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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制度作为一种选官的方式,它的出现,有其历史的必然,它对封建官僚体制的建立,起了非常积极的重要作用,中国封建社会的超稳定与科举制度的存在是有直接关系的。但任何一种制度,必然都有它的弊端,在其执行的前期,这种弊端也许不大明显,不占主导地位,但年深日久,这种弊端就突显出来了。
古代,人们讲求立德、立功、立言这三不朽。一个被科举所淘汰、被仕途所拒绝的人,是没有立德、立功的机会和条件了,他就选择了立言。从长远的历史进程来看,选择立言是完全正确的,立德止于一身,立功止于一时,而立言则传之久远。
科举制度的创立,的确是一项举世罕见的发明和创造,简单明快地解决了选拔官员的标准问题。贫寒人家子弟只要通过苦读,可以进入官吏队伍。无疑,科举使社会管理这方面的机制有了一个统一的标准,其形式增加了一些公正的色彩。科场竞争增加了社会内部的活力,也是历代王朝社会凝聚力的一种。
乡试,分官卷、民卷,这是清代的独创。以前各朝没有这种制度。这种制度使官员子弟的录取机会大大高于普通人士,因此是官员的特权。官卷的设立,本在限制官员子弟的录取名额,但是,官员子孙之外又旁及官员同胞兄弟及同胞兄弟之子,无疑扩大范围,又增加了录取的机会。何况在名额之中,按比例要求录取的多是平庸之才。种种措施,都是加强保护高层官吏的利益。
科举从隋唐到清末,始终与做官的业务脱离,自身丧失了活力。当教育的功能萎缩以至丧失,而与科举合而为一,就只能培育出做官的观念,与对传统的承袭和认同。
清末,进入官场的渠道大体有五种:荫袭、保举、科举、捐纳、新式学校培养及留学生。
荫袭一途是为了保障高级官吏与皇室贵族的特权。慈禧太后下令调查督抚及尚侍等高级官员后代的情况,对没有入仕的给予官职,意在笼络人心,巩固内部。与其他途径相比,增长比例不是太大,但也增加了官场候补队伍的压力。
被视为正途的科举,是清末官员的主要来源之一。科举作为选拔官员的重要制度,清末几个皇帝均作为遗产继承下来,又经他们之手结束了这个制度。
作为官僚后备军不断膨胀的另一因素要数捐纳了。有捐纳“开源”,官员后备军就无法“节流”了。这条渠道的开辟,不是末期的道光、咸丰、同治、光绪皇帝的发明,而是“祖宗家法”之一。捐纳者先要捐“出身”,要捐个监生,然后才能进一步买官,或者是最低的佐贰杂职,或者是知县、知府等等。清朝前期的几代皇帝还比较谨慎,卖官也稍有节制,多是虚衔,官僚后备军的人数还没有形成威胁。
买官得用银子,科考要受寒窗之苦,保举则无须什么本钱,只要能得到荐主的赏识与青睐。保举名目繁多。地方大吏为加强权势,也通过保举结党营私。
面对源源不断涌入的候补官员,又产生了轮流委差署职的轮法委;后来轮流太慢,又产生拔委法。所谓拔委,就是有劳绩者可以不按班次提前委署。委拔的办法把候补者驱赶上走门子、求帽子的道路。大官八行书简一封,督、抚、布政情不能违,势不能却,从上而下,如帽子带在头上。于是按大小帽子又排队,甲有外省督抚的信来,乙则持尚书侍郎信至,丙则怀揣军机大臣的函扎,,督抚布政按官阶高低,决定委拔的肥瘠先后。候补者如果缺少这一封人情书信,要想得到委拔,就比登天还难。下一道工艺流程就是帽子。给不给帽子,就在于被求拜的官员;能不能让对方非给不可,就要看本人的本事了。官场充满了阿谀奉承的风气,大官很少有不喜欢拍马溜须者,就要看献媚吹拍功夫了。
做官之风劲吹,进入候补者队伍的,不仅有升官发财的热中者,也有一些要改变境地的比较本分的读书人。不谙官场门径,不能进入“轮法——拔委——大帽子——高帽子”流水线者,往往是此辈中人。
西方惊叹中国科举选官的优越性,演出了借玉攻错的一幕。谁能想到西方借中国科举选官制度,敲开了文官制度的大门,结束了政党分肥制的历史。中国科举考试选官启发了他们的灵感,把教育上的考核用之于官员的教育、培训、选拔、考核,其行政业务分类、考试科目、选拔程序等等,与科举制度已经大异其趣了。
无情的原则有情的人,当制度的掌握者亦不遵循制度的规则,制度的命运就不美妙了。
晚清的中国,在进入官场的独木桥上,千军万马,拥挤倾诈,竞争激烈残酷,有许多人成了别的候补人员的垫脚石头。
清末的官员后备军浩浩荡荡,官员的任期都非常短,所谓“官如传舍”,就是说官员之于官府,就象住旅馆的旅客。
人才之盛衰,关系朝廷之存亡。皇帝以科举选才,也以官场表现选拔。按编制各部门都超编,但都觉得人不够用。庞大的官僚后备军等得焦急万分,正常的死亡、退休、处分空的缺位难再以安插,只有增设机构之途径。进入官场这个“场”,人才变形,又会长出歪才,也使有真才实学者在压抑中消磨了志气,怀才不遇成了官员文字中的普遍感受。社会分工的简单,价值取向又以官为尚,人员无法分流到其他行业和领域去,形成有用的进不来,无用者出不去,脱颖而出者是极少数。
还可以参考学者吴思在《论资排辈也是好东西》一文中描述的明代官员选拔的情况。(见《组织与个人》一章)。
