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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吉姆瑞格帮他抬起胳膊肘,算是对他的支持。
他转过身来,绕过圆形会议室走了出去。剩下的七个人静静地看着他离去。
其他的人在等待着他们的卫兵的指引下鱼贯而出的时候,特伍德离开队列来到了露台边。他把手放到露台栏杆光滑的表面,极目眺望哈格的景观。成千上万的露台栏杆组成的弧型物,起伏错落着向他拥来,在他的视野里变成了一层层的鸽子笼。
在刚刚结束的那个所谓的有关间谍闯人的会议上,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说透。圆屋顶外边的间谍们在干些什么呢?为什么他们不把话题落到对于俘虏的最后处置上?他们为什么把飞行器藏起来?为什么塞克拉兹的机械师没有提供一个有说服力的报告?塞克拉兹人又把那些被指控的间谍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你有心事,”一个干涩的声音在他身后说。特伍德点点头,转身向瑟杰克打招呼。
“我看到了太多我不想看到的事情,你是罗曼人,你看到的肯定比我多。”特伍德再次将身子斜顾到栏杆外面,为的是让那些会靠观察别人说话时的口型猜摸话意的读唇专家们一无所获。瑟杰克也如法炮制。
“我知道吉姆瑞克和他的傀儡海拉迪克正在忙着隐藏事实的真相。有一点很清楚,他们没有把有关间谍的更多的情况说出来。所以,他们感到害怕。”
“你认为他们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罗曼的流言家们已经开始工作了,我们的耳目很快就会找到他们,你放心,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他们的。”
“那么随后呢!”
“随后我们会在一起交谈,你和我——还有培普。”
“你相信他!”
“是的,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机会在一起进行严肃的交谈。他可能不参与我们的事情,但他是不会出卖我们的,他是可信的。”
“戴伊怎么样?把他也争取过来吗?”
瑟杰克嘟嚷道:“克律斯和塞克拉兹在一起睡过觉,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了戴伊,但好在哈伊根的作用更重要,而且,千真万确,他们是不会爱吉姆瑞格的,不会的!”
瑟杰克的身子一阵颤抖,继续说:“吉姆瑞格作为大迪瑞的前景……令人堪忧……难以想象!”
特伍德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我不明白这一切是否是真的……你看呢?这些闯入者们真的是来旅行的吗?”
瑟杰克的肩高高地耸了耸:“谁知道呢?我想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是可能的。我想我们将要找到的那些人都是一些超常的勇敢者——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听说他们中的一个人呼唤古人的名字……塞尼提克。”特伍德严肃地看了他的朋友一眼。
“是的,令人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从何做起,但据说狄哈根人仍然崇拜塞尼提克。”他耸了耸肩,“会的,我们会找到——罗曼人会找到的。”瑟杰克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见露台上有几个人在漫无目的地走动。他向特伍德的身边靠了靠,说:“我们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们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那边的人我好像见过,就是海拉迪克的所谓纪律防线中的人。”
“好吧,你只要发现闯人者的确切方位,就立即同我联系。我们想收集情报,动手必须要快,否则一切都完了。”
“当然,”瑟杰克说着向他的卫兵打了一个手势,随即便和卫兵一起准备离开露台。“我们找到他们后会立即同你联系的。”
特伍德仍然手扶栏杆眺望着伊波瑞——直到他自己的卫兵过来把他带回到泰纳斯的哈格。
第十六章
“你从哪里来,哈格人?”正在他身边工作的人把棕色的风帽摘下,露出一张充满了好奇的瘦脸。
“什么?”贝斯洛挺直了身子,觉得自己的臀部有一种尖锐的刺痛感。他们已经戴着令人恐怖的风帽工作好几个小时了,这厚厚的风帽大概是为了抵御他们脚下湿漉漉的淤泥。“哦。”他把风帽摘下来,手在背上揉搓着。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那人说,“你是新到哈格来的吧?”
