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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敏捷的身手,反复演练之后,也熟悉了这套动作。
卓木强巴和莫金的手仍旧牢牢地扣在一起,不待唐涛反应过来,卓木强巴突然双手握住莫金单臂,像扔铅球一般将莫金甩了起来,莫金整个身体横空而起,踢向唐涛,唐涛举臂挡下,身体却微晃了两步,毕竟两个人的力量,加在一起比一个人要大得多。
莫金虽未能踢中唐涛,可他很快落地,反手一扯,又将卓木强巴抛了出去,两个人,就像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两个铁球,旋转着朝唐涛攻去。莫金是真的将卓木强巴扔了出去,两人扣在一起的手也已分开,卓木强巴左右开弓,双拳朝唐涛招呼,而莫金则往卓木强巴身后一蹿。同样是双拳,唐涛的拳明显比卓木强巴更快,接连三五个翻腕,就将卓木强巴的拳头全部化解,眼看跟着就要一拳印在卓木强巴额头上,可卓木强巴的身形突然在半空中一顿,飞快地倒退了回去。原来是莫金跟在卓木强巴后面,捉住了卓木强巴的双脚,卓木强巴一击不中,他就往后拉,原本卓木强巴一人,是怎么也做不出这种动作的,可两人一合作,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
莫金将卓木强巴拉回,自己滑草倒地,两条腿攻击唐涛下盘,同时双手发力,将已掠过自己头顶的卓木强巴又抛投了回去,唐涛脸色变了又变,连连倒退,一时很不适应这种打法。
莫金和卓木强巴两人就像被橡皮筋连在了一起,有时是单手相扣,有时是双脚互勾,有时是卓木强巴以莫金的身体当柱子,手抱着柱子,身体腾空旋转飞踢;有时莫金以卓木强巴的身体当沙袋或流星锤,单手将其抡起,甩出去。两人忽前忽后,忽进忽退,唐涛面对的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拥有四条腿和四只手的人。三四轮强攻之后,终于卓木强巴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唐涛的脸上,唐涛倒地,顺着草地滑出四五米远。唐涛单手撑地而起,另一只手顺着嘴角捋过去,看了看拇指上的血迹,嘬了嘬嘴,“呸”地吐了口污血,道:“真是让人意外,这种方式的合击战术,似乎不在特种兵的训练项目之内啊。”
卓木强巴和莫金一看有效,哪里还和唐涛废话,两人携手,大跨步追了过去,唐涛冷冷道:“你们以为用这招还能打到我吗!”突然双手扬起,手掌张开,却是刚才在倒地滑行时,抓了两把碎泥在手中,泥沙劈头盖脸地撒向卓木强巴和莫金。
“糟糕!”卓、莫二人同时感到不好,距离太近,不得不提臂护住眼目,唐涛一步上前,挤进卓、莫二人中间,双手分击两人,这一下卓、莫二人没能发挥联手的效应,反而因为两人的手扣在一起而无法及时躲开唐涛的攻击。
等两人分开躲避时莫金被打得退了三四步,而卓木强巴更惨,被唐涛的右拳打得吐了血。唐涛用自己的身体将卓、莫二人分别隔在自己左右,不给二人联手的机会,三人站在同一条直线上,唐涛面朝前,卓、莫二人面朝中间,双方对峙着。
唐涛突然笑道:“知道我刚才听到你说我是个疯子时,为什么要笑吗?因为我想起了另一个疯子,一个女疯子,她觉得和以前的丈夫一起生活,太过单调乏味,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毅然决然地带着女儿和前夫分了手。没想到,她的下一任丈夫却是个赌鬼,不仅很快将家底输得精光,而且,他根本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他只想对那个女人的女儿下手。可怜的小女孩啊,十……十几岁来着?反正那天晚上,我看见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从十八楼的顶层往下跳,就像蝴蝶一样美丽,啧啧,那个可怜的女人,竟然就这样疯了……”
“唐涛……”卓木强巴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猛扑了上去,“你不是人!”