文官绝大多数由科举出身。文理通达者即可由此而登仕途。科举制度的重要性在社会风气中得到反映:一个读书人如果不入仕途,则极少有机会表现自己的特长,发挥他的创造能力;也极少有机会带给一家、一族以荣誉。所以,一个人的进学中举,表面上只是个人的聪明和努力的结果,实际则是父祖的节衣缩食,寡母的自我牺牲,贤妻的含辛茹苦,这些经常是成功的背景。
一个农民家庭如果企图生活稳定并且取得社会声望,唯一的道路就是读书做官。然而这条道路漫长,很难只由一个人或者一代人的努力就能达到目的。这一过程常常需要几代人的时间。经济条件初步具备,子孙就得到了受教育的机会。这其中,母亲和妻子的自我牺牲,在多数情况下也为必不可少。所以表面看来,考场内的笔墨,可以使一代清贫立即成为显达,其实背后的惨淡经营则历时至久。这种经过多年的奋斗而取得的荣誉,接受者只是一个人或者至多几个人,但其基础则为全体家庭;因此荣誉的获得者必须对家庭负道义上的全部责任,保持休戚与共的集体观念。
官员既然是皇权的代理人,那就必须精挑细选,。一要靠得住,二要有本事,三要守规矩。所以官员的选拔,历来就是王朝的重大课题。这项工作在古代就叫“选举”。选,是选择;举,是提拔。这和现代“选举”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现代选举是“民选”,古代选举是“官选”,民选靠投票,官选不靠投票而已。
选举的方式有三种:察举、荐举、科举。察举就是由地方官进行考察,发现人才后向朝廷举荐。荐举就是由中正官(专门负责此项工作的官员)将各地推荐的人才分为三六九等,然后向朝廷举荐。科举则是通过分科的考试,将考试合格的人才向朝廷举荐。,第一种是察而后举,所以叫察举。第二种是荐而后举,所以叫荐举。第三种是科考而后举,所以叫科举。
这三种是选拔官员的主要方式,是“正途”。其他的方式则是“杂途”。最好的时候是汉唐时期,它兼顾了教育、实习、选举、考试四个方面的流程。是比较科学的;但后来由于知识的垄断,变相地形成官职的垄断终于导致了门阀制度。
在中国文官制度的所有特色中,执行最严格的就是决定任官资格的科举考试。应考人必须通过一级级的考试,方能取得三种不同等级的功名。
参加第一种秀才资格考试,通常必须花费许多年的准备工夫。这种考试大约每两年在各地举行一次。通过这项考试的人,虽然还没有资格奉派出任公职,却可以获得许多特权,有时还能得到经济上的资助。
具有秀才资格的人就有资格参加第二级考试,通过之后,便可以获得举人资格。获得举人资格者便可以前往京师参加一项更为严格而且广博的进士考试,这种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通过考试的人还要在皇帝面前接受殿试,以争取额外的殊荣。有了进士的功名,便取得了朝廷任用的资格,但却不保证一定可以出任公职。
任何一种考试都只有一小部分应考人能够通过,考试级层愈,淘汰率也跟着提高。落榜者可以一试再试,同一家族中,不乏三代同时参加考试之例。
并非所有进士都能奉派出任公职,奉派出任公职的人也并非全由考试出身。有时,皇帝的恩赐、个人的财富和家庭的地位也是决定个人是否能获得任命的因素。有时,有些官职还可以公开买卖,军中能干的行政官员也常转调为文职。但大多数官职仍然是授给那些由考试正途出身的人。
从当代西方的观点来看,这种教育对于发展个人的行政才能和管理知识似乎毫无助益。以儒家经典为基础的教育,大都只偏重艺术和人文知识;其考试方式又侧重于背诵能力、文体形式和作文技巧,反而忽略文章内容的整体性理解。虽然孔子的许多格言和训示对人性有极敏锐的观察,他也提出了许多充满智慧的政治卓见,不过这些东西却很难成为实际行政上的指导。
长久以来中国公职人员的教育和考试为什么只偏重舞文弄墨,而不注重实用的知识,对局外人而言,始终是个难解的迷。这个怪异现象部分或许可归因于古代流传下来的知识阶级学术传统,更合理的解释是这样做才符合孔子的学说。
在权力中枢的外围另寻出路,是进入官场的一条重要途径。在唐朝,相当多的文人,包括科举高中和落第的,都将“入幕”视作他们政治生涯中极为重要的一个阶段。
所谓“幕”,原指古时军事统帅指挥机构所在的帐幕,后来泛指军政要员的领导机构。
官位不能世袭,文人的身份不能世袭,因此,世袭便不能算作文人走向仕途的正常途径。
仕途是摆脱贫困的唯一出路。进入仕途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武,即投身沙场,在枪林弹雨的厮杀中博取个封侯之赏;另一种就是文,即“学而优则仕”,这种方式能在顷刻之间,使人的命运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选官制度的变化是中国古代政治形态变迁的重要标志。从中国帝制时代选官制度发展的总体趋势看,唐朝选官制度中出现了许多新的变化。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是通过考试选拔官员,包括科举和铨选;二是在官员升迁中对地方工作经验的强调。这两点是由门阀政治向官僚政治转变的必然结果,也是官僚政治制度及其运行机制进一步完善的前提。
魏晋以来,选官制度中所强调的门第标准,取代的是汉朝察举制中的道德标准。南北朝后期的选官制度中,形式上是对汉朝察举制的恢复,实质上是用新的才学