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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京露出骷髅般的狰狞一笑,脸色象死人一般干冷皱缩。“看看瓦德勋爵用什么方式来结果你,倒是蛮有意思的事。我确信,这种方式对你对他都能说得过去。
“但是在你死去之前,我们必须以最后的方式一劳永逸地演示一下本战斗基地的威力。
我们这次演示的靶子,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你决定的。由于你不愿告诉我们叛乱基地的位置,我们认为应当用你的故乡星球阿尔德兰来代替它作演示的靶子。“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阿尔德兰是个和平星球,连常备军也没有。你们不能……”
塔尔京的眼睛发出闪光,“你愿意选另一个靶子,是个军事目标?我们同意……把它的名字说出来。”他做作地耸了耸肩。“我可厌倦了这种游戏。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得说出叛乱的总根据地在哪里!”
从隐蔽式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声音,宣布他们已经进入阿尔德兰的反重力场范围——距离约为六个行星直径。这一宣布完成了瓦德用尽各种恶魔手段也未能完成的事。
“旦图因,”她轻声说道,眼睛盯着甲板,那刚毅的神色消失殆尽,“他们在旦图因,”
塔尔京满意地长吁了一声,转身面向站在附近的达斯·瓦德:“看到了吧,瓦德勋爵。
她也是能够通情达理的。人们只要讲究提问的方式,就能诱出想要得到的回答。“接着,他对其它军官命令说:”在这里把小试验做完,然后立即飞向旦图因。你门可以着手工作了,先生们。“
塔尔京的话语说得这么漫不经心,以致过了几秒钟,奥加纳才明白它们的含意。她终于发出了一声惊叫:“什么?!”
“旦图因,”塔尔京一边解释,一边研究着自己的手指头,“离帝国居民中心太远。将它作为靶子起不到应有的效果,为了使我们的威力更快地传遍整个帝国,我们需要一个位于中心的热闹星球来作目标。不过。你不用怕。我们将尽可能快地对付你的在旦图因上的叛乱同志。”
“但是你说过……”奥加纳抗议道。
“真正有意义的字眼是最后说出的字眼,”塔尔京讥刺地说,“我们将按计划消灭阿尔德兰。然后,你将和我们一起欣赏毁灭那个愚蠢而徒劳的叛乱中心旦图因星球的奇观。”
他向她两旁的士兵作了个手势。“陪她上主观察台,”他笑了笑,“要保证让她毫无遮拦地好好看看。”
八
索罗忙着在主舱检查仪表的读数,不时将一个小盒子移过各种传感器,研究其结果,高兴得咯咯直笑。
“你们不用再担心你们的帝国朋友,”他告诉卢克和贝恩,“他们再也追不上我们了,我说过我会摆脱他们的。”
克诺比本来会微微点头以示回答的,但他此时正忙着向卢克解释什么。
“你们也不赶快谢谢我,”索罗略为生气地发牢骚说,“不管怎样,导航计算机计算出我们将以0200的速度进入阿尔德兰轨道。这次小冒险了结之后,恐怕我得重造一个假注册证才行。”
他又转过身去继续查看仪表。他从一张小圆桌前经过,这圆桌的桌面是一个布满万格的棋盘,光线从下面透出。桌子两边装有计算机监视器,从桌面的小棋格里透射出许多小巧的三维人形影象。
乔巴卡弓着腰坐在桌子一边,用两只大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炯炯发光,脸上的毛须上翅,完全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在阿图·迪图伸出短粗带钩的手去按自己的计算机监视器之前,乔巴卡保持着那种得意的神态。阿图·迪图这么一按,一个人形立刻走到新的棋格上停下来。
乔巴卡研究着这新的棋步,脸色慢慢由困惑转为愤怒。他抬起头,两眼圆睁,冲着老实的机器人劈头盖脑地驾了一通。阿图只会发出嘟嘟的声音来回答。斯锐匹欧赶紧插了进来,代他那笨嘴拙舌的伙伴和大个子类人猿争吵起来。
“他这一步棋光明磊落,你大吵大闹也没用。”
听到这场骚乱,索罗扭过头来,略略皱了皱眉头。“算了吧,你的朋友反正胜了一着,跟一个类人猿争吵是不明智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先生,”斯锐匹欧反驳道,“但这是原则性问题。总有一些标准是所有有知觉力的东西部必须遵循的,如果为了某个理由,比如受到恫吓,而拿原则作交易,那么他也就放弃了被称作智能生物的权利。”
“当乔巴卡把你和你的小个子朋友的手臂拧下来之后,”索罗规劝道,“我希望你们还能记住这些话。”
“另外,”斯锐匹欧毫无惧色地继续说,“贪婪成性,以强凌弱只能表明道义上的堕落。”
不料,这段话却引起阿图的不满,两个机器人用电子语言激烈地争吵起来。乔巴卡在一旁继续对他俩轮番咒骂着,棋盘上耐心等待的透明人象向他们挥舞着手。
卢克丝毫也没有留意这场口角。他静立在主舱的中央,将一柄毫光四射的光剑高举在头顶上。这件古老武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在克诺比眼神示意下,卢克时而劈刺,时而躲闪。索罗不时瞧瞧卢克笨拙的动作,他那削瘦的脸上流露出沾沾自喜的神情。
“不对,卢克。刺杀动作要有连贯性,不能这么断续,”克诺比温和地指点说。“记住,‘力’是无所不在得。它从你身体里辐射出来,包裹着你。事实上,一位杰迪骑士能实际感受到‘力’的具体存在。”