“喂,不要!”莫金明知道唐涛是有意激怒卓木强巴,可现在已经无法阻止卓木强巴了。
卓木强巴看似凶猛滴冲了上去,可唐涛举手投足间,又将他打得反跌了出去,卓木强巴浑然没有痛觉一般,双足一沾地,又是不要命地扑了过来,如此四五次,唐涛的衣襟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卓木强巴的血。
莫金看的焦虑,也想上前帮忙,可总是坚持不了两三下就被唐涛打了出来,唐涛保持着那谦和的笑意,频频将卓、莫二人打飞。
“轰!”卓木强巴再一次凭空腾飞四五米远,重重地落在地上,又滑行了三四米距离哇地一大口血吐出,这次不能一鼓作气地再冲上去了,卓木强巴艰难地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心中的恨意愈发强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唐涛这样的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唐涛用怜悯的口吻道:“强巴少爷,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是卓木强巴吧,谁叫你是德仁老爷的儿子,又谁叫你们家族,是赛·苯波的后人。不过你放心,如今那位女士,就住在我住过的那间医院里,那里你也去看过的,条件很不错吧。”
“啊——啊——”卓木强巴仰天长啸,胸中那一口淤血吐出,心中的愤怒化作火眼熊熊燃烧,他突然觉得,原本两腿间那个缓缓转动的轮子,变成了一个通道,天地之间,有某种肉眼无法看见的物质,从那个通道飞速地涌入自己体内。
“啊——啊——”随着一声声充满怒意的咆哮,卓木强巴的皮肤都涌现出一种潮红色,一根根青筋怒绽出来,肌肉纠结着,压迫着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那高高鼓起的肉块,仿佛要将衣服胀裂开来。莫金和唐涛都惊异滴看着卓木强巴身体的这一变化。
“海底轮全开!强巴少爷,你还真是能带给我惊喜啊,在这种时候还能有所突破!”唐涛心中不惧反喜,笑意浮上了面颊。
卓木强巴又一次站了起来,他甚至无暇顾及身体的变化,直接又冲向了唐涛,两人身体交错而过,卓木强巴又中了一拳,但这次,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把握住了唐涛出拳的轨迹,在自己中拳的前一瞬间,避开了身体的要害。唐涛要踢腿,不知道为什么,卓木强巴就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微微屈膝,在唐涛的小腿形成攻势前,封住了唐涛小腿的去路。唐涛带着惊疑转过头来,两人互攻了一拳,互退了一步,暂时分开。
就在分开的那一刹那,卓木强巴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知道唐涛要踢腿,因为若自己处于唐涛的位置,那么踢腿攻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就是这样!卓木强巴成功地预感了唐涛的想法,从而在格斗中提前封住了唐涛的攻击,同时,他也明白了他们与唐涛的差距在哪里。自己和莫金,出拳可以很快,也可以很诡异,但他们出拳的时候,就是一种勇往直前,见招拆招。但唐涛不同,唐涛在出拳之前,就想好了他们可能做出的每一种动作,所以他出拳都是封挡住了两人可能进攻的部位,而同时又攻击两人来不及防护的部位,就像两个高手对弈,唐涛总要多看一步棋一样,这也就难怪他们攻击唐涛时,总是很难击中对方,却频频被对方击中。
这边唐涛和卓木强巴刚刚分开,那里莫金又包抄上来,唐涛露出厌恶的神情,他应经不再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了,他心中隐隐开始担心,担心卓木强巴开始掌握在运动中捕捉对手的运动轨迹和作战意图,虽然他知道,这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可他依然开始担心起来。
“滚开!”唐涛不再手下留情,对着莫金就是一拳,拳头距离莫金还有三四十厘米的时候突然扬腕,绞链前方的钩索应声而出,在如此近的距离射出绞链,威力不亚于出膛的子弹,瞬间就从莫金的肩胛下方射穿过去,这也正是莫金防弹服的薄弱之处,由于穿透速度太快,莫金还来不及感到疼痛,手臂依然握拳前挥,唐涛手腕一绞,那绞链从莫金的伤口处缩回,碎骨绞肉的痛感霎时传遍全身,莫金啊地叫了一声,那一圈顿时颤抖失力,唐涛一脚侧踢,将他蹬飞出去,转过身来全力对付卓木强巴。
莫金在空中,看着唐涛全力攻击卓木强巴,一对一的对攻,卓木强巴完全落于下风,他不过刚刚掌握出招之前的动作预判,前面受的伤也极重,莫金清晰地看到,卓木强巴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又已慢慢泛白,他失血太多,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莫金心灰暗想:“没办法战胜他,他太强了,他还没动用武器,也没使用操虫术,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莫金落地后身体微微反弹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远处的山丘,似乎动了一下!
