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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那样。”
“这里也一样。”凯琳说。
“是的。但不幸的是,我们目前没有更多好的选择,我们的身边到处都是危险。”
“我要跟你去。”凯琳说,似乎在向谁挑战。
“我也要去。”杨丹坚定地说。
托勒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想到他事实上并不能确定到底哪里更安全,自然他也就无法确定别人是否应该到哪里去。不过,显而易见,他是他们这支小小探险队的头,可他又能怎么样呢?“这样吧,如果你们都想等待我的祝福,那就算了。你们要做什么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那么我们可以去了。”杨丹问。
“没有人想要阻拦你。”
就在这时,一束光出现在屋子里,暗淡而模糊。特伍德轻轻地走了进来,站在他们身边。
“到时间了。”
“库拉克还没有来到这里,”托勒说,站了起来,“你说过我们在出发之前能见到他的。”
“瑟杰克一定被困在了什么地方,现在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不能再等了。”
除了同意,还能怎么样呢?“好吧,让我们先集合起来。贝斯洛还没有醒吗?”
“醒了,”贝斯洛说着,跑了过来,“我来了。”
他们吃了几块面包,喝了特伍德给他们带来的水,洗了洗,舒展了一下筋骨。
走到门口的时候,特伍德给他们每人一件黑色的长斗篷做外套,又在他们每个人的肩膀上挂了一只斜穿过胸部的挂带。“里面是应急的储备。”他解释道。
特伍德将门打开,直奔走廊,其他人便如影子一般地紧跟在他的后面,在长而曲折的走廊里疾快地行走。接着,他们来到一间宽阔而凌乱的厅堂。厅堂连接着几个走廊,厅堂和走廊的关系就像是辐条和车轴之间的关系一样。在其中的一个人口处,瞎眼的帕拉迪姆在等着他们。他向迪瑞致过礼,便带他们进了身旁的一条走廊。
他们渐渐地适应了走廊里的环境,帕拉迪姆的步子也放缓了些,但他催着他们赶快往前赶。“有车等在那里,”他解释道,“我们得快点。”
他们穿过了无数的隧道、走廊、厅堂和小路,就像是穿越没有尽头的时光一般。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宏伟的门前,他们从门口穿过,随即走进了夜幕之中。三辆小巧的艾姆车在人口处一字排开。特伍德跳进第一辆车的驾驶位置上,帕拉迪姆进了第二辆,托勒进了第三辆。其他人也分别爬上车,坐在了乘客的位置,一辆车上一个人。
托勒以前从来没有驾驶过这么小的车,但他发现这种车开起来非常简单:踏上脚闸,车便自动向前开去,脚从闸上下来,车便自动停下。他所要做的只是掌好方向盘,就是这么简单。但令他感到有点吃力的是跟上特伍德,因为他们正沿着婉蜒曲折的凯伊那河,行驶在没有灯光的梯形公路上。到塞克拉兹后,为了避免误人歧途,他们干脆扔掉汽车,再次徒步行进。
起初的时候,托勒还担心会在拐弯和街角处迷失方向,但他很快就发现他们走的路早就在事前被人清理过了。每走一段路和到了难以辨认的十字路口,瞎眼的帕拉迪姆都放慢脚步搜寻道路,有时他还会弯下腰来用手指探路。每次他都能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能够证明前面安全的一块标牌或者什么记号。
他们到达塞克拉兹中心的电梯时,托勒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帕拉迪姆停了下来,弯下腰去,将手指伸进一堵矮墙的裂缝里,接着便直起身子对特伍德说:
“这个记号是旧的——几个小时以前的,出事了。”
站在托勒的位置上足以能听清他的话,他问道:“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下面一层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特伍德皱了皱眉,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我们不能等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我们得赶紧走。”
“‘不能再耽搁哪怕一秒钟,就是爬我们也得爬着走进电梯!你们不能再犹豫了。”
“如果我们在这里等下去,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托勒转向凯琳:“你看,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看看诺翰能不能帮我们出去。是否有人在这下面等着我们?”
凯琳显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但随即又点了点头,陷入沉默之中。她的眼睛微微发亮,就像是她走到了另一个地方,正在和诺翰约会。不过很快她就从那种境界中走了出来。她吸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但这种寂静只持续了几秒钟。
“好了?”托勒问道,他似乎真心沉入到幻想之中了。
“诺翰看不到我们的死。”她说。
“他看到什么了?我们受到重创吗?坐牢,还是受伤?”
“我不能多说。”
“这样就足够了,”特伍德果断地终止了他们,“现在我们该走了。”
托勒点了点头,见他们的人都在这里,便穿过敞开的厅堂,向最近的电梯冲去。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梯门打开的同时,与大厅相连的其他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快!”托勒小声说:“有人来了!”
一个身着塞克拉兹服装的卫兵已经飞一般地从走廊里冲了出来,其他人跟在他的后面向电梯方向跑来。卫兵突然停了下来,恐怖的表情掠过他那没有眼睛的面部,向托勒做了一个绝望的手势便逃回到走廊。
托勒立即扎进电梯,与此同时,叫喊声和爆炸声也在他的周围响起。从眼角的余光中,托勒看见一个物体正在向他飞来。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卫兵从走廊里冲了出来,在空气中滑动着。他尖叫着抓住自己的胸膛,火焰和鲜血从他身上冒着烟的洞中奔涌出来。他的身体艰难地向前挣扎,终于摔倒在大厅的中部,倒在一堆毫无知觉的物品旁。他的衣服上还冒着烟,鲜血洒在他身下的石头上。
又是一阵叫喊,离他们更近了。
托勒启动了正在等候的电梯,电梯的护墙自动关闭,接着便向下滑去。
“怎么回事?”终于爬回电梯中的特伍德扫了他一眼。
托勒满脸严肃地说:“我想是你的人为了救我们,自己的身上却被打了一个洞。”
特伍德点了点头,没有人再说什么,还是帕拉迪姆打破了寂静:“我们应该在哈里兹上面的三层下去,从另一条路进入阿奇乌斯。否则,他们会知道我们要到哪儿去的。”
“他们可能已经猜到了。”托勒忧郁地说,他的眼中浮动的仍是那具受了伤的身体。
“如果我们把电梯开到门里,设法把密码锁打开,他就抓不到我们了。”
“要不我们就把他们的枢纽炸掉。”贝斯洛高声说。
“你可真是个快乐的小伙子,不对吗,贝斯洛?”