贝斯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同伴们,其他戴着棕色风帽的人围着他站了一圈,他们盯着他相互议论着,眼睛里露出的全部是好奇。他们等着听他说些什么,他忙用衣袖把脸罩住,心中思量着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暗褐色的田野,像梯形稻田似的——一层层地排列着——从每一面将他层层包围。在上面,好高的上面,是闪闪发光的水晶似的天空。圆屋顶像一面令人不可思议的罩,把他们全都罩在里面,有暗色纹理的那一面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他有多少次看见这个星球的太阳的光线,从这托盘似的圆形屋顶上反射进来了呢?他的一生变得明晰起来。
“他不说话,尼德勒,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人捅了捅他身边的人问道。
“看来我们得为他的骄傲熬夜了。”
他的话在他们中间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些人点头,而其他的人们则手扶耙,心中思量着该对他采取些什么措施。尼德勒耸了耸肩,说:“这没有什么,他现在戴的是吉姆纳人的风帽,不管他来自何方,他现在都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要接受他,连同他的骄傲。”这个瘦脸男人又戴上了面罩。“这件事必须在任务下达以前完成,我要是发起火来可不够优雅——我的胃快要受不了了。”
贝斯洛听着他们的交谈,令人吃惊的是,他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尽管他们的话在他听来有些怪异,但不是外语,节奏和语调他都明白,只是他们的吐字有些含糊,好像把两个音节纠结到一起,听起来就显得不太明晰了。
别人又开始干活了,他仍然沉思着干脆,他停了下来,把耙也收回,抹起耙把手上的泥巴,又把手伸到自己的臀部擦了擦。随即,他把工具扔到了淤泥中,专心致志地想着最近在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他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明白。
他的回忆是从一觉醒来后开始的——至于那一觉睡得是长还是短,他可就说不清楚了——醒来后是他自己穿的衣服。一个戴红色风帽的男人把他带离了那里,随后是一次漫长的旅行,穿过了很多有风的隧道,他被移交给了另一个和他一样穿着带棕色风帽并镶了棕色条纹底边的黑色衣服的男人。他带着他来到一间小而毫无特色可言的房间,后来又穿过一条人只能在里面弯腰行走的隧道,再后来,他就出现在这块层层叠蟑的梯田上,和别的人一起在田里劳作。
起初,田野里升腾的那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差一点让他窒息,可是现在他已经对此感到习惯了。他看见别的人在田野里劳作,便想起了手中的耙楼的用途,随后,他便加入到那有节奏的劳作之中,耙…走…耙…走…
这就是他所能记起的一切。他一直就生活在吉姆纳人中间吗?这语言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呢?哦,是的,尼德勒说过,是吉姆纳人的,是的。
想着发生的一切,他试图恢复以前的记忆,可他的头却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
记忆很重要,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说。是的,也许吧,也许记忆很重要,可那却是一件耗时耗力,令人头疼的事情。而遗忘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很容易——很容易就能让茫然把过去的一切层层包裹起来,它就像是一层薄雾,把一切的记忆都消融到恍惚迷离之中了。
色彩明艳的各种店铺从三面包围了广场,面向广场的是一片山脊形状的绿色草地。广场的边缘,是向三面延伸的露台,露台的弧型直伸远处的塔楼,环绕广场周围的高大树木也被置于它的俯视之下。
店铺的商贩们向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兜售着商品,虽然广场上人来人往,但大都三五成群没有目的地闲逛着,有的于脆坐在人行道上,真正有兴趣买东西的人并不多。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看一眼便离开了。
正坐在广场的草坡上向这边眺望的杨丹对店铺里出售的商品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就没有人停下来买点什么呢?她转过身来,向她身边的小伙子请求道:“贝拉,你能带我到那里去吗?”她向店铺方向示意。
四肢修长的贝拉懒洋洋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头,以便能够看到杨丹手指的目标。
“到那里去?为什么?”
“我想看看那里卖些什么?请带我过去吧。”
“带你?你尽管去,不必经过我的允许。”
“鲁克长官说——”
‘鲁克长官是个老妈妈。克律斯人可以到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干任何他们想于的事情——艺术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鲁克和他的亲信们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他那圆圆的蓝眼睛向杨丹挤了挤,”你怎么不走呢?““不。”杨丹摇了摇头。
“好吧。”贝拉站起来向广场走去,走到坡下,他停住步子,对仍然坐在草地上的十五六个人说:“我到那边的店铺去一下,几分钟就会回来的。我们要为那里的人‘呼风唤雨’。”
“呼风唤雨?”他们步人方砖铺就的路面时,杨丹问。她周围人们的谈话仍能引发她浓厚的兴趣,她的反应能力那么快。她又怎么能够把一切都忘却呢?“只不过是个滑稽戏,”贝拉见她眉毛紧锁,便说,“不要着急,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没有什么。”
“哦。”杨丹接受了他的安慰,又把注意力转到店铺上。他们的前面就有几家店铺,形状都有点像帐篷,但颜色却是各不相同,有红色、蓝色、金色、紫罗兰色以及条纹和斑点图案。所有的店铺都大开着,商品一律摆放在低低的货架上。商贩们站在店铺前,对每一个从面前经过的人花言巧语,希望人们能够驻足来看一看他们的商品。
他们走进的第一个店铺是一家碗店,里面摆着各种型号的碗,有的还被装饰了一番。杨丹飞快地看了那些碗一眼,便转向第二家店铺。第二家店铺里陈列着一张精致的微型餐桌,上面摆着锃亮的托盘。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很熟悉,但她没能想起它们的用途。
“贝拉,那是什么?”她小声问。
“哪个?是玩具。”
“做游戏用的吗?”
“是的!你明白了吧——你的记忆都回来了,你很快就可以教我了。”
商贩凑到了他们面前,挥动着胳膊,好像要把他们推到店里去。贝拉摇了摇头,推着杨丹往前走。
下一家店铺的帐篷是蓝底点缀着颇类似于太阳的亮黄色的斑点,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颜色和花色的布料。一个穿着连缀了天蓝色风帽的黑色长袍的女人走到杨丹身边。“你喜欢我的衣服——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做的。克律斯人都知道的好手艺,不是吗?你看这——”她把布料挪了挪,递到杨丹的手上,说:“你摸摸这质地,可比你穿的好多了,是吧!”
杨丹的手在柔软如缎子般光滑的猩红色布料上抚摩着,“的确不错。”她赞同道。
“你会缝纫吗——当然,你会的——毕竟,你是克律斯人。你可以做一条漂亮的哈格长袍,配上你的黑头发——太美了!要是你愿意。”妇人的身子凑近了些,在杨丹耳边低语道:“我认识一个裁缝,他可以为你缝制任何你想要的衣服。价格也公道。手艺那可没得说,她正在努力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裁缝。”
杨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妇人的话在她的耳边嗡嗡响着。她盯着拿在商贩手中的那块猩红色布料,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可又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