时间倒回战斗刚刚开始,卓木强巴突出第一口血时,飞溅的血沫散作血分子,被风轻柔地包裹,远离了战场,不断地扩散……
四王陵,香巴拉的城邦,嬉戏的狼群。
小狼不知从哪里叼来一根长骨,钻进一窑民居中,对着某只雌性狼大献殷勤,那头母狼羞涩地低下头,走过来蹭了蹭小狼的面颊,小狼正欢天喜地,突然收敛了笑容,奔出窑口,昂着头在空气中搜索着什么,熟悉的气息,从远方飘来,是血的味道,起先就有大团的血分子笼罩过来,小狼没有在意,或许是狩猎队在狩猎吧,可是这次不同,这血,是阿呜肮的!
四王陵顶峰,那位高居在上的王者,突然站立起来,四肢如柱,面朝西方,旁边一头壮硕的狼站在台阶下,轻声细语道:“是他!”王道:“我还闻到一个熟悉的味道,看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这个香巴拉,几乎所有的狼和獒,都面朝天空,用他们最敏锐的鼻子,搜索着什么,忽然间,那道紫色的身影,从王陵上走下,所到之处,群狼俯首,随即起身,跟在王者身后,朝同一个方向进发,因而八方的狼群涌了过来,它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停止了嬉戏和娱乐,跟在同一个身影的背后,汇集成一股股洪流,洪流又相互间融合,宛若大海波涛,汹涌地淹没了一切。
浪潮漫过森林,他们井然有序地跟在王的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那整齐的步伐,却令整座森林战栗,一时间,森林中的动物,除了天上飞的和深居地底的,几乎都离开了自己的洞穴,夺路而逃。
狼族的王者,迈着优雅而高贵的步伐,轻快地走着,很快,由踱步变成小跑,再由小跑,变成了疾驰,整个香巴拉的狼,都追随着他们的王,万狼奔腾,大地鼓响。
莫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是山丘在动,不,不是,不是山丘在动,而是远方整个山丘,都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那东西在动,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金还未看清,他只知道,数量多级了,如潮水一般,源源不绝地涌过来,再扭头四顾,但见天地一线,目力所及,全部都是,仿佛整个大地掀起了波澜,紧接着,如地震前兆般,大地、草坪、湖水、山川、无一不在微微战栗。
唐涛刚刚将卓木强巴击出好几米远,立时感到了大地的微颤,一扭头,就看到了天地之间的浪潮涌动。唐涛面色大变,计算着狼群和自己的距离,扭头看了卓木强巴一眼,突然把枪射击,卓木强巴早有准备,在近身格斗枪击和本能的指引下,超水平发挥,连翻滚数圈,唐涛的子弹一一落空。他很想将卓木强巴和莫金格杀于此,可并不打算与两人合葬,连莫金都已看出,唐涛准备逃了!此时莫金已看清,那些自天边来,漫过森林又漫过草原的,是狼,全是狼,狼来了!狼来了!莫金不知为什么,差点激动得没掉眼泪,他恐怕是历史上少有的几个见到如此多的狼朝自己奔过来,还如此高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