“那么,它是一种能量场?”卢克问道。
“它是一种能量场,但还不仅仅如此,”克诺比神秘地说。“这是同时具有主宰和服从两种秉性的一种电风,是一种能够创造奇迹的飘渺的东西。”他脸上浮现出沉思的神情。
“谁也不能真正给这种‘力’下一个定义,即使是杰迪科学家也不能。也许将来都不会有人做到这点。对‘力’的解释往往是幻术和科学参半。然而,一位术士不正是实践着的理论家么?来吧,让我们再练练。”
老人举起一个银白色的圆球,大小和人的拳头差不多,球上有许多细细的触须,跟蛾的触须一样纤细。他将球朝卢克轻轻一掷,球在离年轻人的脸几米的半空左右晃动,围绕着他慢慢旋转。卢克提防着,身体跟着银球转动,一直面朝着它。突然,球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冲击过来,在相距一米之处又骤然停住。卢克没有对这次佯攻作出反应,球马上折回后退了。
卢克慢慢地向一侧移动,以便避开球正面的传感器。他将光剑闪向身后,以便随时出击。当他这样做时,球却闪到他的身后,一只触须射出一道铅笔粗细的红光,击中了卢克的大腿,没来得及把剑转过来,他就被击倒在甲板上。
卢克一边揉摸着刺痛的不听使唤的伤腿,一边装着没有听见索罗的大声嘲笑。“巫师的教义和从古董商那里买来的武器,代替不了腰上的一把好能量枪。”驾驶员讥讽道。
“你不相信‘力’?”卢克一边反问,一边挣扎着站起来,大腿上,光束引起的麻木感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星系里我哪儿都去过,”驾驶员炫耀说,“见过许多怪事。由于怪事见得太多了,我不至于排除世界上有‘力’这种东西的可能性;同时,也不至于相信世界上有这样能控制人们行动的东西。我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被某种半神秘的能量场所控制。”他指了指克诺比,对卢克说:“我要是你的话,决不会对他如此盲从。他是个聪明的老头儿,满脑子简单的戏法和恶作剧。说不定他是为了自己得到某种好处而利用你哩!”
克诺比只是和蔼地一笑,然后转过身朝着卢克。“我建议你再试一次,卢克。”他用安慰的口气说道,“你一定要努力使自己的行动摆脱自觉的控制,一定不要注意任何具体的事物,无论是外部世界的还是自己头脑里的。你必须让自己的思想自己漂呀,漂呀……只有到这时,你才能应用这种‘力’。你一定得进入这样的境界:依自己的感受而不是自己事前的恩唯来行动。你一定要停止思考,要放松……让自己自由自在地漂呀,漂呀……”
说到这里,老人的话语已经变得微弱难辨,听起来象催眠的嗡嗡声。话音刚落,银球就向卢克冲了过来。卢克被克诺比那种催眠音调弄得迷迷糊糊的,并未看到银球袭来。他也许什么东西也没看清楚,然而当球接近时,他以惊人的速度转过身体,手中的剑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向上和向外划着弧线,干净利落地把银球发出的红色光束拨到一边。银球的嗡嗡声停止了,它颓然跌落在甲板上,无声无息。
卢克眨巴着眼睛,好像从一次短暂的午睡中惊醒过来,他十分惊奇地凝视着这个泄气了似的球儿。
“瞧,你能做到嘛。”克诺比对他说,“老师只能引导你到此了。现在得你自己学会在需要的时候将‘力’调出,学会自己控制它。”
克诺比走到一边,从柜中取出一顶盔帽,然后走向卢克,将帽朝他头上一扣,一下子使小伙子变成了瞎子。
“我看不见了,”卢克嘟嚷说。他转过身来,逼得克诺比直向后退,以免碰上颤动着的危险的光剑。“我怎么能战斗呢?”卢克问。
“用‘力’来战斗!”老贝恩告诉他说。“刚才银球向你的双腿袭来时,你并没有真正‘看’到它,但是你却躲开了它的光束。努力使那种感觉再次在你的身体里升起!”
“我做不到,”卢克哀叹说。“我又会挨打的。”
“如果你有自信,就不会挨打,”克诺比坚持说。但这在卢克听来并无多少说服力。
“这是使你确实完全依赖于‘力’的唯一办法。”
这时,索罗已转过身来望着他们,满脸怀疑的神色。克诺比看到他,一时倒犹豫起来。
让这个自信的驾驶员嘲笑每一次错误,对卢克的学习不会有好处。但是娇生惯养对小伙子也没有好处,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对他过于娇惯。尽力而为吧!贝恩坚定地对自己说。
他弯下腰用手触了触银球侧面的一个开关,然后将它垂直抛起。它沿着弧形轨迹向卢克奔来,中途又陡然止住,象石块一样垂直跌落在甲板上。卢克挥剑一击,姿势倒也不坏,但速度却赶不上。天线又射出光束。这一次,深红的光针将卢克的屁股刺了一个正着。虽然实际上并不厉害,卢克却感到这是致人瘫痪的一击。他痛得叫了一声,转身想还击那看不见的敌人。
“放松吧!”老贝恩提醒他说。“摆脱一切束缚,你又在想用你的眼睛和耳朵了。不要预谋,要用你脑子的其他部分。”
突然,年轻人停住了,略略有些迟疑。银球仍在他身后。它又一次改变方向,再次向他猛冲过来,射出光束。
就在同一瞬间,光剑猛地转向,笨拙然而准确地把来袭的光束挡到一边。这一次,球没有静静地落在甲板上,它向后退了三米,在那里打旋儿。
卢克觉察不到银球的嗡嗡声了,小心翼翼地揭开盔帽,向外探视。他的脸上汗水横流,一副精疲力尽的神色。
“我——?”
“我早就说过你会成功的,”克诺比高兴地对他说。“你一旦开始信任你内在的自我,便什么东西也不能阻挡你了。我对你说过,你很像你父亲。”
“我看这次不过是碰了运气。”索罗一边检查着仪表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