“如果我们能进去,我忘记了出口的密码该怎么办呢?”
“现在就开始记。”特伍德说着,电梯慢了下来,最后竟突然停下,“也许已经无路可走了。”
第三十七章
“砰”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
托勒离门最近,便首先迈了出去,但他的神情紧张,随时准备缩回来似的。长长的拱形走廊里空无一人。大约三四十米远的地方,有两条分别通往不同方向的隧道,左边的那条上下起伏,而右边的一条则直通被黑暗湮没的远方。
帕拉迪姆越过托勒,走向两条隧道的交接处。他回头对他们打着手势,让他们快点过去,随后便跑进起伏的那条隧道。托勒把每个人都推到他的前面,自己跟在后面,让特伍德殿后。经过许多路口,拐过很多次弯后,帕拉迪姆停下来听了听。
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没人追赶他们。
他们匆匆前行,几分钟后来到一间当中有圆形栅栏的屋子里。栅栏里面的地板上有一个舱盖。从地板上的垃圾和天花板的管子上悬挂下来的蜘蛛网看,至少有几个世纪没人进过这间房子了。帕拉迪姆把舱盖打开,钻进了洞口。随后,这些逃亡者们一个跟着一个地钻进去。层与层之间有钢梯相连,下面的一层中有数条倒水管道,管道已经干涸,显然已经废弃很长时间。
倒水管道的两边仍旧是高大的栏杆。这样的水道差不多每隔几十米就是一条。
帕拉迪姆在前,其他的人一个挨一个地跟在后边,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水道,终于在一条水道的护栏前停了下来。帕拉迪姆伸出手来,拉开护栏,令人吃惊的是,他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厚重的钢盖就打开了。帕拉迪姆用手一拨,它便无声地弹开。
这是人工的,托勒想,只是不知在伊波瑞阡陌纵横的地下,会有多少像这样的专为逃亡者准备的道路。
瞎子卫兵帕拉迪姆首先跳进了椭圆形的洞口,随后,将手伸了出来,先是凯琳、杨丹,接着是贝斯洛,最后把托勒和特伍德也接进了洞里。他们的双手和双膝着地,在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黑暗中爬行着。托勒的膝盖和手掌微微有些发疼,随着爬行时间的加长越来越疼了起来,到后来,简直是疼痛难耐了。
终于,管道垂直地向上拐了一个弯,将他们带进一间灯光明亮的屋子。屋里有一排体积庞大的水闸——但无一例外地油漆剥落,上面还生了锈。
水闸的正上方是一个圆形的洞口,和他们刚才下来的那个洞口一样,有钢梯与洞口相连。
帕拉迪姆没有犹豫,立即抓住梯阶,爬了上去,消失在洞口处。托勒上了另一架梯子,他探出头去,看到的是一间与主走廊相连的密室,但帕拉迪姆却不在这里。
“你还记得密码吗?”特伍德紧张地小声问。
帕拉迪姆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他命令他们跟在他的后面。他们走进一条蓝砖砌成的走廊,托勒立即认出他们已经来到了阿奇乌斯的卫兵检查站附近。过了一会儿,他们拐了一个弯,看见两个尼克拉斯卫兵倚着墙坐在那里,他们的腿僵直地伸向前方,武器抓在他们手中。尽管他们的眼睛直视前方,却没有看到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的逃亡者。
“死了吗?”托勒大声问。
“不,这是声波测定仪的作用,”特伍德解释说,“我们走过之后他们就会有反应的,我们不能再从这里经过了。而且,我们得快点,几分钟之后他们就会醒过来。”
托勒的注意力转向第一道重金属门,径直向密码锁走去,仔细打量着发光的五角形门。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伸出了食指。
“等等,”杨丹冲到了他的面前,“我能帮助你准确地回忆起来。”
“怎么回忆?”
“这样!闭上你的眼睛,集中精力于门上。”
托勒闭上眼睛,使劲回忆着他以前是怎样按下密码锁的。但他只记得自己向一扇又一扇的门走去,幻想着下一扇门有可能会被自己打开。可是至于按的哪些纽,他此刻是一点也回忆不出来了。
“对不起。”他说。
“集中精力!你曾经准确地按过它们。你的大脑还记得。想象一下你不断地按门时的情景,在心中感受手摸到门时的情景。”
托勒又闭上了眼睛,可这次他惟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离他最近的杨丹和她所呼出的温热气息。
“还没有——”他开始了想象,可接着就感觉到她冰冷的指尖正点在他闭上了眼睛的睫毛上。
“好好地想一想发生过的事情。”她温柔地说。
托勒看见自己走近一扇大门,看见自己的手伸向第一个门,意识到凯琳就在他的身边,他们身后那个古怪的牧师,正在紧张地看着他们——他从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又一次感到什么令人激动的事情正在迎面向他扑来。他的手指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