。
“什么办法是不是有用?”
“帐篷方案。你看这边——”贝斯洛慢悠悠地走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长长的橘红色包,他走路的时候。那包便跟着他前后摆动。他把包放在他们面前,开始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他先拿出的是一根细长的合成钢杆,接着是编织的尼龙绳,虽然有点细,但很结实,再接着就是一块完整的像揉皱了的橘黄色丝绸一般的布料。
贝斯洛腾空包里的东西,把包收起,可刹那间,包在他的手里又变成了有着窄窄缝隙的超薄胶膜。他们看着他把杆插进窄缝中,当合成钢杆弯成一个半圆形的时候,他把布料展开。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帐篷便矗立在他们面前:一条长长的,用肋状物支撑,有一个封口的隧道样东西权且算做是门。它就像是一条伸向地下或一条路尽头的涵洞。显然,这个帐篷的空间充其量也就容纳两个人。
“好极了!”贝斯洛骄傲地说,心中为他的作品暗暗得意。
“别的帐篷又从哪里来呢?”
“我已经找过了。在飞行橇左手边的地板上,有一块长而薄的隔板,就在空气储存罐的下面。每个飞行橇上都有,我猜想它们不但是密封的,而且还能防水。但你不要希望从密封口中得到什么,除非你把空气带进去,或者干脆你自己出来。”
贝斯洛打量着他们,嘴唇闭得紧紧的,显得很严肃。“就像《从努里卡逃亡》那本书上所写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用的是船上的空气,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库拉克面色苍白,心情焦虑地将两手撑在膝盖上,专心研究着帐篷:“我们得想出个办法,不断地把空气充到里面,以便我们能在里面呼吸。”
“我们可以使用剩余的空气罐——把阀门打开就足可以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贝斯洛解释道,“要知道空气并不是药品,这不该有什么问题的。”
“我们不是很快就会把氧气用完吗?”杨丹问。
“也许。虽然不是很多,”库拉克回答道,“但我们不能戴着面罩进帐篷,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长我们的呼吸时间。当然,每次把密封口打开的时候,你就损失了一点空气。一旦进了帐篷,我们最好就呆在里面。”
托勒在面罩里皱了皱眉头。在白天清澈的阳光下,他们的整个计划都显得那么蹩脚。“那么,我们每天只能吃一次饭了,”他嘀咕着,“简直不可理喻。”
“两次,”库拉克边回答,边吃力地伸直了身子,“我们可以在晚上搭帐篷之后吃一次,再在早上收帐篷的时候吃一次。这还不算太坏。”
“水在哪里?我可不能一整天都不喝水。”
“也许我能找到吸管一类的东西,把它从我们脖子上的封口处插进面罩里。”
“可我们首先得找到水呀。”杨丹说。
“贝斯洛说的那条河就在东面,如果我们一直往那个方向走,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找到水了。”库拉克说。
“可前面要是沙漠呢?”托勒提出了异议。
“你看,”库拉克打断了他的话,“随时都会碰到问题的,我们只能来一个解决一个。你们这些人必须彻底打消贪图舒适的想法,我们这可不是在轻轻松松地散步,我们是在逃生。”
“说到这里,”贝斯洛插了进来,“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往前走了。我们离开这个地方越远,”他挥动的手举过肩膀,“我心里的感觉就越舒服。因为在帐篷支起来之前,我们既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干别的事情,我们还是尽可能远地往前走吧。”
托勒一行准备停下来过夜的时候,夕阳已经将西方的天空映得通红,给每个山顶洒上一层青铜似的金绿色,而山谷则像染上了青蓝色。尽管太阳仍然在地平线上,但若隐若现的星光已经开始在东方的天空闪烁了。天空显得明净而清澈,在强烈而又绚烂的星光照耀下,如同披上了一层轻纱。
在过去的两个小时中,谁也没有用无线电打破他们之间的寂静。他们都已疲惫不堪,却全神贯注地以近乎苛刻的态度面对着现实。托勒用自己一定会活下来的信念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想自己是一定会想出这样或那样的逃生办法。他将竭尽全力地帮助别人,但他们活下来的希望,他想,则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对于他们的到来,他不负任何责任,自然,对于他们能否出去,他也就没有任何责任——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平等的。
在托勒看来,他们都是些牺牲品。
这就是他此刻的思维轨迹。因此,当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在耳膜上震响的时候,他吃了一惊:“我想我们最好找个地方宿营。因为我们从没有在夜间滑行过,我们不能在黑暗中摸索。”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他在心中问着自己。我为什么不能让库拉克发布命令?如果说有人可以领导他们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是他。
库拉克认同了他的建议:“你是对的,我们就要看不见路了,就让我们在下一个平坦的山顶上宿营吧。”
到下一个平坦的山顶还得穿过两座山。快到山顶的时候,托勒的飞行橇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在了山顶上,此刻,太阳能电池还能储存起太阳的最后一缕光亮。
他缓慢地离开驾驶位置,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四肢。根据控制盘上所显示的里程数,从上一个宿营点到现在,他们已经行驶了一千零八十公里,一天的行程加起来,则达到了两千零六十公里。
第一天的成绩还不错。
其他的人从飞行橇里爬出来的时候,托勒已经做了几个放松运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过去时代的牛仔。”贝斯洛说,“你知道,就像是罗伊·罗格斯那样,我保证我的腿上都长了鞍疮。”
“你的腿看起来倒是有点弓,”托勒说着,拿出飞行橇上储存的隔板,把长长的帐篷顶盖打开,把帐篷支在一块平地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